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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打听来打听去,越是人人都夸这位李三公子诸般的好处,大孙氏就越发的不敢定。却又舍不得丢下。官媒又来了几回,话说得天花乱坠。
说什么将来要是阮媛真的嫁给这位李三公子,依着李三公子的人品,虽然家世不如楼世子好,但也决不会放着岳家于不顾的。李三公子说了,只要阮媛与他婚事定了,便就为阮家兄弟捐个出身,不用明春应考,开春立时就有职位。
又应允说,还会为阮峰谋求升迁。等等,等等。总之随着时间的拖延,这位李三公子的愿越许越多。大孙氏就越发的不放心起来。
阮媛听了,也越发的纳罕起来。检视自身,实在是发觉不出她哪里来的这秀吸引力,让这位李三公子可以算得上是对她深情不悔了。
然后这位李三公子本以为让媒人上阮家提亲,以他的出身地位,没有不应的。结果大感意外,没想到阮家虽然没拒绝,但也没答应。时日长了,李三公子怕夜长梦多,就开始亲自出马了。
李三公子听闻阮媛曾在菊花宴会上写得一手好诗,便就也寻了人,凑几首吟花弄月的诗,打发丫头到阮家,说什么想请阮媛品评,不过是想动阮媛的心而已。
大孙氏一时想到些个戏文来,什么琴挑文君啊,夜走红拂。所以这位李三公子送来的诗,先被大孙氏查看一番,过了关,方才送到阮媛手里。
不过阮媛本就不大喜好这些,所以根本不看,随手便就丢到一边接尘去了。
李三公子听回来的丫头学了大孙氏检视这一节,也就歇了在诗中夹带的心思,再寻他法去了。不过这位李三公子非常有意思,这面求婚于阮媛,却又一面让人去打探楼石的动静。
结果没打听出楼石是否知道他向阮媛提亲,却打听着镇北侯夫人简氏一改往日深居简出,频繁地在京城风名不错的人家里走动,相看姑娘,原因就不言而喻了。
李三公子自来脑子活泛,就又开始动起歪脑筋来。忙不迭地去寻了他母亲,让他母亲花钱买了盆梅花,埋到他家的小花园子里,然后写了请柬,去投到镇北侯府的门上,请简夫来李府上赏梅。
这位李三公子虽然没有亲妹子,但他父亲也有几房小妾,倒是生了几个模样还算可以的女儿。李三公子平日里对于家里的几个姨娘生的妹子并不怎么看入眼里,这时候倒是想起有妹子的好处来。可以拿出去联姻。
当然,李三公子的娘也不是个省油的,自然知道儿子的意思,备得极为全便。不过心里也多少有些忐忑,不知道简夫人会不会来。
但令李家人颇感意外的,在投了请柬的第二天,简夫人就派人送了信,说到时一定会来。
于是李家上下全都活动起来,就准备着迎接简夫人。就好似大臣迎接皇帝亲临一般,前好几日便就扫房收拾,请厨子备席,光菜单就换了几次。平日里并不怎么被重视的李家两个姑娘,也都被打扮起来,新衣服也都做了。
到了定好的赏梅这天一早,更是天还未亮,李家便就开始掌灯忙碌。
简夫人是巳时正点到的李家,李家夫人媳妇全都在内门处等着迎接,门上突然报说,镇北侯世子也跟了一块儿来,李三公子的娘周氏夫听了大喜,忙打发了丫头将她的三个儿子也一并喊来相陪。
等到楼石陪着简夫人进到内门时,李家三位公子,并周氏还有李家的两们姑娘媳妇全都站在内门外面等着了。周夫人先与简夫人见礼,然后就是李家众人,然后簇拥着简夫人进到内厅里头,李家媳妇、姑娘轮着给简夫人正式见礼。
李家的三位公子也都与楼石相见,说了些客气话。
周氏有意让李家的两位姑娘给简夫人上茶点,简夫人看了李家的姑娘,笑道:“两位姑娘长得都漂亮,又乖巧听话,夫人可是好命人,儿女双全的。女儿可比儿子贴心多了。”
周氏客气谦逊几句,然后就又打发了这两姑娘给楼石上茶上果品的。好好一个官家姑娘,竟好似勾栏院里的招待女,简夫人看了眼楼石,心下已经不喜欢起来。
但简夫人嘴上仍夸赞着李家姑娘。简夫人在接到请柬的时候,就已经猜着李家的打算。只不过简夫人想,娶妻未必一定要门当户对,万一姑娘人品好呢?所以便就来了。之所以会带楼石来,不过是想让他自己先瞧瞧,万一相不中呢?
