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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白默流一个人练剑,花元辰又外出了,只剩他一个还有点小寂寞,习惯真可怕。
练完剑有些无聊,白默流就打算去桃源乡外边的西边的溪口看看,那儿平日里都有人守着,附近是乡里开设的学堂,教授孩子们基础医疗知识,还有教他们认字。
这是白默流近两日发现的好地方,靠在窗口,听着一群小豆丁朗朗的读书声,有种穿梭时光的恍惚感,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只是听了一会儿,白默流就不引人注意的离开了,再想念也回不到曾经,更别提现下他还在异时空。
路过溪边的时候,白默流看见了一个有些面生的女子,她虽然站在那,却给人感觉很没精神,这形容也不对,是强撑着的精神,看了反倒让人觉得她更憔悴。
他想他知道这女子是谁了。
走上前,“安云?”
女子抬眼看他,似乎想要辨认什么,最终放弃了似的。
“你是谁?我在桃源乡从没见过你。”
“在下误入此地,暂居于此。”
看来是了,桃源乡除了行踪不明的安云,其他人都已经见过白默流。
“大家都在找你。”说这话他其实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大家都很担心她。
没想到闻言的安云顿时白了脸,脸上的愧疚之色根本掩盖不住。
安云回来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桃源乡,闻讯赶来的乡亲父老着实不少,很快安云就被围住了,白默流站在外围看不真切,她似乎是在哭。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关切,也难怪想哭了啊。
过了许久人群才散开,安云也擦干泪痕恢复成初见的样子。
“他马上回来。”又是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白默流在心里很想弄死自己,多说两个字能死吗!解释清楚点能死吗!该死的高冷癌失语症。
没想到安云承袭了花元辰的智商,竟似听懂了,对着他点头。
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清完桃源乡地图的日常,他就开始找地方发呆,睡觉。
一直睡到星垂大地,感受到些许凉意,白默流才打道回府。
说起来在这住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夏至都要过了,秋天不远了,冬天想必也快了……再等等,再等等就可以走了。
回到居所的时候,果然看到了花元辰,这次回来的倒挺快,他似乎正在和安云说什么,两人的情绪都不太对。
白默流路过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字眼。
“不可以!你怎么可以放弃……不如让我去……”
“没用的,迟早的事,你……”
“……胡闹!我不会……”
……
最后似乎是安云妥协了,白默流大概猜得到是什么事,也没多听,没有惊动两人进了自己的卧房。
不知为何今夜难以入睡,心里隐隐有种不安感,翻来覆去好久才浅浅的入眠。
月亮还高悬在天空,朦朦胧胧中白默流听到一阵嘈杂声。
本就没睡好,白默流揉着额头起身,打算出去看看情况。
只穿着一身单衣就跑了出去,索性还记得带剑。
外面早已乱成一片,几个官差模样的人被大伙围住了,对面人数还不少,场面僵持住了。
花元辰就站在人群中间与那些人对峙。
走近的时候,白默流才发现情况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其中有一人似乎认识花元辰,正在努力说服花元辰交出凶手。
花元辰少见的显出怒色,很不能忍受他的样子。
“童达,你给我闭嘴!我当日救你放任你离开,不是为了让你恩将仇报来这里抓我族人的!”
“元辰,你听我说,只要你将杀人凶手交出来,我保证没人再追究此事,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
花元辰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哦?只要将安云交出去,就不追究我们?”
发现似乎有商量余地,童达赶紧点头,“我向你承诺,都是真的。”正想要加把劲说服他,就觉得小腿一阵剧痛。
“呵,真是笑话,一个靠出卖别人上位的贼子,也敢说承诺,现在我只是废你一条腿,你若再敢说一句,我便废你另一条,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桃源乡这方完全没想过妥协,昨日安云回来已经说明了事情缘由,那许家大少爷确实不是安云杀的,具体内情白默流倒是不知道。只是没有证据,外界传闻又一致的认为是她杀的,连辩解都做不到。这样的情况下,大家更不可能送安云去死了。
混战开始的时候,白默流便加入其中,久违的打群架让他兴奋起来,逮着官差模样的家伙就揍,尤其是那个断了条腿跑得慢的童达,吃了他好几记无我无剑。
战斗力不成正比,对面很快败下阵来,然后被五花大绑押走了。
白默流听到在场的谁嘀咕了一句:又要多几张嘴吃饭了,啧啧,真浪费。
到底心存不忍,至今被留下的人都被好吃好喝的关着,其实最省事的办法就是全部灭口,但是就这样脏了桃源乡的土壤也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
算是有惊无险,后半夜大家都去睡觉了,只留几个人轮流守夜。
白默流以为这事完了,之前那种不安定感也消失无踪,倒在床上觉得万分舒适,很快就入眠了。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发现出事了。昨日那些人连同先前被抓住了的人全部无影无踪,守夜的几人狼狈的倒在门口,昏迷不醒。
大家脸色都不好看,想想就明白了,昨晚那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故意装作不敌被擒的样子,好救出原本那些人啊。
白默流已经能预想不日后大批人闯入桃源乡的情形了,看来元辰的计划要提前了。
花元辰在那之后虽然面上不显,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丝焦虑,最明显的就是他的外出频率越来越高,两人交流的时间少了不少,倒让他有些寂寞了。
察觉这个想法的白默流黑了脸,卧槽好基友一生推,不能再多了。实在不怪他敏感,他原本是直男界一枚修炼千年的超级直男,奈何不小心串场串错害得他一颗纯洁的直男心四分五裂。老是被(某)人觊觎菊花的感觉真的不想再尝试!
