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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是溯世镜灵主?
苏慕歌搜寻识海,觉得自己曾经听过溯世镜这三个字,但也只是听谁略略一提,眼下去想,几乎一片空白,“前辈,您可否告知晚辈一些关于他的故事?”
“你想知道什么?”
“晚辈曾听闻,器灵和神器同生同灭,他为何要夺舍?”
之前银霄怀疑痕是超神器灵时,苏慕歌就有一些事情想不通,“仙界之下,灵、魔、人、兽四大种族,唯有灵是最强悍的。痕同溯世镜分离之后,不得不寄宿在古戒之内,与其等待一个合适的肉身夺舍,为何不培养出一个大能,或是借用某个家族之力,将溯世镜找出来,重新回到神器之内?”
舍强逐弱,他究竟所图为何?
晶石柱听罢淡淡一笑:“小丫头,你可知为何我们灵族,在人间的数量如此稀少?比如我,比如定禅阁辨神机,都只是慢慢进化而来的低等神器灵。”
苏慕歌微微摇头:“还望前辈解惑。”
“当年,洪荒众古神离开人间之时,人间魔兽横行,人类太过弱势。古神特意留下十二超神器,以及众多神器仙器,目的正是为了匡助人类。”言至此处,晶石柱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叹,“可惜啊,结果却适得其反,人类非但不曾借用灵族力量抵抗魔兽,反而由于太过贪婪,彼此间你争我夺,最终导致人间生灵涂炭,险些灭族。”
苏慕歌垂首汗颜。
现如今便是只为抢夺一柄法器、一颗丹药、一包灵石,一些修士也可以丝毫不顾念同门之谊,对手足兄弟痛下杀手。更休提什么仙器神器,乃至超神器。
随便一个现世,必能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那后来呢,灵族开辟了属于自己的灵界?”
“呵呵,灵界……”
晶石柱倏忽笑出声来,继而再次发出一声浓浓哀叹,“明明是你人族贪婪,古神却以迷惑人心之由,降罪于灵族,以十二超神器灵主为祸首,一干七千三百灵类,全部打入一个名叫零渡的空间之内!”
苏慕歌讶然一惊:“零渡?”
“零渡,便是你们口中的灵界。没人知道它究竟在哪里,或许在天域之外,或许在蜃楼之中,再或许,就藏在你我身边某个不起眼的法器之内。而零渡内的时间,与现实空间并不同步。”
“不同步是何意?”苏慕歌有些不能理解。
“人类修仙,大多是为了跳出轮回而得长生。但每一次进阶,不过是在延长寿数,所以修行永无止境,一旦停下,便代表寿数也会停下。天人五衰,仙器神器哪怕超神器,都有灵气散尽的时候,此乃天地法则,不得更改。”
“晚辈明白。”
练气境的寿元是一百三十岁,筑基境的寿元是三百岁,金丹境的寿元是八百岁。元婴则分的更细,每提升一个小境界便增加五百年寿元。尔后飞升为仙,同样还要划分等级,不过哪怕一个最普通的地仙,寿数也在三万年以上,同长生有何区别?
“然零渡之内,却是个孤立空间。那里没有光阴四时变化,日复一日的被冰雪覆盖,毫无生机,毫无希望。”顿了顿,晶石柱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怅惘道,“他们不老不死,好听些与天同寿,说穿了,不过是万世孤寂……”
“哎哎哎。”
银霄在水池子里打了个滚,抖了抖水,一面刷着毛,一面幽幽叹了口气,“不容易啊,终于找到比我们七曜魂兽还惨的了。魂魄被封印在镯子里,只能吸取主人的灵气修炼,一个主人死了,就得打回原形。再次陷入沉睡,再次解封,再次修炼,然后主人又死了……一次次的,没完没了。”
苏慕歌皱了皱眉,喊了一声:“银霄。”
习惯性的打算应和,银霄一想起她守着惊天秘密,今日才说出来,心头有些不爽。它们可是签过本命契约的,她都能入它识海作威作福了,有什么不放心的瞒那么久?
其实,身为一只成熟的狼,它的理智非常理解苏慕歌隐瞒的心态。
但它就是心头不爽,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唔,类似几个小伙伴一起玩耍,约定好了一起裸奔,结果耍着耍着,突然发现只有自己光着腚,对方原来一直穿着裤衩。
这个比喻很烂,它抖抖毛,“哼”了一声:“干嘛!”
