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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回了席间,没过了多久那陶大就带着他的师爷也转了回来,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难色,落了座儿后,一手揽过一个舞姬依旧调笑着。
歌舞间歇的当儿,一个白衣教的喽啰打外边儿跑进来,凑在那陶大的耳朵边儿上耳语了一阵儿,这厮忽的眼放异彩,一把推开身边儿的女子,嚯的站了起来“还不快把人给我带进来!哈哈~~今儿我这儿真是贵客盈门啊,先是东瀛的朋友,现在又来了个大清朝的官儿,当真是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哈哈哈~~”
胤礽闻说心里一颤,大清的官儿,会是谁,怎么会跟白衣教有牵扯?光影绰绰自阴暗连通前院儿拱门处出来一个人,没穿着官服,一身寻常的对襟儿短褂儿,素色常服,一定同色*小帽,留的也依旧是大清的辫子头。
来人进来的时候儿,走的很端正稳妥,步履不急躁,虽是微微弯着身子,却也依旧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打胤礽跟前儿一过,却险些没让胤礽把嘴里的酒给呛出来。这不是柳道和吗!他怎么跑来了?他可是识得自己的啊!好在这小子有几分官威,走路目不斜视,也是没朝自己这边儿看过来。
“柳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陶大豪爽的一抱拳,那姿势完全与他那身儿官衣不搭嘎,形色举止间就已经断出各人的涵养素质了。
“大人客气客气!”柳道和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拱了拱手算是还礼了。
“柳大人这回来…听说是要来投诚的!”
投诚???胤礽大惊,这厮胆子不小,大概知道自己这回求生无望,这是要打算潜逃啊!真后悔当日没先叫人把他给羁押起来,瞧他那日神色间的颓废跟唯诺谨慎,感情儿是伪装的!
“哦?哈哈哈~~柳大人这是开玩笑吧!据在下所知,大人可是仙游县的县丞老爷,你不好好的去做你大清的官儿,跑到我这儿来投什么诚?难道咱们这儿的饭香?你就不怕我一刀劈了你,也算是军功一件了!!!哈哈哈哈~~~”这话有讽刺意味,胤礽明显感觉那柳道和的身子硬了硬,却也化疾风骤雨为无形,待陶大笑够了之后,回以淡然一笑,倒像是多么释怀一般。
“若是在以前大人这么说,柳某也会觉得荒谬,可现在不同往日,整个福建谁不知道,贵教与那郑家联了手,又请来了东瀛人助阵,这几回的战事虽说表面上算是败了。可我身为当局者,我自然也知道大清营中的损失,何况海上有郑家,陆上又有如大人这般神勇之将才披靡助阵,福建各县早就人心惶惶弃家舍田逃的逃归的归,福建还能安然几日,依着我看,只怕大乱在即,福建失守易权那是早晚的事!柳某也算是识时务吧!”
“说得好!哈哈哈~~~师爷,你看人家柳大人,不愧是当过官儿的,说出话来,听着就叫我这么舒坦!”
“那是,那是,柳大人~呵呵~~你说来投诚,可眼下兵荒马乱的,咱们倒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确实是不得不怀疑您的真假啊!”
柳道和似是早有所料,嘴角微微上扬,微一抬手,自后面阴暗处走出一人,随从打扮,手上端着个用红布盖住的托盘儿。一路笔直朝着上座的陶大那儿走过去,临近前自然有人拦下,用大刀挑开了那块红布,只见一方大印赫然之上。胤礽微愣的当下,陶大已经是一把抓将起来,看了看,爆出了一连串的大笑。
“哈哈哈~~~好!好!好哇!!柳大人连官印都给陶某带过来了!陶某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方官印代表了一方的权利,在古时可说是只认官印不认人的,失了官印的官儿必是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这个方绥,还有老十三怎么这么不小心!竟让这厮携了官印出逃了!
“堂主!您看看这个!”那师爷又从盘子上拿起一个册子,翻开瞧了几眼,就美滋滋的递给了陶大。
“大人!为表诚意,柳某还想将手上的一点儿粮食送与大人,助大人建功立业!”哇呀呀呀!!胤礽气的想要掀桌子,这柳道和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奸,满奸!!
“哈哈哈哈~~柳大人果然有诚意!凭着大人您这份儿忠心还有大人您的见识,我想,咱们教主也一定会委以重任!哈哈~~”
柳道和这会儿却似有若无的摇了摇头,轻声一叹“唉~~功名于我如浮云,柳某现在只想找个太平地方安然度日。经此一事后,想必柳某已然是大清头号的要犯了!日后还得指望大人您护我周详啊!”
“这个自然!柳大人入我教,自然便是我教中人了,大清算什么,他的胳膊还伸不到咱们这儿!哼!”这陶大俨然已经看在粮食跟官印的面子上把这柳道和看成是自家兄弟了,胤礽恨恨的啐了一口。
“柳某倒是不愿再掺和进这些是是非非之中了,只想到时候请大人在贵教教主跟前儿待柳某讨个赏!只盼着能够远渡东瀛聊此余生啊!”想要卷款潜逃!!若这事儿成了,你柳道和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个窜逃海外的贪官污吏了!
“哈哈哈~~这有何难,柳大人,眼下咱们衙门内就住着一位东瀛的朋友,这事儿还算个难事儿吗!哈哈~~”胤礽听了这话一口酒呛在喉头,那柳道和哦了一声,笑眉笑眼儿一脸谄媚的刚扭过头来,胤礽慌不择路忽然抓起跟前儿盘子里的一整块肘子端在面前啃了起来,只露出宽宽的额角跟头上迎风飘起的一撮发髻。
“豪爽!!”陶大看着胤礽的吃相笑的一脸灿烂,特意从上座走了下来,拉着柳道和坐到了靠近他右手边儿的一个席位上,指着胤礽。“他听不懂汉话,这些日子你只需跟他套好了关系,待他日咱们回了台湾,我再找人与你说和,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吗!来来~~先干一杯!”
