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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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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光女神要塞主炮,破晓之光,由一个核心主炮和六个散弹炮组组成,可发动功率为1.522亿瓦特聚能磁炮,同盟当时将它比喻为撕裂黑暗帝国的破晓曙光,罗兰一生中所设计的威力最大的一门巨炮,先帝的战舰曾差一点葬送在此,无论是航母还是超高速穿梭舟,一旦被它锁定,就别想逃脱。先帝当时举旗谈判才保全一命,不然,帝国或许就在那一刻消失了……”

    一连串历史数据从伊恩细碎的低语声中传出,他面容沉冷,看不出惧意,其他人在指挥官不可撼动的冷静下也一时没有出现慌乱。他们尽管不具备伊恩那些知识,但也恍惚地感到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往地狱的潘多拉之门。

    “元帅!”林晓立即转头对伊恩喊道,他并未说出后续的话,但伊恩仿佛立即明白领会一般,点头侧过身,将指挥席让出。

    主炮填充能源需要两分钟,算上要塞智能主机启动预热的时间,最多也只有五分钟时间!

    命在旦夕的关头,林晓顾不得逾越冒犯等问题,坐上指挥席,用伊恩元帅的权限打开奥汀战神号智能系统。

    少年的眸子明亮而聚满了沉着坚毅的碎光,伊恩静静在一旁看着少年手势无比飞快地敲击出一系列复杂难辨的程式,风驰电掣间,数据变幻莫测,连伊恩的眼速都无法凭过目不忘之能记住那些公式。

    这手速就算用来操作没有智能系统辅助的机甲,以速攻著称的光甲机师都未必拼得过!站在最近处目睹一切的伊恩心中震颤不已。

    稍远一点的雷宁以及指挥台附近的几位军官只是以惊诧奇异的目光转头看过来,伊恩摆手示意他们通通噤声。

    不消一会功夫,一段高频电波搭载着无人知晓的信息从奥汀战神号发射向曙光女神要塞。

    在恍如一个世纪般漫长的等待之后,要塞表面的蓝色晶光出现了些微变化,光滑如镜的超合金反射壁垒外表出现了像喷溅上墨汁一般的黑色斑点,数量越来越多,直至扩散到一个大圆的范围,然后出现了一些黑色“细线”将那些斑点连接起来。

    这是隐藏在内部的宇宙船停泊港口正以迎接的姿态慢慢展露在他们面前。

    “元帅,要塞撤销了对我们的锁定!”通讯翻译官语声激动地报告。

    林晓关闭了程式,大松一口气,不敢再继续霸占指挥席,赶忙起身退到一边。

    白皙如雪的面颊泛出一点羞涩的红润,抿着薄唇,那样子在伊恩眼里格外俏皮迷人,但也显得相当从容:“要塞里应该没有人,主炮只是在智能系统复苏以后自动启动,被设定为无差别攻击,嗯……这是我在哪本书上看到的。我刚刚发了一段命令过去,撤销了要塞的防御系统,现在我们可以从宇宙港进入要塞内部了。啊,不过元帅还请根据您丰富的经验,让陆战队先行排查内部通道,提高警戒小心一点总是没错。”

    一个普通的帝国子民真的能接触到记载了同盟史上威力最可怕的要塞主炮的资料,而且这资料连伊恩都没有看过?

    明知道其中疑点重重,伊恩却不自觉地屏蔽了一些怀疑。

    他都不知该如何夸赞少年的智勇了,更不要说舍得再挑剔一点毛病令少年为难。微微点头一笑,元帅并没有多余的表示,而后专注地开始指挥舰队先行登陆要塞。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排查,他们确认了要塞中空无一人,只有核心智脑——曙光女神要塞那颗可持续万年以上蓄电不死的“心脏”——在维持着要塞内部一切正常运作所需的供电、供氧、重力、温度、湿度等等。

