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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嘴上应承下来,出了方绥的府门儿被凉风这么一吹,脑子里也清明了不少,自己这回只不过是负罪而来,只不过是康熙借力打力罢了。且不说并没给自己什么钦差督军的职位,更别提什么职权了,就连身份,品级也不过是个贝勒而已,也就是还仗着自己的皇子身份,这帮人才对自己谦卑有礼。可要是真的涉及了此地的政务和吏治,只怕自己是没什么发言权的。到时候儿问题没解决,只怕参自己越权的折子就得漫天齐飞了,
“贝勒爷…咱们明天还留不留在这仙游县了,”巴彦要负责胤礽的人身安全,胤礽一日不走,在这里自己就得多担一份儿小心,他自然是期待胤礽跟胤祥这二位爷赶紧的收收心,先去福州跟船队会合了,其他的也好商量。
胤礽顿了顿步子,沉沉的叹了口气“巴彦,你知道这抗旨不尊违和圣意到底是个多大的罪责么?”
巴彦闻了这话,直抽了一口气,这位爷的行事作风自己不是没有耳闻,虽然手段有待商榷,但出发点却也都在为朝为民上,这也是自己那位堂兄舒术跟自己喝酒聊天时说的最为得意的事儿!也就是那会儿,自己才存了心思想要追随这位颇特殊的皇子身边儿的吧,可自己跟了这主子还没有月余,他突然爆出这么一句话,这让自小就受官宦家训熏陶的巴彦有些不淡定了,心里惴惴不安的,不知道这位主子这又是起了什么心思。
“这…这可是大罪啊!抗旨不尊视为大不敬,不但自己身险,兴许还得株连啊……”巴彦说的这些胤礽自然都知道,只是他怕挨骂怕挨打,还就是不怕这株连二字,不为别的,康熙是自己这身体的老子啊,那是直系呀!!
“哦~~~~不算个事儿……我还以为得打板子呢!”巴彦内伤了!鼻子嗅了嗅,主子身上没酒气啊,怎么连个轻重缓急也分辨不清了呢??
翌日一早,内伤的不止是巴彦一个,整个仙游的官员士绅都统统内伤了一下,只不过内伤的同时又免不了有大舒一口气的感觉。不为别的,只为这二位突如其来的京中大人物亦如他们来时般突兀,走的也是风驰电掣。柳道和一大早屁颠屁颠的过来驿馆请安,得到的是两位皇子已于辰时未到的时候就急忙忙的赶去福州了。
胤礽之所以走的匆忙,除了自己确实是时间紧迫没有时间跟这些官员瞎磨叽,再者仙游的事儿也是每个着落,自己一行才十几人的队伍,也是捉襟见肘难于成事,实在是没有调拨办事的余力。索性就打点了人马,先跟戴梓他们会合了摸清楚福州那边儿的战况,做了部署,先把康熙交代的差事儿做了,也好在上折子的时候儿,敲打敲打康熙,估计现讨个职位是不赶趟儿了,只是提前给自己求个情,也好在日后的时候有个转圜的余地,叫康熙心里有个底!
一行人快马兼程的赶了近一天的路程,总算是隔岸看见了福州的城门儿,只是到了近前,竟是一片慌乱的景象。李卫下马揪住一个拎包袱往外跑的男子,一问之下,才知道福州沿岸又起硝烟,这回本是一小伙儿叛贼寻衅福州府衙,杀了一个执事,可偏就此时,隔岸的台湾不知道是不是趁火打劫还是蓄谋已久,竟然也选在了这个时候儿出兵进犯。现在福州城内已经是混乱一片,就连于成龙这样的文官也不得不挑了武执事一缺,跟着驻守在福州城内绿营的兵士们出谋划策。那个还未罩面的施世纶就更是不必说,早就武装好了出海迎战去了。
胤礽心下大骇这事儿竟是说至就至,连歇口气的空当的没有,李卫等闻听这一情况,极力阻止胤礽进入福州城内,言说还是暂时退回仙游为上,只是胤礽心中记挂着戴梓跟船队,也不知道他们此刻境况如何,是不是已经赶到了福州港口?自己此行的关键在此,若是出师未捷,那躲与不躲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即便是回了京,只怕从此仕途堪凄迷,何谈其他!
