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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柯一把拉过柒可可,用力把她推进‘那片光’里去,可柒可可一看她要松开绳子,就立刻挥着两只手急匆匆去托那扇‘墙门’。
“一起离开!”
柒可可定定地看着她,墙体的重量她一个人承受不来,秦柯又不得已重新拉起绳子和她一起承重,她的肘部已经有了淤血。
“你闹什么?!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出去么?”
秦柯怒目而斥,柒可可则毫不犹豫地回瞪过去,“怎么不能!怎么就不能了!”
“就我这个样子?”秦柯无奈,眉头皱成一团麻花,“柒可可,你想让我传染给多少人?你还想让多少人跟我一样不明不白得上这样一种病?”
秦柯指着自己的伤口,她的小腿,脚踝还有手臂都还在流血呢!这样出去,很难说不会传染到别人,传染一旦大范围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可以把伤口多包几层啊!”
柒可可试图用肩颈去顶这扇墙‘门’,她的手显然已经承受不住了,“秦柯,你能不能不要固执了,又没有人会变态到看你流血受伤一定要跑过来碰一碰,我们不是在水里,陆地没有鲨鱼!除了凯瑟约仁没有会嗜血的!”
“就算没有也不行!”秦柯怒目而视,“你还有闲心说笑?我让你去强尼家自有我的用意!你别闹了!”
“我没闹``````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强尼家的地下实验室有一批还没成形的病毒和疫苗,我要你赶在凯瑟约仁发现它们,找到它们之前看住它们!你记住,一定不要随随便便露头——”
“你——”
“你听我说完!只有我去接你才可以,换做其他人去的话你要确认他们身后有没有跟着凯瑟约仁。或者是凯瑟约仁的人!——啧,说话啊!你怎么这么磨蹭,记住没有?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够了!”
秦柯急的直跺脚。脸快憋绿了,牙齿咬的‘咯嘣咯嘣’的响。
“我``````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我不是说了么。我这个样子没办法出去,而且这里还有卡斯拉,有可松,还有那个无缘无故被牵连进来的人!我怎么能一走了之?”
秦柯说着目光转向地上躺着的文思杰,他应该是这里最无辜的受害者。
“柒可可,你希望他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死亡’么?”
“当然不!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柒可可狠狠地摇头,“但是你老是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支开我才这么说?你。是不是怕我留在这里等死,才支开我?就像你一直以来扮成我一样,只是为了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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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发现强尼家没有那些东西你还可以再回来找我!就算我真的要支开你,你还可以再回来!”
“那样的话我支开你也没用不是么?”
“这次我没有必要那么做,你觉得不对劲再原路返回就好了!或者你打个电话给高程让他抓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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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可可,你再不走,时间就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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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走,不过——”
“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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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什么动静么。”
“暂时没有。”
柒可松笑着倒了一杯咖啡来,依旧那么绅士,他看了一眼还闭着眼睛的乔治。小口小口的咗着,咖啡冒着热气儿,升腾到空中。
——
四方形的阴影盖住光面。墙门与墙面再次契合,一张刚刚结好的蜘蛛网挤进了墙缝,地下室似乎再无生机,一片死寂。
“你把她支走了,时间这么短,你打算做什么,咳咳——”
卡斯拉意外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他动作缓慢,骨骼摩擦时的声音像极了秦柯刚刚咬紧牙齿时发出的。
秦柯苦笑着转头看向卡斯拉。不言也不语。
“还愣着?快帮我解开吧!”
卡斯拉举起被捆住的双手,嗓音黯哑。“我换种问法,你能做什么?从这儿到强尼家。就算以她现在的的体力,来回来去就算是徒步,三四个小时也足够了。”
“三四个小时——那我也足够了。”秦柯利落地帮他解开绳子,“什么时候醒的。”她很平静的问。
“早就醒了,刚刚听你们讲的那些,想不醒都难。”
“你——都听到了,也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但至少刚刚你们说的,我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也都知道了。”
卡斯拉轻叹口气,抖一抖已经成段儿挂在身上的绳子,他扶着秦柯站起来,两人默契一笑,走向刚刚凯瑟约仁和柒可松欲拿走的那只黑色皮箱,皮箱上挂着一只密码锁,这把锁的表面已经生了锈,地面周遭有些水渍,在箱子的斜后方立着一本曲谱集。
“我还记得——”
“我记起来了!”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什么声音?!”
