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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环住自己的双手慢慢收紧,正在做菜的哑巴刚想问你怎么了,星骓已经整个贴上去。
那双平日里救死扶伤的手此刻正缓慢地在男人结实的前胸滑动,修长的手指反复画圈,或者在某处流连忘返,没有节奏感的磨蹭颇有挑逗意味,而且不是很高明。也许是没得到预期反应,稍嫌冰冷的双手急迫地扯开碍事的衣服,从缝隙钻到最里面,直接碰触炙热的肌肤。哑巴没想到羞涩的爱人会做出这般大胆的举动,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人一直是隐忍,含蓄的,床笫之事向来被动,几乎是逆来顺受,从来没有这么大胆地邀请过。
亚瑟控制了你?还是吃错药了,你今天看起来很正常,应该没发烧——哑巴觉得怪怪的,不顾气氛,掏出笔记本询问。
“鱼该翻面了,这么好的食材弄焦了多可惜,我还等着吃大餐呢。”星骓没松手,而是从后面顶男人的膝窝,催促他:“多下点山椒,我喜欢吃辣的,上次做的酸辣鱼只有酸味一点都不辣,根本就不过瘾。这个辣椒啊,还是要辣得人冒汗才通体舒畅。”
能不能不要搓着我的咪咪头下指令!
哑巴无语,前胸被弄得又酥又痒很难受,想闪躲可是长期修炼的星骓如今身体素质体力耐力大大超越从前,不是一下就能挣扎开的。
“快翻,真的要烧焦了,搞砸了晚上你一个人吃饭啊!”虽然村子里建有过滤系统和沼气池,烧的是比较清洁的能源,但鱼池小屋没这么高档的设备。炉子里熊熊燃烧的煤不受控制,无法像现代厨具那样调节火源大小,刚学烹饪的新手一个不留神就会把菜烧过火。
哑巴当然不是菜鸟,闻味道看色泽都知道没有焦,不过也快了!
不敢耽搁,拿锅铲翻鱼,偏偏有人故意跟他过不去,非用两根手指夹住那颗已经被玩到充血的小肉粒,狠狠地拽。说不清是舒服还是痛苦或者其他感觉,男人只觉得胸前一阵触电的微麻感,身子跟着发抖,居然发出和外表不相符的几声闷哼。接着手一抖,鱼没翻成原位倒下去。
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焦香味越来越重,怕真的煎坏了,赶紧抢救。
还好,只是稍微焦了一点儿,不影响口感。
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哑巴把鱼推到锅的另一边,下花椒姜蒜和切碎的朝天椒爆香,再加大量番茄和黄椒煸炒,最后倒入两碗高汤。到这里,鲫鱼汤基本就算完工了,忙完这些,他才捉住星骓,往对方脖子上咬上一口作为惩罚。
不像话,身为妻子哪能随意玩弄丈夫的咪咪。这样很难受你知不知道,捏坏了怎么办,要是破皮会感染化脓最后染上败血症一命呜呼。你这是谋杀亲夫,大逆不道,不可饶恕——哑巴觉得身为攻被捏了那里还觉得很舒服真的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好像也许应该可能似乎是觉得有点爽,立刻先声夺人,强词夺理,率先发难!
“哈哈哈,我的朴宁恼羞成怒了。”星骓乐得直不起腰,说着又缠上去:“其实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觉得真的很舒服吧,男生的这里有感觉是很正常的事,和性取向没关系。很多直男靠刺激这儿也能硬,而刺激前列腺的效果更直接,即使是最纯粹的异性恋只要不是身体有毛病都能喷出牛奶。这是生理反应,谁叫咱们的结构就是这样呢,不用那么羞愧,也不需要无地自容。而且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放心,不会推倒你的,我对占有菊花没什么兴趣,毕竟是拉屎的地方。”
你能不要用一本正经的脸说这么下流的台词吗!