索性进城之后,那股子暴动已经稍事停息,毕竟不是正规的军士,加之福建动乱,四方都已经调派了兵力进驻,衙门处理起这事儿来也还是果断的很的,大肆镇压了下,那伙儿暴民便树倒猢狲散个人顾个人了!胤礽在闯进福建府衙的时候儿,恰巧碰上了火急火燎一身便服的于成龙走出来。二人也算是有一面之缘,加之情势紧迫,也没过多的套词,便追问戴梓船队的下落。得获这于成龙也是刚刚接到了奏报,说是船队赶至福州港,恰是遇上了两军交锋的时候儿,还没来得及靠岸,就卷了进去,这会子于成龙之所以火急火燎的往外跑,就是担心船上胤礽跟胤祥两人的安危,此刻见了二人,到似是出了口气。可是胤礽的心却揪了起来,自己的船队虽然说都装备着火炮很蒸汽机,在速度跟火力上该是吃不了亏的,可是对方也不是毫无缚鸡之力之辈,图纸的泄露很可能敌方的船舰上也装载有蒸汽发动机,加之其居住沿海,对水上的战事驾轻就熟,而自己的船队吃亏就在于从未经历过海战,原打算派施世纶带队的,这下子可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有调派,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胤礽本欲前往观战,但于成龙李卫等坚决不肯,稀里哗啦的跪倒了一地“贝勒爷您万万去不得!刀剑无眼,沿岸十几里内已经是一片硝烟,万万靠近不得!”
“难道就这么等着?戴先生还在船上!他不能有事!”
“微臣不知道戴先生何许人也,只知道微臣是皇上的臣子,保护两位阿哥的安危就是微臣分内的重中之重,微臣万万不能放任两位皇子去犯险!”
“你…”
“二哥!现在情形不明,臣弟倒不是怕了,但也不主张此刻贸贸然前去,就算是去了,也根本无法帮忙,咱们还是等等看吧!毕竟咱们的船队装备精良,该是无虞的!”胤祥难得的面上露出一副正儿八经的凝重表情。想想也是,这会子毫不知情,纯属友情观战,去了不但帮不了忙,反而衙门还得调派大量的兵士给自己,万一再有个什么动荡的话,只怕是要有所牵累,这个时候儿还是只能等了。
再说戴梓一行船队自打跟胤礽分开之后,转了河道,沿着闽江域转行了一周,绕过了仙游地区的河道,才转到了海上,虽然水路便捷,但转行的一圈儿也不算短途,所以与胤礽到达福州的时辰差不多,只不过早了两个多时辰。
本来打算在福州港口停船的也就慢下了速度,却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儿听见了轰隆隆的炮声。戴梓带着千里望,站在船头段看了一番,之间不远海面上一片红光,炮声振振喊杀不断,虽然不明就里,但也猜测出大概是福州又起了战事。只是胤礽等不在,船上虽然有几个武将但一没有军令,二没有委派,愣是没有个能拎出去挑梁打仗的人!
戴梓虽然心里切切,堪能将两眼望穿,但谁也做不了谁的主,只能这么看着两方的交锋干着急。两海里之外曙光升起处,不用千里望就已经能看的真切了,打着‘清’字旗号跟‘施’字旗号的战船于海天相接处在空中炸响一个个火花,对方的战舰虽然比不得大清战舰的气势恢宏,可胜在简单实用,同样装载了蒸汽机的战船迎风破浪更是显得矫捷,若不是大清舰队的火力够猛,只怕也是吃不得什么甜头。
这是戴梓第一回近距离观看海战,这小老头儿虽然心里着急,可渐渐的也就着力于把观察重点放在了双方战舰跟火炮火力上,拿着胤礽发明的鸡毛笔快速的绘出了些草图。只是战争无眼,也时不时的会被隔水传来的凄惨叫声扰乱心思,眼瞅着敌方的舰队,胜在数量多速度快,大清的舰队虽然对方几艘船,可自己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也是船头船尾冒着烟,显得狼狈。戴梓几次出言建议几个武将派船支应,均被很官面儿的言辞驳回,甚至还被冷嘲热讽一番,气的戴梓索性甩袖转回舱中。
过了没多久,忽听外面嘈杂,这才探身出来,迎面儿瞧见一位批盔带甲,满面硝烟痕迹的大将,虎视眈眈的登了船,船上立时一阵骚动。
“二位阿哥爷呢?”那位虎将登船后,一把将头上的头盔掀掉,掷在地上。
“施大将军,您这是作甚?二位皇子此刻不在船上!若是在了…此刻大将军这么登船,岂不是大不敬的罪名!”船上官阶最高的镶白旗参将扎哈嘴角一偏,自鼻腔发出重重的哼声。
“哼!大不敬?甭给老子说这个!我且问你,你可看见前面儿在打仗?”
