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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渐渐好转,那份依赖逐渐被控制住,即使瘦弱,但是心,依旧庞大。
季楠伸出双手瞧了瞧,骨节细长的手指被举过头顶,在酒店房间的那盏硕大水晶吊灯的照映之下,竟如玉般晶莹润泽。
2013年12月1日那晚,他听说秦永身体突发疾病,请了医生在家,于是急匆匆地赶了过去。人没有见到,却让他吃了一记痛,并且得知了被隐瞒了一年多的真相,导致最后丢掉了柳希然的一颗心,以及他自己的性命。
虽然事情发生在前世,可是记忆却是被带到了今生,秦永对他和柳希然做的种种,梦里都会时常出现。
那道狰狞的手术伤口,他可是毕生难忘呢!
三年之后,时间又到了12月1日这天晚上,所有的恩怨,都将在这个时候清理干净。
这一天,季楠等很久了。
秦永如约而至,并没有迟到,赶着七点十四的时候来到了瑞享。只不过季楠比他更早,两人在约定的房间内见面,都没有任何不适与尴尬,反而彼此心境透彻。
房间内灯光明亮,柔柔地投射到每一个角落,在暖气的供给下,竟像是置身暖春,从脚尖到头发丝都是舒畅的。
季楠还是很瘦,一件粉蓝色的衬衣更是罩不住他的身形,似笑非笑的面庞真的应了那句形容——宛若刀削斧砍,棱角分明。
秦永进来后没有说话,脱掉了厚厚的羽绒服,在季楠的对面坐下,抬眼凝视着他,沉默片刻后,由他这个后来的人开口打破这方沉静:“有事吗?”
有事吗?
季楠不知道是该动动脾气还是该冷笑出声,这人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阴他黑他,到了现在,居然这么淡定地只说一句“有事吗”!
咬咬牙,季楠抬头,黝黑泛着冷光的眸子慵懒地望向那人,唇角的笑意不曾吝啬:“很久没有见面了,你的本事真是越发强大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报复我的?居然想到了用棋子!虽然计策很棒,不过你就没有想过,这颗棋若是没有用好,会反将你一军?”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秦永暗暗握紧了拳头,蹙眉低声问道。
季楠倒也不慌不忙,悠然自得地挑起了一只高脚杯,斟了半杯红酒递了过去,随后给自己给倒了一杯,低头轻嗅了下杯中美酒,闭眼吐纳,像是十分享受。
不知怎的,秦永接过他递过来的酒,却没有那个勇气喝下去,哪怕是一口。
毕竟,他就是在酒里动了手脚,才让季楠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
如今他这样好心,恐怕也是有诈,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怎么,还怕我下药不成?”季楠浅笑,拿起酒杯很是慷慨地喝了一口下肚,酒香弥漫,身心俱爽,“我要对付你,只会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这酒是真心请你喝。”
得他这话,心里虽然踏实了不少,可碍于面子的存在,只得继续秉承之前的作法,并不打算抿一口。
过了好半响,秦永才开口说话:“你为什么不对媒体说给你注射毒品的幕后指使人是我?”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以他有仇必报的性格,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地原谅一个人。
除非,他有更好的计策来对付陷害他的人。
季楠闭眼,仰头喝掉了全部酣甜的汁液,旋即半眯着眼瞧向秦永,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酒渍,鼻息里全是酒香浓淳的气息:“我不想把你公开给媒体,是因为我想私下里与你解决恩怨。”
秦永怔住,良久无言。
“你相信这个世间有轮回这一说法吗?”季楠一边说着一边靠向身后的软椅,长腿交叠,显得惬意非常。很久没有抽过烟了,点了一支轻吸一口,眸光瞥向这边木讷的人,脸上的笑容更甚了,“有的时候,一个人会在不知不觉中经历许多事,悲伤和痛苦,都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得到,很有可能……这种悲伤是经过了几世,带着不堪的记忆苟活下来,日以继夜地折磨着‘幸存者’,愧疚和仇恨,无一幸免。”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秦永又惧又急,被他这样阴沉沉地盯着,还得被迫听他讲些阴阳怪气的话,惯有的温婉笑容和沉着,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乌有。
与其活受罪,倒不如来得痛快些!
季楠被他打断了话,眉峰半挑,显得很不愉快:“我说,我想要在今天晚上和你解决掉所有恩怨——不,应该说,让你在三年后的今天,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怎么,没有听懂?”
