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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有些不明所以,但乔珍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刚走到院门边儿,那妇人就一把将她拉过去着急得说:“珍妮儿,你大牛叔被蛇咬了,麻烦你快去叫你爹上我家看看去!”
乔珍还没来得及说话,从这村妇身后又窜出一个虎头虎脑大约十岁左右的少年,眼中包着泪一下拉住她的左手喊起来,“珍妹妹,快,快叫你爹去救救我爹爹……”
这两人乔珍毫无印象,但从眼前这妇人和少年和她说话的语气看,应该是和乔珍很熟。但那妇人说她家有人被蛇咬伤,要自己爹爹乔二奎去看看是什么意思,乔珍就不明白了。
“那个……我爹爹进城里去了,还没回来……”乔珍实话实说。
那妇人一听“啊”了一声,随即哭起来,“这可怎么办好?难道我那当家的就要……”后头的话妇人说不出来,那太不吉利。但眼看着死亡的阴影已经向自己丈夫头上笼罩过来,她不禁开始六神无主的哀声哭泣。那虎头虎脑的少年一听娘亲说这话,更是哇一声哭出声来。
乔珍给这两人哭得有些发懵,短暂的愣神之后忽然说:“你们别哭,我去把我娘叫来,看她有什么法子没有?”
就在乔珍这么说话的时候,在院子东边灶房前的井台边洗衣裳的乔黄氏已经听见了院子门口的哭声,放下没洗完的衣服向院子门口走来。所以乔珍话音刚落,乔黄氏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儿,也看见了在院子门口哭泣的妇人和少年。
“田家嫂子,你这是怎么了?”乔黄氏上前一步有些担心的看向门口哀声哭泣的妇人问。
原来这来乔珍家门口请乔二奎去她家里治蛇伤的妇人是隔壁田大牛的老婆田王氏,那虎头虎脑的少年是田王氏的儿子名叫田小虎,和以前的乔珍常在一起玩儿,两家关系很好。乔家这几年家里陷入困境,有许多时候都是田家在接济他们。
“我爹爹今天去上乔村帮人做了家具回来……在村前的小路上被蛇咬了,撑着回到家里就倒下了……”田小虎抽泣着抢先将事情说了出来。
乔黄氏闻言吃了一惊,忙问田王氏:“田家嫂子,大哥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田王氏哭着答:“脚踝上被咬了一口,现如今整个小腿都肿了,人也昏昏沉沉的,不好得很。这可怎么办好?黄山村里只有二奎兄弟会瞧被蛇咬伤的病,也只有他能治。如今他又不在家,我那当家的岂不是要……要……”说到后面,哭得越发厉害了。
“别哭,别哭,田家嫂子,我有办法。”忽地乔黄氏抛出了一句话。
田王氏一听果然止住了哭,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乔家妹子,你刚才说你能救我家当家的?”
