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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出京遇险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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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媛越想越奇怪,就往那车跟前走。

    刘贵忙拦着道:“婵娘干嘛去?快回来上车走了,再耽误,天黑该赶不上驿站了。”

    阮媛绕过刘贵,笑道:“没事,我就想过去瞧清楚些,看他们车上装的是些什么东西,是不是真的商队,也不能驿丞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贵还要拦着,小孙氏一拉刘贵道:“你妹妹说得对,小心驶得万年船。要真是商队,看看总是没错的。对了,你问没问他们,是打哪儿来,往燕北去?车上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刘贵说道:“自然是京城到燕北。说是些从京城买的南面的货,带到燕北卖。丝绸、珍玩,还有些个西域的香料。”

    阮媛继续往车队里走,那位罗大哥迎上阮媛道:“小心也是对的,我领着姑娘看。”

    “好啊。”阮媛笑应着。那位罗大哥领着阮媛一样一样的看,并介绍这些东西的来历、多钱进的货。阮媛却是越发疑心。按理说,她们是要依傍着车队走,应该是她们小声小气的求着车队的人。这位罗大哥的脾气好得有些过了。

    要说碰见好人?阮媛却是说什么也不信的。一个长年在外的人,尤其是跑商队和,要是随便什么人上来说搭伴走,都带着的话,只怕早就死了,还等得到她们?

    阮媛上下打量这位罗大哥,在货箱边上问道:“罗大哥今年贵庚?家是哪里的、以前是做什么的?名字是什么啊?”

    那位罗大哥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但回答阮媛的话却是极有耐心。道:“单名一个铮字,老家域外,在京居住多年,就是因为没有什么营生,才干起了跑货这种危险和买卖。”

    阮媛笑着应道:“是吗?难为罗大哥生得这般高大,看着就不大像是汉人。”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蹭”地窜到车队里捂得严实的马车前,才抬手要撩开帘子。手腕就被罗铮握住。一点儿都不懂昨怜香惜玉,阮媛地手腕子被握得生疼。

    “姑娘不是要看我们车里装得是什么货么?这却是做什么?”罗铮阴沉着脸,语气也是冷冰冰地。

    阮媛瞪着罗铮,说道:“我想瞧瞧这车里可否有人,或者说是坐的什么人,不行?”

    瞅了眼车,罗铮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车里是有人,但不方便见生人。如果姑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以人格担保,车中人不会对姑娘造成威胁。”

    刘贵安抚好小孙氏,劝她上了车后,也走到阮媛跟前,道:“罗大哥先放了舍妹。舍妹很少出门,不懂事,还请罗大哥见谅,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罗铮又瞅了眼车,方才放手道:“若是令妹实在不放心我们,咱们大可以分开走。”

    阮媛趁着刘贵分散罗铮注意力的工夫,忍着手腕疼,又想去抛车门帘子。罗铮自然不会让她得逞。这一次拉住阮媛手腕的力气,比上一次还要大。再看罗铮的脸上,青筋暴起,已经快到了愤怒边缘。

    2罗铮咬着牙道:“既然令妹对我们如此不放心,想来我们是不能一块儿搭伴儿而行了。咱们就此别过,路上有缘再碰吧。”

    说完,甩开阮媛地手,冲着跟着他的车队人一摆手,道:“起。”

    刘贵忙对罗铮一抱拳道:“舍妹得罪罗大哥,我在这儿代她向罗大哥赔罪。罗大哥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咱们这就一块儿走。”

    说完也不管阮媛乐意不,就拉着阮媛往小孙氏的车哪儿走,对不远处的绿珠几个道:“还不上车,等什么呢?”

