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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云密,东窗星繁。
丹阳城的战壕里,平淡无异,然而先前挑灯治疗的那一幕搞笑之事,当真可谓有趣之绝,虽然被视为一绝,但是也在此刻落下了帷幕。
那身在逢候丑房里的念狐,他整个人依然躺在床榻之上,并且已经停止了之前那种嚎嚎大哭的哭声。
一晚上的劳作,逢候丑的两只胳膊仿佛是断掉了一样,酸麻疼痛,他一脸的疲惫说道:“真是累死本将军了,你的屁股总算被我治好了,现在你坐在床上试一试,可能和平常无多大区别了。”
念狐真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中还质疑,难道天下竟然有这种快速治疗之法,敢情自己一定要试一下,看看是不是真如逢候丑所言,自己的屁股已经全然恢复,于是他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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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烛摇,两人两影,当真是有些凄然,念狐觉得试试也无妨,此刻已经慢慢的撑着手臂按住床,整个身子慢慢的坐了个正。
念狐在床上坐了一个正,只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一点也不疼了,便又高兴的慢慢站起,他衣衫不整的站在床上,脸上露着笑容,一直在自言自狂。
逢候丑见念狐好像和小姑娘洞房一样,高兴以及,他便也哈哈笑道:“难道说,自从刚开始到现在,你都不相信我能治好你屁股上的伤么,你是现在才相信我的,早知道是这样的,本将军任你疼死、难受死,我当真也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给你上如此名贵的膏药了。”
念狐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大将军赏识,他现在是高兴的要死。如今见这将军又是这般说辞,当真急得裤子都顾不得穿好,于是就下床,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且说道:“将军对小人如此厚爱,小的乃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只要将军用的着我的地方,小的日后,必定愿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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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逢候丑早就对念狐有心怀不轨之心,逢侯丑此刻听了念狐的话儿,他就像是吃了蜜糖一般,呵呵笑着走到念狐的身前,弯腰把念狐从地上拉了起来,用着特有的看重之意看着念狐,且笑道:“哎呀。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本将军已经说过,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逢候丑的兄弟,你这样跪着,我这心里难受啊!”
念狐虽然是一个好功喜功之人,但是也是一个场面上的老油条,逢候丑这样说了。他也收敛了一些。
可能念狐心里很清楚,清楚逢候丑无论如何也是楚国的大将军。自己一个小兵如何敢和他平起平坐,于是说道:“所谓军里有军里的规矩,只要逢将军自心里看得起我,我就很高兴了,在我心里,逢将军永远都是我的领军。你所有的安排,我定会服服帖帖。”
逢候丑听了这样的话,他真是太高兴了,因为他正有一件事情要等着像念狐这样的人去办,好像只有他这种人去办这件事。这件事才能解决一样。
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
在白日,柳风和沈明月去小风坡的时候,逢侯丑就已经策划好了,现在对于念狐的照顾,那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如今看到时机成熟,他便也要趁热打铁,所以立刻呐呐说道:“既然你这么有心,那么我还真有一件事情要等着你去办,你若办好了,就算是我逢候丑最好的兄弟!”
像念狐这种人,要么不会臣服任何一个人,要么臣服一个人后就死心塌地,此刻闻听了能为这个对自己十分赏识的人办差,他真是求之不得,所以整个人都高兴的跳了起来,他忙来到逢候丑的身前,且作揖道:“将军需要我去办之事,我定为你办的妥妥贴贴。”
逢候丑听念狐如此之言,当真也十分看好他,所以哈哈笑道:“我这里有一封密信,我要让你帮我送出城去。”
念狐一听,心头一怔,这才说道:“逢将军,城里已经执行了禁城令,只怕这封密信我送不出去吧。”
逢候丑早就想好应付这个难题的办法,所以他连半点着急的情绪都没有,只是从怀里取出一个令牌,且把这个令牌递给念狐,而念狐接过来一看,这令牌上正写着一个大大的“通”字,字迹非常清楚明白。
念狐接过令牌看了后,便知道这是解除禁城令的令牌,于是他嘿嘿笑道:“有了将军这道令牌,我想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了,我这就去给你把信送出去,但是具体送到哪儿,送到谁手上呢?”
逢候丑见念狐已经彻底明白了这许多,当下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诉了念狐,且说他出城的时候要在四更之时,若不然这到道令牌不会起任何作用,然而念狐现在以逢候丑马首是瞻,所以他也不问为什么非要四更出城送信,他便一口答应了。
虽然时间定下了是在四更把信送出去,但是这封信到底送到哪儿去呢?还有,到底送到谁手上去呢?
当然,这些问题不用念狐问,那逢候丑也会给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待逢候丑把这些都告诉念狐了,念狐才晓得这封信是军营中的大秘密。
据逢候丑所说,这封信乃是写给小风坡一位故人的,然而这位故人曾是逢候丑的老师,逢候丑以“秦兵来犯,求破解之法”为由,便才来让他送信。
念狐听了逢候丑的话,他当然也知道这是在军队里立功的好时机,怎么舍得放弃、错过,于是他又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且向逢候丑保证过,一定不会有辱使命。
逢候丑见念狐如此信誓旦旦,再想想自己的布置乃是天衣无缝,所以他也把心也放松了许多,然而为了此事万无一失,他便在念狐出门前,又如一个女人一样,啰啰嗦嗦的仔细叮嘱了三个重要事项:第一乃是送信的时间是四更;第二乃是把信送到小风坡;第三就是事情重大。丹阳被秦军围困,需要需求解决之法。
信中玄机之大,仍凭谁去办这件事,那都会感觉到亚历山大,虽然念狐好喜好功,但是对于他而言。他也是即喜且犹。
然而刚才逢候丑所说的三个事项,虽然听起来都是多此一举的,但是相对他此刻策划的事件,那是很有帮助的,因为在他这三个事项里,隐隐的含有杀气,然而究竟是什么样的杀气呢?念狐可就没想那么多。
当然,念狐又不是傻逼,所以心中也隐隐不安。他曾也想过这封信到底是不是如逢候丑所言,里面乃是写给故人施计解丹阳被秦所围之事,倘若逢候丑不是军中大将,他早把信拆了,看看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想来想去,这信中必定玄机颇深,倘若有什么闪失,那该如何是好。既然逢将军已经看好自己,自己只要把信按时送到小风坡。那便是立功一件,所以他信誓旦旦的上了马。
来到门前,此刻还未到四更,现在还是两更,所以他来到城门就站在那儿,如一个要饭的一样。坐在街道旁边。
“当!”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四更到了,念狐就像是一个赶着去投胎的冤魂,一下翻上马背上,地噶地噶的来到城门下。且高深叫道:“开门!”