秦永蓦地瞪大了双眼,在脑海里过了几遭才捋清他话里的意思,慌乱地扔掉了手里的酒杯,玻璃碎裂的清脆声明亮地响透在偌大的房间内,和着柔和的光亮,竟有种莫名的寒意。
那双惊骇的眼眸紧盯着笑意融融的人,秦永慌忙起身,惊恐地张望了一下眼前的环境,见并未有危险起伏,也顾不得其他,连连后退,临到最后甚至是用了连滚带爬的,衣服都顾不得穿上,绕过几座沙发奔向酒店房门口。
他做了很多事,的确是天怒人怨,可他也是逼不得已的!季楠处处与他作对,将他和熊誉彰曝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顾忌。现在重新回来,肯定是要策划一场机密的报复,能够把季楠拖下水,也算是解了自己的心头大恨。
谋害过柳希然怎样,他如今不是活得好好的么?倒是自己和誉彰……失去了这么多,怎么能没有不甘!
从计划回到娱乐圈的那一刻起,他就倾尽了所有买通了关系,这才洗脱罪名,并且以最完美的偶像身份回归,消掉了那些黑历史,他依然荣光万丈。
那个时候,熊誉彰还在日本修养,生命没了危险,但是精神状况不是特别好。
熊誉彰一直不希望他再纠缠过去的是与非对与错,只希望他能够远离那方喧嚣,或者回去之后,就安安分分地拍戏,要影帝或视帝,只要努力,加之那些广泛的交际,倒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可秦永不甘心,不甘心季楠在对他进行深入的打击之后还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在娱乐圈,并且毫无顾忌地享受着柳希然的温柔,便隐瞒了熊誉彰,开始实施他的真正计划。
现在想想,也许熊誉彰的话是对的,他斗不过季楠,哪怕是一时的胜利,最后还是会被他反击,甚至……输得更惨。
昨天晚上他还对熊誉彰信誓旦旦地说,他过得很好,等这部片子拍完之后就会接他回国,一边照顾他一边安心拍戏,和季楠保持着距离,互不逾越,互不干扰。
如果这番话是真的,那么此刻,也就不必这么……狼狈。
是的,狼狈。
这一次,季楠是真的使出了看家手段,怪只怪他当初走棋很急,只顾进攻,却忘了防守。
斗不过,就只有逃!
心急如焚之际,秦永双手颤抖得甚,慌乱地摸索了好半响才握上门把手,咔嚓一声打开,拔腿就跑,往日形象一一抛却。
然而就在他准备迈开第一步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守在门口的几个面色严肃的保镖将彼此的身子紧紧地靠拢,形成了一堵坚硬的人墙,其中一人发力,一掌就把他推回了房间。
“怎么,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要走了?”满是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中尽显得意。
秦永怔住,几秒后倏地回头,动作麻利地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直视着坐在那边笑意匪浅的人:“你要杀我?”
季楠放声大笑两声,动作极为夸张,好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我不是说了嘛,让你在三年后的今天,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而已,并没有要你命的打算,而且我也不敢啊,可不是谁都有你那种胆量的!”
话里含了几层意思,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换了只腿继续翘着,神色依旧慵懒,像是在看一场即将拉开残忍猎杀的帷幕的古罗马帝王。
他没有说话,房间里的气氛陡然沉寂,秦永也安静得很,两眼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约莫半分钟之后,那几个冷酷的保镖这才心照不宣地退下,但随后进来的,居然是几个打扮得很杀马特风格的年轻人。
“这是你们垂涎已久的大明星,好好伺候着!”季楠神色淡然,随手抄起一份杂志握在手里,却又透着几分笑意,分不清到底是暖还是寒。
秦永大惊失色,没有回头,而是疾步上前,一把揪住季楠的领子厉声质问:“你要干什么?你究竟要对我做什么?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身后几个青年给捂住嘴拖了回去。
手上的力没有释放,想要死死地揪住季楠这颗算不上是救命之草的稻草。奈何几个人凑合在一起的力气太大,将他拖走,轻而易举。
死抠的手指在松开时撕裂了季楠的衬衫领子,精致的锁骨清晰显露。
“如你所见,这些人可都是你的忠实粉丝呢!你的脸蛋儿这么好看这么值钱,想要睡你的人不少。但是他们没有能力付这笔资金,我就勉为其难帮助他们一把,算是满足一下底层群众的愿望。”理了理被撕裂的衣衫,季楠扬眉绽笑。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将话说得酣畅淋漓。
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里的滋味复杂异常。
秦永被三个不怀好意的人拖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被按住,即使力道再大,也敌不过三个人的合力。嘴被人用胶布封住,想叫却叫不出,愤怒的眼睛紧紧地望着那个面带笑容的男人,恐惧、不甘、害怕……以及祈求,所有在他生命里出现过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涌现了出来。
他知道季楠不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的确太过了,触碰了对方的底线,受到告诫也是应该的。
但是这样的报复,他无法承受。虽然娱乐圈的艺人都是以色事人,与过去的歌姬馆伶仅有浅薄的区别,但季楠怎么能……让几个男人强一奸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