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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种种,你只当是朕跟你开的一个玩笑。”宁康帝低声道,“回家去吧,你想要的,朕都给你。”
玉珺脚步顿了顿,抬步离开。她琢磨不透宁康帝的话,可是却谨记他的那句“回家去吧”。
她心一紧,一个念头闪过,加紧了步子出了宫,爬上马车后又是一阵快马加鞭。
风风火火地进了门,她抓住张妈妈就问:“张妈妈,见到大公子了么?”
张妈妈疑惑地摇了摇头,玉珺三步并作两步走入屋子,可是哪儿有人,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眼就能看到四周,哪儿有什么人?
玉珺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跌落在了地上,怔怔地坐在桌子旁,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臂上,温热过后是阵阵凉意。
身后却有人环住她的腰,一点一点地吻着她的耳垂,玉珺惊了一下,正要弹开,那人却更紧地抱住她,绕到她的跟前,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双唇。
玉珺的眼泪落得更凶,手做拳去捶他,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身上,他任她捶着,唇却封着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寻找她口中的丁香。玉珺起初还发出呜咽的哭声,渐渐的身子却软了,手被他强制扣在身后,她就这么坐着,环抱着他的腰,泪眼模糊里看着他在她跟前放大的脸。
多日不见,他的皮肤变得黝黑了许多,从前看着是翩翩佳公子,如今乍看,依旧是丰姿俊逸,只是黑了,壮了,搂着他,能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臂弯。
从前从未想过,或许他苍白的外表下有一副比常人都健壮的体魄,如今却真实地感受到了,她的男人,也是个壮实的汉子。
“闭上眼睛……”他低声命令道,玉珺猛地摇头,骂道:“你这个骗子!”
他咧嘴一笑,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坐着,尔后手托着她的头,俯身上来,唇落在她的眼睛上,一点一点的吻过她的眼睛,她的面颊,她的下巴……尔后是她手上方才落了泪的地方。
片刻之前,她还觉得泪干之后是微凉,如今却是灼热的,像是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我见不得你流眼泪。”李善周握着她的手,一仰头,黑眸像宁静夜里的星,“我原本是想躲着,给你一个惊喜,可是你进门就哭了……玉珠儿,我不能容忍你为了我掉眼泪。”
“他们告诉我你失踪了,他们告诉我,你可能死了!”玉珺哽咽道。
“我是快死了!如果你再掉眼泪,我当真就要死了!”李善周嘴里喃喃着,抱起她又吻住了她的唇。
许多的分别终于迎来了重逢,刻骨的相思都过去了,他所有的柔情蜜意也都化在这耳鬓厮磨中。
许久之后,玉珺的唇也变得红润微肿,所有的担忧像是中了术法一般,因着李善周而灰飞烟灭。二人不知何时,从桌上辗转到了床上,肩并肩躺着,他握着她的手。李善周才说出当日的惊险。
那一日他随郑思钊胜利攻陷最后一个部落,他和郑思钊都十分高兴,他盼了许久,只想着赶紧打赢了,就可以回到玉珺的身边。谁知道在回程的路上,他们却遇上了其他部落被击散的部众。杀疯了眼的叛军见了他如同见了仇人一般,疯狂地冲上来,将他和郑思钊冲散了,他领着十几名的士兵被逼进入到偏僻的山谷中,与叛军生死一战,双方无一人生还。只有他,在昏迷了三天之后才从尸体中醒来。
“思钊那几日找我都找疯了,”李善周搂住玉珺的肩膀,道:“他说如果找不回你,上哪儿赔你一个相公。”
“你别笑了,你告诉我,你伤着哪儿了?”玉珺赶忙起身,要替他查看身上的伤。
她这么上下其手,李善周不由带了玩味笑道:“你这么扑上来,我会以为你想对我做什么。”
“你……”玉珺一拳打在他身上,骂道:“我都急死了,你还同我开玩笑!”
李善周握住她的拳头道;“没伤着哪儿……只是我的腿被砍伤了,跛了几日。原本思钊要留我多养几日伤,可我想你,所以便提前让他送我回来了。”
“怪不得刚刚觉得你的腿脚不是太利索!”玉珺心疼地蹲下去要看他的伤,被他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道:“别看。刀剑的伤看着吓人。”
“我是大夫!什么伤我没见过!”玉珺嗔道。
李善周不肯放她,搂着他道:“你在我跟前,只是我的玉珠儿。别跟我摆大夫的谱儿,否则,看我神掌伺候!”
他说着就要伸手打她的屁股,她赶忙躲开,只一味叮嘱着要注意养伤,他一一应了,玉珺这才迟疑道:“既然已经找到你,为什么他们还都说你失踪了?”