苏慕歌沉默片刻,说道:“我向你保证,你们跳不出去的轮回,必将在我手中终结。”
简单一句话,没有慷慨的语气,她说的平平淡淡,却又……
银霄张了张嘴,却将脑袋扎进水里:“你就吹吧!”
苏慕歌知道它闹情绪的原因,不知如何解释,也并不想解释什么,既是属于她的秘密,她自有权利支配说是不说。
有痕的前车之鉴,她是断不敢轻易付出自己的信任。
若不是君莫问的嘴巴实在严实到惨绝人寰,她也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君前辈,聊了这么多,您还是不曾告诉晚辈,痕究竟为何夺舍?”两弯黛眉紧紧皱起,苏慕歌进一步问道,“如果永生对他们而言是种折磨,干脆任由别人毁掉神器不就得了,他夺舍做什么?瞧他的意思,倒是很想飞升求得长生,岂非多此一举?”
“是谁告诉你,飞升的目的只为求得长生?”
“那他……”
“溯世镜有追溯往世的能力,你的重生,正是拜他所赐。而我只通晓人间大事记,至于其他,尤其零渡之内,我既知之不多,也不便告知。”
晶石柱徐徐说道,“你所问,我以答,交换成功。言尽于此,你可以走了。”
“前辈……”
苏慕歌不愿放弃,正欲再言,晶石柱陡然射出一道强光。
她下意识的封闭目识,却被那道光束击中腹部,一连穿过二十几道虚墙,直接给打出神器阁。洞外只有一丈宽的石台,她浑身僵硬站立不稳,便向悬崖跌落。
“小姑娘,老朽最后免费奉劝一句。”
耳畔再次响起晶石柱的声音,“十二超神器灵主,不是你这等小角色能够惹得起的。开启一次溯世之路,几乎要损耗灵主一半以上修为。虽不知在后世,是他自愿还是遭人胁迫,但你魂魄错位一事,必定出于他的本心,是真真正正给你一次重生机缘……若你执迷不悟一心寻他复仇,再次遭逢厄运,便是你咎由自取了……”
苏慕歌听闻此话只觉恶心,什么叫做咎由自取?
她被夺舍被蒙蔽,甚至莫名其妙重生在陌生肉身内,她还要感恩戴德结草衔环求放过不成?!
气的不轻,偏偏又没办法回应什么。下坠过程中,腹部那团力量逐渐消失,正想祭出飞行法器,只听乾坤袋内嗡嗡作响,一道烈焰冲了出来,托住她飞去悬崖对岸。
落地之后,苏慕歌转怒为喜:“凤女,你成功筑基了?”
凤女点头:“恩。”
瞧它一脸疲惫的模样,苏慕歌问道:“为何不在多闭关几日,巩固一下?”
凤女摆出一张冷脸:“我没那么娇弱。”
语气不善,不过苏慕歌早已习惯。而且她明白凤女此举是为自己着想,凤女多闭关一日,就得多吸收一天灵气。加上凤女已筑基,她的灵气愈加跟不上了。
这实在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苏慕歌正在惆怅中,凤女突然道:“对了,我曾经见过溯世镜。”
“什么?”
苏慕歌和银霄异口同声,银霄跳出来,一身湿哒哒,“你在哪见的,我为何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上一个主人只解封了我和阿木阿土,你尚在沉睡,当然不知道。”
凤女想了想,言语间不是很确定,“许是一万多年前吧,我记不太清楚了,那时候的主人,身份似乎是散修联盟盟主。当时十洲三岛乌烟瘴气,都是因为争夺溯世镜的缘故,后来这面镜子被蓬莱得到,便邀请当世五位大能,合力将镜子炼化掉。岂料其中一人,是谁来着……总之他将器灵偷走了。”
“偷走了?”
“应该是吧。”凤女的头脑比较简单,许多事情都是模棱两可,“总之没了灵,器是无法销毁的,几人便将镜子镇压在蓬莱一处地方,至于位置么……我还有些印象,似乎是处拥有神秘力量的神庙。并将开启神庙的神光之钥一分为四,分别交由四人保管。前主人在渡劫之前,将钥匙传给了他的大弟子,后来他渡劫失败,我便再次陷入沉睡,直到此次醒来。”
银霄狼眼一睁:“也就是说,只要咱们集齐四把钥匙,便可以拿到痕的本体?”
