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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悄失会给你带来更多的平静,而你想守护的人会给你来带更多的勇气,当一切努力变成徒劳,那么让你爱的人得到一丝安慰便成了你的人生目的,乔赛不介意自己的付出没有回报,正如他不介意痴痴的看着丁旭在守望霍潮墨的时候黯然神伤。
没有什么理由,一切都是他愿意的,愿意望着她看向他那里,不挣扎,不强求,只因为自己不配拥有她,也只能欣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乔,快来试试这个中药熏蒸,有活络通经祛湿固本的疗效,值得信赖。我来帮你啊,嗯,就坐这边吧,我把窗户关好,晒着太阳,你可以一边看书,一边熏蒸。”连日来丁旭化悲伤为动力,整个人亢奋的不得了,查资料,找偏方,半夜了还在总结步骤制定项目计划,俨然一个总策划,忙的不亦乐乎。
乔赛微笑,一言不发,很无奈的任由她摆布,可眼神里的溺爱已经到了无可言表的状态,乖乖的像个人偶娃娃,他也只能用这样的顺从来安慰她了,真怕她的神经绷得太紧,受点小刺激就会发疯,当然,能刺激到她的恐怕也只有霍潮墨了,而他似乎并没有那份闲情逸致来招惹这个单纯的小白兔,他忙着和自己的未婚妻增进感情,这件事全世界都知道了。
“乔?你有没有试着想象一下,脚趾能不能爪?收拢,用力抓起的那样,就是脚趾用力勾起来,能么?有没有?额,没关系,没关系的乔。不要紧,慢慢来,我帮你按摩一下。”丁旭很认真的替他擦干一只脚,在掌心搓揉一阵,然后开始按摩脚底穴位,突然看见他笑了。不禁兴奋的追问,“乔,你笑了?是因为痒么?你是怕痒么?脚底能感觉到痒了,还有其他什么感觉么?”
“呵呵……丁小姐,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对。我是怕痒,但是……是心痒痒。”一本正经的说着。他本应该感到很沮丧,关于自身的残疾,明明已经放弃治疗,却不得不配合她的兴致勃勃,她越是积极,他就越低落。这已经不是自己的希望,而是她想要的希望,徒增悲凉。好在她开始叫他名字,每一声乔,都显得那么亲那么近,那么温柔的直闯心门,也算是她给予的一点安慰吧,而那安慰,足以让他继续无条件的疼爱下去。
“心……”丁旭喃喃,不自觉的放轻手劲胡乱按着,沉默不语。
往往是没有任何征兆的时候,她的心便会突然不好,许是一句话,许是一个动作,她就会陷入这样茫然的沉思中,就像现在,一个“心”字,也能让她脱神。
“哎……”她也无奈,心悸的感觉总是在午夜时分特别明显,每一次加速的搏动都仿佛近在耳边,血液循环随着搏动而抑扬顿挫,真正一会儿高山一会儿低谷,让人不舒服到难以入眠。
“是,心,是心。”看着她又在出神,他的心痛了,语气肯定又大声的说出来,很好的吸引了她的对视,目光灼灼的回望她,无声的诉说,是,是心,心里很想你,就在现在,就在眼前,不要怪我说不得体的话,我既然愿意守候,为什么不能说出口?自私么?因为残疾就不能言明了么?就要算作是自私了么?要不是忍无可忍,他也不想这么自私,一个强烈的念想在脑海里叫嚣,要他大胆的说出来,告诉她,“晓旭,是心,我的心,心里很……”
“乔?嗯……呵呵,打扰了,对不起,真对不起啊。”高谦突然闯入,正看见两人的默默对视,那一派静逸温情的美好画面几乎闪了他的眼,但他只是稍有一怔,便换上无关痛痒的表情,嘴上轻松道歉,眼明手快的打算退身而出,却还是晚了一步。
“谦。”乔赛叫住高谦,终于还是选择放过她,学会不要奢求她,就像让她放下,不要去奢求潮一样,高谦的到来,仿佛救了所有人,避免了一场尴尬,“谦,我有事和你说。”
高谦尴尬止步,神情复杂,心里一时千翻滋味无以言表,他真的不想打扰他们,真的。
“丁小姐,麻烦您先放过我一小会儿,等一等再做康复可以否?”乔赛的笑变得阳光而热烈,侃侃而谈的从容有别于以前温文尔雅的亲切,现在的他仿佛才是健全前该有的模样,心地善良,热情开朗,宁静致远。
丁旭不禁看呆了。
“嗯哼。”高谦就像是个天生的破坏者,高调的出声鄙视,拉回丁旭的出神,似乎不把她逼得面红耳赤心里就不爽一样,继续练习清嗓子的发音,“嗯哼哼,嗯哼……”
“厚……”丁旭红着脸,实在语言以对,匆匆的落荒而逃,心里更是把高谦当小人打,就是可惜了自己没他高,不然真想好好k他一顿。
“呵呵,哎……不好意思啊,乔,下次我一定打听清楚状况,再也不敢贸然闯进来了,呵呵……”高谦等丁旭走出房门后开始调侃,心里却不禁泛酸,为了那含情脉脉的对视场面,为了她看乔赛时那惊艳呆滞的入迷,因为心酸的太认真,竟然忽略了乔赛凌冽的眼神。