“看见了!我还想问问大将军,您不好好督战跑到咱们船上做什么来了?”
“哈~这么说你看见了…我还当自己眼珠子浊了,瞧错了旗,上的是台湾的战舰呢!”
“大将军这么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敢问我什么意思!我问你,你既看见了前边儿的战事,明知道是两军交火,作为大清的臣子,你不疾速调兵遣将的来支援咱们,反倒停船隔水围观,你是何居心!亏得本将军还设身处地的为你们着想,以为是二位皇子在船上,为护周全,你们不得不停船避战,我甚至还组了舰队围堵要过来的敌舰!要不是方才接到了忠贝勒送来的口信儿,这会子还帮你们挡炮呢!”
“施大将军,咱们只听命于皇上跟贝勒爷的命令,眼下既没有军令也没有手谕,末将怎么敢贸然的出战!”
“即便是看着咱们的舰队覆没了也无动于衷吗?”施琅走了几步,站在了背对着扎哈的位置,只有戴梓方能瞧见,这一刻施琅平静语气的背后,眼中那浓重到化不开的杀意。
那个扎哈轻叱了一声,正想再辩,可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只那么一刹那,戴梓只眨了眨眼的瞬间,这个施大将军已经是手起刀落,漂亮的一个回身劈砍,字空中划过一条银弧,跟着便是扎哈颈间喷涌出的暗红血液。
施世纶手中握着还没有弹散血珠的钢刀,迎着剩下几个已经是目瞪口呆的将士轻轻一笑“阵前君令有所不受,本将军是有这个权利处决不听话的下属的!你们还有谁想要说话?否则的话,就让本将军接管这些战船!你们谁还有意见?”
戴梓一生没见过这场面,虽然跟着船队出来也知道这是要来打仗,可心理建设还没做好,就亲见了这般的杀戮,登时也是刺激不小,当即脚底下一打滑,咣当一声倚靠在了身后的本版上。
施世纶这才抬眼朝着戴梓的方向看过来,眉心一攒,拎着那尚在滴血的钢刀朝着戴梓走了几步“您是戴梓戴先生?”
虽然这施世纶的嗓音浑厚富有磁性,此刻说话的口气也是温和,可还是听得戴梓浑身一颤,跟着忙不迭的点头“是…正是老朽…将军…”
“戴先生不要害怕,战场上死个把人算是平常,这等杂碎不死留之无用!贝勒爷特别叮嘱本将军,一定要护先生周全,此刻战事紧迫,这艘船队本将军便接手了,先生若不嫌弃,就换乘那艘小船速速离开此处,绕行到内河,贝勒爷派了人在那处迎接!”
戴梓哪里敢说别的,匆忙的点点头,又匆忙的被几个将士摸样的扶着换了船,又眼看着像是比他还要匆忙的施世纶,急火火的驾船而去。
索性戴梓转行的沿途没有遇上什么危险,转了没多少时候儿就进了福州的内陆河道,与等在岸边的差役会合后,迷迷糊糊的又被抬进了衙门大院儿。终于是亲见了胤礽跟胤祥两位皇子,想想这一路的际遇跟那血糊糊的场面,顿时竟觉得老眼湿漉漉的。胤礽也瞧出了这戴梓似乎是受了惊吓,以至于连平日里十分注重的礼数都忘了,索性也不说别的,叫人把这老头儿掺了下去休息。
虽然胤礽带来的船队装备精良,且经过改进,但面对这样的战事也不是一夕能完的,几次前方传来的战报说奏报战况,直到渐渐有了转好的消息,大伙儿这才歇口气。胤礽那颗提着的心也才放了下来,这回磁性的目的,胤礽是存了野心的,本就想一次便将台湾的问题解决彻底,打到那郑家彻底心服口服为止!只是这下事出突然,并没有部署得当,即便是胜了只怕己方的损失也不小。但可以肯定的是,从战报上来看,这会那郑家的损失就可能更是无可估量。一时半会儿是难有再反手捣乱的力气了,对于福建来讲虽非长治久安,但至少可保下十年的太平清宁。这十年之内,你那弹丸之地还能痊愈的比大清快么!胤礽心中冷笑,十年收拾你够了!什么*组织,爷叫你一下子清平了,以后彻底绝了什么独立的念想,乖乖的在版图上给老子当鸡食吧你!
作者有话要说:嫩们一定要多给悠然留评啊,悠然就喜欢这样跟大家交流,也是一种动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