凤女颔首:“其中三把钥匙,分别在昆仑、蜀山和定禅阁。至于前主人手中那把,我曾听前主人说过,只要凑齐三把,第四把必将现世。”
“太妙了!”银霄一拍巴掌。
“妙在何处?”
“妙在……”
“你们知道前三把钥匙都在谁身上么?”
苏慕歌沉吟良久,微微笑道,“好吧,打个比方就在蜀山剑老手中,你说我去找蜀山剑老,他会将钥匙给我么?就算钥匙全都到手了,咱们将镜子从神庙取出,你有办法将痕的魂魄从古戒里逼回镜子中么?就算痕傻了,自愿回去。众所周知,神器在人间的时候,只有通过人手,方可对付人,此时的痕不足为惧,但你有办法毁掉溯世镜么?”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将银霄问到傻眼。
凤女淡定摇头:“痴人说梦。”
苏慕歌与其说是在质问银霄,不如说是在质问自己。
抛开修为不说,以一人之力,断然是行不通的。但信得过、能一起完成此事者,天下间可否再找出一人?
秦峥?
现在的秦峥信得过,日后真不敢说。
这样的列子,苏慕歌见过太多。
比如痕,比如裴翊。
*****
无论如何,总是要先强大自身。
回到落脚的客栈,苏慕歌服用了淮离白静赠的丹药。
决定闭关半个月,修补受损的丹田。
进阶过程中丹田受损可大可小,绝对不容忽视。
第十六日清晨,苏慕歌神清气爽的收回灵气,正打算破除禁制,却发现自己设下的禁制之外,竟又被套了一层更为高深的禁制。一猜便知出自萧卿灼之手,自己这位师叔瞧着高贵冷艳,性格其实十分绵软温柔,于细微处方可窥见。
慕歌现如今,真真将他当做长辈来看待。
拉开房门,一沓纷乱的声音传入识海之中。她掏了掏耳朵,控制住耳识,才移步隔壁敲门:“师叔,弟子出关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响动。
苏慕歌也不在意,八成又同桑行之找处山头对弈去了。
这两人一下棋就得四五天,她是见识过的。
肚子咕噜噜几声响,辟谷丹时效已过。她下楼寻个角落位置,点了几样清粥小菜。等待过程中,不断听着周围修士聊天,获取这半个月蜀山论剑的信息。
决赛是淘汰制,目前只剩下秦峥、程灵犀、梁蓁蓁以及蜀山司徒凛。
而下一场,正是程灵犀对司徒凛,秦峥对梁蓁蓁。
启程长洲之前,苏慕歌对比赛毫无兴趣,眼下倒是真想知道,如今这位冒牌程灵犀,究竟比自己强大多少,能不能打败司徒凛。
心情略复杂,苏慕歌低头咬了一口馒头。
当然也有开心的事情,比如程灵璧爱慕羽非寒一事,正被添油加醋传的沸沸扬扬。明明是筑基修士偷听到练气修士聊天,不知为何,竟被传成众修士在蜀山后殿撞破两人奸|情。
据说还被编纂成了话本子。
“你看了没,还真是香艳,程家仙子瞧着端庄,不曾想,啧啧……”
“出乎意料的岂止程家仙子,羽非寒一贯的君子形象也全毁了不是,早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不出所料。”
“闹成这样,你说程羽两家会不会定亲?”
“有可能。”
苏慕歌越听越觉得,这桩绯闻的传播速度出乎她的意料。纳闷不已,苏慕歌匆匆吃了早饭,寻至坊市书摊前。那摊主热情道:“道友,买秘籍还是杂记?”
“嗯……”
苏慕歌一面拖着长腔,一面睃着摊位上的书简,寻了一圈都不曾看见。摊主窥她神色过罢,再仔细打量她的衣着,突然一拍乾坤袋,摸出一本书简扔在她面前,“道友,你要的是不是这本?”
苏慕歌接过手中,根据规矩,神识只能扫三页。
只不过区区三页,她额角青筋便跳的连七八遭的。
的确是香艳至极啊!
“快,拿来给我瞧瞧!”
银霄口水快要滴落下来,从灵兽袋内伸出爪子便要抢,吓了摊主一跳。苏慕歌却合上书简,重新递给摊主,“谢谢,我不要。”
摊主眨了眨眼,顺手推过去:“不收你钱的,道友只管拿去拿去。”
苏慕歌一愣:“不要钱?”
