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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一番军前动员确实收到了一些成效,忠郡王胤礽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个人形象已经在各位淳朴的士兵心里有了一层浅显的认识,但这刚刚萌芽的好印象就在巳时时分的军风展现之后,恰如一抹浮云被一阵疾风吹了个烟消云散……
看着营地校场上出拳如棉的这些兵们,胤礽很是怀疑自己刚才的一番话他们是不是听进去了,再来又开始怀疑跷骑营的武教头是个打太极拳的出身的,这太极拳强身健体以柔克刚的确是养生健身的好拳法,可问题是这每一拳打出去都如清风浮云般闲散每一招推开来就好像风情万种般矫情,这用在拼狠拼力拼速度的战场上还不是犹如泥入大海,你这一招儿恐怕还没打完就叫人家一刀给劈翻了,
胤礽摇摇头“换兵器我瞧瞧,”也许是因为要展示拳法给自己看,所以故意打的速度慢了些,那就换兵器试试看。舒术不敢怠慢,朝右边儿的一个侍卫一使眼色,那侍卫绿蓝两面小旗舞的倒是劲道十足,校场的那些兵瓜子们见了,纷纷列队跑到一边儿的兵器架上取了弯刀重又上场,‘哈喝!’姿势摆的倒是地道,胤礽心里稍稍松了松,等着看这些士兵展示军姿军范儿,却在出刀不到十招儿之后彻底傻眼。靠!情意绵绵刀!!!!!!
胤礽有点儿心颤,唇角也止不住的扯了扯,心里对这些兵的实力跟素质多少也有了些认识,稍一琢磨也明白了些,他们这些驻扎京城的士兵曾经上过战场的除了殉难的以外多数的或提了军职或索性因年高请辞,这些面上青嫩的兵娃子们多是这些年招上来的新兵,基本上没上过什么战场,在认知上也根本不及自己这个虽没亲历却没少在影视网络上见过战争残酷的郡王。加上盛世清平,这京师上的兵除了被用于在全国各地调动分配以外,大多也就是遇着个把任务的时候被调出几个小队出去走走巡逻一下什么的,天子脚下想出个悍匪恶霸都难,他们平日的训练也就显得稀松了些,再赶上个个把没什么责任心又安享太平的上司什么的,极有可能这兵当得是相当轻松的。
但养兵千日总会用在一时,因为自己这个蛾子振翅而产生突变的这场战事牵动了胤礽的命运也牵连了他们,所以胤礽告诉自己要对他们负责。可这一场的军演下来,胤礽的心冷了,脸上也罩上了寒霜。近在咫尺的舒术当然不能明白这位忠郡王心里真实的想法,瞥见胤礽越来越寒的脸色,心里虽然有些错愕但也实在是想不明白。
“舒术!他们没吃饭还是当策妄的叛军是棉花或布偶!这跟送死去有什么差别!”胤礽忽然大喝一声,舒术慌忙躬身聆训,心里琢磨着我跷骑营擅骑术,多是骑兵出身,这马下的功夫虽说赶不上善扑营的劲道,但也还说得过去啊!正犹豫着要不要辩解两句,忽然见这郡王唇角一勾,竟然又转怒为喜乐了出来“不过本郡王已经说了不再把他们当做活人来看,好在还有半月的时间,那咱们就来一次地狱特训吧!”
舒术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做地狱特训,但地狱两个字多少还是有些认知的,心里总觉着有点虚,可郡王开了口了,而且人家现在拿了令牌,是这跷骑营的将军,怎么训还不是人家说了算,当即点点头“嗻!”
