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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适龄女心里愁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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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刚刚吃过早饭,正陪贾母闲话,外头就将贾政的书信送到了。贾母心疼小儿子,贾政又出去了几年,越发思念他,便忙让贾宝玉打开信来念。

    贾宝玉忙让丫鬟拆了信,自己拿来念,前头依旧无非是些贾政给贾母请安的话,后面却说他任期将满,将于六月中旬到京。

    贾母听了,欢喜不已,忙让鸳鸯将自己的眼镜取来,戴上好生看了一看,才郑重其事的让鸳鸯将信收了起来。又打发人去给王夫人报信,王夫人自然也是高兴的。

    潘金莲、林黛玉两人对贾政无感,对贾政的归来也是无所谓。贾探春却是对贾政的归来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感觉。既觉得高兴,也为赵姨娘的事情担忧。

    贾政就是个封建老古板,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就是个官三代,然而在教育儿子方面,却是严格依照什么“抱孙不抱子”的说法,对贾珠和贾宝玉都是疾言厉色,每次见了,若是心情好,那就是板起脸训斥一顿,若是心情不好,就要打骂了。

    贾宝玉在贾家的生存环境中,任何人见到他都是顺着的,独有贾政给了他完全不一样的体验。这让贾宝玉对他充满了畏惧之情,见到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毫无父子亲情。在贾政离开的这三年时光里,没有人管教自己,贾宝玉过得是十分开心快活,猛然听说贾政就要归来,顿时心生担忧。只是见贾母如此高兴,只得陪着高兴。

    谁知过了没多久,贾政那里又打发人来报信,说是海南发了水患,今上命他顺路查看灾情,归期就要延后了。贾母得知这消息,便有些不大安乐,只是这是今上的旨意,也只得说些皇恩浩荡的话了。倒是贾宝玉听了,心里的石头便落了地,每日依旧四处闲逛。

    王子腾已是九省都检点,独女王熙鸾又是嫡出,自然是要寻一个家世相当的人家,可巧保宁侯的嫡长子与王熙鸾年岁相当。王子腾与保宁侯又是政见一致,两家便结了亲家,择了五月初十日的好日子,让王熙鸾过门。

    王子腾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想着成亲之后,就是人家的人了,虽然保宁侯夫人是个好的,王熙鸾又是个精明的,不至于婆媳失和,可当媳妇的不免要好好侍奉公婆、夫婿,哪里有当女儿的时候轻松?眼见婚期将至,便有意让王熙鸾再家里多松快松快。想着王熙凤和王熙鸾姐妹感情也不错,王熙凤又生了儿子,在贾家彻底站稳了脚跟,便打发了人来接王熙凤、贾宝玉等人去王家玩乐,潘金莲也一并去了。

    这却触动了潘金莲的一番心事,王熙鸾与贾迎春同岁,不过生月略大些。如今她都定了亲事,即将出嫁,自己却是还未相看人家,真是叫人头疼。然而她这一副愁肠,却是不能言说,若是说了,不但起不到什么作用,难免被人扣上一顶不知廉耻的大帽子,只得按下不提。到底和贾宝玉等人一道往王家去了,玩耍了一日,掌灯方回。

    见了王熙鸾的嫁妆,真是丰厚非常,只怕王子腾将不少家产都给王熙鸾当陪嫁了。饶是王熙凤也不得不咂舌,更别提潘金莲等人了。

    想想也是,王熙凤虽然也是王家的女儿,可毕竟父亲早死,她的嫁妆都是王家官中出的,王子腾夫妇不过是又增加了一些罢了。王熙鸾却是王子腾的嫡出女儿,更何况这几年,王子腾官越做越大,底下人孝敬的自然也不少,给自己的女儿多出些嫁妆,也好让女儿到保宁侯家有依仗。

    到了年底,贾政果然回来了,自然是要先和贾母请安的,又自责了一通因公在外,不能孝敬贾母。贾母见他回来,十分欢喜。贾政见贾宝玉越发出众,读书也勉强过关,便不大理会了。

    贾政不通庶务,那周姨娘跟着他,也没能沾上什么光,依旧是老老实实的,见了王夫人十分恭顺。王夫人见周姨娘如此,心里略觉高兴,饶是如此,还是教训了她几句。周姨娘都一一应了,王夫人觉得无趣,将手一挥,算是放过了她。