哑巴内心很纠结,但是不敢说出心里话,怕被揍得满地找牙。
关于爱人性格上的改变,他去请教过外公,外公又跟竹王讨论了好半天,得出这样的结论——星骓从小就过得很辛苦,家里兄弟姐妹多,种的粮食根本不够七八张嘴吃,童年基本在忍饥挨饿中度过,这使他养成了凡事都要咬牙忍耐的坚毅性格;渐渐长大,又因为家里太穷老受同学的欺负,为了出人头地,他比任何人都刻苦读书,过着几乎没有课余时间完全在学习和打工的生活,终于赚到自己的学费,也顺利进入大学殿堂;然而人生不如意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原以为进入医学院,学成之后就算不能出人头地,也是受人尊敬的医生,却又不得不嫁给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那段时间走在校园里,大家都拿奇怪的眼神看他,可是能怎么办,还是忍;就这样他无论受多少委屈也笑脸迎人,就算被打掉了牙也和着血往肚子里吞,最后忍耐就成了他的堡垒和面具,反而把真实的性格隐藏起来。
竹王还说他只是压抑太久了终于释放出来而已,没有人天生就是圣母,愿意普度众生,善良过头其实也很麻烦。
当时外公也问过,你觉得三儿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不能接受了?
哑巴想了又想,写道——我觉得他现在比较有人味,生气的事会说出来,不愿意原谅也不勉强自己,想要的东西尽可能弄到手,不在最后关头不放弃。也许这样的性格并不完美,但我希望他活得更自由,不用为了别人委屈自己,不需要退让和妥协。
“看来把三儿交给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虽然过程很虐,结局还是很好的,我们就忽略不美好的那些环节吧。”当时外公这么感叹,又说那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当和事老也不管你们的事了,你们自己解决那中间的疙瘩,然后就真的没再去劝星骓接纳哑巴。
不过他们也许真是天造地设一对。
发生了那么多事,绕了那么多弯路,越过艰难险阻,最后还是回到最初的地方,牵起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手。没有星骓,哑巴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完整的人,只有他在身边,生命才会多姿多彩。虽然不清楚对方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想,但他能从爱人的眼神中看到不舍和珍惜,当然还有爱情。
他们确实是深深爱着对方的,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面前的情况是,谁也没有把话说明,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完全回到牂牁古镇的状态。毕竟哑巴欺骗了星骓,毕竟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毕竟他做的事是那么的无法挽回。男人不敢提这茬,而那位不愿回首过去,所以就这么尴尬和亲密着,始终没有身心合一。
有一天,哑巴跟他几个兄弟喝酒聊天,锦年忽然说:“十六哥,我觉得你变了很多,性格温和了,也会为别人着想。这些都是星大夫的作用,他的善良和温柔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你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让你发现这世上还有许多美好而且值得好好珍惜的人和事。说实话,看着以前的你,我还真是有点受不了,但现在我愿意真心实意叫你一声兄长。所以做弟弟的希望你和星大夫早日破镜重圆,别这样僵持下去。”
“他们不是好得很吗。”泽德夹了一筷子五花肉放在铁盘上烤,小脑袋摇来晃去:“天天在一起呢,还没重圆?”
“我见过很多能工巧匠,可以把破碎的物品修复得跟新的一样。但是人心不是器具,感情上的裂痕无论多高超的技术,多么高明的匠人也没有办法。”四哥不疯的时候,倒也是个智者:“有些东西表面看起来虽然还那样,其实无形中早就起了变化。如果你麻痹大意,习惯成自然,没把它当一回事也不处理,那么小孔会变成大窟窿。当一切崩溃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我该怎么办——大道理他也会说,而这帮兄弟只提出问题所在,不给他解决办法算怎么回事。
“推倒他,让他再生一个!”泽德插嘴,出了个不知道算不算馊主意的点子。
可我不想勉强他做不愿意的事——再要个女儿一直是哑巴的心愿,但自从知道星骓免疫麻醉药物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看自己的爱人为了生育下一代受那么多苦。不过到了桃源乡,这事似乎可以解决。而且他也必须承认,有那么几天,看见别人家漂漂亮亮的小公主时可羡慕了,但想总归是想而已,不能付诸行动。
这几个月星骓愿意接近他,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他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然而今天爱人这么主动,哑巴哪还管得了什么烧着的饭,锅里的鱼,就想抱住一通热吻,最好还能亲到床上去。他们最后一次做那事,是被揭穿身份的那天晚上,几乎疯狂的结合带来的是无比深邃的绝望。那之后发生了太多事,多得没工夫想旁的,就这么耽搁着。
他们虽然是死了一回,却没有变成太监,自然还是有生理需求的。哑巴简直是日日夜夜想得不得了,可他理亏,不敢主动求欢,就怕逼急了又让星骓感到不受尊重,硬是咬牙忍下来了,暗地里偷偷用了好多次手,也是够苦逼的。
“吃完饭我们做吧。”哑巴脑子里的天使恶魔还在交战,星骓却开口说了句不得了的对白:“听泽德说你特别想要个女儿,其实……我也想再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