“回自己的营帐里把铺盖打好,着上甲胄在身,把你们的兵器也都带上,然后从这里起跑翻过那个山头再折回来,时间至午时之前,先说好了,午饭今日只准备五百人的份儿,晚到的……对不住了……”胤礽站在整军台上睥睨众人,清风招展着他的衣袂翻飞,说不出的君子风度蹁跹。
舒术等人有些不置可否,就这样?跑步?当快近午时的时候远处稀稀落落几个身影几乎是慢走的速度,进了军营已经是摇摇欲坠,胤礽守在军营门口,叫哈哈珠子随手记下人名儿跟次序,然后笑着把手指点在已经被搬到了操场正中正忙碌着的厨子们那处,炊烟袅袅之中有红烧肉弥散的味道,这是方才胤礽差人特意从农户那里买来的十头肥猪,银子不过三十几两,却是足够给这五百个人下餐,这些兵娃子每日的饭不过是些清粥素菜棒子面儿饽饽,这肉恐怕是不长吃到。果然这几人闻了肉味儿又似是积攒了力气,重又爬滚了几步扑到桌子上大嚼特嚼起来。
胤礽并没有阻止先到的先去狼吞虎咽反而任君取舍,你能吃多少,敞开了吃就是,以至于三百五十以后再来的除了几条猪尾巴猪耳朵跟肉汤以外什么也没吃着,搞得餐桌上像是战场一样,大有为了食物而战的架势,且抢夺的速度比那些软绵绵的招式看起来硬气霸道了很多,胤礽感到很欣慰,也就由着他们去作!至于剩下不过四百来个直到饭菜收拾利整了才隐约见着身影的兵,胤礽也丝毫的情面没给留,连碗菜汤也没让吃就统统的又给轰到操场上,半数开始练习倒功硬气功(跃起至少一点五米高然后用背部直接重砸地面,联系抗击打的能力。)另一半则被要求反复举起石墩一百五十下,然后互换。
舒术傻了,额尔赫呆了,参军统领前锋什么的皆数石化了,他们看到的远比想象中的要相差千里,也从来不知道训练士兵可以搞出这么多花样来,可这些花样未免也太过残酷了……他们看见一些士兵哭了,这些汉子虽说算不上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不到三个时辰的功夫,这个忠郡王竟有本事把这些兵娃子折腾到痛哭流涕,这让舒术几个大为惊叹,虽然不能明白胤礽这方法到底是训练还是折磨,但也都不敢放个屁,因为他们已经看见胤礽闪着阴谋光芒的眼睛已经朝着自己这边儿扫过来……
“分甘同味,一视同仁!上阵杀敌诸位许是不用冲锋陷阵,但作为领军人,以身作则也是份内的一件差事,打明儿个起,咱们这些当官挂帅的也都一块儿操了吧!”
这日子没法过了!!!跷骑营原左右前锋跟统领在挂钩梯上下三百来回中速度慢过了自己的下属,这帮子丘八几天的挨饿受累下来,根本就没了什么上下尊卑一说,根本不懂得放放水,害的自己这些当官儿的没饭吃不说,还连带着连面子里子一起丢了个精光!这还不算忠郡王又出了个幺蛾子忽然来了个什么野外生存训练,这几个当官儿的饿了几天,才想着在山上偷偷懒儿,也是该着倒霉,遇上了山猪又被猪给拱伤了!身心受创的几人一商量反正是横竖没活路了,就联名上了个折子递了上去把胤礽给参了,再加上这几日来,跷骑营伤兵过半,虽然都是什么头晕目眩肌肉酸疼不算毛病的毛病,但频频的宣请大夫进营这一点已经相当的引起京里上位的康熙的高度重视了,本来胤礽在跷骑营的一举一动康熙每日都能得到线报,对这个儿子这几天的做法也是颇为不解,可今儿的奏章上已经是名列着胤礽虐待侍卫,执法偏严的罪名了,这就由不得康熙再假装视而不见,所以早晨的朝会上,康熙就此做出了朝议,想听听这帮臣子儿子们是个什么说法。
“胤祉,你说说~”胤祉第一个被点了卯,心里有些慌乱,因为根本还没摸清楚自己这个皇阿玛是个什么意思,赞成?反对?但他文人的素质在顷刻之间展现了光滑,胤祉稍稍顿了下,中厚的低音在大殿上盘桓“将者,智信仁勇严也”,即指统帅要赏罚有信,军纪严格。因为“将弱不严,教道不明曰乱。败之道也威行于众,严行于吏,三军信其将畏者,乘其适!儿臣想这是忠郡王在行部军立信之说,况军国大事何来玩笑之说,但忠郡王初次领兵,急功近利有些焦躁心切也是有的。”胤祉先是搬出九地之说给胤礽开解,后又言无心之过,十足十的中立之说。康熙没啥表情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胤禩“老八,你说说!”胤禩先是一愣,这中间儿还隔着老四老五呢,怎么跳了过去直接问到了自己这儿,老三那话讲的圆滑,瞧得出皇阿玛不爱听,可实话能说吗?今儿一早上自己得了信儿,说是那老二竟然请了那菜市上出名的屠户一刀刘儿过去充作武教头,这…这这这…简直是哗然听闻!哗然听闻!这事儿要不要说呢?
康熙见胤禩脸面上有些犹豫,正想要张口问问,忽然瞥见李德全儿从侧边儿的小门儿进了殿上,一脸的阴晴不定,这道侧门儿是专用来传递紧要情报的暗号,每当康熙在朝时遇上了忽然接到的情报的时候,人多不好讲出来,李德全儿都要从这道门儿穿一下,就是给康熙一个提示,有新情况!
康熙朝着李德全儿摆摆手,转身回了龙座坐好,李德全儿急忙跟上,趴在康熙耳朵边儿上嘀咕了一阵儿,康熙的脸立时拉得老长,拍着龙椅圈手儿“他要干什么!!啊!干什么!这个逆子!!去!传他来!传他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