    绿珠几个连忙手脚并用的爬到车上。然后刘贵对阮媛道:“好妹妹对我这么不放心?难不成我连歹人好人都瞧不出来?咱们除了我之外,都是女人,路上正要找个强大点儿的一块儿走才安全。妹妹这是干什么?就听表兄这一回,听话,上车上去。”

    阮媛又瞪了眼罗铮,然后又深瞅了眼那辆从始至终都不曾打开过的车,终是在刘贵软语细言的哄劝下,上到车里。

    罗铮的车队将阮媛她们的马车夹在中间,正好成一个包围之势。阮媛觉得说罗铮他们是皮货赶脚的商人,倒不如说是被刘贵雇来专门保护她们路上安全的。

    于是他们这两队人,合成一队,在路上非止一日。可是那辆车里坐着的人,阮媛无论如何,竟然都瞅不着。这让阮媛万分的好奇。然后阮媛这一路上,可有得事干了。她想出各种办法,就是想一窥车里到底坐着的是什么人。

    阮媛可以确定,里面坐着人。因为她亲眼见着罗铮不止一回的往车上端吃的。但是无论途中是住店还中吃饭,阮媛都瞧不着有人从那车上走下来。于是,阮媛便就开始了各种偷摸地想掀车帘子的举动。

    但每一次,都败给了罗铮。有好几次,阮媛的手都摸到了车帘子,但最终都没能掀起来。关键时刻,被罗铮死死握住手腕子。

    开始时,阮媛都会吓一跳,然后就看见罗铮板得死死的脸。现在,阮媛都能很淡定地冲着罗铮一笑。罗铮也变成无可奈何地说道:“车上人不宜见生人,姑娘还是死了心吧。”

    然后两人便就分开,每每这时候,阮媛都会措不及防地杀个回马枪。但罗铮每次都像是预先知道似的,将阮媛抓个正着。阮媛冲着罗铮又是一笑,才会乖乖地回车里找小孙氏去。

    阮媛已经从最初觉得罗铮他们可疑,变成了对车里人的好奇,对车里的人非要看着不可。因为罗铮长得实在可怕,又不爱笑,眼神自来凌厉。所以绿珠几个都非常的怕他。

    而这么多天的同行,小孙氏见他们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对她们还是挺照顾的,便就放松了本来警惕的心,所以也就不再每日都问东问西的。每日天黑住店时,刘贵住是的官驿,而罗铮一行人因为是商队,所以住的便就离官驿不远的旅店。

    第二天,不用说,小孙氏都会自动地等罗铮他们来了,再上车一块儿走。

    所以,这也造成了阮媛少了早晚偷窥那人上下车的机会。于是,在屡次失败之后,阮媛开始在这上面坐文章。一开始,张罗着要去住旅店,但小孙氏和刘贵不许。于是,阮媛便就起得早早地,说是去旅店喊罗铮等人出行。

    结果无论阮媛去多早,车里人都已经坐到车上,阮媛还是看不着。

    这天晚上,阮媛吃过晚饭之后,早早的就吵着累,回屋歇息去了。绿珠绿柳几个还奇怪呢。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阮媛还不准绿珠几个陪她。绿柳就留了个心眼。结果到了半夜,果然就见阮媛一身短衣打扮,蹑手蹑脚地从屋里开门出来。

    迎面撞上绿柳,阮媛吓得着一点儿没叫出来。

    绿柳惊道:“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阮媛拍着胸脯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站这儿干嘛?”

    绿柳一脸不高兴地道:“姑娘还知道现在是半夜?”

    既然已经被绿柳撞破,阮媛也就不再隐瞒,怕将别人惊醒,将绿柳拉进屋里道:“你别喊,我跟你说,我也不是去干坏事,难道你不觉得他们奇怪?我就想知道,那车里到底坐着的是什么人,怎么我就看不见他下车呢?万一那车上坐着的不是坏人呢?”

    绿柳道:“可是姑娘,坏人从长相也瞧不出来。姑娘就是瞧着那人,也确定不了他是不是坏人。坏人脸上又不刻字。”

    阮媛道:“可是犯人脸上有刺青。万一那车上坐的,是位逃犯呢?要是被官兵抓到,咱们都成了包庇罪了。”

    绿柳不为所动道:“姑娘就骗人。如果是逃犯,一早就跑了,怎么可能跟着商队走?再说,什么样的逃犯,才能让罗公子这样的人如此的照顾?奴婢倒觉得,马车里的一准是位病人。奴婢从车边上过时,闻到一股的药味。”

    阮媛道:“所以更加的可疑,也许是劫狱出来的呢?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绿柳,你要是不听我的,到了燕北我就不要你了,反正我也没有你的卖身契,户籍也落在了京里。我让你回京城。”

