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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忠达公向你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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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宿香院的大门儿,四人不必借助徐徐的凉风儿吹吹,身上的酒就已经醒了大半儿,方才李卫这小子机灵着,借着尿遁的功夫儿去找了趟那个叫香儿的姑娘,塞了一锭银子,那女人一口咬定说那日推他的男人是个太监,正是因为她摸了不该摸的地方儿,所以这才着恼了那人,险些被他甩下楼梯摔死。若是那叫香儿的女子没有摸错了地方儿的话,那人十有*就是个太监没有错。这京里的太监虽然多如牛毛,但却是也有一定的限制跟规矩的,一般人家儿是不可能用太监的,即使是富甲一方的人也不成,所以这嫌疑的范围一下子就缩小到了王公子弟皇亲国戚之中,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说明就不是宫里的某个主子主使,可这查起来就难多了!胤礽有这个觉悟,另两个也觉得棘手起来,所以一路直到走到了八大胡同儿的出口儿也没有一句话儿,直到了路口儿方才各自驻了步子,王剡攒眉揪心的给两位皇子告了安,胤祥也说改日去城郊处再走走,这便就各自散了。

    胤礽在家闭门了数日,其间胤祥也曾来过一两回,得来的消息不甚理想,其实这些也都在胤礽的料想之中,忠达公遇害这事儿在忠达公闹上金銮殿的隔日就已经闹遍了北京城,即使是京郊这样的地方儿人们也都有耳闻,胤祥跟刑部派出的人可说是前后脚儿到的,虽说也想是打铁趁热,但老百姓的心思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事发的时候儿是在夜里都已经睡下的时候儿,那忠达公的别院离着庄子也还有段儿距离,除了有些人听见了响动儿看见了火光之外,根本就问不出别的,其后刑部的人一来,未免引起臆测,胤祥也就撤了。既是如此,胤礽也不免对胤祥存着感激。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说话儿也有了*日的光景,虽然忠达公的案子还是没什么进展,但是在朝上也是不曾有人提起这事儿,胤礽也还亦如往日的这么出出进进,只是康熙偶尔会在私底下问上两句,因为这事儿牵扯上了太监也就很可能扯出些皇族贵戚出来,胤礽一时也是不敢妄动就没跟康熙多说什么。这忠达公这么一番动静儿,这些个皇亲国戚对自己这个忠亲王或多或少的还是存着些顾虑的,即便不是怀疑,但在这意味不明的时候儿也还是保持着警觉,所以胤礽想走访几个鲍白平时交好的公子哥儿问问情况,找找入手的地方儿,但是各自府上也都是端着防范的意思,即便是胤礽亲自上门儿找,虽说也都是好茶好果的招待着,但就是不见其人,碍着许多的规矩,胤礽也是没招儿,毕竟不算刑部不算主审,用软的自掉身份,用硬的倒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胤礽每天在外头这么忙着,瓜尔佳氏也没闲着,对纳娶清音入门儿这事儿,看起来倒是比胤礽这个准新郎更上几分心思。这么几天的功夫儿该置办齐备的,她这个当家主母也都没有含糊,指使着管家韩琦一样儿没落的操办了个齐整,胤礽的心思也没在这上头,所以直到瓜尔佳氏跟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儿,才赫然发现,只等到了日子穿上新郎礼服,这事儿就算得了!不禁唏嘘感慨感慨唏嘘,这古代的大夫人心胸就是敞亮,做事儿也上赶着!不过心里倒是乐意的很,不管怎么说也是该给那妮子一个名分的时候儿了。虽然总觉得现在这个时候不大对,但用瓜尔佳氏的话来讲就是冲喜去去晦气!

    好日子定在了下个月的初六,黄历上说这日宜纳娶进户,上瓦架梁。一时间嫌疑犯忠亲王要娶小老婆的事儿又成了街知巷闻家喻户晓的头条新闻,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办喜事儿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但胤礽也实现禀明了康熙问过了意思,康熙倒是不甚在乎,也觉着该是件喜庆的事儿,说法竟是跟瓜尔佳氏如出一辙,胤礽稍稍放了些心思,有了康熙的首肯,管他别人说自己是故作姿态也好粉饰太平也罢!

