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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绿萼却看也没看手中的银票,看了看那只簪子,猛的翻身跪在流水身前!
流水一惊,连忙去扶,她原本就见不得这些跪来跪去的规矩,更何况严格说来绿萼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么可以让绿萼给她跪。睍莼璩晓
“绿萼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流水拉着绿萼的胳膊想要将她拉起来,可是让她诧异的是绿萼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样子,拉起来竟然纹丝不动。
“地上凉,你受了伤怎么可以跪在,你有什么事说就是了,这样我可受不了”流水见拉不动绿萼无奈的道,“你可是本郡主的救命恩人这不是要折煞我么?”
绿萼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身形纤细,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颤抖,流水觉得这样的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去。
绿萼扶着床沿,忽然对着流水磕了个头,流水惊的快跳起来了,慌忙站起身“绿萼姑娘,你这样可折煞我了”
绿萼苍白的脸上抿出一抹笑容,脆弱的好似风中的菟丝花,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发簪,咬了咬唇一行泪水又滑落下来,
“民女自幼父母双亡,早已没有了家,靠着左邻右舍的拉扯才长大,一直靠卖花为生,民女对郡主没有别的要求,能为郡主效力,是民女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银票还您!”
说着绿萼将手中的银票递了过来,流水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这样命苦,连忙推拒,“那个,你受伤了,拿着这些银子看病方便,再买点东西补补身子……”
“民女不要银子,可是……”绿萼说着抿紧唇角,目光闪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小手紧紧的攥住手中的簪子。
“可是什么?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就是了”流水一见绿萼这幅模样,心知她心中有所求,只是有些不方便说罢了。
“我想斗胆求在郡主身边伺候!”绿萼忽然深深的一俯身将额头磕在地上跪求道。
流水一愣,哪有求去别人家做丫头的?自己在外逍遥自在不好么?相府高门府邸,规矩多,主子多,生活哪有自由自在的如意开怀!
“我不求别的,只求有顿饱饭,衣能蔽体,食能果腹,夜间能睡个安稳觉不用再担心明日会不会卖不出去花而没有东西吃”绿萼说说的眼泪又滚落下来。
流水心里涌起一阵不忍,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要承受多大的磨难才能长大,所求也不过是如此简单的要求!
可是,流水皱皱眉,相府的后院一直是鲁梅在管,突然多了一个奴婢,鲁梅定会紧抓不放,那一院子让人不安生的人又会借机生事,流水倒是不怕生事,只是麻烦能避免还是避免下的好。只是绿萼开了口,怎么也不好伤了她这个面子,不管怎么说,刚刚绿萼才救了她的性命。
转头对司慕辰干笑道,
“那个,司慕辰,不知道你齐王府缺不缺人……”
司慕辰面沉如水,薄唇微掀,直接吐出两个字——“不缺”
流水低叹一声,讪笑了下,“那,后院缺不缺人?”
司慕辰微微挑眉,目光瞬间阴沉下来,这丫头的意思是让她纳了这个绿萼么?她竟然给他塞女人?真是该死!
阴冷的目光紧紧锁住流水,一字一顿幽魅的好似地狱深处挤压而出,“她可不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流水脸色有些僵硬,死家伙,不缺就不缺,知道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臭男人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小妾,又怎么会将这样一个只能算是眉清目秀的卖花女看在眼里!
脑海中忽然就想起刚刚在对面司慕辰突如其来的亲吻,再看看司慕辰身后那鬼影似的两个人,什么是没有暗卫!分明就是借机吃她豆腐!不由怒火中烧,狠狠的用衣袖擦了下嘴唇,亲了别的女人的嘴再来亲她,真是恶心!