“……我也不能说完全有把握,不过我和二奎在一起这么多年,也瞧见过很多次他替人治这蛇伤。他现今不在家,大哥的伤情又紧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替大哥治伤,总好过在那里硬撑。”乔黄氏沉吟了一下道。
“那快,妹子,既然你也能行,就快随我去家里替你大哥治一治!”田王氏激动起来,上前一步抓住乔黄氏的手就往家里拖。
乔黄氏顿住脚,抬起手在田王氏手上轻轻一拍安慰道:“嫂子别忙,你听我说,你这会儿先回家找把小刀,点上一盏灯,再准备些烧酒,我回屋去拿些治蛇伤的药就来。虎子就在这里陪着我家珍儿和忠儿玩,等我回来再回去。”
田王氏一听忙说好,转身交待了田小虎两句,就急急忙忙的回家了。乔黄氏则回堂屋里去拿那治疗蛇伤的药。这种药是乔家祖传的,当年乔二奎当了黄家的上门女婿带到这里来,临近几个村庄的人都知道他能治蛇伤,因此有人被蛇咬伤都跑到这里来请他去治,顺便给些土产等地里的东西做酬谢。只不过被蛇咬伤毕竟不如伤风发热等常见,一年也碰不上几个人,因此乔二奎不能把这本事当饭吃,该下地种田还得下地种田,该干嘛还得干嘛。
从堂屋里拿了治疗蛇伤的药出来,跟黄仲达说了要到隔壁替田大牛治蛇伤,黄仲达刚才也看见了田王氏在院子门口哭,也隐约听见了几句被蛇咬伤的话,便挥手让她去。隔壁田家虽然是黄山村的外来户,但上一辈儿的老田却生了四个儿子,如今这四个儿子都在黄山村盖了房,成了亲,在只得百来户人家的黄山村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家,所以黄仲达并不想为难田家。
乔黄氏拿了治疗蛇伤的药,挺着大肚子急匆匆得一瘸一拐得走出了院子,往隔壁田家去。在院子中间站着的乔珍也很想跟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治疗蛇伤的,便对身边站着的那虎头虎脑的少年说:“你在这里陪着我弟弟玩儿,我去瞧瞧我娘怎么给你爹治伤。”
田小虎忙憨憨得点头,“好,你去,我在这里陪忠儿玩。”从来乔珍说什么话,田小虎都很听她的。
乔珍又交待了乔忠两句,方才小跑着上去跟在乔黄氏身后往隔壁的田家走。乔黄氏见乔珍跟上来便问她,“怎么不好好在家呆着,跟我来做什么?”
“娘如今是有双身子的人,我跟着娘,有什么事也能搭把手。还有,我也想看看娘怎么给人治疗蛇伤。”乔珍笑着答。
乔黄氏摸了摸乔珍的头,笑了笑,“你这孩子,就是好奇心大,你以前也跟你爹出去看他给人家治疗过蛇伤,还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她心中还是很高兴,想,女儿大概是担心她大着肚子才跟着来的,那所谓的看她给人治疗蛇伤只不过是借口罢了。其实乔黄氏哪里知道,如今的乔珍是真的没看过治疗蛇伤而跟过来的,那前头担心她是双身子的话只不过是顺带一说。
母女俩个走进隔壁田家院子,乔珍注意到这家的院子和那边自己家院子结构差不多,只不过这家的院子要小些,也不是青砖瓦房,而是如大武朝大多数庄户人家一样是黄泥墙壁黑瓦屋顶。
走进田间正房的东边那间卧房,就看到田王氏已经在一张颇大的架子床前站着,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和乔珍年纪相当的小女孩儿,小脸上还挂着泪。而在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圆脸汉子,半闭着眼,额头上一头汗,脸色蜡黄,眉头紧锁,十分痛苦的模样。在他腹部搭了一床棉被,放在床边的右脚,裤腿卷到了膝盖位置,露出的小腿全部肿了,在其脚踝位置的肤色甚至是紫黑色,可见那咬他的蛇毒性一定非常大。
“乔家妹子,你来了,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田王氏一见到乔黄氏进来即刻上来拉起她的手焦急得说,而那小脸上挂着泪的小女孩儿见到乔珍也跑上来拉起她的手,哽咽道:“珍姐姐,我爹……我爹……”
