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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太阳快要下山之时,一众士兵终于绕回了营地,几乎连滚带爬,相互拖拽着,脸色发青,又累又饿,情形之狼狈,唉声一片。楚子晳见差不多了,整了整有些凌乱的盔甲,走到最前面,“把重物卸下,休息一下吧!”一群人顿时啪嗒啪嗒的跌坐在地上,直弄得烟尘四起,楚子晳笑笑,招来营地上当值的士兵,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当值的士兵便一溜小跑去了。

    楚子晳交代完也走到士兵中间,看着一众人急匆匆解沙袋的模样,缓缓开口:“大家觉得今日这训练如何?”士兵顿时安静下来,没一个吭声,本来军人骨子里就少不了些争强好胜,昨日楚子晳的嚣张加上他们本身对楚子晳身份的偏见,自然对楚子晳很是蔑视,但是今日这看着细皮嫩肉的堂堂皇子竟然背着比他们重一倍的东西完成强度如此之高的急行军吭都没吭一声,心里一面不服气一面又有些敬佩,原有的想法开始有些微妙的转变。

    楚子晳见大家不接话,像众士兵一样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慢慢开始解沙袋,补充道:“大家也不用拘谨,有话直说就好,今天我穿了和你们一样的盔甲,就不是什么副参将,更不是什么皇子。”士兵对这楚子晳有些突然的变化适应了一小会儿,才有几个大大咧咧的小声嘀咕:“我们是楚国的士兵,保家卫国,平时训练艰苦些也就认了,可是干嘛这么折腾我们。”楚子晳解下几个沙袋,也没生气,只问了一个问题:“战场之上,敌人可会担心累着你们就放慢速度?”一句话顿时噎得众人说不出话来,楚子晳语气轻柔,完全没之前跋扈的模样,“你们都是我大楚的长城,抵御外敌,你们也是大楚的子民,家有老小,人人当惜命如金。战场永远是残酷的,平日多一份残酷,战场上就多一份生的希望,我要你们既可在沙场之上保家卫国,又可在屋檐之下一家团圆!”众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事,这么多人里不乏老兵,上过战场,也见过平日的兄弟倒在别人的刀下,看望过逝者哭得撕心裂肺的家人,心里感触良多,心里微微有些歉疚。

    楚子晳见众人神色凝重,挥挥手似乎想要驱散这种气氛:“我知道大家有对我不满,觉得我嚣张跋扈,管理严苛,凭着身份压制你们,不配管你们。但是无论我有多严苛,都不会自毁长城,无论我是多跋扈,目地都不是要取你们性命。军队需要绝对的服从,才能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作用,我们都有着同样的目地。”大多士兵都认真盯着楚子晳,在心里慢慢消化这些话。

    楚子晳看看远处,几辆大推车朝这边移动,拍拍手一跃而起,打破了沉默“好啦,饭菜过来了,饿了一整天,快起来吃饭。”径自走到停下的推车前,拿起一只陶碗,在大大的木桶里盛了一碗饭,递到离得最近的士兵手里:“怎么,还要我一个一个盛?我可是副参将啊,还要我伺候你们不成?统统起来,当兵的人没你们这么拖拉,我自己吃了。”假装严肃的开着玩笑,又拿起一只陶碗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就着菜开始吃起来,众兵士对望几眼见楚子晳不摆架子陪他们在这吃这对于皇子来说极粗陋的饭菜,纷纷站起来老实不客气的抢起饭来。楚子晳咽下菜笑道:“本参将不说还没人知道饿呢!”士兵也都咧嘴笑起来,颇为不好意思。过了一会儿见众人吃得差不多,楚子晳搁下碗说:“大家吃完饭就回去休息吧,今晚就不训练了,但是今日的辛苦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我不会再如此宽限。最后,我也同大家做一个约定,战场无情,全给我从战场上活着回来,我楚子晳指天发誓,定不亏待英雄!”“是!”这虽不是命令,士兵却回应的震山响。

