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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响的一屋子人朝门口看去,就看到老太医一个倒仰摔到在苏培盛的身后,而走在前面的苏培盛也被老太医这一撞,往前一个趔趄扑在了正对面儿的圆桌上。
胤禛脸黑了黑,冷声呵斥着,“成何体统!还不快来给侧福晋诊脉。”
老太医连忙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戴好帽子,拎着药箱颠颠儿进了屋子。
满头大汗的到了近前整了整衣冠,甩衣袖打千,“给四爷请安,给福晋,侧福晋请安。”
胤禛板着脸点点头,“起吧!来给侧福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满屋子的人,除了胤禛和老太医,剩下的包括苏培盛在内,都知道她们家的侧福晋哪里是病了,看样子是有了。
“嗻!”老太医拿了丝帕搭在婠婠的手腕儿上,伸出手指细细搭脉,慢慢地他的眉头越皱越深,随即展眉一笑,从矮凳上起身连忙跪倒在地,对胤禛回禀道:“禀四爷,侧福晋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气血充盈,乃是喜脉。据脉象看侧福晋有孕半月有余,该是四爷出征回来之后就怀上了。”
婠婠摸着依然平坦的小腹,眼里脸上尽是笑意,她终于有了孩子了。孩儿,你等着为娘将这天下送与你,让你成为掌管这天下的帝王。清朝,异族,不过是垫脚石而已,这天下终有一天会成为超越大唐的朝代,而我的孩儿,会成为一个恢复华夏正统的帝王。
胤禛则是为了即将要有孩子了而开心不已,笑得很是开怀,让苏培盛赏悦园的人,尤其是伺候侧福晋的那几个贴身丫鬟和嬷嬷。
嫡福晋那拉氏也是满脸笑意,大度温和,高兴的就像是她有了身孕一样,张罗着再给侧福晋的悦园添加人手。
倒是李桂芳忽然出声问道:“没看错吧?一般不是个把月左右或两个月以上才能看出来吗?”
胤禛正高兴着,李桂芳的话无疑太扫兴,其中的意有所指,更是让胤禛不高兴。“李氏,你什么意思?”胤禛冷下了脸,看着她问道。这个李氏,不闹出点儿事儿来她就不踏实。
李桂芳顶着胤禛冷冽的目光,讪讪一笑,“那个,那个妾身,就是怕太医一不小心诊错脉,让爷空欢喜一场就不好了。”
一旁开安胎药的老太医不乐意了,这是质疑他的医术,太侮辱人了。他梗着脖子,声音发硬,“这位格格,老朽在太医院三十多年了,难道连个滑脉都会诊错?如果这位格格不放心,不妨亲自来给侧福晋诊脉看看。”
老太医的话说得李桂芳涨红了脸,尴尬的站在那里,搅着手绢不知所措。嫡福晋那拉氏温和笑笑,劝道:“李妹妹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浑达奇妹妹是不是日子太短,怕有什么差错。”
胤禛听福晋那拉氏的话还算中听,脸色稍有缓和,转头问向老太医,“侧福晋的脉确定没有问题吗?需不需要注意些什么?”
老太医知道这事儿不说明白是不行了,便上前施礼道:“四爷说的是。按说一般妇人有孕要到两个月左右才能看出来,有的甚至三个月往后才能看出来。但是不排除有的妇人体质敏感,当下受孕之后没几日便能看出来了。想来,侧福晋就属于体质敏感的那类。”
胤禛点点头,握着婠婠的手,心里舒了一口。他的心踏实了下来,他也怕是空欢喜一场,毕竟到现在他唯一的女儿也没了,如今府上又要有孩子了,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老太医看着胤禛渐渐变好的脸色,接着说道:“所以,侧福晋怀孕以后的反应会比一般人更严重,闻到一点儿不好的气味或者遇到一点儿不对的情况都会很不舒服,就像今天这种状况。四爷,等下臣会把需要注意的写下来,让侧福晋身边儿的人平日多注意,有事要赶快去太医院找人。”
胤禛满意的点点头,“好,苏培盛!”
苏培盛连忙上前,笑咪咪的看着老太医说道:“大人,您跟着杂家这边儿请吧!去歇会儿,喝口茶,吃个点心,再誊写。大人,这边儿请。”
老太医也高兴,心想这赏拿定了,收拾了药箱晃晃悠悠着跟苏培盛往外走,就听到身后隔着帘子的绣床上传来女子清灵美妙的声音:“有劳老大人了,蓉儿给大人包个厚厚的红包。”
“是,主子。”站在绣床前守着的蓉儿听到自家主子的吩咐,连忙拽下腰上时常预备打赏的荷包,里面还有张一百两的银票,顺手就塞到了谢恩的老太医手里。
谢了恩的老太医被苏培盛扶着起身,接过荷包塞到袖筒里往外走去。他边走边想着刚才那侧福晋的声音,听声音,看来四爷的侧福晋应当是个绝色美人,怪不得回来才一个多月,就身怀有孕了。难怪!难怪啊!