    清音丫头说起来其实那也算是满族镶蓝旗的一个世家小格格,阿玛是个知州小官儿,祖居在芜湖一带,瓜尔佳氏早在有了这个意思的时候儿,就已经书信通知了清音的父母,但大清规矩也大,不得宣召外官是不可以随便进京的,但清音并不是康熙拴婚的,所以自然也得不到康熙的特别恩典,她的阿玛跟额娘倒是来了书信给清音,其中也无非是些向胤礽问安要女儿好生伺候的话,只叫清音在京里算起来该叫娘舅的一个远亲代为操办,所以月中的时候儿,清音就被瓜尔佳氏送出了府邸,娶她亲戚家里只等着去轿子抬出来走个过场。

    因为满人结婚的时候都是选在入了夜,所以初六这天晨起以后也都还算是清净,胤礽一早也没穿什么红袍马褂儿的,一向在府里松散惯了只穿了件儿平日长穿的素色衫子,连腰带都没系,背着手儿在张灯结彩的院子里溜达“景星焕彩耀闺房,吉日佳辰合卺觞,宝眷情欢鱼得水,月圆花好配天长。”一时高兴,想起了后世的贺词,自觉文采非常,摇头晃脑的念了出来。

    “哼!!浮词败德!”忽然背后一声厉色,声音耳熟,不是康熙还有谁……胤礽老脸一时挂不住唰的白了脸,一院子正在张罗着的仆役侍婢们也都各自停了手里的活计,扑簌簌的跪了一地,胤礽暗叫悲催,双膝一软也跪了下去。康熙的一双黑绒靴子在胤礽眼巴前儿顿了顿,头顶一声闷哼,接着就进了正厅,胤礽咽了口唾沫,横了门房儿初六儿一眼,猫腰低头的也随在后头跟了进去。

    康熙不用人引着,径自坐在了上座儿,自有人上了茶水,李德全儿跟在一边儿拿银针试了三遍,这才给康熙端过去。康熙一直素着张脸,见胤礽进来也没搭理,直到品了一口茶水,才勉强撩了下眼皮看着站在当间儿低头聆训的二儿子,又是闷闷的哼了一声“朕今儿个倒是没什么事儿,过来凑凑热闹!”

    胤礽哪敢怠慢,赶忙点头哈腰做受宠若惊状“皇阿玛亲临,儿臣荣光备至,实在意外……”这老康多数儿是想看看自己这个亲王的婚礼会有些什么人过来捧场,那几个兄弟又都是什么表现,多数儿会猫在暗地里看戏,不会出去外头露脸,否则也不必这一身便装简从偷偷猫猫的从自己的宅子后门儿那儿进来了。

    果不出胤礽所料,康熙神色缓了缓饮了口茶徐徐而道“不必声张,扰了他们的兴致倒违了初衷了,可明白?”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您老人家自编自导自娱自乐的事儿还少了?甲醇!“儿臣明白!”

    康熙点了点头,放了茶盏“那件事儿查的如何了?”

    胤礽一愣,心里也是一动,瞧着李德全的方向看了一眼,其实本心里一直怀疑这事儿是不是康熙的什么秘密差事,例如国家秘字号档案一类的东西不为广大人民群众所知,而那出宫的太监就是这位李大总管呢?毕竟这李德全儿的年纪跟身量还有那份端重以及曾经在养心殿东暖阁里那犹如鬼魅般的忽隐忽现都很能跟那个香儿口里所说的太监极为吻合,要是不问清楚,东刨西敲的再一不留神刨了康熙的*可就不好了,当面儿问问虽然也莽撞,可总比到时候叫康熙猜忌的强啊!想到这里胤礽直了直脊背“皇阿玛~儿臣倒是有事要奏。”

    “讲!”

    “那鲍白横死之日最后见的一个人极为隐秘,但其身份很可能…是个公公……”

    “哦?”康熙顿了顿,眉头一紧,攥着茶杯的指尖也微微的泛了些白,但那神色绝不像是知情,看来那个太监并不是犹如胤礽所猜测的是什么李大总管。

    “是哪处的?”

