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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绯坐在办公室里一页一页翻一份私家侦探提供的调查报告。报告里的男人这一生只能用放荡不羁来形容,从海员、毒贩、军火商之类的冒险性职业到政府临时雇员之类的安稳工作都做过。有发达过,也有穷困潦倒的时候,一生漂泊不定,至少在十个以上的国家生活过。
从报告上附的照片来看,这个人确实天生一副好皮相,高大俊美,有种独特的颓废气质。难怪这么能吸引女人,沐绯随手翻了附在后面的一长串猎艳名单,可是最特别的是,竟然没有查到他曾经结过婚。蓉姨曾说茉忧的父亲在她没出世之前就离开了,这个男人在三十年前确实在澳门呆过一段时间,可是关于蓉姨和茉忧的事情在他的资料里半点也没有体现。
虽不能有明证查出来他是茉忧的父亲,不过沐绯却能看出七八分——茉忧同时遗传了这个男人和蓉姨的好相貌。
沐绯摆摆手,没有抬头:“报告放在我这里,你先出去。”
送报告进来的秘书一直站在办公桌旁边,临走之前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沐绯小姐,有一句忠告不知道该不该讲。院长换届马上要开始了,现在时期很敏感,你个人的私生活也许也会成为被家族中长辈攻讦的工具,到时董事会很容易因此不信任你。你让我调查的这个男人是个黑道份子,如果和他有任何瓜葛,恐怕事情会更复杂,这对你很不好,你……”
“不用多说了,我自有分寸。”沐绯没有继续听下去。
这段感情是艰难的,又有谁会比她感受得更深刻。会经历痛苦,会被质疑,会被反对,又有谁比她更清楚地预见到。她和茉忧经历了最沉痛的痛苦,失去了至亲背负愧疚的痛苦,6年来几乎毁灭她们之间二十年共同成长培养起来的爱情甚至亲情。每一个人的感情都不是容易的,特别是她们之间超越世俗的感情,又怎么能期许人人都能接受理解。
许多年以前她还太年轻,父母的不能谅解,是她心头最大坎。可是这么多年以后,她既然选择了回来,就绝不再拘泥别人的想法。那年,爸爸说她不懂得“家人”这个词代表了什么,不懂得需要担负起的责任。或许真是如此。所以她的怯懦让她逃离茉忧,可她的心从不曾有一天安定过,就像一片在水面上漂浮的叶子。直到她回来,那天中午在对街透过花店的玻璃橱窗看到茉忧的第一眼,她才有种梦中惊醒的感觉。
仿佛她从未离开。6年的种种就像一场一晃而过的梦,而茉忧才是真实。
茉忧不会知道,那天她在烈日下痴痴地看了她多久。
她不能没有茉忧,不用去探究为什么,这世界上,总会有这样的一个人,让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茉忧是她生命中的寄托,是她唯一深深眷恋的存在。那么多年了,早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就紧紧绑在一起,密不可分。
因此和她说因为医院的事情所以不可以和茉忧在一起的话那实在是太可笑了,她不认为有什么可谈的。包括这个男人,如果他的出现会给茉忧带来半点不愉快,她也不会容许。
晚上九点整,沐绯做完一台大手术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手机一直在响。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沐绯马上有种第六感——是那个人。她还没去找他,他却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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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绯将车停在很远的地方然后步行走进港口边的一片老房子。葡属时期,这里是众多渔民,水手和黑帮份子杂居的贫民窟。这里的房子一间间无序地搭建,又矮又窄,现在大多废弃,或成为一些小货轮的临时仓库,一到了晚上,黑漆漆的。
沐绯循着地址推开一间两层的红砖砌成的平顶楼,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沐绯用手稍挡挡光,灯泡下站了一个人,虽然他脸上满是胡渣,但是仍能从他高大的身材和端正的五官中认出来。
“陆家杰,人称疯鹿。”沐绯压低声音缓缓地说:“我来不代表我相信你的话,我来是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想要什么,你离我的家人远一点。”
“你真的敢一个人来。”陆家杰声音很好听虽然现在因醉酒有点沙哑:“你来了,就代表你已经相信我的话。”
沐绯嗤笑:“坑骗拐骗之辈。你抛妻弃子,连孩子是不是你的,是不是出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连自己都恐怕不能保证,又怎么敢叫我相信。你这样的机会主义者,不值得信任。”
“那是我的女儿。我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了,那张脸,长得多漂亮……何况,这是何静蓉告诉我的,她临终前——”陆家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蓉姨!”沐绯心脏狂跳,“你说蓉姨!你见过她?什么时候,在哪里!你在英国……你骗人,警察说我爸爸和蓉姨当场就……你根本不可能——”沐绯激动得上前揪住陆家杰的衣服。
