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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斜靠在墙上,房间的另一侧斯内普正娴熟地掐着蝰蛇的脖子拿着玻璃杯取蛇毒。看着浊黄色的毒液顺着玻璃杯的杯壁缓缓流出,德拉科简直忍不住想要嗤笑出声,要是校长大人知道他掐着的正是他费尽心机想要保护的人,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但是潜意识里他又觉得对面的那个男人似乎已经知道了……德拉科摇了摇头想把这怪异的想法从脑子里去掉。
这个时候,斯内普站在了他面前,德拉科维持着斜靠在墙上的姿势,但肩膀却一下子拉直了,整个人都处在紧绷状态。
“我显然是高估了你,马尔福先生,”斯内普轻声地说,“谁还想得到除了蛇佬腔还有人能指挥一条蛇呢?要是黑魔王大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呢?他会不会想要见见那条可爱的蛇以及它那不自量力的小主人呢?”
“如果能因此收到黑魔王的召唤,我得说那是我的荣幸。”德拉科圆滑地说。
“是吗?”斯内普垂下眼睑,“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可以认为你这是迫不及待地想去送死?”
“在事情没有真正发生以前你怎么知道他是会杀了我还是会更加信任我?另外,”德拉科慢慢地直起身体,“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校长先生。”
斯内普直直地看着德拉科,过了很久才开口说道:“你母亲让我照顾你。”
“照顾我?”德拉科冷哼了一声,“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教授。我想你大概是忘了,这一回杀死邓布利多的人是我,你已经不像上一次那样受到信任了。据我所知,黑魔王已经因为你在格里莫广场的提前暴露感到不快了。”
斯内普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然后逐渐变为空洞。这样的变化德拉科都看在了眼里,他不屑地勾起唇角,眼里泛着冷光——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教授?”德拉科慢慢地说,“我认为与其在这里对我虚张声势你还不如赶紧去楼上和画像里的那个老头商量商量该如何挽回黑魔头的信任。你觉得怎么样,教授?”
斯内普盯住了德拉科的眼睛,似乎想要将他看透。德拉科则毫不示弱地回看着他,当然他也没忘了运转起他的大脑封闭术。
沉默就像毒气,在两人间蔓延开来。没想到,最先移开眼睛的斯内普,德拉科只以为那是那个男人放弃了对他使用摄神取念所表现出来的姿态,胸腔里翻腾起了他不能明白的情感瞬间又被狂喜和恨意所替代。他看着斯内普转身、在他面前露出不设防的后背。手不自觉地在长袍口袋里攥紧了,握住了他的魔杖柄。视线里斯内普在魔药配置台前站定,拿起了台子上装着蛇的玻璃瓶然后转身朝他扔了过来。
“你走吧。”斯内普说,低沉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疲惫。
德拉科扬手接住了,微微睁大的眼睛和没有放下的手都说明他此刻的惊愕。过了几秒,仿佛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失态,德拉科懊恼地垂下了手,转身大步地朝门的方向走。为什么会这样,德拉科问自己,就像是在落荒而逃?
手已经碰触到了门把手,德拉科停了下来,猛地回过头——
“‘如果没有正确的解毒剂这孩子的眼睛就毁了’,”他拙劣地重复着庞弗雷夫人的话,“为什么你还不动手呢,毒液在玻璃杯里,坩埚就在台子上,需要我给你点火吗,西弗勒斯?”
说完,他走出房间狠狠地砸上了门,没能看到斯内普在听到他说“西弗勒斯”时身体的一瞬间的僵硬。
门被砸上发出的巨大响声拉回了斯内普早已游离在外的思绪。这时他才发现他的目光甚至还驻留在门的边上某个青年曾停留过的位置。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名字已经成了他自己的梦魇。斯内普把装着蝰蛇毒液的玻璃杯捏在手里,有种想要嘲讽的冲动。但最终他也只是沉默着点燃了台子上的坩埚,放入稳定液、流液草汁、搅拌……一阵阵白色的烟雾笼上来,模糊了他的面容。
墙边,壁炉里燃起了绿色的火焰,阿米库斯.卡罗从火焰中跨了出来每走一步都在变化,当他在配置台前站定时已经变回了卢修斯.马尔福的样子。
“西弗勒斯,那条蛇……”
“不是纳吉尼。”斯内普说。
“不是?那就好。”卢修斯松了口气。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高兴的那么早。”斯内普平静地指出。
“为什么这么说,还是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卢修斯走到斯内普面前,伸出魔杖敲了敲配置台的台面。
斯内普并没有看他,还是低着头搅拌着坩埚:“你把今天的事报告给黑魔王了吗?”斯内普忽然问道。
“当然,我不认为今天的事有隐瞒的必要。”卢修斯说。
“是嘛。”斯内普闭了闭眼把搅拌棒放在一边,拿起玻璃杯里的蝰蛇毒液往坩埚里倒了两滴。
“你似乎……”卢修斯眯起了眼睛,身子往前探了过去,“话中有话。”
“你多心了。”斯内普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
“那最好。”卢修斯说,“我以为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就算还做不到彼此推心置腹也能相互坦诚些。对了西弗勒斯,你和德拉科谈得怎么样了,就是上次那事?”