“嗯,你是应该好好打听清楚状况。什么是你该管的,什么又是你不该管的。”
“乔?”高谦一时语塞,原本斜倚在门框上的身体,自动站直了,不禁认真起来,很是肃穆。
“没有理由。”乔赛突地高喝一声,顿时威震四方,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是。”高谦条件反射的肃穆立正,他知道错了,如果乔生气了,那么就肯定是自己错了,他知道错了,不管为了什么。
“回答我。南非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插手。”高谦本能的辩解,避重就轻。
“你是想怎样插手,你有什么资格插手?如果潮回应了你,你是不是就会插手?”
“我只是想……”
“想都不要想。”乔赛不给他任何的解释机会,徒然打断他的一切理由,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不要怀疑我和他的交情,这里还没有你插手的余地。我是需要你的救治,不是需要你的帮助。关于康复,你尽力了,就是你能做到的,该做的事,不管成与不成,都不需要你的负担。但是关于帮助,我还不需要,那只会成为我们的负担。”
“可我已经有负担了。”高谦的一句话说的动容,几乎崩溃,什么叫不管成与不成?他现在就是要为他做一切,为他能重新站起来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如果我真的帮助你,你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如果……”
“够了,没有如果,如果真有那样的如果,我们早就反目了。”
“哥——”高谦几乎是咆哮出来,他懂得哥哥的牺牲和付出,也知道他的保护和心意,但是自己这样受之有愧,他只是想为他做点什么,可是连这样都不可以,他的内心煎熬极了。
“谦。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一直处于这样卑微自责的位置,我们之间没有欠与不欠。你叫我一声哥,就该知道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心甘情愿,天经地义。”动之以情,乔赛甚至都要被自己感动了,举目望向窗外和煦的日头,冬天来了,他反而很好的苏醒了,把一切都看透彻了,抒情一笑,很坦然的说道,“谦,我好像已经安然度过妥协期和抑郁期,开始接受现实了,对不对?”
不——高谦闻言浑身一颤,欲哭无泪,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不是为了让他接受现实,而是要他好起来,自己想接触欧美市场,不是为了插手事业,是为了研究脊柱神经治疗,而这一切不可能平白无故学到,他需要资金,需要引荐,更需要做到避免见光死,那就要依靠强大的经济来源和庞大的实力基础,所以他想加入寰宇,同霍潮墨合作,尽管他可能因此而丧命,也在所不惜。
“答应我,不要,一定。不要不出现在欧洲,哪怕是欧洲,非洲也不可以。我们的保证有限,不要试图,不要破坏,我真的不希望失去你这个弟弟。”
“可是……”
乔赛和他一个对视,眼神里清楚的告诉他,这是由不得他选择的选择题,没有可是,没有如果,他只能答应,但是高谦又真的心不甘情不愿,只能恨恨着不出声。
“回答我。”
“……”
“回答我。”
“……”
“回答我。”
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进行着一场不依不饶的拉锯战,你不言我不弃,总要有妥协的一方,但输的那一方不是失败者,而是情深者,泪已湿润眼眶,声已干裂嘶哑。
“promise。”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乔赛目光炯炯,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欣喜不已。
血缘亲情就是如此,你不愿他涉险,就像他愿意为你涉险一样,彼此维护,全身心的念头只有为对方好而已。尽管父亲始终不肯承认,也没有任何的事实依据,但是乔赛就是愿意相信,这是自己要守护的亲弟弟,哪怕父亲一度想置他于死地,他也要拼命维护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