    随后,避难船只也逐一靠港停泊,不过并没有让平民们下船,毕竟他们只会在这里逗留一会。

    所有军舰船只开始整修维护,士兵们此前历经一波三折的航路,身心俱疲,现在终于能松懈下来喘上一口气,但接下来需要做的事却还堆积如山。

    为了减压,伊恩自己丝毫没有休息,他招来西文一起拟定了合理的轮班表让大家分批值班工作,这样一部分人可以先行去疗养舱睡上一两个小时——在疗养舱里睡觉可以有效地缓解疲劳,睡一个小时就相当于四个小时的休憩。

    幸福来临得很快,之后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开拓挖掘,他们不但发现了万年冷冻仓里数以吨计的冷藏食品,还找到了一个大型能源储蓄库,可循环再生反复利用的能源以令人惊叹的储存方式保存至今,仍随时可投入使用。

    舰队在此前的战斗中大量消耗了能源储备,这下连补给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此外,分批出发的开拓小队接连掉进了发现新大陆的幸福海洋中,三百年前的旧式战舰、大量的武器弹药、保存完好的生活日用品、构架在内部的城市街道……

    忽然间,这些帝国的士兵仿佛变成了虔诚的追随者,他们似乎可以领略到百年前建造这座要塞的罗兰.杜文的智慧之光一直穿越了三百年的时光照亮了他们原本黑暗渺茫的路途。

    这位背叛帝国,创立自由同盟分割银河帝国统治故土的敌人所拥有的无与伦比的头脑和见识,令伊恩都肃然起敬。

    “罗兰.杜文出生在帝国的一颗偏远星球上,起初他被鉴定为是失败的实验品,因而被冷冻抛弃,后来却奇迹般的活了过来,不过他小时候的资料缺失,前两百年的经历无人知晓,现在还活着的几位和他同时代的Alpha都不知道他是如何认识先帝的。”伊恩若有所思般停顿了一下,“听说他死的时候有近七百岁,要比先帝还要年长一些。”

    这真不是年长一点点啊,先帝死的时候是五百多岁,Alpha都是长寿的老妖怪呢!

    林晓忘了身边正站着一个以后会变成老妖怪的Alpha,暗自发出兴叹后,柔和清亮的声音带着年少天真轻狂的语调:“一个人活了那么长的岁数,难怪他懂得那么多。”

    伊恩清冷地笑了一下,仿佛带着无限美好的憧憬,金色眼眸泛出灿光,“如果我可以活那么久,我一定要看到帝国国运昌隆,天下大统的一天。”

    如果是别人,当面说出这种话会显得很伪忠作态,但是伊恩没有那些,他的表情认真的就像在和初恋对象告白,带着无比虔诚的向往。

    林晓转头:“元帅大人原来是绝对的君主制推崇者?可以八卦报纸上还说,您并不是……啊,对不起,我失礼了。”

    伊恩不以为意道:“无论我的信仰是什么,我是帝国陛下的臣子。若无绝对奉行上克下法制的觉悟,纲纪则乱,天下便要民不聊生。我手掌帝国最高兵权,又怎可有异心。”

    “元帅大人对君臣之道认识得很透彻。”林晓顺势脱口而出,说完后,自己也不禁呆愣住。伊恩抬手,中指弹了下他的眉心,“小孩子,不要妄议政治。”

    林晓摸了摸眉心处,皱起眉头。唔,如果是西文,这时候大概会重重地拍一下他的脑袋。

    虽然有点抵触,逆反的心理在悄悄作祟,不过念在是元帅的份上,少年还是忍耐地一笑而过。

    2.

    西文留在了宇宙港,伊恩元帅声称有个重大的使命要赋予他完成——安抚经过漫长旅途愈加烦躁不安的民众的情绪。军纪森严,西文即便再不放心林晓,也只能从命。

    于是,林晓在“元帅的自作主张”下算是托付给了元帅照看,他跟着伊恩元帅下船,这二十多个小时中一直和元帅呆在一起。

    他们这队人马最先出发,主要的任务是找到要塞的中央指挥部,然后掌握要塞内部的路线情况。

    罗兰设计的要塞谁也不敢大意,整座要塞就等同于他精密的大脑,据说他后半生的军事生涯几乎都在要塞中度过。

    在这样一个庞大的星体要塞中,集军事、生活和娱乐一体化,帝国对其久攻不落,它的内部庞大如迷宫,复杂多变,若没有精确的路线地图,要是探索小队迷了路,一年半载也未必绕的出去。

