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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升级,突然就好有精力啊,看见两个推荐,什么通宵加班,十几个小时的夜班,疲惫一扫光,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墨墨!!!
“看着我。”笃笃笃,有笔在敲打纸张的声音,闷闷的,轻轻的,可是怪让人受不了的。
丁旭咬紧牙关,继续不说话,一连几天都不愿意见人,所有的事情都混淆了,她累,累了就想睡觉,一睡觉就没完没了,昏天暗地的睡下去,是低血糖的昏睡,还是真有那么疲惫,她已经不想管了,蒙着头,任谁来,也浑然不动。
“看着我。”
笃笃笃。这已经是高谦说的第31遍看着我了,而在其空余的时间,就是把笔头敲着纸板,一声声,直让人抓狂,可他自己的语气却是极度平静,没有丝毫的不满情绪,整个人依旧气定神闲,可见他的耐心不是一般的强大,对于需要治疗的病人,他有足够的宽容和风度,甚至还可以面带微笑,丁旭简直快被他给逼疯了。
“看着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丁旭终于肯说话,可依旧用被子蒙着头,所以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看着我。”
还是那三个字,然后又是一段久久的沉默,房间里的时光安静得流逝着,仿佛稍不留神就会让人觉得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着我。”突兀的声音鬼魅般的响起,再一次打破你试图安静的心灵。
“r,我需要安静。需要安静。”丁旭掀翻被子,大叫着从床上跳起来,让她安静一下会死么?
“你已经安静好几天了,啊?差不多就行了。我们先来做一份测试,看看你到底还适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当特护。”
“……”无语,什么意思?这算是要遣散她么?挣脱不必要的束缚,然后远离在这里刚刚适应的生活和人群。没有爱,就没有眼泪,没有痛,也没有意义。就这样回到过去,做一个平凡的人。工作,生活,不用伤心难过,就像从前一样?
“如果测试表明你已经精神失常或者人格不完整,不能再胜任这份工作,那么……嗑——”高谦语气一顿。突然瞪着她做了个刀手抹脖子的动作,眨眨眼,十分虔诚的继续说道。“希望您能一路走好,安息!”
“你?”丁旭憋着一口气,无语到死,怒目而瞪。这不是*裸的威胁么?
“稍安勿躁,来,现在开始问卷,请小心作答。记住,你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高谦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却把气氛弄的很诡异,“你是否对有些事情易性急生气?是或不是?”
丁旭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相信,这真的是要做心理调查的节奏么?
“哦?哦……我看是。”高谦一声恍然大悟的长叹,然后在纸上写了什么,嘴里解释道,“你现在就很生气么,哎……真是的,做个问卷也能生气,太性急,鉴定完毕。请问,你是否时常感到极度厌烦,嗯,这个肯定也是。下一题,在公园里或是马路上,你总是把果皮或废纸扔到垃圾箱里?是吗?不是吗?拒绝回答,那就按我的修养来作答了,算你是吧。”
“呼——”丁旭无奈的吐出一口浊气,狠狠的抓着后脑勺,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已经够头痛了,还来这玩意,诚心想逼她去跳楼么?
“你经常无缘无故感到疲倦和无精打采,嗯。”高谦相当认真,一边自问自答,一边做记录,搞得煞有介事,“你是一个健谈的人吗?你有时有点自吹自擂,夸夸其谈吗?你曾经坚持要照你的想法去做一件事情吗?”