斯内普拿着玻璃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顿,像是为了掩饰,他转身把玻璃杯放在了储藏柜的顶层。
“只是流言,卢修斯。”转身回来,他说。
“看起来的确是这样。”卢修斯轻快地说,“早上我看到德拉科和帕金森家的女儿坐在一起,虽然那女孩的头发不太符合马尔福的审美……无论如何,比男人好。有酒吗西弗勒斯,我想我们有必要为此来上一杯。”
斯内普抽出魔杖在点了点,酒瓶和酒杯凭空出现在了卢修斯的面前,一整瓶酒却只有一个杯子。卢修斯拔掉瓶子上的木塞给杯子斟满了血红色的液体然后端起来晃了晃再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不错,恰到好处。你不来点?”
“如果你脑袋上那对眼珠子不是装饰品的话就会发现我正在熬煮的魔药需要我打起十二分精神,马尔福先生。”斯内普冷冷地说。
“‘马尔福先生’?”卢修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这是个令人怀念的称呼,怎么,心情不好?”
斯内普没有理会,只是眼神显得更幽暗了些。
卢修斯笑了笑,不置可否。
“行了,我也该走了。明天我再来,复方汤剂快用完了。”他把剩下的酒倒进了喉咙里将空杯放在了台子上,“那么明天见。”说完转身跨进了壁炉里。
同一时间城堡八楼的有求必应室。
这一刻这个神奇的房间完全没有了先前垃圾森林的样貌,而是变成了一间堪称完美的魔药炼制间。四周高墙上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重重遮挡起来,中央的配置台上一口坩埚正翻滚着冒着浓浓的白色烟雾。德拉科把最后一种材料放进坩埚里,然后小心翼翼地顺时针搅拌三周半。大约过了半分钟,坩埚里的液体变成了墨绿色,德拉科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熄灭了坩埚底下的火焰。
配置台对面的角落里安置着一张沙发几乎和德拉科寝室里的那张一模一样,现在阿尼玛格斯状态的哈利就躺在上面,身上裹着厚厚的一层白色粉末,如果不是能够看到它时不时地蠕动,你只会以为它已经死了。
“波特,怎么样,能变回来吗?”德拉科走过去低声地询问道。
蛇艰难地抬起身体,发出一阵阴冷的嘶嘶声,让德拉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看体型,它简直跟纳吉尼一模一样,让他产生了抽出魔杖的冲动。幸运的是,在他抽出魔杖之前,沙发上的蛇旋转了起来,快速地变回了哈利.波特。
“恢复剂和镇定剂。”德拉科在哈利晕倒之前扶住了他让他坐到沙发上,然后拿出药剂瓶放到了哈利的手里。
哈利皱着眉把药剂喝了下去,手是抖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是因为药剂的味道。药剂的效果几乎立刻就见效了,哈利的精神和状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谢谢,好多了。”哈利朝德拉科笑了笑,“迪安……他的眼睛不会有事吧?”
“不会,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活蹦乱跳了。”德拉科说,“不得不说你的攻击可真是富有创造性,你是怎么想到把毒液弄进他的眼睛里的,波特?”
“我只是……”哈利苦笑着低下了头,“我只是想在咬之前把毒液去掉点,哪里想到迪安会把头低下来……”
“我还以为你是在报复他,”德拉科不怀好意地笑了,“如果我没记错,去年的这个时候迪安.托马斯在和金妮.韦斯莱约会。”
“哦——那几个月可真是糟糕得令人难忘!”哈利咧开了嘴后仰着靠在了沙发上,“我有好几次都想把游走球往迪安的大脑袋上招呼。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可真大方,我该说不愧是Saint Potter吗?”德拉科在哈利旁边坐了下来。
“那可不是大方……”哈利含糊地说,“你和斯内普是怎么回事?”意识到德拉科在瞪着他,哈利不自觉地挠了挠他的头发,“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吵架了,他们说他是你的教父……”
“呵——教父。”德拉科的眼睛冷了下来。哈利明智地闭上了嘴巴,转头假装在打量这个房间。
“有件事我想你最好有所准备。”德拉科忽然说。
“什么?”
“黑魔王可能会召唤我和我新收的宠物,毕竟你的阿尼玛格斯跟纳吉尼实在是太像了。到时候可别露出马脚,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