    绿柳抿唇。觉得阮媛太小人行径,说不过就要挟人。

    于是,没有办法的绿柳只得也换了一身短打衣服,跟着阮媛趁着夜色翻墙出去。幸好驿站的墙不是很高,而且年头久远,多处破了,也没有修补。所以,阮媛和绿柳顺着墙走了一会儿,就寻着一处坍塌的地方,不费吹灰之力,就出去了。

    绿柳忍不住叨咕道:“姑娘伴晚住下时,就打算好了吧?要不怎么这么现成的衣服,还有倒墙处一找就找到?”

    阮媛笑道:“谁让他们死活不让我看着,那车里坐的是什么人?衣服前些天我就准备了,就一直没寻着空。前几个驿馆墙都是新修过的,又高又好,一点儿破损都没有。真是气死我了。”

    绿柳道:“姑娘知道罗公子住的旅店在哪儿?”

    阮媛道:“怎么可能知道?但傍晚分开时,姓罗的不是跟我表兄说,他住的旅店离咱们的驿站不远?我记得当时在车里,趴着窗子看见,他指给表兄看来着。没事,你放心吧,一准找着。”

    听说,绿柳更加不放心了,问:“怎么找?”

    阮媛笑道:“咱们顺着路,找着与他们分开的路口,再顺着他指给表兄的方向找去,不就找着他们了?他们那么多人,又是车又是货、马的,目标大着呢。”

    然后,绿柳就发现,她们好像碰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因为走了半天,不单找不着阮媛说的路口,就连想回去,都找不着路,更像在原地转圈。

    然后,出来时还满天星斗的头顶上,就见那乌云像是接到紧急通知,敢来开会的大小官员,一会儿就凑成一片,将星星月亮遮掩得一点亮都不见了。

    风越刮越大,直到道边上的柳树条相与拍打,发出很大的响声。初春的夜晚本就冷,这一变天,更是有一种突然进到冬天的感觉。

    绿柳抱着肩,颤着声音问道:“姑娘……冷不冷?到底找……不找得着啊,姑娘,要不咱们回去吧。”

    阮媛没好气地瞪绿柳一眼,继续生前走。她现在已经往回走了,只不过越走越迷糊,根本找不着路好不好?

    见阮媛不理她,只低头乱走,绿柳望了望天,道:“姑娘,要不咱们停下来歇一歇。我以前听老人说,要是碰见这种情况,坐下呆一会儿,自然就走出去了。姑娘这是心急,越急越迷糊,越走不出去。”

    阮媛问:“你急不?”

    绿柳极为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奴婢……奴婢天生不认道。”

    两辈子阮媛都不知道这个,不禁奇怪道:“真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不认识道?”

    绿柳红着脸点头道:“奴婢……奴婢真不认识道,所以才会在小时候走丢了,然后被人卖到了前老爷家里。”

    阮媛很不良善地笑了,道:“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他们家的呢,原来是后买来的。我说怎么不见你与家里人联系。那你还记得家里是哪儿吗?几岁丢的?”

    绿柳道:“不记得了,太小了。听她们说,好像是五岁的样子。”

    两人说着话,就觉得头顶有雨滴落上。阮媛道:“下雨了?”

    绿柳道:“我头顶好像也落上了。姑娘,站了一会儿了,感觉出东南西北没有?我怎么觉得天都快亮了?”

    阮媛四处瞅瞅,哪里分得出方向?本来驿站就在城外,她们一通走,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四面的荒野,黑蒙蒙一片。

    雨滴越落越密集,眼看着就要下大雨了。绿柳四下看了看,好像远处有人家的样子,于是也不分东南西北地往那边一指,问:“姑娘看那边,是不是有亮光的模样?咱们先去哪儿避避雨再说吧。要不然找不着回去和路,再淋病了。”

    阮媛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顺着绿柳指的方向,隐约是有人家的样子。于是主仆两个就急忙忙地往哪儿去了。倒真像绿柳说的,在原地呆了会儿,果然走出了先前的迷圈。直让阮媛怀疑,她们先前是不是真的撞见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