凯瑟约仁猛地睁开眼睛,从椅子上惊起。
“没什么,室内太黑,刚刚吓着可可了。”
柒可松的手一紧,掌心捂紧了耳麦,不让声音再漏出来,好在,屏幕还是漆黑一片,凯瑟约仁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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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点!隔墙有耳!”
秦柯像是跟柒可松有心电感应似的,下意识地去捂卡斯拉的嘴。
“知道了!”
卡斯拉蹲下身,打算伸手去拿那本谱集忽地被秦柯打了手,“戴手套。”她递过来一双白色的医用手套。
“这也是柒可松塞给你的?”
“不,这``````是我平时自备的。”看到卡斯拉犹疑的眼神,秦柯再次做起解释,“不用怀疑,也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事先并不知情。自从染上这个病之后,就再也不敢乱碰乱动什么东西,也不敢轻易让别人接近我。呵呵,恐怕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所以你的井绳,就是一副手套?”
卡斯拉扬扬手里的白手套。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能开玩笑?”秦柯心里一轻,点头回应着笑笑,看卡斯拉还在笨拙的戴手套,她便先伸手去拿那本曲谱,顺势翻找起来,“一看你就不常用。虽然是探长,但是平时很少出外勤吧?``````嗯,就是这本,刚刚我在远处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不过没看清。”
“我怎么不常出外勤,只不过取样是法医的事,我不负责他们的工作。”
卡斯拉把曲谱拉到两人中间,秦柯刚好翻到《梵高先生》那一页,右下角还残留着当年凯瑟妮娜折过的小角,书页上,还有曾经熟悉的味道。
《梵高先生》
谁的父亲死了,
请你告诉我如何悲伤。
谁的爱人走了,
请你告诉我如何遗忘。
不管你拥有什么,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让我再看你一眼,
星空和黑夜。
西去而转折的飞鸟,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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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柯,其实每次听你电台里提到梵高,我脑海里想象的画面并不神秘。”
“哦?”
“其实就是一个孤单的身影,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默默走路的男人,从不留意别人的目光,从不说话,也从来不捂着那只包着纱布的耳朵,我相信他一定是拥有一副宁静带着穿透力的嗓音,就像柒可松一样,只不过他的那只耳朵是掩耳盗铃被自己捂住了。”
卡斯拉的表情很是滑稽,他捂住耳朵,做疼痛状。
“你这样会让我想起顾潇。”秦柯默默闭上眼睛,“他以前也是这么逗我笑的,只可惜他也是个骗子,都是骗子。”
“好了,不想那些了。”
卡斯拉轻拍着秦柯的背脊,对他来说,秦柯应该有着某种不同的意义,不同的亲切感,当年他住在柒可松家走投无路的时候,秦柯对他事无巨细的照顾他恐怕死都不会忘记,就在柒可松逃婚那天,秦柯整个人崩溃的状态他是见过的,是心疼的,抑或对卡斯拉而言,这份在异国他乡的温暖也可以称之为喜欢,对秦柯,他是有过那么一丝丝喜欢的。
“从小我就看着我父亲亲手掐死我母亲,我曾经发誓长大以后要替我母亲报仇,长大以后,当我真的杀了我父亲,我却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一种报仇的方式,反而更加折磨自己,我报复的只是自己罢了,而且,我知道乔治他是爱我的,只是内心深埋的阴影让我一直无法真正的接收他对我的好。”
“所以呢?”
卡斯拉认真地看着秦柯,瞬也不瞬,“所以我理解你,我知道你恨柒可松,但你有多恨,心就有多挣扎。我都懂,只是我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最有效的安慰不是讲道理,而是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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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现在的中文练得真不错。”秦柯的眼泪突然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滴落下巴,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你怎么了?”
“卡斯拉,其实我本来是想拉你一起死的!”
“什么?”
“呵呵,卡斯拉,你走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