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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一处比较老旧的住宅区门口停下,副驾驶座位上的陆朗朗已经睡着,发出轻浅的呼吸声。林默然没有要将她叫醒的打算,而是关掉电台,脱□上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自己则拿了烟和打火机推开车门下去,轻轻关上车门走远几步后点火抽起烟来。
远处有雷声轰隆隆作响,林默然抬头看去,今晚将会有一场瓢泼大雨,他深吸一口,还剩下大半截的烟被他丢掉,不带他转身,身后响起一个还带着呵欠声的女声。
“打雷了。“
不需要回头,林默然也知道是陆朗朗,他浅笑着回身,带着戏谑的口吻问她:“害怕吗?需不需要我留下来。“
陆朗朗翻了个白眼,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白眼,但放在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上,却有着别样的魅力,林默然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再加上此时的陆朗朗早已经退却了稚嫩,这五年来,他亲眼目睹着她的蜕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不再像曾经的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
“我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早点回去开车,路上注意安全。”陆朗朗假装打哈欠,故作很累的模样,对他眼中的异样火花视而不见,关了车门,拿了包往小区里面走,林默然没有上前去追,而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她一点点消失在夜色中。
陆朗朗确定林默然没有追上来后,最终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还湿冷的青石小路上,如果不是此处没有路灯,不难发现她的整张脸已经煞白,冷汗涔涔。双腿处涌上来的阵阵寒意像无数把锋利的尖刀,她咬紧牙关,慢慢活动着自己的双腿,试图让自己站起来,这里来往的人也不少,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挣扎过几次,她总算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但行走还是让她觉得万分吃力,她慢慢移动着自己的双腿,刚走几步,左腿突然像失去了知觉,让她本就不平衡的身体顿时往前倾去,眼看就要栽倒,就在这时,她只觉腰上一紧,好像是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不待她反应过来,她整个人被拦腰抱了起来,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
林默然抱着陆朗朗大步走进了楼道,因为是老式小区,最高也只有七层,并没有安装电梯。林默然身高体壮,抱陆朗朗上楼一点儿也不费力,只是楼道略显狭窄,再加上各楼层的灯也坏了很长一段时间,林默然不得不放慢速度,走得小心翼翼。
被林默然这样抱着,陆朗朗反倒忘记了腿上传来的疼痛感,她微张着嘴,瞪大着眼睛试图在暗处看清楚那张脸,渐渐地,感觉到眼中有些发热,她终是收回视线,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直到上了第五层,两人才看到光线,陆朗朗也是在这个时候看清楚了林默然,他面无表情,或许是经常运动的关系,他并没有脸红气喘,但依旧不看自己,抱着她径直走到房间门口。
“你,你放我下来吧。”陆朗朗此时变得有些敏感,虽然林默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出他是有些生气的。
“……”林默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目光却是盯着钥匙孔,陆朗朗暗自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乖乖从包里摸出一把钥匙,插、入钥匙孔里,向右转动了几下后,门应声而开,林默然长腿一蹬,门狠狠地撞上了后面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陆朗朗心疼地叫了一声:“我的门。”然后不满地瞪着林默然。
林默然原本有些紧绷的面部肌肉终于在她的怒瞪中渐渐有所松懈下来,但他还是不苟言笑,开了灯,抱着她走到客厅的沙发,轻轻地将她放倒在沙发上,自己又折身进了盥洗室,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张热毛巾,就在他伸手为她擦脸上的汗水时,被陆朗朗一把夺了过来。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她说话的时候,腮帮子鼓鼓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故作一副可爱的模样是可耻的,但林默然却很喜欢。陆朗朗摊开热毛巾敷在脸上,这姿势一点儿也不像正在受苦,更像是自己在泡温泉。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因为现在房间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林默然也不闲着,转身进了她的卧室,听到脚步声,和翻箱倒柜的声音,陆朗朗终于忍不住拉下毛巾,见林默然没有经得自己的同意擅自闯进卧室,她立刻像只炸了毛的兔子,气呼呼地吼着:“林默然,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快出来,听到没有。”
对方似乎压根儿没把她的话放心上,陆朗朗气得咬牙切齿,就在她挣扎着坐起来,只见林默然从卧室出来,陆朗朗又气又恼道:“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
林默然轻嗤了一声,走到饮水机前,拿过旁边的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热水后,折回到她身边,说:“把药吃了。”
他这么一说,陆朗朗才注意到他右手中的药,那是医生开给她的止痛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允许服用的,陆朗朗看着那掌中的药丸,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股强烈的委屈感泄洪般的奔腾而来,眼泪也在这时肆无忌惮地流下来,她倔强得像个孩子,一巴掌拍掉林默然手中的药丸,白色药丸掉到地板上,滚进了沙发底下。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你出去。”她哭骂间还不停地用手去推林默然,然而对方的身体只是轻微动了动,很快,她的双手被牢牢禁锢住,紧接着,她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不管她如何挣扎,也被对方紧紧抱在怀中,渐渐地,她停止了挣扎,在他怀里哭得越发大声起来。
林默然的心像针扎一样难过,他用力抱紧她,性感的薄唇微微动了动,“忘了他吧,忘了他吧。”
原本哭得很伤心的陆朗朗突然停止了哭声,她僵着身体,把头紧紧埋在他怀中,双手紧紧握着拳,长长的指甲一点点往肉里钻,但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痛,比起心里痛,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忘了他吗?她做不到,如果不是自己,他就不会死。那一年,她冒着风雪一路从峨眉山脚跪到金顶,差点儿废了这双腿,尽管老天爷真的要她这双腿,哪怕要了她的命,只要他还活着,她也心甘情愿,没有任何怨言,然而,他还是残忍的离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