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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晶银庄园外,一处矮小山丘。
一头通体雪白,双翅张开足有几十米宽阔、生有双头眼泛碧光的“双头雪鹰”,几乎紧贴地面,驾驭狂风自无尽原野飞翔而来。
飞至山丘顶端,“双头雪鹰”身躯微微一侧,“呼”“呼”声响,自背上接二连三落下了十数条暗红身影。旋即“双头雪鹰”半空划了一个弧形,向着来路飞翔而回。
十数条身影稳稳站在山丘顶端,身上所披的赤红色丝袍,赫然用珍稀名贵至极的血蚕所吐丝织成,无论防御力还是加持符阵的承载力,较之伯爵天命师的玉蚕丝袍犹有过之。
十几人就那么一字排开,静静看着远方原野上的通晶银庄园,默不作声,然而相互间无论高矮胖瘦,竟然一个模子抠出来般,一般无二,并无二致;而再看十几人的面容,令人惊悚至极的是竟然也一模一样。
世上自然不可能有十几人的双胞胎,这十几名天命师,显然是修炼有诡异莫测的神通。
静静看了通晶银庄园半响,虽然距离甚远,然而整座通晶银庄园却就像是近在咫尺,清晰浮现在他们面前,见通晶银庄园防御严密,丝毫可乘之机也无,中间那名天命师眉头微微一皱,旋即十几人同时肩头一抖,身躯“扑”的一下化作了十几团暗红光雾,就此像是水滴般渗入了脚下大地,消失不见。
“哟,要离大爷,您看看您,一杆大枪怎么愣是软绵绵的,一点儿也硬不起来了?当年您一枪挑八方的雄风呢?”
“嘿嘿,你们也不看看要离教习都什么年纪了?这人啊,一上年纪,枪就容易发软。要离教习虽然当年雄风四溢,但而今嘛,嘿嘿……”
“要离教习,再硬一些,再硬一些,我们看好你,努力!撑住!”
……
通晶银庄园宽阔的广场上,已然将三次“星象显化”尽数催发的要离,身高三丈,恍若神君巨将,手挺粗大坚挺的“星铁蟒矛”,催发“野云覆天枪法”,遮蔽天日,不住与一名天命师激斗着。
然而他虽然进行了三次“星象显化”,其冲量不过与男爵下品天命师相当而已,而与他激斗的那个混蛋,仗着天命师的特长高高飞在半空,居高临下,点星笔挥洒,一道道光华迸射,宛如裂空的巨大闪电,无穷尽般接连对他飞劈而来,就此不住远程撩拨、攻击他,完全将他压制在被动挨打的窘迫境地。
周围牛统、敖业、赵成等等三百甲士围成一个圆圈,兴奋地看着热闹,不住还嘴欠的嘲弄着,毕竟这等看着要离吃瘪的机会可是不多。而被他们护持簇拥在正中的,却是通晶银庄园眼下的庄园主钟坎。
“哈哈,要离教习,你都听到了吧,所谓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要是实在不行,你就服个软,我难道还能怎么着你?”
飞在半空,“点星笔”抽风般连挥,驱使着一柄巨大光戟、一柄流星锤,流星雨般对下方要离劈头盖脸砸下去的却是方牧野,“多少年了,自小一直**练的死去活来,但风水轮流转,嘿嘿,要离教习,你想不到自己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吧?”
看着下方被自己砸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拼死抵挡却依旧只能招架无法反击的要离,方牧野心头大快,洋洋得意。然而见要离双眼暴睁,两道厉芒射出,身躯肌肤条条血色纹路浮现,背后隐隐有山岳图腾形成,同时一股雄浑磅礴气势散发而出,方牧野脸色禁不住狂变,一边向上急剧攀飞升高,一边尖声叫道:“你作弊,你作弊,咱们可是说好了,你敢释放‘图腾法身’,就算你输!”
要离咧嘴一笑,眼神一抹儿狡猾闪过:“谁说老子要释放‘图腾法身’了?对付你小小男爵,何至于释放‘图腾法身’?看箭!”
