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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努力回想前世苏子墨喜欢去的地方,记忆中苏子墨甚少出门,偶尔出去也大都是回娘家,以她对苏子墨的了解,绝不可能让自己处于险境,更不会轻易惹来闲言闲语,几个茶楼都不见其踪影,想必真的回了侯府,便带着知书知画转道去苏侯爷府,问守门家丁,果真回来了,家丁进去通报,竟是苏子墨的大嫂张颖接待的她。
人未到,先是一阵爽朗笑声,“小姑说有贵客登门,我道是谁,原来是宋家的钟姨娘,有失远迎,莫要见怪。”张颖带着丫头走进来。
宋府的人知道钟鸣不喜被叫姨娘,故而没人敢当面这么喊她,现在忽然听到只觉刺耳的很,不过到底在苏子墨娘家,钟鸣心中虽不悦,还是忍住没发大小姐脾气,好言问道:“墨姐姐人呢?”
张颖倒是不急着回答她,而是道:“合着我家小姑嫁到你们宋府,连娘家都不能回了,这椅子还没捂热,就催她回去?”
钟鸣不傻,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不友善,只不知是张颖自作主张要替苏子墨出头,还是苏子墨的意思,依然忍气吞声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跟墨姐姐见一面。”
张颖道:“等小姑回去了,你们自然见的着,何必巴巴的赶到这来,知道的是你要见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兴师问罪来了。”
“大嫂误会了,是我找墨姐姐,跟宋府的人没关系。”
张颖笑了,“大嫂可不敢当,我相公没那么多妹妹,我家小姑在里间歇着呢,再则钟姨娘难道不是宋府的人?”
钟鸣一直耐着性子跟张颖说话,张颖却没完没了,她何曾受过这等闲气,终于忍不住了,沉下脸道:“我敬你是墨姐姐的嫂子,才喊你一声大嫂,倒不是真想跟你攀亲戚,我今日登门,不过想跟墨姐姐说句话,你若让我见她呢,我就跟她说,你若拦着,就麻烦你帮我转告。”
张颖道:“要带什么话?”言下之意,就是不让她见苏子墨。
钟鸣知道苏子墨在家中已放下大半个心,郝公子再有色胆,也不可能在侯府为难苏子墨,便道:“我知道墨姐姐跟郝公子在里面,你告诉墨姐姐,我在东街茶楼等她,她可以不来,不过我会一直等到她来见我为止。”言罢就带了知书知画离开。
张颖是窝里横,她自己可以看不惯苏子墨,却容不得旁人欺负她小姑,气走了钟鸣,才一甩手绢道:“你以为你谁啊,不过一个姨娘,还是小户人家的妾,瞧你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也不掂量掂量身份,竟然吩咐起我来了!”跟着摇头叹道,“一个小妾就如此张狂,想必那宋俊杰更加无法无天,没本事架子还大,苏子墨啊苏子墨,枉你在家做大小姐,谁都让着你,原来现在过得是这种日子,难怪要带男人回来,后悔了吧,让你悔得肠子青!”越想越得意,大有扬眉吐气之感。
苏子墨正在看大哥跟郝公子下棋,见张颖进来,问道:“她走了?”
张颖给他们续上热茶,笑道:“可不给我气走了,我看她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乖乖,哪像个姨娘,比你这个正室还横。”
苏子墨的大哥苏子潇问道:“谁啊?”
张颖道:“你见过,小姑回门的时候来过我们家,以前是宋府的表小姐,现在是姨娘。”
苏子潇惊讶道:“是她!”跟着面露惋惜之色。
张颖是个醋坛子,今日之所以没给钟鸣好脸色,也因上次来时,苏子潇多看了钟鸣两眼,她一直记在心中,把苏子潇的神色瞧在眼中,冷笑道:“怎么,你心疼了?”
苏子潇斥道:“瞎说什么呢,该我何事?”
张颖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自从你上回见了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么漂亮的姑娘给人家做妾,嫁的还是你看不上的人,你心里能没想法?”