司慕辰瞧见流水的动作,一瞬间身上戾气暴涨,幽深的眼眸中充满嗜血的煞气,噬骨的冰寒从身上喷薄而出,整个房间都森寒起来。
“郡主若是为难就算了,民女不想让郡主为难”绿萼说着,楚楚可怜的脸上泫然欲泣,却倔强的将手中的簪子往流水面前一递,要将流水赠与她的信物交还。
流水咬咬唇,看着眼前柔弱中带着坚强的女子低叹一声,无奈道,“那个,不是我不让你进相府,而是相府的后院……,你若是不怕,便跟我回去吧!”
绿萼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听流水的意思是同意收留她了?当下又要磕头,流水连忙将她拉住,“那个,你进相府不算卖身,不用签卖身契,若是以后你不愿再呆了,想走了只需告诉我一声便是。”
绿萼的眼中闪现一抹感动,哭道,“奴婢谢主子收留!”
流水干笑了下将绿萼扶起,这次绿萼没有再坚持,颤巍巍的躺回床上,似乎随时都会晕倒似的。
正好小二带着大夫进来,流水让到一边,让大夫给绿萼检查,不知是不是余毒未清的缘故,流水只觉头晕的厉害,
“小姐,你怎么了?脸上好难看,等下让大夫也给你看看”木香在一旁有些担心的扶住流水。
流水摇摇头,这是解毒后的症状,只要回府休息一晚再吃点清淤排毒的药便好,“不碍事,我……”
只是流水话还未说完,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整个人已陷入昏迷中!
恶心,想吐!脑海中无数个画面在闪来闪去,一会是太后怒火中烧的怒吼声,“慕容华!你到底娶不娶清惠郡主?!”
一会又跳到狐媚的表妹媚眼如丝,一颗颗解开男人白衬衣的纽扣,艳红的唇在男人蜜色的肌肤上印上一串红艳的唇印。
“好姐姐,你看看,男人都喜欢女人这样……你那样没有情趣可真是亏死我的好姐夫了呢……”女子媚笑着伸舌舔上一颗红梅,青葱白嫩的手顺着光滑的小腹缓缓下行。
一会是苏婉婷跪在地上哭的楚楚可怜的小脸,“姐姐,你就原谅娘吧……”
流水皱着眉想要从无数的幻境中清醒过来,可是那一幕幕好似不停晃动的电影屏幕来来回回的飘荡,让她抓不住也醒不来!
“苏流水!苏流水!”一声声低沉的唤声,将流水混乱的神智拉了回来,一只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前额,“没有烧!她到底是怎么了?!”
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主子,郡主并无大碍,只是中毒后神识不清,只要休息就可以了”好似齐掌柜的声音。
“休息怎么会这样烦躁?”司慕辰目光沉沉,宛如天神般的脸颊上带着隐隐的怒气,
齐掌柜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精明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床上的女子,“余毒会有这样的反应,等稍过些时候就好了”
说着看见流水眼睫闪动,惊喜道,“主子她醒了!”
流水睁开眼,正对上司慕辰漆黑幽深的目光,只觉得浑身软痛极为无力,司慕辰没有说话,上前拥住流水将她扶了起来,一伸手端过一碗黑色的药汤,直接递到流水唇边。
那黑色的药汁泛着一股腥臭的苦味,流水下意识的想要偏头,男子低沉邪魅的声音在耳边轻柔的道,“本王不介意一口口喂给你。”
流水一愣,脸霍的一红,这个该死的男人!狠狠的瞪了司慕辰一眼就着他的手将那碗药一口喝了下去。
腥苦味从舌尖一直通过喉管进入胃部,流水紧皱着眉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她虽然常年研究药材,可是对苦味却有着天生的排斥,任何带着苦味的东西她都不喜欢!
张口就想将刚刚喝下的药吐出来,一枚酸梅适时的喂进嘴里,将那股腥苦味压住,流水头也不抬大口的嚼着那梅子,直到将第三颗梅子吃下,流水才微微缓了过来,略带感激的看了面无表情的司慕辰一眼,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这样心细,还想到给她准备话梅。
“那个,我没事了,司慕辰,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回相府?”流水倚在床边无力的问道。
司慕辰没有说话,命人准备了马车。
很快一切就准备妥当,流水只觉的浑身还是有些无力,木香连忙上前搀扶着,流水站起身,刚要走动,只觉脚下一个踉跄,竟是腿软了下,
木香惊呼一声,“郡主!”