陆家杰身材高壮,细瘦的沐绯对他来说就像小鸟一样,他大力推开沐绯高声说:“我当年是皇家救援队的临时雇员!何静蓉是我救出来的,她弥留的时候,我就在场。”
“蓉姨……蓉姨!”沐绯捏住拳试图稳住找不到一点力气的身体,她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消息,当年的事现在有了新的发现,太让她震惊了:“她说了什么,她临终前对你说了什么……”
“她当然说了什么。关于她的女儿们……”陆家杰像是早把沐绯的反应算在预料之中,好整以暇地点起烟露出淡淡的笑意,说得似是而非,吊起人的胃口却又不透露你最想知道的东西,他是老江湖,很懂得怎么从别人身上榨取最大的好处。
“她生命的最后十分钟,在场的救援队员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是谁。只有我,这世上只有我,是唯一一个最后见过她的人。”
沐绯毕竟不是普通人,别的人遇到这种事可能陷入不知所措,但是她生在大家族里自小受到精英教育,而且这几年的历练让她为人处世的能力早不同一般。短暂的措手不及以后,她冷静下来,抹去脸上的眼泪,语气冰冷:“告诉我详情。如实告诉我她说的每个字。你想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何静蓉对我说了女儿的事情,想知道吗,她还对我交代了后事。她对我说的就是让我带走何茉忧,我女儿不能给你一个女人糟蹋。我告诉你,我要带走她。”
“我不信。”沐绯声音低沉得沙哑,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样痛,虽然她决不可能相信,可是一想到这个男人说的话……想到有可能失去茉忧……
沐绯一字一顿地咬牙说道:“蓉姨不可能说这种话。她到底说了什么。”
“别和她啰嗦。”这房子还有别的人,一个干瘦留山羊胡子的男人沿着砖砌的楼梯从二楼下来,“疯鹿,先叫她给钱,没钱你和她啰嗦个屁!”
“你懂个屁,我们是要人,你忘记了!”陆家杰低声斥责老K。
“人我们也要,钱是现在最紧要。”老K对沐绯努努嘴:“喂,你不是想买疯鹿的话嘛,给我们准备一千万,我们告诉你。”
这种人如此令人生厌,沐绯偏偏又是最吃软不吃硬的人,陆家杰和老K的每句话,每个态度都惹恼她了。沐绯寒着脸,怒意忍耐至极限,冷冰冰地撂下话:“你们做梦!你们不怕死的,敢靠进我的人半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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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超过凌晨了都没有回来……
茉忧从呵欠连连地躺下,等到坐在床上看书消磨等待沐绯的时间,再等到坐立不安地频频开窗眺望楼下有没有出现她的身影。
沐沐即便是再忙也从没超过凌晨了仍不回来,她打了电话,发了许多条短信,也给沐沐留了言,但是始终没有她的消息。茉忧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双手抱在膝头,是那样恬静安逸,气质荏弱。如果不是她紧蹙的眉头,任谁也很难发现在她安静的外表下那颗慌乱担心的心。
突然客厅细微的开门声响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那么响亮。茉忧下床,赤脚踏在地毯上走出客厅,看见沐绯的一瞬间她一口气松得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莫名地哭泣了。茉忧细软的声音听起来娇娇怯怯的:“沐沐~”
沐绯凝望了茉忧一眼,没有什么表情,神色却非常复杂,眨眨眼,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推开卧房的门进了卧房的浴室。
沐绯平安回来了,茉忧本该完全放心下来。这人晚归不说,回来了还一言不发,要换了别人早就要发飙了。可是茉忧不是别人,见沐绯这样,心里只想到担心和心疼,心想沐沐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犹豫了许久,还是去厨房倒了杯温水,为沐绯准备好换洗的衣服,推开门进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有一个没潜水滴亲亲蹲在我面前,
我没有向她求花花,
等到她从此潜水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
人世间最满地打滚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河蟹大神能够给我一个再蹦哒一次的机会,
我会对亲亲们说三个字:
求撒花~
如果非要问俺想要多少,
我希望是……一万朵~
星星眼卖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