“对,道友请收好。”摊主笑容可掬,低头瞧一眼她的灵兽袋,“呵呵,不如给你的契约兽也来上一本?”
“好啊好啊!”
银霄一个猛子想要钻出来,却被苏慕歌一拳头锤回去:“不必了,在下一本也不要,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在下一贯不信。”
摊主微微一怔,摆卖十几天,还是头一次见到不收的。
眼见苏慕歌拔步欲走,他忙不迭传音:“道友有所不知,这并不是天下掉馅饼。书简乃是某位前辈免费拿来寄卖的,每卖出一本,咱们就能从他那里获得灵石。”
脚步一顿,苏慕歌皱眉:“竟有这等事。”
摊主硬塞一本在她手中:“千真万确,长洲上下每个书摊都有。据其他洲的修士说,早已经传到别处了。如今程羽两家一直拼命压制,咱们危险着呢,不过这位前辈给的酬劳实在诱人……”
苏慕歌这次没有拒绝,还由着银霄也抢了一本。
怪不得事情闹的这般大,足以歪曲事实,原来有人在幕后下血本推波助澜。
背后那人究竟是憎恨程灵璧,还是羽非寒?
多大仇?
如此雄厚的财力,该不会是梁氏家族趁机打压吧?
根据她对程羽两世家的了解,此事恐怕只有一个解决方案。
万一程灵璧当真被逼嫁给羽非寒……
嗳,还别说,这一对儿真真绝配!
苏慕歌摸了摸下巴,咂咂嘴,有些不厚道的笑了笑。手段虽然有些卑劣下作,还是挺大快人心的。
她是没有钱啊,有钱她也这么干!
太解恨了!实在是太解恨了!程灵璧这般的贱女人,就该配一个羽非寒那般的贱男人,简直比杀了她还要大快人心啊!
苏慕歌越笑越大声,周围路过的修士,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
收好书简正准备走,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传音道:“道友,你一次将手中书简全部送给一个人,岂非能省下不少功夫?”
“啧,你真当那位前辈人傻钱多啊?”摊主翻了个白眼,“每一本书简,都设有特殊禁制,我不太清楚,但他心中绝对是有数的。”
“那你一天可以送出去多少本,赚多少灵石?”
“你问这个干嘛?”摊主戒备望她。
“这种书简,如今恐怕送不出去几本了吧?”
曲起指节,弹了弹乾坤袋,苏慕歌慢条斯理的道,“其实艳情本子受众面并不大,这其中九成九都是男修士。而男修士又分为三种,一是真君子,他们自律慎严,不屑一顾。二是伪君子,想看却不敢收。所以受众唯有第三种,这些修士大都存在一个圈子,一人闻了风声,想必一窝蜂早就拿到手了。”
摊主吃惊的望着苏慕歌。
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来买艳情话本,已经让他刮目相看,居然还将市场分析的头头是道,一看就是行家啊!
莫非是合欢宗的女修士?
而事实的确如她所言,起初送的很快,现在一天能出手十本,已算撞大运:“我手中还余下五百本,平均一天十本,一本可得五十块灵石。”
对方果真是个土豪!
苏慕歌吞了口唾沫:“道友,你看这样如何,你分三百本给我,我去替你兜送。然后每本你分给我二十块灵石。”顿了顿,她补充道,“我有办法,在一天之内全部兜送干净。”
摊主听的更是惊讶,简直目瞪口呆。
他当真第一次听一女修士、还是如此漂亮一女修士,要去推销艳情本子!
但他是个惯作生意的,上下扫她一眼:“你确定?”
“确定。”
“不过你要小心,别被程羽两家派出来的修士逮住了。”
“大可放心。”
……
苏慕歌同他签了协议契约,将二百本艳情本子装进乾坤袋。
听见银霄不停在咂嘴:“哇!哦!嘻!”
她忍不住好奇,自己也摸出一本,边走边看。啧啧,一瞧这力透字背的字迹,妙致毫巅的画技,就知道此书出自艳情名家纯阳子之手。”
也不知对方许了什么报酬,这位大手居然敢公然对抗程羽两大世家。
正赞叹着,手中陡然一轻!
苏慕歌忙不迭抬头,只见秦峥正好奇的捏住书简,打算抽出一缕神识进去:“你看什么呢,看的如此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