流水刚要说话,只觉身子一轻,已经被揽入一个带着淡淡龙涎香的温暖怀中,流水摸摸鼻子,“那个,司慕辰,你肩膀有伤……”
司慕辰抿紧唇角没有说话,大步走了出去。
流水抬眸看着男人完美的下颌,虽然司慕辰什么都没说,可是流水就是感觉到他在生气,可是他气什么?她又没有说要他抱,莫名其妙!
绿萼暂时留在望江楼里养伤,司慕辰抱着流水上了马车,将流水揽在怀中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流水摸了摸鼻子,想要反抗,却被司慕辰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闭目养神。
车厢中极为安静,偶尔传来马车车轮转动的声音,流水闭着眼清浅的呼吸着,在摇晃中又迷迷糊糊了起来,隐约中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扫她的面颊,温温热热的。
“主上,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车厢外传来一道低沉的禀报声。
“嗯”司慕辰轻轻的应了声,看着怀中的女子眼中带上一抹柔情。
“到了么?”流水迷糊中感觉车子停了下来,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眸,一抬眸就对上司慕辰好似暗夜海面般深不见底的眼眸,流水干笑了下,“那个,到了,齐王殿下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司慕辰淡淡的看了女子一眼,一抬脚径直下了马车,马车已经在相府的门口,门口早已有门房站在外面,一见司慕辰抱着流水,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司慕辰抱着流水大步向里走去,正对上迎过来的苏胜忠,苏胜忠身后跟着娇艳似花的苏婉婷。
苏婉婷一见司慕辰,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光芒,娇俏的脸上忽然升起一丝红晕,双手暗暗的捋了捋衣角上的皱褶。
“微臣参见齐王殿下,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只是不知水儿这是怎么了?”苏胜忠见司慕辰抱着流水,英挺的眉头微皱,象征性的行礼后已经急不可耐的问了起来。
苏婉婷这才注意到司慕辰怀中竟然抱着苏流水!娇嫩的脸颊一白,已经迎了上去,惊呼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然后好像猛然发现失礼一般,慌忙的对司慕辰福身施礼,“臣女心急长姐,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恰到好处的演绎出了一个心系长姐的妹妹样子,只是司慕辰竟是看也没看她一眼,对苏胜忠道,“今日本王在望江楼遇刺,幸亏清惠郡主才得以脱险,只是郡主中了点毒,毒已经解了,丞相大人不必担心”
“怎么会出这种事情!”苏胜忠眉头紧皱,“不知殿下可有损伤,可知何人行刺?”
司慕辰目光沉沉,“睿王已经带人去查了,相爷不必担心,本王还是先送郡主去休息”说着对苏胜忠点了点头大步的向雅阁而去。
苏胜忠皱眉跟了上去,丝毫没注意到二人一旁的苏婉婷。
苏婉婷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眼神阴鸷至极!胸口剧烈的喘息着,广袖下的手死死攥住,修长的指甲已经被抠断在肉里将手心抠破尤不自知,一滴滴鲜红的血滴入地面,在地面上绽开一朵妖艳的曼陀罗花。
他竟然瞧都没有瞧她一眼!一眼都没有!她是苍南第一美女,可是他竟然瞧都没瞧她一眼!可是他为什么会抱着苏流水?!为什么?!
从未有过的怨毒好似藤蔓般紧紧缠绕着苏婉婷的心,凭什么?!凭什么?!她自小就爱慕司慕辰,只是没人知道而已!她已经爱慕他好多年了!她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学习琴棋书画,学习诗词歌赋,只是想让自己足够优秀,足够闪亮,闪亮的能让他看见她的存在!