有个看城门的便高叫道:“屈将军已经下了禁城令,禁止进出城,你以为你是谁啊,有屈将军的手令么?”
念狐便按照逢候丑叮嘱,丝毫不漏声色,便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写着大大“通”字的令牌,那看门的守卫一见,忙变了一副嘴脸,高声笑道:“哦!原来是屈将军的通关手令,我这就命令守城的开城门。”
“开城门!”
城门的吊门“哐啷”一声,便平铺在地上,而此刻的念狐看到这人刚才还牛逼哄哄的给自己摆脸色看,没想到转眼见了逢候丑给的令牌,就变了一副唯命是从的嘴脸,他便哈哈笑道:“狗眼,怎么也不看看我是谁?”
然而对于念狐的骂声,这守门的却也不敢反驳,只是畏畏缩缩的像是照顾仙女过彩虹桥一样,嘿嘿恭维道:“原来是屈将军身边的红人,念狐将军啊,方才天色漆黑,有些没看清楚,请过吧!”
念狐哈哈大笑一声:“下次把你们的狗眼睁大一些,小心眼拙,得罪了大爷我,大爷便让两位大将军把你们皮给拨了。”
守城的楚兵当着面儿,不敢和他硬来,但是他一离去,守城门的楚兵就各个气愤填膺的不悦道:“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一个爱拍马屁的人么?成天得意啥玩意儿呀,你以为你是什么,说的好听一点,和我们是一样的兵,说的不好听一点儿,你他妈就是一只会摇尾巴的哈巴狗。”
守城的楚兵,皆是嘴里一边骂着,手里一边搬动着吊门的板卡,只听那门就像是洪水破堤一样,发出哄哄的轰鸣声。
夜风吹,夜风寒,丹阳城城门前的十几颗大树撒落着秋叶,让这个晚上多了一些萧瑟、多了份凄凉孤寂。
城墙的吊门正在执行关城门的机动运动,但是令人想不到的却是一个黑影忽然从黑树林中蹿出,这人手里持着一把明光闪亮剑,并且以最快捷的身法,忽如惊电闪到城墙之上。
人影蹿过的地方,碧血横飞,孤独凄凉的秋夜,顿时被死亡的气息弥漫。
城门之上站着二十个人,里外各十人。
外面的十个人顷刻死了,便像是高山滚石一样,纷纷落到了城门之下,被正在执行关闭的石门压成肉饼。
外面站立的十个人死了,现在轮到里面那十人,他们听见身后有异动,只是他们方转身,但是还不等看清楚眼前所发生的事情,眼前就一道血光长长从他们颈脖上拉过。
“额!”
“额!”
一个个就像是放牛娃闲着无聊从山顶滚下的石头一样,重重的落在了城门之下,和刚才外面那十人一样,似得擦不忍赌。
城门上的异变,城下的人看得清楚,当城下的人拔刀上前迎敌的时候,只怪他们武功太垃圾,纷纷不敌,那黑衣人一剑射过,皆是纷纷倒下,就像是放在斜坡上的钉子一样,皆是从城墙的台阶上往下滚落。
“额!”
“额!”
冷夜风吹,碧血横飞,就在一盏茶的功夫,城门所有士兵都被杀,而这个黑衣人却扯下他面上面纱,扎眼一看,这人不是别人,他竟然就是丹阳城的大将军逢候丑。
倒在地上的还有个还能喘气,不过也是因为他看到了黑衣人的真面目,所以他咽气了以后,还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来是死不瞑目。
小风坡,荒草凄然,送信的人已经独马站在小风坡的一处荒野上,然而这荒野上正站着一个人。
此人不男不女,就是那个说非要杀死柳风的金剑刺客,念狐见此人站在马道上,他便道:“找死啊,还不快闪开!”
念狐的话刚说完,金剑映着西边残月的光华,竟然从他面前一闪而过,马上的念狐登时从马上滚落在地上。
“你!”
金剑之人露出一丝丝冷人的目光,走到念狐的身边,掏出了念狐怀里的竹签之信,这才淡淡的说道:“屈将军办事果然奏效!”
“你!”
再笨的人听见金剑之人的话,也都想明白了,所以就在念狐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念狐便心有不甘的说道:“原来逢将军是让我来给你送信的,原来你不是楚国人,你更没能力解决秦军围攻丹阳城一事。”
金剑之人看到念狐久久不愿断气,他便冷声笑道:“你这个愚蠢的人,现在知道的也太晚了!”
说罢,金剑从念狐的心口插进。
“噗呲!”
“额!”念狐一声呻吟,就像是一条死狗,倒在荒草上一动不动,满口留着殷红的鲜血,鲜血正一滴滴滋润着枯黄的茅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