    其实林晓并没有提出要随行,也没有表露出他能辨别要塞内部的路线,但伊恩凭着直觉将他带在了身边。

    一路探查的过程中,林晓只是偶尔开口指一指方向,在其他人看来,他们能顺利找到要塞指挥部完全是撞了大运。

    不过,能使用的也只是最基础的设备,要塞智能系统的警戒性很高,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在敌人的腹腔之内捣鬼如同自掘坟墓,谁知道罗兰即便是死了,会不会留下什么阴人的狠招。

    而且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重要的资料一定在这座要塞被舍弃时全部销毁了。

    这点对于伊恩来说是非常遗憾的地方。

    他渴求知识探索真相的*无人可比,而罗兰.杜文无疑是这几百年中最值得研究的人物。作为罗兰曾经长期生活的地方,要塞中应该留有最多关于他的痕迹,如果能找到一点当时同盟留下的资料,也许就能揭开罗兰神秘死亡以及背叛帝国的千丝万缕原因。

    可惜他们唯一面对的资料库就只有要塞充满敌意固若金汤的智能大脑。

    罗兰并不是战死的,在当时,帝国没有一位将领是他的对手,皇宫朝纲日日在恐惧罗兰的恶梦中浑浑噩噩度过。结果,罗兰却突然死亡,帝国这边得不到半点风声消息,是病死的?还是意外事故死亡?先帝曾派暗使去调查,可惜那些暗使去不复返。

    直到很久以后,才从流亡海贼口中传出他死在天狼座主星,同盟以国丧规制悼念了这位自由同盟的创始人。

    要塞指挥室最高处的司令官控制室正对着空旷冷寂的军港,和宇航船舷窗原理相同的投射天空在要塞系统根据标准时间的计算下,此刻是一副星夜的醉人景色。

    这是人工设定的夜景假象,它也可以切换成投射出真正的宇宙太空景象。

    伊恩随意地按动了切换按钮,然后,他们就仿佛站在要塞的外表,看到从这座要塞上望出去的宇宙雄伟蓝图。

    林晓站在伊恩元帅身旁一步左右的位置,不自觉地仰起头。

    寂静的太空星河以熟悉万分的姿态呈现在眼前,一边是粉色的星云团,另一边是一颗巨大明亮如光斑的十字星,它的光辉耀眼夺目,令周围的星辰都黯然失色。

    他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座要塞中,也应该是第一次仰望这幅星河画卷,然而却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某位故人曾经指着那颗星豪气万千的话语仿佛就还在耳边萦绕不绝。

    “罗兰,你说,曙光女神的主炮能不能直接射到爱德普的皇宫中啊!让我们用这个去吓一吓我们曾经尊贵又懦弱的皇帝陛下吧!”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罗兰,只要开炮,我们就胜利了!银河帝国从此就会消失,为什么你要放弃在眼前的胜利,和他谈判!”

    “你知道么,罗兰。我受够了做你的陪衬,受够了只能用卑微的目光仰望你!这些年的每一日每一夜,没有一个晚上能让我真正入睡。但今天,或许我可以睡个好觉了,因为我终于等到这一天,看到你跪在我面前,你这颗骄傲的头颅对着我低下认错!”

    “西格尔,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

    “你不明白……你不会明白,你永远不明白我的感受!”

    “西格尔……也许是我看错你了,但你又何必这样。”

    “即使是星星的光辉也不是永恒的,你能活很久,但那又怎样呢?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要踏上这漫长的征途,为什么要抛弃我们的过去,走上叛贼的这条路……”

    “我就是看不惯,看不惯你到现在还把自己当做是帝国的叛徒!”