要离左手一拍腰间束着的“宝光腰带”,就见“宝光腰带”上一字排开插着的七根巴掌长、指头粗,通体金黄的迷你小箭,接连飞腾而起,成一条线对方牧野****而去。
一见要离催发七根小箭,无论三百甲士还是钟坎庄园主,都肃穆了起来,不再说话,屏息紧张看着。
这些迷你小箭,可是钟坎庄园主特意为武元师而新近炼制成功、刚刚热辣出炉的符器,据他自己称,有了此符器,武元师将如虎添翼,真正拥有与“天命师”强者一战之力。而要离之所以压制自己修为,不释放“图腾法身”,与天命师方牧野大战,就是为了试验此箭威力若何。
小箭一****而出,箭杆上骤然条条金色符线灼灼亮起,相互缠绕交错,急剧膨胀,“轰”的一声化作了一团金色光焰向后喷飞,从而箭尖速度暴增,轻易突破音速,宛如天神投掷下的闪电,“嗤”的射到了方牧野身前。
方牧野原本已然心头暗暗提防,一见禁不住脸色一变,一声叱喝,粗大光戟出现眼前,狠狠对小箭刺去。
然而超出他的意外,一声闷响,他的光戟竟然被小箭给射得粉碎,两下同时爆裂。而此时第二支小箭已然再次射到近前,大为意外的方牧野一声怪叫,“流星锤”再次猛然砸出,不出意外,一声巨响后第二支小箭也将“流星锤”给射爆开来。
小箭一支紧接一支,简直是无缝隙攻击,方牧野根本没有时间重新催发“流星锤”与“光戟”等本命符文,看着第三枚爆射而来的小箭,脸色发白,将最后护身光甲祭起,城墙般挡在身前。
“轰隆”一声巨响,再次不出意料,第三支小箭又将他防御力强悍无匹的光甲给一举射爆。
至此,身为下品男爵修为的方牧野,三枚本命符文尽数被毁,除了手中“点星笔”可谓身无长物,关键是他可是不比千洛,“点星笔”就是“点星笔”,没有法当做符文来用,因此眼睁睁看着第四支小箭爆射而来,浑身哆嗦,脸色惨白,无从躲避,也无法抵御,完全束手待毙。
下方无论要离还是三百甲士,包括钟坎,无疑都根本没有想到这新炼制出的小箭竟然威力强横到这个地步,仅仅三根,就将一名堂堂男爵天命师给逼上了绝路,一时间尽皆脸色狂变,纷纷尖叫怪骂出声。然而箭矢快愈电光,他们救援已是不及,连同与方牧野对敌的要离,也是面色呆滞,眼神惊恐,小箭一旦发出,可不受他的控制,根本招不回来,因此眼睁睁看着剩余四支对方牧野爆射而去,就要将他射成一团灰烬。
“嗡”的一声摄人心魂的颤响,就在小箭射到方牧野胸前不足尺,即将将他躯体洞穿时,他身前疏忽多了一硕大而诡异的黝黑漩涡,层层涟漪波荡散发,一股吞噬万物的凶煞之气弥漫。
紧接着,四支小箭尽数射入了漩涡之中。如同泥牛入海,声息皆无。然而漩涡却变得不再平静,不住剧烈动漾开来,金、赤、紫、蓝、白各色光华蒸腾,最终一声爆响,一下炸开,化作狂暴虚空乱流四下飞卷,距离过近的方牧野直生生被自半空吹砸在了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口鼻溢血。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长松口气。回过神来,一个个都觉脊背冰冷一片,特别要离,差点将自己一手教出的弟子给射死,更惊得一颗大心脏愣是过了半天才慢慢恢复跳动。
冉小冉拉着千洛的手,自半空缓缓降下,就见千洛身躯微微颤抖,眼神涣散,额头一层亮晶晶冷汗渗出,显然刚才虽然在最后关头催发“奔雷旋”,将四支小箭接下,却很不轻松,而如不是身旁有冉小冉护持,恐怕也像方牧野般一头自半空栽下来了。
实则千洛也是震惊莫名,以他而今修为,“奔雷旋”全力催发,即使下品子爵催发的技能符篆,也足以轻易接下,哪知区区四根小箭,竟然能让自己落得如此狼狈。
“怎么样,我就说过是好东西吧?你的这名天命符师,可是一个通天奇才,这等变态大杀器竟然都能炼制出来。”冉小冉一脸羡慕对千洛道。
要离将方牧野给扶了起来,见方牧野有气无力地“唉唉”叫着,软绵绵挂在自己胳膊上,一副要自己背着的架势,仔细一查看见他并无大碍,休养一日也就复原,彻底放下了心,毫不犹豫一脚将他踹飞出去,回头苦笑对钟坎道:“大人,您让我试验新符器也就罢了,可这符器威力这么大,你好歹事先给我透透底啊?”