他对女子一贯是不屑一顾的!她知道,所以她无所谓,她只是远远看着,她相信只要她最够有耐心,总有一天他一定能注意到她!她知道柳如烟同样爱慕着齐王殿下,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和柳如烟暗暗较劲,可是最终也没有谁胜出半分!
可是,他为什么会抱苏流水?!为什么?!
苏婉婷的眼中喷出好似来自地狱的幽冥鬼火,狠狠的盯着司慕辰和苏胜忠已经消失的门口,猛的一甩衣袖快步离去,眼中的杀气令人心颤。
五福院中鲁梅正倚着贵妃椅小寐,只听门口丫头轻唤了声“婉婷小姐……”
一道身影已经闯了进来,鲁梅微微睁眼在对上苏婉婷的眼眸时一怔,“婉婷……”
苏婉婷已经冷冷的开口,一字一顿好似从地狱深处研磨而出,“我要她死!”
鲁梅浑身一震,原本的一点瞌睡的意思顿时去了大半,一咕噜从贵妃椅上翻身坐了起来,对着身旁的张妈妈使了个眼色,张妈妈立刻对伺候的丫头道,“都下去吧,下去,下去!”
说着将屋内的丫头都撵了出去,自己也退到门口守着。
鲁梅见屋里没人才走过来一把拉住苏婉婷道,“婉婷你说什么?”
苏婉婷看着鲁梅关切的容颜,心里的憋屈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上前一步一把抓起桌上的鎏金花瓶狠狠的掼在地上。
“咣”一声巨响,那手臂高的花瓶瞬间四分五裂,散了一地。
“婉婷!”鲁梅低喝一声,苏婉婷睁着红彤彤的眸子狠狠的瞪了过来,对上女儿这样的眸子鲁梅一愣,苏婉婷又是一伸手,将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一阵响声,整个屋子已经狼狈不堪,一地的陶瓷碎片,那清脆的碎裂声似乎给了苏婉婷莫大的鼓舞,苏婉婷手上丝毫不闲,将这个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通,直到地面已经没有可以站立的地方,苏婉婷喘着粗气,吭哧了半响,忽然往地上一蹲“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苏婉婷是鲁梅心尖上的人,刚刚在屋里发疯鲁梅虽然心疼这屋里的一屋子摆设可是更心疼自己的女儿,一颗心原本就纠在一起,此时见苏婉婷大哭,顿时心乱如麻,上前一把将苏婉婷搂在怀里,连身安慰道,“婉婷不哭,不哭,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和娘说,娘给你做主!”
鲁梅越是安慰苏婉婷越是哭的厉害,边哭边喊道,“我要她死!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你要谁死?谁惹了我们婉婷,娘给你做主”鲁梅拍着苏婉婷的背边安慰边问道。
“我要苏流水死!”苏婉婷忽然抬起头来,漂亮的眼眸火红一片,带着燃烧一切的怨毒。
鲁梅目光微沉,“你忘了那个神秘人了?”
很多年前,鲁梅曾想对流水下手,可是原本计划的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没有成功,而鲁梅和苏婉婷在当夜都被人用匕首在颈部划了一道血痕,桌上留有一封书信,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若是鲁梅要害苏流水,那么她和苏婉婷以及她鲁门一族都会死在苏流水前面!
鲁梅被吓住了,从那以后她不敢再起害死苏流水的杀心,只是让她占着相府嫡女的头衔那样逍遥自在的过日子她也不愿意,于是她教唆苏流水疏远苏胜忠,教唆苏流水尖酸刻薄,不学无术,在外面败坏流水的名声,为苏婉婷做陪衬。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苏流水在外人面前是纨绔不堪的草包,可是对她和婉婷却一贯是亲近的,苏流水就像是她手中拿捏把玩的一个玩偶,任他搓扁揉圆,直到这次伤了头,一切全都不一样了。
鲁梅目光深沉,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她说不出,可是她明显能感觉到苏流水对她的防备和疏远,对苏胜忠倒是亲近了起来,难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管!”苏婉婷爆喝一声,目光怨毒的能将人烧死,“我要她死!”