    “西格尔,我们终究还是理念不同。你想成为照亮黑夜的星辰,而我,只想成为黑夜。”

    “罗兰,我成全你,今天在这里割下你的头颅,你将永远是衬托我的那块该死的黑夜!我会把你的棺材葬在最冷最暗最偏僻的星球上,让你永远和黑夜作伴!你还在想他?我偏要把你葬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就是你的灵魂也休想回到他身边!”

    “不懂的是你吧?”

    “西格尔,我也祝福你,希望你这颗星星可以长久明亮下去。我别无所求,你就把我葬在最遥远最黑暗的星球上吧……陛下,请原谅我……”

    “拿刀来,我要亲手了解他!”

    “很好。谢谢你,西格尔,我们相识多年,能死在你这个老朋友手里,我也无憾了。多谢你肯送我上路。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我是个失败品,你知道,我死了,千万不要把我的基因留下,一根头发也不要。”

    跪在地上的男子宛如信徒祷告一般诉说着临终告别之言,沙哑清冷、悲凉而悠长的声音在深邃的夜幕中消失。

    这些晦涩的记忆就如浮光,仿佛近在眼前,却是在伸手不可触及的遥远地方。

    面对眼前这个在梦境中出现过的相同场景,要塞、军港、披着夜色的孤独背影、黑暗中看不清的深刻容貌……

    林晓胸口泛起难以言喻的哀痛,好像久远以前的伤疤又撕裂开来,无穷无尽的痛苦从伤口裂痕中喷涌而出。有些东西,再也无法找回来了。

    “你流泪了?”伊恩忽然低声而轻柔地道,尾音处甚至因为惊讶而有些暗哑。

    “啊……”林晓浑然不觉地抬起手指碰了下眼角,面对指尖上沾湿的痕迹,他愣了半晌,失神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哭……”

    “……”伊恩眼角侧目,情不自禁地盯着少年。

    说不清为什么,看到一个Omega少年悲伤流泪的模样,本该是柔弱无助的感觉,可是眼前的少年身上却没有那些柔弱感,反而如一柄开封见血的残破军刀,孤绝而削薄锋利,无声地发出悲鸣,令他心底也隐隐作痛。

    刀本就是一种令人心生悲伤之物,锋利易伤人。可是伊恩无所畏惧,亦不怕被伤害。

    活跃的思维中,伊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个强烈念头又浮现出来。少年站在明暗交加的苍白光影中,清瘦的背脊弧线如刀口弧度优美绝冷,清隽漂亮的五官深深映在帝国元帅淡金冰凉的眸中,仿佛要将之一刀刀刻入心底,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又十分不舍地拆吃入腹……

    吞到肚子里,才不会变成别人的。

    啊——好想标记,想收了这柄刀……伊恩脑中逐渐加深强烈的渴望令他自己都很惊讶,且这个想法正以分秒为单位迅速加剧呼之欲出。

    ——想化作温柔的刀鞘,将这柄锋利薄刀的寒光掩藏起来,凭他的能力,应该谁也不敢过来跟他抢。

    ——没关系,就算有人来抢又怎样?来一个,灭一个。甚至还没有意识到已沉沦至深的元帅在望穿秋水的愁绪中苦恼而又自负地淡淡笑了起来。

    可惜,这个愿望再强烈,眼下也必须先放一放,且不说不合时宜,这里的环境也太糟糕了。

    伊恩不露声色地环顾了一遍指挥室灰冷阴暗的环境,地砖因长年风蚀而粗糙无比,设备仪器四角尖锐毫无遮拦地暴露出危险性,唯一的几把椅子布满灰尘,冰冷而岌岌可危,坐在上面办事的话一定不会舒服到哪儿去。

    伊恩想起某位朋友说过,如果珍视一个Omega,那么还是选择柔软的床铺最合适,Omega是非常容易受伤的生物,第一次要温柔一点,好好疼爱他,因为一旦被彻底标记的Omega,此后一生,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再也离不开他的Alpha了。

    无奈地摒除那些毫无头绪的杂念,冷静地压下那丝悸动的邪恶火苗,伊恩见少年蹲在墙角细缝边,拼命地想把身体挤进去。

    “你在干什么?”

