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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安甯语已经被叫醒,焚香沐浴为今日祭祀做准备。郡王的官袍也及时从京城运达,礼官紧锣密鼓的做准备。扬州街头人头涌动,为了弥补上次的遗憾他们这次盛装出席来到了安府外头势必要一睹王爷和公主风采。
官府出动了所有的衙役严阵以待设拦开路,走在前面的御前侍卫还有吐蕃的使者,特制的马车上是四周换了特制的薄纱。坐在马车上的安甯语有些心神不灵,今天扬州真的百年一遇的热闹,大家都在为要去看王爷和公主还是去看纳兰家的比武招亲挠破了头。
纳兰家如期来到了场地却没有看到本该出现的获胜者,拥有强大人脉的纳兰老爷一查才知,昨晚有人私下找过了所有参赛者,提出优厚的条件让他们放弃这次出赛。
这扬州首富也不是白当的,纳兰德马上宣布这次比赛的获胜者非但可以成为纳兰家姑爷,入赘纳兰家日后可继承他一半家业。这个消息一出顿时撼动整个扬州城,之前打算弃赛的人又统统的冒出来,如此诱惑的条件,谁又可以拒绝?
这样一折腾已经快到中午,并没有影响正常的比赛。正当纳兰德心满意足的准备重新开始,又传来一个消息让参赛的选手胆战心惊。王爷府里来人若是谁敢出赛无论输赢都将不得好死,没有人知道究竟王爷府和纳兰家有何恩怨,不过他们昨晚亲身面见过安甯语,相信这条消息不假,果然先礼后兵看来这年纪轻轻的王爷不是开玩笑。如此一来再次让比武招亲陷入了僵局,可能这是有史以来最坎坷波折的比赛。
对如此反常的现象,纳兰梦已经按耐不住,“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忞王府放出消息谁若是敢参赛性命难保。”纳兰德也紧皱着眉头,“到底你和安甯语之间发生什么事,她为何要如此这般的刁难你?”
原本就是急性子的那蓝梦一气之下撩起裙子直奔擂台,“擂台比武本来就是考验胆识之地,若你们真的贪生怕死我纳兰梦也不稀罕。从现在开始不设形式,无论谁敢上来和我打一场,赢了我便是纳兰家的新姑爷。”
如此这番豪言壮语说的大家可是热血澎湃,台下每个人都蠢蠢欲动,要知道纳兰梦拥有倾城之貌,加上纳兰家富甲一方,若真的能成为纳兰家东床快婿这辈子算是不用愁。不过一想到会得罪王爷府,他们只怕有钱也没命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下面的人还是犹豫不决让现场再度陷入了僵局。突然人群里传出清新脱俗之声,“若纳兰姑娘不介意,不妨让小生一试。”话语间,说话的人已经走在了擂台的楼梯,手持画扇的白面书生温柔恬静,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带着几分秀气风流。唇边带着一抹弧度,稳重又不失风雅着实俊逸美男子。惊艳一词不足以形容他的出现,四周的人屏住了呼吸都不愿意眨眼,只为了看清他的每一处精致。
“公子很是面生,不像是本地人。”偏偏在纳兰梦眼里,倒是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几分安甯语相似气质。
“难道外乡人不可以参赛?”书生的淡然反倒让纳兰梦的一席话显得唐突。
“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下面传出死亡威胁,难道公子你不怕死?”纳兰梦起初以为他是外乡人,不知道幕后的权衡利害。
“不用姑娘提醒,小生早已听闻这一件事。朗朗乾坤谁可以只手遮天,看不惯那些以权谋私之人,如果我们做出退让只会助长他们气焰。今日小生愿意用人头赌一把,绝不可以让他们小人得志。”他这番豪言壮语可把安甯语贬的一文不值。
此刻坐在马车上的安甯语是连连打哈欠,‘哈秋、哈秋…’
“你是不是着凉了?”坐在安甯语旁边的卓玛皱了皱眉,“回去之后记得找御医替你看一下。”
“我没事。”安甯语总不详的预感,昨晚她连夜让人去找了准备参加比武招亲的所有人士,并逐一给他们下马威,威逼利诱就是想要阻止纳兰梦这场比武招亲。
“别想太多,本公主只是担心你传染给我。”
庄严的仪式在一场隆重的祭拜后结束,正当安甯语和卓玛要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从深山之上涌下一批黑衣武士,措手不及的进攻一时间让庞大的队伍陷进恐慌之中,安甯语潜意识的将卓玛护在身后,凝望周围是否有机会离开这里。
迅速反应过来的御前侍奋勇杀敌,黑衣武士的突袭不过以卵击石成为刀下亡魂。有惊无险的一场战役瞬间结束,让安甯语费解明明他们知道送死为何还要偷袭,在她不得而解之际身后的卓玛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很能打吗?”