强扭的瓜不甜。只不过简夫人当时也就那么一提,原就没以为楼石会答应。可没想到,以往这种事,跟楼石提,楼石不单不去,还会劝简夫人也不要去,总说他暂时还不想成家,这一回竟就一口答应着跟了来。
倒是让简夫人惊奇不已。
而正与李家三位公子客气说话的楼石,在李家两位姑娘给他上过茶果之后,突然笑着问道:“听闻三公子正在议亲?”
李家人面上有些僵硬。
简夫人倒也没多心,随话问道:“是吗?李三公子长得一表人才,不知是哪家姑娘,说来听听,看我认不认得。”
李大媳妇和二媳妇不约而同地看周夫人。
周夫人一时语塞,倒是李大姑娘笑道:“长辈说话,本没有我插嘴的份,失礼之处还请原谅。虽然三兄年纪,说亲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八字还没一撇,成了是一件喜事,三兄是个男子倒是没什么。可万一没成呢?现在说了,反倒白白地折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总是不好。所以还请夫人原谅不能相告之罪。”
缓过神来的周夫人连忙接话道:“可不是,明儿成了,一定相告夫人。”
简夫人只觉眼前一亮,看向李大姑娘的眼睛就发起光来。笑道:“是我唐突了。大姑娘今年几岁了?可读过什么书?”
李大姑娘一一地回答,不卑不亢,大大方方。与之相比,李二夫姑娘就小家子气不少。简夫人看向李大姑娘的眼神,就像拣到宝了似的。
楼石轻笑着扫了眼与他一块儿坐的李家三兄弟。只这一眼,李三极为紧张。李三可是打的两手准备。若是他妹子成功嫁给楼石,那么他便就不用再去阮媛了。那么,他身阮垦提亲这件事,一定要隐瞒的。
但是今日楼石来,可不是为了相看李家姑娘的。自打他知道李三向阮媛提亲开始,便就开始准备今天了。无论是简夫人的频繁出行,传出来的相看姑娘,都是为让李家人上钩。果然苍蝇不叮没缝的鸡蛋,在打听得简夫人并不看门第之后,请柬便就送到门上了。
他想娶到阮媛?楼石心下冷笑,等下辈子吧。楼石是不能找阮媛,不让她说亲,但总有办法让男方主动退下。
于是楼石就又说道:“我听说是阮评事之女?”
此言一出,简夫人可就不能不当一回事了。虽然说阮媛与楼石合离,男婚女嫁,各自成家,互不干涉。但简夫人刚对李大姑娘还是挺满意的。正有想娶家当儿媳妇的意思。但若李三公子娶了阮媛的话,那简夫人可就要仔细想想了。
毕竟楼石和阮媛是前夫妻,再以这种身份见面的话,光想想,简夫人都觉得别扭。
简夫人问道:“阮评事?哪个阮评事?总不会是大理寺的那个吧?”
周夫人连忙说道:“这是哪里话?我家三儿虽然未出身名门,也决不可能娶个合离过的女子为妻,简夫人和楼世子莫要被人骗了,决没有的事。”
“是吗?”简夫人将信将疑。楼石对于想知道的人的事,一般不会有大的出入。简夫人对于这一点,还是挺有自信的。更何况还是在李家,若是没边没影的事,楼石更不可能拿出来说。
周夫人只是咬嘴道:“当然,可不知道是谁造的谣,看我知道了,不撕烂他的嘴。这不是坏我儿的名声?让我儿日后如何再说亲?”