    楚子晳回到府邸之时天边只剩一抹红霞,雪莹在楚子晳跨进内院的一刻就迎了上来,“殿下,你回来了,脸色怎么如此差。”“没事,是天色不好,清悦姑娘怎么样了。”“清悦姑娘正在泡药浴呢。今日未时醒来喝了些粥,气色好了些,说是要见殿下。殿下先把这身盔甲换下去用膳,然后再去看看清悦姑娘吧。”楚子晳点点头:“雪莹要叫我少爷哦~。”雪莹吐了吐舌头捂起嘴表示自己明白了,楚子晳温和的笑笑,“去取一件长衫来,我先换上,我用过晚膳了,就不必麻烦了,对了,清悦姑娘可用过晚膳了。”“说是泡过药浴之后才能用膳呢。”楚子晳长长的“哦”了一声,“那待会你去叫厨房做些清淡爽口的菜来。清悦姑娘药浴完把膳食送去房里,然后来书房唤我一声,我去看看。”雪莹点头应了。

    楚子晳穿了一身白色银纹交襟儒衫坐在书房里,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也没有点灯,疼痛的肩背斜靠在竹椅上,望着窗外竹林外的江水,安静的等着,不一会儿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查到什么?”“属下查证后问过云寂,那几个可疑之人正是先前云寂跟踪过的几个家丁,是南方景国人,却查不出是哪家的死士,背后之人隐藏极好。属下还查出清悦姑娘是鄂州相邻的枝州一富户家的小姐,父亲清远,对清悦姑娘管教极严,几乎没人见过清悦姑娘。清家不知因何事招惹到景国的势力,全家皆被挟持,只清悦姑娘在花灯会之时偷跑出来才躲过一劫。”楚子晳低头沉吟了一阵:“罗盛辛苦了,下去吧,再查查看这些死士后是什么人。”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少爷,你在么,清悦姑娘已经泡完药浴了,正等你一起过去用膳呢。”黑影从窗口掠出。楚子晳站了起来:“这就来。”

    楚子晳撩起袍子跨进房间里,清悦已换了一身红色衣袍坐在桌前,由于刚刚药浴过脸颊微红,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脸色却是平静无波,一双眼望着走进的楚子晳,安静的有些沉郁。楚子晳心内稍定,看来清悦身体已经好些了,却还是开口问道:“清悦觉得身体好些了没?”“好些了,谢子晳照料。”清悦低低的回话。楚子晳走到清悦对面坐下,“未时才醒还没好好吃东西吧,这都是些清淡菜式,清悦多吃一点。”清悦伸手握住筷子却没动,开口说道:“我~有些事想问问子晳。”清悦被那几个死士带走要挟必然已经知道家中出事,如今醒来肯定会担忧家人,楚子晳也明白她想知道什么,正了正神色:“清悦可知道那几个人的身份?花灯会上为何要跟他们走?”“那几个人我也不认识,昨日我和子晳同行之时忽然见到街角挂着我母亲身上的香囊,那个香囊是我亲手所绣,母亲十分珍视,不会轻易给人,我就注意了一下,发现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站在街角,见我看见他们,竟拿出我父亲的玉佩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我担忧家中出事,看那几个大汉不是好相与之人,只好随他们去,静观其变了。”

    楚子晳心里有些生气:“当时我就在清悦身边,为何清悦不告诉我一声,若不是我看到那几个家丁不太对劲,你恐怕就落入他们手里了!”清悦低了头微蹙着眉没有吭声,楚子晳也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轻咳一声:“咳,我知道清悦你是担心家人,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你也不必太担心,有什么信儿了我马上告诉你,你就暂时住在我这里安心养伤。下次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一声,子晳再不济也是一份力量,除非清悦根本不当子晳是朋友。”“子晳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昨晚那几人~,唉,我只是不想把子晳也搭进来,况且我一人前往,也更多机会可以知道他们的目的,子晳~我的家人现在怎样了,有消息么?”楚子晳平静了些:“清悦可知道那些人为何要挟持你的家人。”清悦摇摇头,表情无奈,手指轻轻搭在精致的圆桌边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一向和善,应该没有招惹过谁,昨晚的几人好像是认为我父亲私藏了什么东西,在我家中没有找到,就要我交出来。”

    楚子晳手指戳着眉尾想了一会儿:“那些人没找到东西,你的家人应该暂时性命无忧,清悦知道他们要的东西在哪儿么?要是让他们先找到恐怕你的家人就危险了。”“他们要父亲多年前收藏的一把黑色折扇,可是我从未见过,更不用说知道在何处了。我想回家看看家中情况。父亲母亲忽然失踪家里必然大乱,今日想回去,雪莹姑娘又说子晳你不许我走出内院。”语气有些低落。楚子晳长出一口气,幸好今晨有告诉雪莹不可让清悦出去,要不然清悦还真的跑回去,把自己暴露在那些人眼皮下了。