“可是……”鲁梅还没说出口,就被苏婉婷堵住,“这么多年,那个神秘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若是他真的关心苏流水会任由娘这样摆布她?!”
鲁梅一愣,苏婉婷已经继续道,“那个所谓的神秘人根本就是娘自己吓自己的说法!”
“不是……”鲁梅想要辩解,可是苏婉婷却丝毫不给她机会,疯狂的喊道,
“我不管!我不管什么神秘人不神秘人!我就要苏流水死!”
鲁梅一慌,上前捂住苏婉婷的嘴巴,低喝道,“你想死吗?竟然这么大声!”
苏婉婷一把抓住鲁梅的手,紧的指甲都抠到鲁梅的肌肤里,“娘,我要她死!只有她死了,你才会是相府的女主人!而我,也才会是相府的嫡女!我受够了这个庶女的身份!”
鲁梅被苏婉婷眼中的那股狂乱吓了一跳,“婉婷……”
“我要做嫡女!要做相府金贵的嫡女!”苏婉婷疯狂的吼了一声。
鲁梅连忙又去捂苏婉婷的嘴,苏婉婷抓住鲁梅的手,眼中慢慢浮上一抹哀求的神色,“娘,你帮我!你帮帮我!只有成为嫡女,我才可能做齐王妃!你帮我!”
鲁梅一愣,惊呼道,“你喜欢齐王?!”
苏婉婷点点头,忽然猛的跪了下来,眼中流出一串泪珠,“娘,你帮帮我,你若是不帮我,嫁不了齐王,我不如死了算了!娘,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他都不看我一眼?他就是嫌弃我是个庶女的身份,配不上他!娘,我不要当庶女,我不要!我这么多年来努力的学习琴棋书画,努力钻研诗词歌赋就是为了他,若是不能嫁给他我不如死了算了!娘,我好恨!我好恨!!为什么你不是相府的夫人!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嫡女?!为什么!我这些年的努力难道还不够吗?呜呜呜呜呜……”
苏婉婷语无伦次的诉说着心中的委屈,眼中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大颗大颗的滚落。
鲁梅努力的消化着脑海中的消息,婉婷竟然喜欢齐王!那个俊美如天神,却冷酷嗜血,毫无人情味可言的男人!鲁梅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齐王是苍南战神,皇上看重的皇子,若是想嫁给齐王……
对上苏婉婷满是哀求的眼眸,不错,若是相府庶女,永远是不可能嫁进皇家做王妃的!可是婉婷……婉婷是她唯一的女儿,是她所有的希望所在!
鲁梅眼中慢慢浮起一抹坚定,握住苏婉婷的手,一字一顿的缓慢道,“娘知道了。”
然后眼中的那抹坚定越扩越大,越扩越大,越来越明亮,带着毫不掩饰的血腥煞气。
“婉婷,这事需要从长计议,你可千万不要冲动”鲁梅抓住苏婉婷的手,瞧见什么沾着的血迹,有些心疼,忍不住叮嘱道。
苏婉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不住的点头,只要苏流水死!让她怎么做她都愿意!
“娘……苏流水,中了毒,可以利用……”苏婉婷哽咽着道,脑海中又浮现出司慕辰抱着苏流水大步而去的身影。
“此时娘心里自有计较,你安心呆着就好”鲁梅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对苏婉婷叮嘱道。
眼见苏婉婷慢慢的平静下来,鲁梅才让人进来收拾了房间,然后让张妈妈将苏婉婷送回清心苑中。
幽暗的目光盯着对面墙上的一枚钉子,不知在透过钉子想着什么,直到许久后才叫了张妈妈,在张妈妈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张妈妈听的连连点头,苍老的脸上带着一抹奇异的神色,待鲁梅说完收拾了下极快的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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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绿萼来了相府,看似娇嫩的身子在受了那样的伤后竟然极快的痊愈了,流水惊诧的问绿萼,绿萼羞涩的说是司慕辰带了御医来给她看病,又给了她一些宫廷的秘药,疗效极好,内用外敷,十日的时间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因牵挂着和流水的约定就赶来相府了。
流水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丫头,别人都是害怕做丫鬟这丫头却是上赶着要来当丫头!