楼石笑道:“夫人别生气,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出去,不到午饭的时候,一准调查清楚。给夫人解气。”
说完,楼石站起身就要出去,周夫人大急。忙就给李家三兄弟眼色。李大心下虽然厌烦李三和周氏办的烂事,但到底是一家子,只得起身笑道:“世子也是个急性子,今日请了夫人和世子来,原是赏梅,别的事,等明儿再办也不迟。”
刚说话的李大姑娘也上前拉住简夫人道:“夫人得罪了,家里后园的梅花开得正好,暖房里也热了,不如请夫人移驾那里,吃些好茶,赏看赏看梅花,也不枉夫人来了我家一回,母亲与嫂嫂几日的忙活。”
简夫人笑瞅着李大姑娘,连声夸赞道:“真是个好孩子。我家里也是三个女儿贴心,儿子只知道气人。”
楼石见简夫人站起身,忙就去扶简夫人出去。而另一面就是李大姑娘。两个人一左一右,将简夫人夹在中间。简夫人左右地看看,笑得非常开心。
李大姑娘红着脸,偷瞄了楼石几眼。可惜楼石目不斜视。但这情景,在李家人和周氏眼里,便就觉得李大姑娘嫁进楼府似乎有门。
于是这一天,除了开始提到李三的婚事之外,其余时间,无论是李家人还是简夫人,都过得非常的开心。不在乎梅花如何,而在于简夫人越看李大姑娘越喜欢。李大姑娘会来事,会说话,每每将简夫人逗笑得合不拢嘴。
而楼石呢,虽然没表现出多热情,却也没表现出烦躁来。就一直陪着简夫人呆到天擦黑了,方才回去。临走时,楼石笑着对周夫人说道:“夫人放心,明日一早,我便就派人去调查,看看是谁在诬陷三公子,定将之绳之以法,为夫人出气。”
楼石和简夫人前脚离开,周夫人便就忙包了两大包银子,亲自跑到官媒家里,让其连夜去阮家说,婚事做罢。以后千万别在外面说,李家曾向阮家提过亲的事。一包是给媒人的谢礼,一包则是给阮家的赔罪。
而媒人来阮家时,却是两手空空。颐指气使地指责大孙氏拿架子,以至于这么好的亲事黄了。人男方嫌女主一直不给信,所以决定要定别人家的姑娘了。
大孙氏听了,反倒松了一口气,要不然她还下不定决心。这下子,倒是为她解决了一个难题,反正大孙氏从来也没想过要拿阮媛换个什么老来富贵。于是,客客气气地说了些不好意思的话,正往外送媒婆时,阮媛却冲了进来。
她本来就李家来向她提亲的事,觉得蹊跷。然后也没当回事。但就气不过媒人的嘴脸,在外面听了会后,就气冲冲地进来,与正要出去的媒婆迎面撞上。
阮媛叉着腰,冷笑着说道:“真是他嫌我家拿乔了?我看不见得吧。既然你这么说了,反正我是个合离过的,也没什么脸面,咱们今天就去李家对质。我倒要看看,他们家这么出尔反尔的,几个意思。不行,咱们就官府见,虽然我们是民,但总要有个讲理的地方吧?没听说谁家求婚,这般嘴脸的。”
媒婆本来是给大孙氏个下马威,好不叫大孙氏追究。阮媛如此说了,她还嘴硬道:“不过是提亲,又没说非定你,果然是合离过的,不过羞于见人,竟还想着出头露面?”
绿珠这时候不乐意了,道:“我们姑娘合离过怎么了?也总好过你这三姑六婆的,走百家屋檐子。你都没说羞于见人,在家里猫着,或是找棵歪脖树,我们姑娘怎么就不能出头露面了?姑娘不用怕她,明去官府,没人陪,奴婢陪姑娘去。奴婢看这老虔婆有古怪。”
媒婆听了,面上就有些不大对劲。
大孙氏才要说话,阮媛见了,忙拉了大孙氏一把,然后说道:“不用等明天,不是登闻鼓么?咱们这就去敲。我倒要看看,他李家来求婚成就成,不成也不能这样欺负人。”
媒婆将脸上堆满了笑脸,道:“到底姑娘是从镇北侯府这样的地方出来,见识就是与人不一样。说来说去,都是我的不对,我这不也是为姑娘着急,多好的婚姻。虽然男方比不得楼世子,但到底也是四品之家。我这也是为姑娘可惜。一时嘴急,说错了话。姑娘可别与我一般见识,这事与李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再说了,那鼓也是随便敲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