    “我看到里面有个东西……我手不够长,碰不到。”

    伊恩先行把少年拉起来,然后瞧了一眼缝隙中确然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俯身把手探进去,“我来。”

    林晓于是退到边上等着,只见元帅十分轻松地将掉在缝隙深处的东西勾了出来,两人都目光聚焦在伊恩手里的东西上。

    .

    此时此刻,天狼座阿法利雅星球上正是阴霾瑟瑟的雨天,远方的天空还积浮着不久前大战的灰烬。

    利威尔站在雨中,军装半边肩头被暴雨打湿,他的副官佐琳为他撑着一柄素黑色的大伞。正常情况当然应该倒过来,但是同盟的军团长中只有利威尔的副官为女性,而恭迎最高长官的阵仗历来都是由副官陪同正司令官一起站在最前列,打伞的任务也一定是由副官担任。

    “首长什么时候可以有点时间观念!”站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利威尔忍不住抱怨。

    “可能是天气的缘故,影响了飞船降落。”佐琳把伞沿往利威尔另一边肩头靠了靠,却被利威尔又推了回去。

    “伊恩如果也是这么迎接他们的皇帝陛下的,那么我想最高议会那些老家伙应该好好反省反省我们为什么要叫自由同盟!怎么不叫西格尔帝国呢!”

    在军团长大声的斥责沉淀在劈啪作响的雨声中不久,厚重的积雨云中冲出几架梭子形状的飞船,头部醒目的同盟自由之翼国徽标记隔着几公里的雨幕依然清晰可辨。

    “靠!终于来了!”利威尔愤愤地抬步,却又十分注意脚步步速和佐琳保持一致,朝着停泊港口恹恹走去。

    不多时,由二十多艘护航舰保护着的白色飞船上走下一队人,后面排着整齐两列纵队的护驾队统一穿着黑色军装,那是首长的特殊武装部队。走在最前沿的男子挺拔高大,似乎要比利威尔还要高挑许多。

    他头顶上的伞沿压得很低,只能看到露出的下巴深刻刚毅,线条如随意两刀切割出来的,不带一丝柔和的弧度,紧抿的双唇丰厚饱满,色泽鲜烈,显得此人相当冷酷而狠绝。

    利威尔沉沉叹了口气,抬步恭候在下行梯架尽头,微微颔首。当男人来到面前时,连他都不由得浑身肌肉紧绷,只是语气仍习惯性地带着讽刺,“首长,您可终于到了,星球上正在下暴雨,难为您的飞船在这时候降落。”

    “抵达前出了点小意外,有刺客混进了我的飞船。”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利威尔的语气,沉厚的声音也和印象中一样,带着穿透雨水寒意的冷冽,“不过这都是小事。我们直接去研究所遗址。墓还在不在?”

    利威尔一听,敏锐地感觉到即使狂风暴雨也阻碍不了男人马不停蹄地从凤凰座赶过来。

    所有的一切在罗兰.杜文面前都是小事吗?传闻是真的?

    利威尔挺直背脊,收住所有散漫之气,对同盟史上最伟大的总帅泛起肃然的敬意,并隐憾道:“不在了。”

    “哼,果然。”男人嘴角勾起来如大刀破空般残忍渗人,“找出是谁动了他的墓,我要这个人生不如死!”

    因为他忽然提速,长腿一迈,霎时和身后打伞的人拉开一段距离。

    同盟能夺回天狼座主星太不容易了,在这两百多年中,他们体尝了太多惨痛的失败,最高议会早已动摇放弃,不愿再平白无故把同盟战士往死穴里送,可唯有一人坚决不肯松口。

    这是时隔两百多年之久后的首次扫墓,男人穿着一件素黑大衣,款式十分的古老且略显陈旧,浑身上下毫无任何装饰之物,庄重肃穆,除了怀中那束白菊,一眼仰望过去犹如从地狱而来裹着黑袍的死神。

    伞沿下暴露出来的面目森冷乖张英俊刺目,眼角有一道刀疤,垂直划过脸颊,狰狞而醒目,极像是一道深刻的泪痕直落到轮廓分明的颊骨尽头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