曾经坚持,做一件事?丁旭的眼睛一亮,然后看了他一眼,眸光慢慢收敛,平静的说:“不要再问了,艾森克人格问卷我们有自己做过,根据分析,我真的没病。”
“是吗?我想那还是你在大学的时候做的吧,你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经验驾驭这样的问卷,再说那时候正常也不能预言你的现在,环境,压力,成长,会让你分裂的,请问。”
丁旭一翻白眼,没好气的说:“我已经分裂了,你就不要再问了,这只会让我更紧张,我没有心平气和的状态,也没有放松信任的心理,这是测验的大忌。”
“好吧,那就换个方式说说看,关于你,丁晓旭,你是一个典型的双鱼么?双鱼b型女,体贴入微,温柔如水,却神经质、健忘又多愁善感?”说到这里,高谦用文件夹抵着下巴突然靠近她,一瞬不瞬的看着,神秘兮兮的说,“据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所以……经常会自作多情。”
谁?和霍潮墨?那能叫自作多情么?当医生的要是各个都这么心狠手辣,不留余地,那得气死多少人啊?还是杀人不见血的那种。丁旭无力瘫倒在床上,真是被气死了。
“没有那么多好纠结的,也不要觉得被我看光了,或是觉得体无完肤,多学习,多磨练,你会知道那些所谓的解析可以变成一堆废话,只要掩饰的够好,没有人会知道你的痛你的苦,你的想法,你的下一步,所以做个谜一样的女人,你会得到更多的青睐。”
高谦收起文件夹,拍了拍白大褂,以一种教训的口吻,安然的说:“大家都是人面兽心,你也可以带上面具。知道什么是可以利用的,什么是不能触碰的,什么是你可以得到拥有的,人要有自知之明,好好学习,你的生存手段太低劣,单纯善良不是你能活得好的筹码,太在乎,多顾虑,反而会失去更多。”
不顾她垮下来的惨白小脸,高谦一个潇洒转身,在开门离去时。背对着她丢下最后一句话:“选择最有利于你的,如果不相信还是做不到,你大可以去问问你的一家萌。”
what a f……u c king day ?丁旭不知道这是什么苦难,如果伪装成为一种主流,大家都要带着面具微笑,那么那一颗心又要怎么开怀?我想,我学不会。无力神伤。
夜幕降临,窗外飘起亮光,一点昏黄,就像家里的那盏温暖,但是这样突兀的飘在窗前。像不像是闹鬼?丁旭打开窗户,原来是盏孔明灯,被一根线系着,正好能固定在窗前的位置,左右摇摆,它明明可以飞得更高。走的更远,却又被牢牢牵绊。
若不开心,速去花园。
洋洋洒洒的几个字。刚劲有力,就像是书法大家用心镌刻的一样。还用迟疑什么?似着魔一般,丁旭很听话的奔向花园。
若不开心,速去花园。
若不开心。速去花园。
若不开心,速去花园。
脑海里反反复复的窜出这几个字眼,然后疯一样的奔跑着。
远远的,就能看见天空上亮着一片孔明灯,十几只,可能是几十只,连成片漂浮在那里。定格着摇晃着,像个明丽的太阳,发着光,传递热,但是随着风的攻击侵略,它们开始相互碰撞抵触,交缠扭打,甚至可以看见火苗乱蹿,丁旭停下脚步,狠狠喘着气,看得有点胆战心惊,生怕它们互相伤害,最后都会燃为灰烬。
一直跑到喷泉处,丁旭才知道它们的牵绊是什么,一根根交织的细麻绳绑在喷泉池边的缝隙里,喷泉优雅自然的绽放着水花,拍打在细线上,飞溅的更欢快,然后就发现头顶上的孔明灯开始了更激烈的战争,就像是天敌,也像是种内斗争,如果不去顾虑它们燃烧后的毁灭,这一场摇曳本该很唯美。
“我们以爱之名,却互相伤害,对不起。”
丁旭闻音回声,乔赛正摇着轮椅一点点靠近,眉眼深邃,认真,今天的他有点不一样。
“乔。”
“丁晓旭,告诉我,谦走了以后,你都想了什么?是伪装还是坚强,是放不下还是都过去?”
“我……对不起,乔,我没有想要视而不见,我,也知道你的付出,我愧疚,但是,现在,不是真的可以,还不可以,对不起。”声有哽咽,一直在逃避,如今真的面对,她不能在自私下去,只有面对才能解脱。
“事实就是你爱潮,而我爱着你。事实就是潮有自己的选择,而你必须去面对。事实就是你现在忘不掉,我也只能等待你的将来。”
丁旭一抬头,再次对上乔赛的目光,那里的神采是那么迷人,而他说的话又是那么让人心疼,不禁是自己的遭遇,还有他无可奈的口气,这心疼是冲着他的悲伤而去的,喘不过气,动人心魄。
“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想哭,我不会逼着你去笑,但是你要记住,一定要重新微笑!一直以来,是你的坚强和诚实,让我有继续等你的理由,你的那份执着很美好,很吸引人。不要有压力,也别自责,试着寻找自己的那份心情。我可以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安静等待,哪怕最后我们也没有在一起,不要为难,那只是我们的选择不同,就像你和潮一样,晓旭,你可以原谅我的冲动,接受我的等待么?”