雅阁中四个大丫鬟的名额已经满了,流水和苏胜忠说了前因后果便让绿萼做了二等丫头,因着身子不好,便暂时和莲蕊二人安排在一个房间。
几日下来,倒是和木香莲蕊几人处的极为愉快,流水发现,没了生存的压力,绿萼竟然也极为的活泼。
秋日的夜晚极为的干净爽朗,皎洁的月色下没有了夏日的炙热,也没有冬日的寒冷,最是适合月下漫步。
流水身上的毒已经一点都不剩了,却每日还是被几个丫头当大熊猫一般的伺候着,不许多动,闷的要发霉,今夜的月亮极亮,清亮的月光倾泻满地,大地好似披上了一层带着亮光的白纱美的迷蒙,间或有白云从空中飘过,映的地上明暗交替。
流水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竟有一种时空交叠的感觉,好像在不久之前,她窝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一起在钢筋水泥浇筑的森林里看不甚明亮的月光,而如今……
那种瞬间交叠千年的错差让流水有一瞬间的恍惚,一股窒闷感袭上心头,忽然很想要出去走走。其实流水已经不再爱那个男人,只是还是会不期然的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混着着前身的事情,就像是贯穿千年的一根线,来回交叠,流水不知道这是否和她莫名的穿越有关系。
决定不去再想那些事情,流水起身往门口走去。
身后的木香连忙唤道,“郡主,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今晚月拢轻纱,本郡主要出去赏月!”流水打开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原本的窒闷一扫而空,流水深呼吸了几下,头目渐渐清明起来。
“走吧,成天闷在房子里不怕发霉么?”流水调笑了声当先走出门去。
木香一愣,连忙回身拿了一件披风出来,边叫着边追了出去,“郡主您身子弱,穿件披风,若是受了风寒便不好了!”
二人走到雅阁门前,刚准备出门却在门口遇见了从外面回来的绿萼,绿萼一见流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郡主这么晚还不睡么?这是准备出去?”
流水微微一笑,瞧见绿萼的鞋尖已经微微湿漉,可见在外面走了很长时间,“今天月色甚好便想在相府随便走走。”
绿萼笑道,“奴婢刚刚从大厨房那边过来,今晚的花园真的挺美的,奴婢还在那里呆了会子。”
流水微微一笑,“我记得相府后院有一个松林,我倒想去看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景致。”
绿萼捂唇笑道,“郡主真是好才情,出口成章,那林子奴婢还没去过,若是郡主不嫌弃奴婢不如奴婢伺候郡主一起去?”
“郡主怎么会嫌弃绿萼姐姐”木香笑道,“现在郡主最喜爱的就是绿萼姐姐了!”
绿萼羞涩一笑,“郡主跟前木香妹妹也调笑奴婢,奴婢跟着郡主时日尚短,哪有妹妹和郡主来的感情深厚。”
流水呵呵一笑,“你们都是本郡主心尖尖上的人,本郡主都爱的很呢,走吧!”
说着当先往后花园而去。
朦胧的月色下,整个相府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白纱,少了日间的喧嚣多了几分幽静的美感,三人信步走着,不时赏花看月极为愉快。
相府的后院有一片松林,三人说笑间已经走到松林跟前,月色下的松林确实极美,空灵而神秘。
流水刚要说话,只见绿萼神色微凝,忽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目光看向远方,纤细的手指一指远处月光下的一个角落。
夜色下那角落原本不甚明亮,若是不刻意留意着是不会注意到那里的,只是通往角落的路有一段没有遮挡洒满了洁白的月光。
木香奇怪,刚想出声询问,只见那片明亮的月光中,一个纤细的身影急速的闪过,直直的隐入那片黑暗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