“我失踪了好几日,大约是思钊着急,提前传了消息回来。北地离这这么远,消息滞后也总是有的。”李善周道。
玉珺略一沉吟,隐约猜到或许宁康帝早就知道李善周回来了,所以才诓她。这阴差阳错的,她竟然没提前觉出他话里的异样。
好端端地落了这么多眼泪,真是亏大了!
李善周说着,想起什么似得,邀功道;“你看我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可有什么奖赏没有?”
他说着就要凑脸过来,玉珺几时见过他这个样子,一巴掌推开他的脸,笑道:“既然你的伤没事,那我可得好好跟你算算账!”
“什么账?”李善周愣了愣。
玉珺哼了一句,抬眼睨他:“你和圣上打了什么赌!说!”
“什么赌……”李善周眼里闪过一丝好笑的光芒,玉珺戳着他的腰道:“快告诉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你要吃了我?”李善周双手捧着她的脸抵着她的头,坏笑道:“你想怎么吃我都可以,可是你确定要是现在么?”
“你你你……”玉珺白了他一眼,低声嗔道:“出去一趟,脸皮儿越发厚了!”
李善周哈哈大笑,搂住她,在她耳旁低声道:“那个赌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回来了,往后我再也不离开你。”
那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秘密,内容她并不需要知道,她所需要知道的,不过是他一直爱着她,这就够了。
他们之后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不过是个把月不见,却像了隔了一辈子那样遥远。直到后来,李善周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玉珺一偏头,就看到他那张熟睡的脸。或许是太累了,她起身替他脱去外衣,脱去鞋袜,他都昏昏沉沉地睡着,只嘟囔了句:“玉珠儿,我想你了。”
玉珺的手停了片刻,站在床边看了他许久许久,将他的裤管挽上去之后,看着他腿上斑驳的伤痕,心疼到说不出话来。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刀剑伤了腿”,那伤口依旧狰狞,她仔细一看,捂着嘴直咬牙,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险些落下来,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那刀就会砍断他的脚筋,他差一点,就会成为跛子。
饶是这样,他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只为了让她的担忧少一分,再少一分。
玉珺悄悄的替他上盖上被褥掩上门,张妈妈笑意融融地唤了句“小姐”,她手指抵着唇,“嘘”了一声,道:“大公子在里面休息,你们都别吵着他。”
张妈妈压低了嗓子,指着花厅的方向低声道:“世子和郡主来了,老爷和夫人正在问他们话呢。”
玉珺点了点头,往花厅走去。正走到门口,就听郑思钊扬声道:“旁人不晓得善周的德性,夫人还不晓得么!土默特的那些大夫们都说他是命大,才捡回了那条腿,若是不好好治疗,怕往后会落下隐疾。我就劝他在北地多住几日,可他不肯,挣扎着要回来。我瞧他,就是放心不下玉小姐呗!一路上跟不要命似的催着我赶路,可把我累得够呛!”
“辛苦辛苦……”余氏连声宽慰道。正巧玉珺走到她身边,余氏带上笑道:“善周人呢?”
玉珺道:“他太累了,和我说着话就睡着了。”
“该他的!”郑思钊提眉道:“他又不是铁打的,这好几日没睡个好觉了,也该累着了!玉珺你这几日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他,这倔脾气,也就你能治他!”他忿忿着,又道:“我爹和定国公打过招呼了,这几日他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养伤了。他回来的消息也就咱们知道,让他安生休息几日,等大军回朝,他再露面。只是这几日,可能还要麻烦夫人多加照拂。”
“应当的!”余氏应道:“他那个家,回去也没个人照顾,回去还不如不回。我回头跟他说,就让他安心住下了,这几日我亲自给他做几道好菜,补补身子!”余氏捏了捏玉珺的手道:“回头让张妈妈把梅园收拾收拾,梅园离你那近,你也好照顾他。”
玉珺脸红了一红,点头应下了。
“夫人的厨艺名满京师,您给他做饭,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么一说,我也想厚着脸皮住下来了!”郑思钊哈哈大笑。
“来,来,都来!”余氏一阖掌,道;“我那七个儿子都在京外,府里静地吓人。正好你和郡主都住下,一来好好养养身子,二来,郡主也能和珺儿说上两句私房话。甚好甚好!”
“夫人盛情,我和哥哥却之不恭!”郑世宁不等郑思钊反应,跳起来,搂着玉珺的手道:“我可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呐!”
“好好好!”玉满堂瞧着三个年轻人,捋着胡子笑道:“这次平乱你们立了大功,圣上不知道会如何嘉奖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