丁旭背着手,低下头,有泪直直的落进泥土里,灌溉着残冬中的草芽,她不敢正视他,这样对他太不公平。
乔赛却以一种极低的姿态,慢慢出现在她眼前,发亮的皮鞋,整洁的西裤,一双腿,一张轮椅,真挚的眼,那是被动的也是无奈的,但是这样极低的姿态却可以逼得她无法忽视。
“我穿着最隆重的衣服,来向你请求,不是求婚,是求你接受我们这样的交流距离,直到你可以真正接受。我会遵守规矩,和你平常相处,也希望你能早日打开心结,平静下来,面对现实。”
原来乔赛今天的不一样,是穿着燕尾服,很正式,也很英俊,哪怕是坐在轮椅上,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感,带着亲切、儒雅、精致而温润。如此美好的一个人,实在没人能拒绝他的一切请求。
泪如雨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你愿意打开心结,那就去放掉孔明灯吧,我也怕它们互相燃烧,那我许的愿望就要泡汤了。”
丁旭回头,看着那些憋足了气想一飞冲天的孔明灯。它们需要解脱,或许退一步真的可以海阔天空。
那点点的光芒燃亮了满心的希望,或许,这样也不错!擦干泪水,转身快速跑向喷泉边上。她和它们一样,想早日解脱。
细线已经因为灯火的肆意旋转而交缠紧密,麻绳的线结本身就多,照明光线又很弱,这要怎么解?
“心结很难打开,我们要有耐心等待。并且不断努力。”
丁旭看了看轻松自在的乔赛,尽说风凉话,擦掉满脸的水珠继续找着线头。他闲着没事也可以帮个忙,好歹把喷泉给她停了啊。
“我们会面临重重困难,雨水泪水汗水甚至是血水,如果你不确定能坚持。可以趴下,离开,转身,逃避。”
丁旭因为沾染了泉水的寒冷,大口喘着气,十指交错,揉了揉有点僵的指尖。擦掉眼睛上冰凉的泉水,毅然埋头苦干起来。
“啊!”绳索终于被解开的一刹那,丁旭惊喜得叫出声来,绳索突然挣脱汉白玉的束缚嗖的一声直冲云霄,一飞冲天,丁旭甚至来不及抓一抓它们的尾巴,一切就那样远去了,仿佛所有的错误和苦难也都随之而去。
“谢谢你。”丁旭由衷的感谢,此时的她似乎真的可以开朗不少。
“那可以拥抱一下吗?”乔赛问,他坐在轮椅里,是被动的,这时候能主动出击的只能是丁旭。
灿烂一笑,丁旭大方的,单纯的弯下腰,缓缓的挽上他的脖子,深深的相拥,心胸相贴,感激无以言表,她是个简单的姑娘,趴着背,翘着屁股,那样的姿势丑极了,可是谁又会去在意呢?
高谦的目光所及,在感受那满满的温暖的同时,也忍不住她滑稽姿态的挑逗,开怀的笑了出来:“哈!”
“你笑什么?”丁旭顺着他的眼神回望天空,一只只游动着的孔明灯成群结队,从南边山上悠哉悠哉的飘过来,像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在云中漫步,浪漫满天,好不自在,“你也太贪心了,到底是要许几个愿望,才放那么多孔明灯?但是,真的很漂亮!”
“那就坐下来慢慢看吧。”许愿,一个不就够了,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至于那飞舞而来的孔明灯,他似乎该知道是谁,又不知道是谁,但那也不重要了,只希望那人的愿望也能成真,不管是谁,每一个人的愿望总是善良,那就应该得到祝福和鼓励。
浪漫的孔明灯下,丁旭坐在轮椅边的草地上,双手抱膝,不辞辛劳的仰着脖子,乔赛则是很安静的看着她,他的愿望肯定是飞的最快,升的最高的那一个,他不用担心,现在只需要担心她,伸手拂掉她头发上细密的水珠,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又感冒。
“元宵节快乐!”良久,乔赛不得不收起溺爱的目光,对她送去祝福,也是给以提醒,笑容灿烂,美好如皎洁之月,璀璨星辰。
“啊?今天就是元宵节了?“丁旭在地上打滚,四处寻找着什么,最后很不满的说,“月亮呢?阴阴的,怎么长成这样,一点也不圆。今天真是元宵节了?”
“不然呢?放什么孔明灯?还不快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啊!节日快乐!”丁旭急急跑回屋子,却不忘回头对乔赛祝福。
好险,这么重要的节日当然要和家人唠唠嗑,如果自己因为任性或是想不开,继续躲在床上那就亏大了。
丁旭感悟,再大的坎坷总要去面对,越是逃避,才会越糟糕,谢谢你的守护,乔,没有让我在失去了阳光灿烂之后,又差点失去月色浪漫,尽管现在只能说谢谢,但是,我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