    “清悦不必担忧,我已经派人去你家安排妥当了,如今那些人恐怕还会再来找你,你绝对不可以随意外出,如果非要出去,就告诉雪莹一声,她知道安排人陪你出去,保证你的安全。还有就是,不要再多想家中的事,你如今内伤未愈,少些思虑,多做休息,清悦如果信得过我,就全交给我来办,子晳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楚子晳目光坚定的望着清悦浅浅琥珀色的眼睛,清悦一怔,楚子晳认真的表情让她微微有些不知所措,楚子晳墨色的眸子异常闪亮,似乎在等一句相信的话,那目光让人不忍心移开。清悦纤细的手交叉在一起,放在了膝头,狠狠心低下头不敢再直视楚子晳的眼睛,“我会好好呆在这里的,有劳子晳了。”

    楚子晳咧开嘴很是开心,完全忽视了清悦有些异样的神情,拿起筷子夹了几片清煮的萝卜放在清悦的碗里,“好了,不说了,菜都凉了,一天没吃东西,别饿着了。”清悦握了筷子,挑起一角慢慢的放进嘴里,楚子晳在一旁坐了半天,清悦一夹菜竟还没吃完,见心里开始哀叹。无奈的再次提起筷子,“清悦可是不喜欢这些菜?你要吃什么告诉我,我再叫厨房去做。”

    清悦搁了筷子,像只小猫一样有些心虚的看着楚子晳:“没有不喜欢,子晳~我~吃好了。”楚子晳瞬间呆住,“你,一共就吃了几片萝卜?”说罢不由分说的在每个盘子里挑了菜夹进清悦碗里,“快入冬了,天气寒冷,杞洛说你体质阴寒,身体虚弱,你还不好好吃东西?!”清悦朝后挪了挪显然不肯配合,楚子晳见没有成效,剑眉一挑,语气一硬,眼中却无半丝凶相:“不好好吃东西养好身体怎么去救家人,我就算知道消息也不告诉你,反正清悦你也不在意。”沉默一阵儿,就见清悦乖乖端起碗来很是艰难的往嘴里塞东西,一副被欺负的模样,直叫楚子晳哭笑不得。菜也热了好几次,清悦总算吃得让楚子晳满意了,看看月亮早已高挂了。

    唤人来收过碗碟之后,清悦手捂了嘴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楚子晳想起杞洛说毒药及药浴中分别有麻痹和安眠的效果,“天色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清悦似乎确实睡意来袭,有些晕晕的点了点头,扶着桌子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这圆桌的格局特别,,桌底为一个交叉的底座,坐在桌子对面就只能看见清悦上半身,可是清悦这一退,楚子晳顿时又难以平静,一身红袍在室内微亮的光下显得异常惹眼,红袍之下,依然是一双洁白如玉的赤足。

    楚子晳对着校场之上成千上万的士兵都没有感觉如此无力过,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伤未愈,且快入冬了,居然赤足!!!!!楚子晳唰地站了起来,几步跨到清悦面前,药香混着淡淡的梨花香气扑面而来,楚子晳比清悦高了大半个头居高临下的望着清悦,表情显然已经无法形容的纠结:“你~鞋呢?”清悦似乎困得厉害,不知是真是假,直接忽视了楚子晳临近崩溃的声调,挥挥手,红袍的袖口直挥到楚子晳肩侧,拖着长长的声音:“子晳也早些休息吧,我先睡了。”脚踩在房间里才换上的柔软洁白的的地毯上向床边走去,楚子晳被噎得呆立着,努力调了调内息,朝门外走去,换来雪莹“你去打些热水来,送去清悦姑娘房里,伺候她泡泡脚先睡了。动作快些,药效上来,她有些困了。唔~还有,明日在房里换上最厚最软的地毯,不要弄脏了。”吩咐完无奈伸手揉揉眉尾,朝书房走去,她明白这女子绝对不会乖乖穿鞋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左边咖啡右边凉茶,咖啡提神,凉茶降降熬夜的火,就这么华丽丽的通宵了,坐在我的小板凳上,我忽然觉得我太敬业了,由于今天,,哦不,,昨天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没来得及更,今天通宵补上,霸王俺的童鞋们,你们对得起我不,,呜呜,,求花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