“越说越不像话了!”苏子潇的确看不上宋俊杰这个妹夫,苏子墨嫁给他那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但毕竟已成事实,这都是他们夫妻俩平时关起门来说的话,先不说有郝公子这外人在,就是在苏子墨跟前也不该说这话。
张颖一打翻醋坛子就有些口不择言,被苏子潇一喝斥,也知话多了,偷偷看了一眼苏子墨,就见她神色淡淡,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打着哈哈岔开道:“瞧我,跟你们一说话,把正事都给忘了,那钟姨娘……”苏子墨曾叮嘱过张颖不要当着钟鸣的面喊姨娘,钟鸣会不高兴,忙改口道,“钟姑娘有句话要我带给小姑。”
“什么话?”苏子墨问。
“钟姑娘说,她在东街茶楼等你,你可以不去,不过她会等到你去见她为止。”
苏子墨没做声,陷入沉思。
郝公子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偷偷问苏子潇,“苏兄,那钟姨娘当真漂亮?”
苏子潇压低了声音道:“岂止漂亮,简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妹妹好看吧,跟她一比顿时黯然失色,外头的庸脂俗粉就更别提了,宋俊杰那小子,不知走得什么狗屎运,得到如此佳人,早知如此,我该先下手为强。”
郝公子也是好色之徒,咂着嘴道:“当真有如此绝色佳丽?”跟着又道,“不过再漂亮,肯定也不及那日我在画舫见到的姑娘。”
“哦?说来听听。”苏子潇有了兴趣。
郝公子便将在画舫之事说了,当然没敢提到苏子墨。
苏子潇却不信,“画舫还能有如此漂亮的姑娘,你我却不知?”
“谁说不是呢。”郝公子突然一拍大腿,他怎么就没想到,那位姑娘是跟苏子墨一起的,不会就是他们口中的钟姨娘吧?苏子墨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喝花酒,根本就是托词,那姑娘超凡脱俗也不像风尘女子,他事后曾打听过此人,却无人知晓,越想越有可能,原来竟是被她们合伙骗了一千两银子!他今日便是以那晚之事为借口约苏子墨见面,没想到苏子墨答应得非常爽快,虽说约在侯府,总归是见上了,却原来是苏子墨心中有鬼,看来其中还另有隐情,倒是可以拿这事做做文章。
苏子潇还想细问。
张颖瞧出不对劲,问道:“你俩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苏子潇怎会告诉她,斥道:“男人的事,你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
张颖撇着嘴哼道:“肯定是在谈女人,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子墨忽然问:“哥哥不像旁人有三妻四妾,这样的男人,还不好吗?”
张颖不屑道:“你以为你哥哥心里不想,是你爹不准,哪天你爹要是不在了,我又人老珠黄,保准他把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家,男人不都一个样,临街的陈老爷,前几天又纳了一房妾,才十八岁,花似的,水灵着呢,那陈老爷呢,七十多的人了,半只脚都跨进棺材了,还这么好色。”见苏子墨没吱声,又道,“不说别人家,就说你相公,你才跟他成亲多久,他就纳了两房妾,我说你也是名满京城的大才女,没出嫁时,把这家收拾得利利索索,怎嫁到宋家,就变得没出息了,由着他胡来,如此下去还能了得,若是再来几个钟姨娘那样的,个个欺到你头上,你是不是要天天哭着回娘家?哎,你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苏子墨回头笑道:“嫂嫂只管看紧了大哥,我的事就不劳嫂嫂操心了,鸣儿是说在东街茶楼等我吗?”
张颖点头,还想再说,苏子墨已走得远了,只好喊道:“我话糙理不糙,别不放在心上。”
郝公子见状连忙跟苏子潇告辞,追上苏子墨,道:“街上龙蛇混杂,还是我陪苏姑娘一道去吧。”
苏子墨想说不用,忽然记起昨晚之事,便没做声,由着他跟在后面,到了茶楼一眼便看到了钟鸣。
钟鸣唯恐苏子墨找不到她,坐在正中间的桌子,瓜子壳落了一地,苏子墨一进来,她就看到了,当看到苏子墨身后的郝公子时,脸一下黑了。
郝公子也看到了钟鸣,心道,果然是她!
茶楼对面的巷子里一直站着两人。
“姨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郑姨娘的侍婢小菊问道。
郑姨娘已看到了一道而来的苏子墨和郝公子,却道:“不急,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