乔珍做个噤声的动作,小声安慰她:“别哭,我娘来替你爹治伤了,你爹一会儿就没事了。”
田王氏也将女儿拉到一边沉声道:“小丫,听你珍姐姐的话,别吵。”
乔黄氏此时已经走到床边,仔细看着田大牛的伤情。发现在他脚踝右边外侧有两个米粒大的深红色伤口,从伤口处不断冒出细细血珠,不一会那血珠就汇成细细血流,滴滴答答的流下。
心中对伤情有了数,乔黄氏吩咐田王氏去拿一张干净的巾帕来,又让她去撕一条干净的棉布备着。自己随即挽了袖子,将田黄氏准备好的锋利的小铁刀在点着的灯盏上仔细烤了一会儿,端起一个小碗中的烧酒,对躺在床上的田大牛说:“大哥,我这就要动手了,有些疼,你忍着点儿。”
田大牛虽然有些昏昏沉沉,但他还是知道是隔壁的乔家弟妹来替他治蛇伤了,因此听到乔黄氏的话后,重重得点了点头,说了句:“弟妹……你动手……”
“嫂子,你去拿一张凳子来,将大哥的脚放在上头,再帮我按住他的脚。”
田王氏应声而去,很快就搬了一张凳子来放在床边儿,再将田大牛被蛇咬伤的脚放到了凳子上,再将他的脚按住。
乔黄氏就端起那一小碗烧酒倒了些在田大牛的脚踝上替他清洗伤口,然后将碗放下,左手按压住田大牛脚踝,右手拿起那把锋利的刚刚烤过的小铁刀,迅速的在其伤口处横竖两刀,划出十字花刀。等到划过两刀后,左手略微一使劲,将刀口处的皮肉绷开,再用刀尖将两颗白色细小的毒牙挑了出来,仔细检查下,没有残留,再将小刀放下,用两手使劲挤压紫黑色脚踝,待到流出的深色血流变得鲜红才停住手。
“嫂子,把那干净的巾帕和棉布条拿来。”乔黄氏擦了下额头的汗对田王氏道。
田王氏忙转身将这两样早备好的东西递到她手里。乔黄氏接过来,先用干净的巾帕替田大牛把脚踝上的污血都擦干净,又从袖袋中摸出两包药粉,一包用黄纸包着,一包用红纸包着。将红纸包着的药包打开,撒了些在田大牛的伤口上,再用那条干净的棉布条替他包扎好伤口。
乔黄氏直起腰来,看向田王氏笑道:“嫂子,好了,大哥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这剩下的红色纸包中的药粉,你从明日起给大哥换药,连着三天。而那黄色纸包中的药,就在每天换药的同时用小瓷勺舀上一小勺调水给大哥喝,也是连着三天。三天后大哥就能下地走动了。这会儿你就去调上一勺药来给大哥喝下,躺着睡一觉,到晚上就能松一些。”
田王氏忙接了药,去调了黄色纸包中的药粉来让田大牛喝下。喝了药,田大牛已经感觉头不那么昏了,脚上的伤口虽然还在火辣辣的痛,但却不是那种麻麻的胀痛,知道这是好转的迹象,不由得连声对乔黄氏称谢。
乔黄氏放下袖子,嘱咐他好生睡一觉,便抬脚往外走。乔珍见自己娘亲动手医治了田大牛的伤,看样子十分有效,也是蛮高兴。更不用说那田小丫了,更是喜笑颜开。
田王氏跟在乔黄氏身后出了屋子,走进堂屋就去拿了一个藤编的小篮子过来,笑盈盈得对乔黄氏道:“乔家妹子,这篮子里有些鸡蛋你拿回去补一补身子,我瞧你怕是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今日你救了我当家的男人一命,嫂子没什么拿得出手谢你,这些你就拿回去吃吧。”
乔黄氏看那篮子中的鸡蛋怕是有四五十个,知道这是田家那几只下蛋鸡生的,这么些怕也攒了两个多月。况且庄户人家,鸡蛋都是舍不得自己吃,大多攒下拿到集市上卖了换盐换油。
“嫂子,你太客气了,这几年我们家不知得了你们家多少接济,不是你们,我们怕早捱不过来了,这些鸡蛋我不能收。”乔黄氏连忙推辞。
而田王氏则是坚决要给。两个妇人就在堂屋里推来推去,一面说着客套的话。
“不好了!不好了!乔大叔从城里回来了,满头是血!”
忽然田小虎气喘吁吁得从外头跑了进来,朝着乔黄氏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