    等到晚间,众人都见了,唯独不见赵姨娘,贾政不免问起来。

    王夫人心中偷笑,脸上却是一脸正色,说了当日赵姨娘的作为来,又说自己当日也不在家,不知内情,还是贾探春查问出来的,想来不至于冤枉了她,又是贾母亲自发话,将赵姨娘给软禁起来了。

    贾政是喜欢赵姨娘,但赵姨娘如今也老了,又听是贾母亲自做的决断,便只说“老太太处置的好”,过后仍是忍不住去看了赵姨娘一次。然而在王夫人的关怀下,赵姨娘过得十分之“好”,从前尚且还有几分姿色,如今却是憔悴不堪,活脱脱一个老婆子了,贾政见了之后,连最后一丝情分也断了。又见贾环倒是比从前略微好些了,想来都是赵姨娘教子无方,此后就不提赵姨娘了。

    贾政离家数年,见老母亲日渐老迈,也是心中难受,又想到今年是贾母的八旬寿诞,便决心要当做一件大事办得,不免与王夫人早早的合计起来。

    次日给贾母请安的时候,王夫人说:“老太太的寿诞,自然是要大办。我和老爷商量了,家里亲戚故旧多,到了正日子只怕筵席摆设不开,不如于七月二十八日起至八月初五日止在家里和东府两处齐开筵宴,东府中单请官客,家里中单请堂客,大观园中收拾出缀锦阁并嘉荫堂等几处大地方来作退居。”

    贾母叹息道:“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婆子倒是活了八十岁了。”

    王熙凤忙凑趣道:“老太太福泽深厚,正该长命百岁呢。荃哥儿还等着长大了好孝敬老太太呢。”

    贾母笑道:“我到贾家是从重孙子媳妇做起的,如今也有重孙子了。”

    王夫人又说:“老太太的寿诞,自然是要往相熟的庙里布施银钱,让他们念“保安延寿经”,好保佑老太太的。不知老太太属意谁去跪经?”

    贾母说:“我素日最疼宝玉,他也该为我出一份心力,就让他去吧。”

    王夫人又问:“请哪两位诰命来做陪客妥帖?”

    贾母想了一想,说:“锦乡侯、临昌伯两家和我们素日亲厚,两家的诰命来往也多,也都是长袖善舞的人物。便请锦乡侯诰命与临昌伯诰命吧。”

    因贾家是公侯之家,又出了一位贵妃娘娘,那些亲戚故旧等便都来给贾母贺寿送礼物。

    今上倡导孝顺,贾母已是八旬老人,又是国公夫人,便颁赐了东西,钦赐金玉如意一柄,彩缎四端,金玉环四个,帑银五百两。贾元春那里也命太监送出金寿星一尊,沉香拐一只,伽南珠一串,福寿香一盒,金锭一对,银锭四对,彩缎十二匹,玉杯四只。

    到七月二十八日,便请了皇亲附马王公诸公主郡主王妃国君太君夫人等。

    贾宝玉一大早就去给贾母跪经去了。

    邢夫人和王夫人、王熙凤、尤氏等人都要跟着服侍贾母、接待来客,因薛姨妈是个商人之妇,没有品级,便不能和太妃、王妃、公侯诰命们在一处。

    潘金莲等人便在大观园里头陪着薛姨妈吃酒听戏玩笑,倒也逍遥自在。见王熙凤来了,几人忙问道:“二嫂子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王熙凤笑道:“南安太妃想见见几位妹妹,老太太让薛家的两位妹妹,林妹妹,史大妹妹都去,让三妹妹陪着过去。”

    薛宝钗一向爱慕富贵,见有能够见到太妃、王妃的机会,一时大为后悔自己打扮的不够富贵,不如林黛玉等人得体,便有意回房重新装扮了再来。只是这样一来时间便等不及了,人家太妃、王妃也不可能等着她呀。

    薛宝琴、林黛玉、贾探春三人都觉得不让潘金莲过去不妥,便有几分迟疑。

    史湘云和南安太妃见过数次,倒是没有多想。

    一时,几人便都去了。

    王熙凤其实心里也不高兴,潘金莲毕竟是她的小姑子,见贾母公然偏心到这等份上,也有几分难堪,只是不好表露出来,只是暗暗给潘金莲递了一个颜色,示意她不要动怒。

    潘金莲哪里还需要她的示意,听了贾母的安排,脸上笑容不减,仿佛毫不在意,那手心却是都被指甲给掐破了,却没有觉得疼痛。转眼见薛姨妈面上似有得色,便也不说话,只是依旧看戏吃东西罢了。