李桂芳也知道刚才的话让胤禛不喜了,连忙趁着现在胤禛高兴的空挡给婠婠道喜:“给爷道喜,给侧福晋道喜。哦,妾身忘了,给福晋也道喜。”
嫡福晋那拉氏坐在那里倒是不动声色,双手合什,直念佛,“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保佑,真是天大的喜事。”
胤禛高兴归高兴,也没忘了要给宫里送信儿,嘱咐了婠婠几句,便回他自己的院子换了衣服进宫报喜去了。
嫡福晋那拉氏也嘱咐了几句,与李桂芳前后离开了。屋子里清净了下来,只有婠婠一个人躺在床上,屋外的人全都放轻手脚,不敢惊动了在休息的侧福晋,她肚子里可怀着府上的小主子呢。
落日熔金,鸟倦归巢,暮色中的悦园一片喜色,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等到他们侧福晋生下府中的小主子,那就是真的站稳脚跟了。到时候,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跟着脸上有光,到了那儿都有体面,就算是嫡福晋院子里的也不敢随意欺负他们。
里屋内静悄悄的,那嬷嬷蹑手蹑脚的进了来,看了看床上的婠婠还在睡着,便打算转身离开。
“出什么事儿了?”婠婠早就听到脚步声,睁眼一看是那嬷嬷。现在的情况,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那嬷嬷是不敢进来打扰她的。
那嬷嬷转身,满是褶皱的脸舒展开,笑着走过来施礼,“主子醒了,休息的可还好?”
婠婠点点头,坐起身子,那嬷嬷连忙拿了软垫给婠婠靠在身后,让她坐好。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
那嬷嬷见婠婠问了,她也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便凑到婠婠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天花那事儿,有人在暗中调查,做得很隐秘。咱们的人跟着查了回去,是…是……”那嬷嬷吞吞吐吐,十分为难。
婠婠轻声一笑,看着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声音飘忽,“是四阿哥的人吧。那你们怎么做的?”
那嬷嬷见主子毫无反应,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按照主子之前的吩咐,给得线索是索大人那边儿下得手。他们已经查过去了,应该没几天就会知道了确切消息。”
那嬷嬷每次提到这事儿头皮就发麻,她家主子到底是有多大胆子啊!居然敢陷害皇太子的母家,她始终不明白这么做的目的到底在于哪儿,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嬷嬷满腹愁索,她就是想不通啊,这后院儿里的事儿怎么跟太子爷的母家牵扯上关系了呢!
“做得好。记得要做的自然些,不留痕迹,不然到时候别怪主子我不念咱们的主仆情分。”婠婠自是知道他们这些人的想法,不过是太子而已,以后还会跟皇帝交锋,到时候他们恐怕要吓死了呢。
那嬷嬷吓得跪在地上,“主子放心,奴才等自然忠心不二,不敢有负主子重托。不然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婠婠的话让那嬷嬷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嘴里的话杂乱无章,听得婠婠着实好笑。
“好了好了,起来吧!只要忠心于我,我自是不会亏待尔等。去吧!”婠婠随后安抚了几句,便让那嬷嬷退了出去。
那嬷嬷磕了头,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等站到正屋门外面,盛夏的夜风缓缓吹来,才感觉自己后背一阵湿漉漉的,刚才不知不觉中早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家主子威严比四阿哥还要更重,笑着说话的音儿听着都是像是刀子,能扎死人。那嬷嬷摇了摇头,擦干净头上的冷汗,又各自忙去了。
看着那嬷嬷退了出去不久后,婠婠坐直了身子,对着空气中淡淡说了一句,“出来吧!”
一个身影蹭的一声来至婠婠面前,单膝跪倒,棕褐色的眸子看得出来他就是上次那个男子。
“事情办得如何?”
“四阿哥已经开始对李家的事儿展开调查了,那些人跟着咱们给的那些模糊的线索查过去了。”男子恭敬的低着头,不敢乱看。
“嗯,继续好好办。四阿哥这个人不简单,我本以为他这些日子已经忘了天花那事儿,不成想居然派人暗中调查。所以咱们务必做到手脚干净,不留后患。”婠婠还是很看好胤禛的,毕竟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她可以想象,十年之后的他,该是怎么样的心机深厚。
“是。另外主子吩咐下来联络洪门天地会的事情也有眉目了,陈永华其人已经找到了踪迹。不过之前咱们疏忽了,只听说找陈近南,可他总是飘忽无踪,后来才发现有的时候他会用本名陈永华行走江湖,倒是鲜少有人知道。”
男子的话一说完,婠婠就走下了绣床,站在她身前略带了些喜色,“嗯,做的不错,到时候我要亲自去会会那个陈近南。都说‘为人不识陈近南,便说英雄也枉然’,我倒要看看这个连英雄都逊色三分的陈近南,到底是何许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