安云最近时不时来找他,聊聊天什么的,其实她也是个美女,但是白默流真是一点心思都不敢起,人家虽然笑着和善,但明显是因为不放心他才来试探的,毕竟有那个叫童达的前车之鉴,白默流也就说服自己不生气,淡定的和她扯淡。
几次以后,安云倒没开始时那样戒备了,也能跟他说些桃源乡的事情,虽然没有完全信任他,但好歹不把他当初心怀不轨之徒了。
一次品茗的时候,似乎是回忆起往事,安云竟和他说了与许子敬的那段情,先前担心安云承受不住他一直没在她面前提过。触景生情,安云素来静雅,原本秋水般的眼眸渗出点点泪光,又被她仿若不在意的随手拭去,笑着与他讲述那一段美好的时光。
他来到这儿的那天,恰逢我生辰,爹爹娘亲,还有乡亲们做了很多小玩意儿给我庆生,小婧还把她最喜欢的一条缎带送给了我,说让我送给未来心上人。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那时真的很开心。我去溪边浣衣的时候,便将那条缎带捎上了,想着小婧那小丫头忒调皮,喜欢的缎带也不拾掇得好看点。
浣洗的时候不小心,缎带竟随着溪流飘了出去,心里正懊恼的时候,一双手伸进水里把它捞了起来。我抬头一看,那人背对着太阳,看不真切,一袭青衣,人倒是很修长。
等他走近了的时候,我谨遵桃源乡的教诲严防外人,银针出手,他毫无挣扎的倒下了。我上前拿走了缎带,对他说了声谢谢。
“姑娘,你就这样对待一个刚刚还好心替你捞缎带的人吗?”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他,一瞬间有些愣怔,那人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说不清什么感觉,但是他看你的时候,就会觉得暖暖的,不带任何侵略性的。
我的鞋不小心踩到了他的手,只看见他一阵龇牙咧嘴,但是脸上仍旧带着笑意,竟也不恼我。
“姑娘,高抬贵脚啊。”
那时觉得这人怪有趣的,就像逗逗他,就说:“这位公子,真是抱歉,我没想到你身体这么弱。”
一个大男人被女子一招撂倒,这件事可一点都不光彩,但那人的反应出乎意料。
“姑娘莫要说笑,在下方才只是脚滑,不信你拉我起来我们再来一次?”
“噗。”
……
后来几日因为气候不好,他一直没走成,暂居的人家就在我家隔壁。
我一直很喜欢雷雨天,那日来得猛烈,我便一个人呆在卧房,打开窗,趴在窗沿上听外面滚滚雷声,雨点砸在屋顶上,我却觉得很快乐。
正陶醉的时候,对面的窗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探出头来,看见是我,他蓦地笑了。
“哎?姑娘怎么又是你。”
“对啊,怎么又是你。”我那时心情好,就那么趴着和他说了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两个人一起听雷听雨,倒也很快乐。
后来的几日,每天那个时候,两座屋子对着的那两面窗就会准时打开,两个人或安静的聆听,或轻声讲些各自的趣事。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会不会觉得很好笑?只是几日的交情罢了,竟也值得我如此相待。
白默流摇摇头,情之一事向来难解,能得一真心相待的人本就不易,纵使只有几日,也应是值得一生回忆的。
安云没说话,脸上的神情松动了一些。
再后来我就离开了桃源乡找他,然后听到他的死讯和死因,所以我去了许府,却不是为了杀他大哥。
我只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进展好慢(-"-) 我要加快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