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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昆仑,山顶月,有人长啸。
看叶底宝刀如雪,恩仇多少!
算此生,不负是男儿,头颅好。
荆轲墓,咸阳道。
尽大江东去,余情还绕。
魂魄化作精卫鸟,血花溅作红心草。
看从今,一担好山河,英雄造!
——《满江红》
此时炎阳高照,日头红如血,艳若火。
此刻两军对峙。海水涛涛,碧波上杀气凛然,百余艘大船佛朗装机,蓄势待发。福船高大如城,鹰船进退如飞,蜈蚣船不惧风浪,网梭船行动如梭。
疾风满帆,逆流而上。为首船甲上,一袭金戈战甲,披风如云翻滚,手扶红夷大炮。
一轮火样朝阳把红光尽数洒于战将银盔上。
青年将军一足稳踏船头,声音若劈开海浪,喝道:“点火!杀——!”
他声音极大,暴喝声让人心头一颤。
大船嗡的一声,船身爆发出璀璨火光,‘嘭’的朝前方射去。
“杀——!”一万海军发出震天的呐喊!
茫茫大海上,开始了明远洋海军与海盗的战争,同时展开了改写历史海洋割据的年代。
杨廷保拜海军参将,首次踏入喧嚣的时代。
明万历年,贵州视为蛮夷之地,屡屡烽烟四起,震荡朝野,如今饱受血与火洗礼长达三年。杨应龙知播州不保,凭借海龙屯固若金汤的防御工事,要与明军对抗到底。
明官兵兵分八路围剿海龙屯,苗族女将秦良玉夜袭金筑寨,主将李化龙直攻明月关,同月刘大刀率兵攻打天险娄山关,易守难攻,数月之期,以攀援矛钩搭连,一举荡破险关。
苗兵畏惧刘珽,一闻‘刘大刀至矣’,往往不战而溃。
杨氏土司,如做困兽,步步齐退,回天无力。
刘大刀拜指挥佥事,出将四川长达三年。
广州府
出海港口逐渐重现永乐年古港雄风,来往商船车水马龙,西洋丝织,玻璃镜,手表,蚀刻,甚至冲水马桶。
引税,水饷,陆饷,加征饷。
海税!海税!
市通则寇转而为商,市禁则商转而为寇。
港口设有督饷馆和海防官。以防寇掠,偷税,逃税。
“提督大人,这个月的税收账册,请查看。”
梁邦瑞三年前空降督饷馆,以他源远的家学,一口嗅到了鸡肋港口盘大的商机,一心鼓动亲友叔伯下海贸易,全家报效朝廷。
“这月起,丝绸陶器再多收一成。”
大明的丝织品、瓷器和其他手工业产品在海外深受欢迎,销路极畅,江南梁家就是丝绸大家。祖传八代为商才出了个大官,好处没捞着反倒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梁邦瑞拜海官提督,官场失意商场大展手脚。
苏州胡同怡情院
“公子,您高抬贵步,前边有一道坎。”
“呦!好俊俏的一位爷,看一眼,比喝碗冰水都舒坦。”
“瞧瞧,大贵人来了,难怪小姐们眼皮直跳。”
姹紫嫣红的楚馆高台上,如白玉般的双足缓缓摆动,袖袍一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若壁画仕女图上的娇女,翩翩起舞,风韵撩人。
她是京城四大花魁。
“皇上走了。侍郎大人也放假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素手撑在雕花杉木窗前。
花玉楼欣赏的看着舞台,看着空荡荡的厢房,搭讪道:“苏老板的生意还是这么好。”
“我的姑娘呢?”
“生意好,没了。”
“一个不剩?”
“一个不剩!”
花玉楼看着愈来愈有老鸨气势的苏玉娘,浑不在意的调笑道:“如此,不如苏老板留下罢。”
苏玉娘纤腰一扭,风姿撩人的坐下斟酒。妓院是天下情报最流通的地方,苏玉娘天生丽质,身若浮萍,无依无靠,能支撑一大妓院,靠张居正,靠朱翊钧。
花玉楼官至户部侍郎,掌管各地收支报销。
苏玉娘安居苏州胡同,经营妓院夺情报。
某港口
诸多帆船停于岸边,远处晨波粼粼,极目所望,海水与天齐。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从华丽的大船中走出,眼角带笑,看来恰逢喜事,心情不错。
阔别多年,宫九一脸荡漾的再次走上中原大陆,遥想临别时叶孤城的话,荡漾之意愈加浓厚。
不过宫九又遗憾没把叶孤城一块拐来,早知道下点药或是直接敲昏抱上船,不知道自己接不接的住天外飞仙,还是叶孤城根本下不去手。越想越可能的宫九心情更加荡漾。
这时,船舱里又走出了一个女人,一个容貌极美,气质出尘的女人。
宫九眼色温情,柔声道:“沙曼,我有事在身不能陪你,万事你要多加小心。”
沙曼眼波流媚,投了个盈盈秋波,道:“九公子能带沙曼一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两人你来我往,眉来眼去。
沙曼走后,宫九轮廓美如雕刻的脸上带着种冷酷、自负,而讽刺的表情,眼神锐利如刀锋。宫九把沙曼带回来,纯粹是生活调色剂,像沙曼这种聪明又冷静的女人,娱乐生活可以,祸害别人也不错。
醉仙楼,古朴雅致的厢房内。
一人锦衣华服一丝不苟,阳光俊朗的面容上眼神锐利如刀。
“你家主子说什么。”潞王眼神睥睨轻蔑,漫不经心。
“殿下,擒贼先擒王!”这是个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他风尘仆仆,显然刚从远方到来。
潞王神情阴冷,道:“皇帝此行带了不少人,恐怕不好得手。”
皇帝出行拜泰山,带禁军神机营,其中多少能量潞王再清楚不过。
那男子眼中现出轻蔑之色,不过一闪而逝,语气却显得愈加诚恳:“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机立断啊!”