    “那人行踪几位隐蔽,而且只是嫌疑,并没有直接证据说鲍白为其所害,自此后便也无人再见过其踪,所以这线索…也只仅限于此!”不是胤礽无能,只是这太监平日本就鲜少露面,何况多是在本家儿的府邸上行走,也算是普及,若非有什么特殊,外人是觉不会有什么印象的!

    康熙哦了一声,但神色丝毫没有轻松,反而眉心纠结了起来。胤礽明白康熙为何会如此,此事一旦牵扯出了皇室乃至近枝儿的旁系宗室亲贵,再简单的问题也得严重的来看,他们盘根错节互相依傍牵制,牵扯极深,于宗室之事也是康熙最感乏力的事情。所以这谨慎起来便也是神之又神而能精焉,事事不敢马虎。

    康熙这厢正想着,忽的外头乱了起来,屋内的三人俱是一愣,不一会儿胤礽身边儿的哈哈珠子长喜儿隔着门在外头禀告“爷~外头忠达公带人抬着…抬着口棺材横在了咱府门口儿…碰巧几位阿哥爷也是赶来,都在外头劝和着…这…您看…”

    啊!忠达公你令堂的!老子大婚之日你抬个棺材过来摆明了是找晦气来的,看来你是真不打算抱着金饭碗混了!你来的也真是时候儿!胤礽正欲发怒,忽然身后啪的一声,康熙已是将一杯茶贯在地上“反了!!”得!忠达公!您老保重!

    胤礽眼下被人剥夺了发怒的权利,反而心里乐呵儿,甭管这个忠达公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作死是肯定的了,不过看这劲头儿,估计这成了绝户的老头儿也没想好活着了,如今闹到了自己的府上,这是枉顾了康熙的老脸,即便那鲍白真的自己杀的,这么一闹恐怕康熙也是没有内疚的心思,而是饶他不得了,何况任谁都知道这事儿自己冤枉啊!果然康熙暴走的比自己要快上一步,也顾不得什么幕后观测了,门一开龙怒飙升的一张脸疾风劲摆着朝着大门口走去……

    “忠达公!你这么做可是枉顾皇恩了,这事儿皇阿玛说了一月之期给你个交代,今日是亲王的好日子,你这么做可是不应当了!”这是说话比较内敛也存着同情心的老五,算是个提点吧!

    “老奴的儿子没了~亲王他嫌疑最大,如今倒办上了喜事,这让老奴情何以堪,老奴带着犬子过来瞧瞧,讨杯喜酒!!”这忠达公也是个扭脾气,认定了的事儿,还真是十头牛也拽不回,胤祺一甩袖子,索性不管。

    “忠达公!你也说亲王只是嫌疑,眼下你这么做,叫皇阿玛难做,我看你还是先回府去,反正离着一月之期也没几天了,不妨到时候再说!”这是待人接物讲求事事和合的老八,说话的口气不免有些劝慰之情,听着倒是叫人心暖。只是这忠达公眼下眼里一片死气,吝是你怎么说他也是眉头不带皱一下,老八这话刚一说完,他愣是亲手起了棺盖儿,虽是二月的天气,但那鲍白死了也有小半个月,又是炸的焦黑焦黑,那味道也是直冲云霄的,老八当即捂了鼻子退出去老远。

    “忠达公!你这么做也是让鲍白难安!还是回去吧,二哥那里十三爷我去给你说去,今日之事既不追究!”十三可怜他老年丧子,心里侠义,说话也是占着情理一面儿,老十四站在一边儿闭不做声,只时不时的抬眼儿看着大门那处。

    “忠达公!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儿,你这么做还有没有个上下尊卑,还有没有个礼法吏治,是逼得咱们锁了你吗!”老四说话一板一眼务实的很,纵使也乐得看胤礽的笑话,但到底是皇室一脉,这光天化日之下,眼见街口的人头多了起来,朝着身边儿的哈哈珠子使个眼色,自有几个侍卫去设了拦阻。

    “忠达公!你老小子还真是油盐不进了不成,嘿~我还就不信了!来呀!给爷把棺材起了,原路抬回去,把忠达公锁了!!”老十见这老头儿软硬不吃,一条道走到黑,眼瞅着今儿这喜事儿要砸,想起塞外胤礽也曾有维护的情谊,当下就想着先强行带走了,好歹对付过去算了了。这边儿鼻子里插着不知道打哪儿扯出来的棉花,大步流星的就走到了那口寿材跟前儿,招呼着人就要上手。