“不会。”
“那你没事干嘛挡在我面前?”卓玛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你拦着,本公主一早冲上去打他们一个稀巴烂。”
好心没有好报的安甯语翻了一白眼,丢下卓玛走上前去看能否从刺客身上找到线索。王爷和公主遇刺消息很快传遍了扬州城,纳兰梦听到之后撇下所有人驾着马直接往郊外狂奔。心里一直担心,没有发现脸颊上的两行泪。
刚出城门碰到了返程的队伍,差点被吐蕃的侍卫误以为是刺客射杀,幸得御前侍卫中有人认出是纳兰府梦,早一步控制了对方并押解回城关在了府衙的监狱里,等候进一步的审判和论处。这个小插曲发生的太快在无声无息中结束,并没有惊动队伍后面的安甯语和卓玛,所以她们回到了府上都尚且未知纳兰梦落狱的事。
回到府上的安甯语以为计划缜密,绝对可以阻止今天纳兰梦嫁人,所以放心的跑去找初雪玩,恰巧听到下人议论武招亲之事吓了一跳,一个名为宋天祖的白面书生赢得了最后胜利,现在纳兰家在祁轩楼为未来姑爷大排筵席的庆祝。这怎么可能,居然有人公然忤逆她的命令,来不及放下初雪抱着她就匆匆出门。
毕竟是扬州首富要嫁女儿宴席一点都不马虎,整栋楼都被包下来每一桌都是昂贵的食材。安甯语戴上了帽子立起衣领也跟着大家来到了祁轩楼,夜幕开始降临让她在人群里显得更隐蔽。
等所有人都酒过三巡之后,安甯语还是没有发现纳兰梦的身影,却看到了传说中纳兰家未来姑爷宋天祖,果然长得面如冠玉。心有不甘的安甯语嘟起嘴对初雪说,“一看就知道是小白脸,初雪,你可不要学你梦姐姐那般肤浅,知道不知道?”
后来一打听出乎意料,宋天祖要比她想象中要勇敢,而且还在台上大骂她以权谋私只手遮天,让安甯语想不通,如果事情闹得那么大,纳兰梦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千方百计阻挠比赛,以纳兰梦火药性格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想到这里后脑勺一阵寒凉。但是心里还是低估,‘该死的纳兰梦,非要跟我对着干,到底有多想嫁出去?’
望着被众人拥戴着的宋天祖,越看越担心于是很快心生一计,安甯语嘴角一抹弧度眯了眯眼睛,“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就是不信邪拆不散你们这对雾水情缘。”眼珠子一滚,又偷偷的消失在人群里。
之前女儿不辞而别,在祁轩楼坐不住的纳兰德于是派人去寻,方知女儿冲撞了公主和王爷的队伍如今被关进了监狱。花了不少钱拖了不少关系才把人给弄出来,“梦儿,我知道你生气,但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冲撞安甯语,她现在可是王爷而且身边还有公主。这次小惩大诫关进牢房,下次可不一定保准平安无事。”
其实纳兰梦之所以去找安甯语并不是因为得知她三番四次想阻止她的比武招亲,而是听到有人行刺想要确认人安然无恙才如此不计后果,“那安甯语回到府上没有?”
“回了,听说在城郊祭拜先祖时候遇到一批黑刺客,不过只是乌合之众全数死在利刃之下,王爷和公主都安全回府。倒是你…”纳兰德还想要教训不懂事的女儿。
“爹爹,你不是在祁轩楼设宴,我们还是快点赶过去,不然我们两缺席让人家误会我们招待不周有失礼节。”听到安甯语没事,纳兰梦也松了一口气,拉着笨重的爹爹离开。
“那么着急干嘛?我这个女婿是跑不了,如此说来还要感激安甯语,要不是她这么一插也让你遇不到宋天祖这么优秀的人才。”似乎纳兰老爷很喜欢这个夫婿,之前那些预赛中的赢家个个虎背熊腰长相更是参差不齐,一个比一个长得寒碜,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他们其中一个都会它心碎,幸好的安甯语这么一搅和,赚了一个文才兼备的宋天祖。
“爹爹。”纳兰梦被纳兰德气的直跺脚,之前为了一时之气才比武招亲,没想到现在板上钉钉才开始后悔如此轻率的决定。如果是普通人尚有办法将人给打发,偏偏宋天祖无可挑剔,长得俊俏不止,家世清白又博学多才,至关重要是她没有手下留情确实是在比武中输给了对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收拾这个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