    到了晚上,自然是睡不大安稳的,不免胡思乱想起来。她也觉得奇怪,贾母即便再是偏心二房,不疼爱自己,也没有必要在她自己过寿的时候给自己弄个没脸。除非内里另有别情,出面的贾探春、林黛玉、薛宝钗、薛宝琴、史湘云几个里头只有贾探春一个是荣国府的人,难道其实不是让贾探春陪着那几个人,而是让那几个人陪着贾探春,那为何又单单不让自己去,难道是要给贾探春说亲不成?潘金莲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如今贾政回来了,有什么人家看上了贾探春,借机来相看也是合乎常理的。潘金莲这般想着,愈发睡不着了。便悄悄的起身,开了窗户,往外看看,好平复心境。

    绣橘在外间睡得警醒,顿时醒了,问:“姑娘,怎么了?”

    潘金莲笑道:“无事,一时睡不着,略坐一坐。你只管睡。”

    绣橘白天跟着潘金莲,自然也是知道潘金莲没能跟去见南安太妃、北静王妃的事情,心里也很不平,只是见潘金莲并无异色,才不敢提及。见潘金莲不睡,大概是伤心此事,也不好劝慰,只得躺下装睡。

    潘金莲隔窗就见司棋匆忙回来了,走路似乎也不大稳当。便起了疑心,待要问上一问,只是绣橘就在房中给自己上夜,若是叫住了司棋,少不得惊动绣橘,便忍住了。

    等到次日,潘金莲便打发绣橘去林黛玉那里寻一样东西。等绣橘刚一出去,便叫小丫鬟们都出去,只留司棋服侍自己。司棋不知潘金莲何意,心里惴惴不安。

    半晌,潘金莲方问道:“你昨夜哪里去了?”

    司棋猛地一抬头,咬住了嘴唇,期期艾艾地说:“我,我,并不曾到那里去。”

    潘金莲笑道:“你不会说谎,还打量着能蒙住我?”

    司棋便跪了下来,哭到:“姑娘,我说实话。我有个姑表兄弟,叫潘又安,因我们从小儿在一处顽笑起住时,便都订下将来不娶不嫁。近年大了,便有了几分情谊。昨夜便是我偷偷见他去了。”

    潘金莲一见司棋的神态,便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不是全部的实话。昨夜司棋回来的样子,她也见了,走路艰难,她也是经过风月的,便知道十之*司棋和潘又安是做下了好事,破了身子了。司棋是她的贴身丫鬟,做下这样的事情,若是被人发现了,那自己的名声也全完了,自己本就是庶出,矮人一等了,若是再加上这么一个名声,可真是死无葬死之地了。便急忙问道:“可有人发现?”

    司棋忙说:“除了鸳鸯姐姐,并没有别人发现。”顿了一下,说,“她发誓说绝不告诉别人,我们一处长大,都是家生子,她说的话,大约还可信。”

    潘金莲想了一想,道:“鸳鸯是个聪明人,她既然应了你,不告诉别人,自然是会遵守诺言的。只是你以后别和你那表兄弟来往了。园子里头人多眼杂,若是真的被人发现,你们都得不了好,连我也要被连累。你的事情,我日后总要给你考虑的。”

    司棋便哭到:“多谢姑娘大恩。”

    潘金莲又问:“你们敢在园子里头相会,自然是有人给你们传信了。我打量着素日,你和后门上的张妈妈倒是相熟,她又是个贪财的,必是她了。”

    司棋大惊,说:“姑娘说的不错,就是她。”

    潘金莲道:“连我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这园子里头多少人精子,还会猜不出来?幸亏是鸳鸯见了,若是别人,你打量着自己还有命在?若是真个叫别人知道了,虽然你打小就服侍我,但事关风化,我也救不了你。我只提醒你一句,若是有什么私相授受的东西,趁早都毁了,省得留下把柄与人。你这几日就装作不舒服,躲在房里歇几天。”

    司棋忙一一应了,回头想想潘金莲对自己不错,已经是错了一回,不能再错了,便依言将潘又安送给自己的东西都尽数毁了。过了几天,就听张妈传来消息,说潘又安悄悄的逃了。司棋又是伤心,又是好笑,便丢下不提,只一心服侍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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