    这个忠达公一见,哪里肯干,当下扑在棺材上也顾不得里面儿的恶臭,抽出了随身的宝剑就搁在了脖子上“我看谁敢!我好歹是个公爷,逼死了我,我看你们怎么堵住这些亲世之口!”剑往脖子上一架,眼见着就出了条血痕,这忠达公看来今日是真的打算要玩命儿了!犹是老十这般莽直,也是不敢真的把个朝臣逼死在当街,好大的罪呀!

    “忠亲王~~忠亲王~~你开门呀!老奴带着儿子来给你道喜来了!!哈哈哈~~”忠达公见无人再拦,索性仗着自己有膀子力道,亲自拉着摆放棺材的大车朝着胤礽的府门口又近了几步。

    胤礽府邸守门儿的门房儿见着这阵势,哪里肯开门,早就在大老远的见着这忠达公的时候就紧紧的闭了大门还落了两道门闩,连那几位金贵的主子爷也一并拦在了门外,没让进来,根本顾不上什么规矩了。

    忠达公在外头叫不开门,一股子邪火儿没地儿发,捡着什么顺手都尽数的扔了过去,佩剑腰带,玉佩外氅,到了后来竟然捡了垫棺材的几块砖啪啪的甩了出去……

    康熙在门内就听见了外间的些许动静,噼里啪啦的一阵过后,已是气的浑身发抖,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手指头指着门房抖个不停“开门!给朕把门打开,朕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门房儿哪敢放个屁,跪着就爬到了门口儿,抻着胳膊卸下门闩,刚刚敞了个缝隙,康熙就一把甩开李德全的搀扶冲了过去,一拉门,忽然迎面飞来一个物件儿,众人皆惊一时慌乱,只有李德全儿发着颤音儿嚷嚷“护驾!护驾!有暗器!!”

    但事实证明即使是训练有素的职业保镖也赶不上声速跟万有引力定律,图理琛阿布凯虽然飞出来的很是疾速,但也拦不住那凌空飞来之物,啪嗒一声,此物擦过康熙的右侧脸又贴着他秋香色万寿纹镶金边儿的名贵衫子落在了地上。众人这才瞧清楚此为何物,纵使是暗自舒了口气,但也不由得低了脑袋尽量回避已然气的要变身的康熙爷。

    站在台阶下边儿光着一对儿脚丫子的忠达公眼见出来的人是康熙,已经是愣在了当场,可即使他再神勇也捞不回被自己奋力甩出去的一双沾满泥水的靴子,只能眼见着康熙被袭,再眼见着继而凶神恶煞一般扑过来的两个黄马褂带刀侍卫,接着就被捆成了粽子,一脚踹翻倒在地上有语不能。

    康熙多爱干净的一人,不用培养就先天具备的洁癖,这辈子估计长到这么大,连自己的PP都没有擦过,今日却叫一个疯臣子甩了靴子还蹭了一脸一身的泥水,当下也是语言不能,直指着忠达公的手指抖个不停,若不是胤礽在旁让他靠了一把,估计能厥过去。下边的众人看见康熙忽然出现也都是个个惊呆,纷纷跪倒在地齐呼万岁,但即使这样康熙也觉得不能挽回已经丢了一半儿还有一半儿和着泥水的老脸“朕...把这个疯子…给朕关起来!!关起来!!把这棺材拖到化人厂…就地焚了!!焚了!!!”古时讲究入土为安,可不时兴火葬,这烧了尸身相当于对一个死者除了刨坟鞭尸以外最大的侮辱,康熙是气急了,也顾不上什么有失圣德,只是纯粹的想要这个甩了他一身烂泥的臣子一辈子不得安生!

    被捆了个结实的忠达公闻言眼泪儿鼻涕一起冒,可惜嘴被堵着,一言不能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棺材被人拖走,康熙一挥手“让他看着!让他亲眼看着……”胤礽看着康熙充血的眼珠子,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这老头儿真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