余下的宴席胤礽始终没敢再抬脸,索性借着灯火昏黄,那个陶大又拉着柳道和一个劲儿的喝酒,柳道和也不再朝这边儿看过来,趁着那二人称兄道弟的时候儿,胤礽佯作喝大了,随手揽过一个舞姬,只将脸埋在了酥|胸之上,步履蹒跚着朝着后间儿的厢房退去。
夜深,前面儿院子里也早就没了声响,料想今儿个这些人也是喝的多了,一敞开厢房的门儿,迎面的风里似乎都夹杂着一股子酒气。胤礽撇撇嘴,摸黑朝着李卫住的侧屋儿摸过去。
遇上这柳道和的事儿得跟李卫这小子碰一碰,虽说现在二人发式衣着都有所改变,鼻子底下还粘上了倭人据说是武将特有的仁丹风格小胡子,但是二人的身形神态却是变不了,那柳道和与胤礽跟李卫虽说不是之交甚深,可却也都各自印象深刻,加之这回胤礽曝光了他私贩官粮的事儿之后,估摸这厮更是对胤礽想忘不能,套句俗话来说,就是化成灰都认得!所以胤礽觉得有必要跟李卫两个碰一碰,即便是自己不可避免的总得跟柳道和碰上一碰,那李卫还是不要再在他面前出现了,毕竟人有相似虽可自圆其说,但二人均像就不免难以让人信服了。
李卫那屋儿的房门没有落锁,胤礽只轻轻一推就吱呀一声开了道门缝儿,借着月色只能瞧见脚前一米开外的地方儿,内室则隔着一道帘子,难于窥见,不过能听到屋里传出阵阵鼾声,可见这小子在呢。
胤礽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儿,回身落了锁,摸着黑进了内室,依稀能辨出床的方位,就朝那厢蹭过去,“狗儿~狗儿~~”
“嗯~~~什么狗…”
我擦!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胤礽本打算伸手推醒李卫,却意外触到一团柔软,一个女声乍起,吓得立刻缩回手,第一意识就是自己走错屋子了,正打算摸黑逃走,却忽然听见‘啊’的一声闷哼。
“爷~~您怎么过来了?”是李卫!!自己从外头进来一时适应不了太黑,这小子一直睡着,刚刚醒转却能看的清来人。
“那女人…”
“嘿嘿…白送的不要白不要,主子,奴才知错了…”色胚,自己愁得半夜睡不着觉,这小子却有心思搂着个女人睡得黑甜。
“她醒着?”
“主子放心,奴才已经把她打晕了,这会子就是开炮也听不见!”手真黑!
“狗儿,爷跟你说个事儿,那个柳道和跑到这儿来投诚来了!明儿个咱们都得小心着,尽量不要跟他打照面儿,我估计我是妥不过总要跟他见上一面,但是你绝对不能让他看见了!知道吗!”
“爷~奴才明白!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在仙游衙门里头羁押着呢么!”李卫起了身,摸黑倒了杯水递给胤礽。
“应该是跑出来的吧,他在那儿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儿,找人行个方便总是可以的,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总不能是方绥或是胤祥放的!这个狗日的竟还拿了官印来,还想把他贪来的粮食给了白衣教,买个东渡的前程!哼!做梦!”
“什么?竟有这等事!狗官!”李卫也是个嫉恶如仇的,借着月色都能瞧见他眼里的杀意。
“这回的事儿咱们不能耽搁,得尽快有个章程,依我今儿所见,柳道和这回过来并没有携带着那些粮食,否则那陶大就不会一开始持着那样的态度。他柳道和也不是傻子,那些粮食少说也得万担,哪能随身带着,依着我看他对这白衣教也未必是真的信任!所以定会得等到这白衣教允诺他的事儿有个结果,才会把粮食送过来!”
“是这么个话!可他现在这一跑势必会惊动方绥跟十三爷他们,他又怎么运量呢?除非…他的粮食早就不在城中,已经晕倒了别的地方儿藏了起来,而这地方儿还定不在咱们一时能查的范围之内,所以这厮才敢这么大胆子!”
胤礽赞赏的看了眼李卫,点了点头“不错!所以这白衣教的粮食咱们索性就不要了,就在这靖安县城之内,老百姓的眼皮子底下,咱们一把火烧了它!”
“爷!多浪费呀!咱们军中眼下缺的就是粮食,现在为这还水深火热着呢!再过几天,估计困守福州城内的施大将军也得断炊呀!”
“就因为粮草现在重要,所以爷才想烧了它,一来先乱了这靖安县城内投诚百姓的人心。二来,也叫陶大他们尽早的逼出柳道和藏粮的地点,咱们好做个应对。”
“嗻~哦~对了爷,雅尔檀他们已经探到粮仓的位置了,这些白衣教也是怕事啊,不敢太兴师动众了,竟将抢来的粮食就放在了官仓之中!”
“好!明儿个你想办法去跟雅尔檀说明此事,这事儿还是叫他们去做保险,咱们能不出面还是不出面的好,总得打探出消息才行!事情成与不成,都让他们逃出城去,也顺道去给胤祥他们报个信儿,咱们里应外合,运气好的话,兴许还能把这靖安城给抢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