“殿下,动手的人具是军中精锐,绝对不留后患。”说完一股子杀气弥漫开来。
“一切处理结束,皇叔的狐狸尾巴倒是舍得露出来了。”
潞王眼神情阴霾看着那人离开,眼中蔑视一闪而逝,忽的闭上了眼。
少顷,面容疯狂狰狞,完全没有阳光帅气可言。
自宋以后,封禅的事已经很少了。近些年大明动荡不安,祭祀泰山,国泰民安。
岱宗,五岳之首,坐落山东,靠近江南府。
泰山行宫,泰宗殿
“你看见了吗?皇上长得可真俊,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咱皇上不仅好看,还独爱皇后娘娘,若是...我能有这一半的爱重,死了也值。”
“骚蹄子!你怎不说出巡一月皇上看上你了!”
“若是真,我也不算白活了。”
……
宫女们折而向西,走向侧门。
却脸色巨变,侧门处尚有一名内侍,面貌年轻清秀,站在那里。
“梁公公。”那名内侍是一同随行的梁永,他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梁永平时很好说话,今天却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乱嚼舌根子的宫女,随后走进了行宫正殿。
万历皇帝的銮驾已经启程回京。
梁永耸拉着脑袋在殿内站了会。少顷,又慢慢的往回走,表情悠然的守在了殿门口。
梁永心头一颤,寝殿里面空空如也。
我的皇上啊!您去了哪!
鲜花满楼,花满楼对鲜花总是有种强烈的热爱,正如他热爱所有的生命一样。
此刻,他坐在窗前的炎阳下,轻抚着情人嘴唇般柔软的花瓣,领略着情人呼吸般美妙的花香。骄阳温暖,晓风轻柔。
花满楼动作行云流水的泡着花茶,动作优雅的像一幅画。
万花楼的大门总是大开的,进来的客人,有人喝茶,有人喝酒。
此刻,他就正在招待一位,远道而来,只喝茶的客人。
小楼上和平而宁静,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花香,更香的却是桌上的茶。
窗口边,一人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有没有说过你泡茶的功夫很厉害。”
花满楼笑了笑,道:“你说过,这是你第二次赞我。”
“哦,这是我闻过最香的茶。”
“这也是我听过最高的赞誉。”
花满楼是个妙人。他有人类对生命极致的热爱,和对未来满盈的希望。满怀着幸福而满足的光辉,伟大的想法和胸襟。
这种人的心里太强大,要么是大奸大恶的伪善之辈,要么就是大善大乐,心胸坦荡之人。
朱翊钧带着暗卫,脱了銮驾,一路疾走赶到了江南,喝上这杯茶。
一切看似荒唐无比,却又顺理成章。
重生二十载,除了幼年出使河南,具是安居京城。远方他山,是何风光?
花满楼还在泡茶,朱翊钧进了园内,极目花海,这里安静美好的像桃源仙境。
“你这竟然还有金银花!”
花满楼手一顿,疑道:“金银花?它放在哪。”
朱翊钧蹲在地上,说了个位置。
花满楼莞尔道:“那是忍冬花。李大家的刻本广纳天下植株,我亦是在河南寻得。”
李大家就是李时珍。所谓的刻本就是《本草纲目》。这本16世纪的百科全书。
《本草纲目》出版时,李时珍已经去世三年
花满楼拿起茶壶,道:“忍冬花初开为白色,成熟是黄色。金银花倒是贴切。”
“它一定很美。”
朱翊钧笑了笑,没再接话。
作为一个瞎子,他活的愉快,感受比常人更多,过多的安慰反而多余。
花满楼倒了一杯茶,笑道:“我上次采购多了,你若喜欢就带一盆吧。”
朱翊钧拨了拨两鬓的编发,俊美的五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就多谢花兄了!”像早就在等这句话。
少顷,稍稍挑选。朱翊钧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拿起了其中一盆小小的盆栽。
这时,小楼内闪进一抹鲜红,他动作很快,让人眼前一花就不见踪影。
来人灌了杯茶,砸吧了一下嘴,才道:“花满楼花茶一绝,但我还是更喜欢你的百花酿。”
花满楼笑得更愉快了。有什么能比朋友前来更让人心生欢喜。
“不请自来可没有酒喝的。”
“我今天请的人,可不喜欢喝酒。”
来人大笑,道:“到了百花楼不喝百花酿,就好像拉屎不带草纸。”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无法言语的魅力。
花满楼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请自来背后偷听是陆小凤。”
“那么,不问自取背后说人坏话必定也是陆小凤。”
“我的茶好喝吗?”
炎阳下,朱翊钧精致到秾艳的面容暴露在阳光下,漆黑的眉毛睫毛似是丹青圣手精心绘就,眉梢和眼尾微微挑起,漂亮的桃目含情,若有若无的浅笑灿若初阳。
陆小凤对上了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眸,仿佛心神都被那抹黑色吸入其中。心中竟然莫名的有些惊喜。少顷,表情夸张极力想瞪大自己的眼睛,仍有些晃神的开口。
“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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