钟坎喉咙动了一下,木着脸道:“我那里知道威力有多大,知道有多大,还不用你试了。”
一干甲士闻言轰然大笑,转而扭头看着钟坎,一个个眼神炙热,神色狂热,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亲娘老子。
脾气极大将三百甲士愣是压制的服服帖帖的要离,面对钟坎没有好声气的话语,不但不恼,反而“呵呵”笑着,摸着自己脑袋连连陪笑:“说的是,大人就是有水平,我脑子净是浆糊,一时转不过弯。”
顿了顿,见钟坎脸色发青,似乎也在后怕刚才差点将方牧野给射死,当下咧嘴拍胸脯大笑道:“大人无须多虑,那小子不是好好的没有死,而即使死了,那也是他命该如此,与您没有半点儿关系。”
被一脚踹飞,好容易挣扎爬起来的方牧野,闻言满脸悲愤,脚下一滑,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大人,您竟然能够炼制出这等逆天神器来,这等宝贝在手,什么玉符、真符?统统一边去。而这,就是咱们武元师能够催动的玉符、真符啊,有了这等宝贝,武元师袭杀天命师将不再是梦啊。大人,您就说,剩余的这宝贝、哦,这‘伤命小箭’,都在那儿?眼下威力也试过了,赶紧搬出来,让弟兄们装备上吧。”要离铜铃般双眼电光四射,一张粗糙大脸满是狂热,紧紧握着钟坎双手热情洋溢地道。
钟坎用力抽出了手,狠狠瞪了他一眼:“都装备上?你想什么不好,这‘伤命小箭’你以为是土捏的?你刚刚射出的那七支,就是七十万血玉你知道不知道?一支就足足十万血玉。”
“多少?”要离浑身一哆嗦,旋即又“哈哈”一阵狂笑,“想不到老子也有挥手百万血玉的风光时刻,真他娘的值了。钱不是问题,大人,千洛那小子有的是钱,这近乎一年来,你看看他造了多少孽,从白沙亭城一直到宛罗城,再到潍安界,他是一路打土豪,眼下库房的血玉都堆的向外淌了。你可劲的造,使劲儿的花,只要能炼制出来就行。”
听了要离话语,身后的千洛脸颊抽搐,真想好好与自己这位教习谈谈,什么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就是仅仅有血玉也不成,这等‘伤命小箭’,是以‘金晶玉’混合‘纯品星玉’炼制为箭体,再加持高阶山蛮大能源晶为动力源,一支价值十万血玉并非虚言。最为关键的是,眼下千洛大人的库房,血玉、血髓玉,应有尽有,但‘金晶玉’、‘纯品星玉’,以及高阶山蛮大能的源晶,这等天命天殿掌控极严的战略物资,可是寥寥无几。高阶山蛮大能源晶,我是耗费了大人百颗山蛮大能的眼珠,其余将库房搜刮自宛罗城、潍安界所有的‘金晶玉’、’纯品星玉’全部耗尽,也不过仅仅炼制了二百支而已。”
“多少?二百支?也太少点了吧?”要离眉头一皱,二百支,而他手下可是三百弟兄,却是一人都平均不上一支啊。
三百甲士一听,也顿时急了,一拥而上,将要离给一下挤到了外围,团团将钟坎围了个水泄不通。
“别人我不管,钟大爷,你这几天的洗脚水可都是我打的,伺候的你尽心不尽心?你就说尽心不尽心?怎么着,这等、哦,这等‘伤命小箭’,怎么着也先给我配备个十支吧?”
“十支?哼,赵成,你先一边去撒泡尿自己照照,竟然敢开这么大的口。钟大爷,我为人你是知道的,向来最为曲己待人,绝不多吃多占,我就要三支,就要三支。”
“钟大爷,我为人最好打发,我就要一支,一支就成;你再多给我,我都跟你急。你老人家可不要忘了,这几天你的内裤可都是我洗得,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