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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俊杰既然来了,避是避不掉了,晚膳的时候,一大家子坐一桌,就连钟远达也被扶了出来,宋俊杰当着所有人的面,又把来意说了一回,宋俊杰其实是有些惧怕苏子墨的,不过得到苏侯爷许他纳妾的承诺,他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又身在钟府,自然对钟鸣百般讨好,然而宋俊杰这番表现,反倒让钟远达和宋文淑越发不满起来,再怎么说苏子墨都是正室,宋俊杰今天当能当着苏子墨的面献媚钟鸣,明日就能撇下钟鸣找其他女人,当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婚事万万答应不得,宋文淑已经表过态,便给钟远达使了个眼色。
钟远达是个商人,是商三分奸,何况他还是富甲一方的大商贾,他也就在妻女跟前没个架子,事事顺她们心意罢了,至于宋俊杰,以他商人老辣的目光,怎么看不出宋俊杰真正目的何在,想当他的女婿,不过是惦记着他这点家当罢了。
钟远达让一旁伺候的知琴把他跟宋俊杰的酒斟上,然后举杯道:“俊杰千里迢迢而来,这杯我敬你。”
宋俊杰连忙站起来,“不敢不敢,是侄儿敬姑丈才对。”
钟远达压压手让他坐下,夹了口菜吃了,这才道:“我听说你把聘礼都带来了?”
宋俊杰见他脸色沉重,一时心中踹踹,说实话他对他这个姑丈并不了解,他听说当初娶姑姑宋文淑的时候,钟远达不过是个小生意人,再看看现在,家财万贯,当真是有本事,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便点头道:“是的。”还补充,“这些都是老夫人亲自准备的,就怕失了礼数。”宋俊杰把聘礼的事尽数推到宋老夫人头上,如果钟家有什么不满,也怪不到他。
果然钟远达拿聘礼说事了,道:“你姑姑跟我说,她对这聘礼不太满意。”
宋文淑白了他一眼,她把难题踢给他,又被踢回来了,忙笑着说:“俊杰你别听他的,我就说了句跟我想的不大一样,你姑丈曲解我意思了。”
宋俊杰问:“可是风俗不一样?”愣是不往银子上说事。
钟鸣看不过了,不咸不淡的插了一句嘴:“我爹娘是嫌你彩礼给少了。”
宋俊杰脸色一僵,尴尬的笑了笑,他当然没忘记钟鸣跟他提过的两千两,只不过他觉得钟家已经够有钱了,也不差那点银子,想能蒙就蒙过去,若是苏子墨不在,他还能说这银子老夫人不肯给,现在苏子墨就在旁边,他再说没有,被苏子墨当场戳穿,这脸面可就丢尽了,而且还不能说苏子墨只给了一千五百两,看了一眼苏子墨自顾自的吃饭,好似跟他们没关系一样,心中权衡了一下,不能因小失大,便笑道:“原来这事,姑姑姑丈可是冤枉我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一百两一张,整整二十张,道,“这里是两千两,因为不是小数目,所以就没敢跟聘礼放一块。”
不料钟鸣又抢道:“我爹要是不说,你是不是就不准备拿出来了?”
宋俊杰讪笑道:“哪能啊,我可是答应了你的,自然要办到。”
钟鸣原以为以宋俊杰吝啬的性子定舍不得拿银子出来,来个一推四五六死不认账,这样她正好借题发挥,现在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旁边的苏子墨忽然道:“相公真是大方,纳妾而已,竟拿出两千两银子作聘金,这事我爹他老人家知道吗?”
宋俊杰没料到苏子墨突然如此问,当然也明白她言下之意,要是让苏侯爷知道这件事,他还真不好解释,他当初到苏家下聘,不过给了几百两银子意思一下而已,只好道:“这就要问你了,两千两银子可是你拿给我的。”
苏子墨淡淡道:“相公说笑了,你说需银子急用,我才给你,我怎知你是用来纳妾,要早知如此……”只说一半便不说了。
宋俊杰气极,苏子墨竟是睁着眼说瞎话,这银子明明就是给他娶钟鸣用的,而且他都没开口要,是苏子墨有一天突然送给他的,急道:“明明是你……”
“我什么?”苏子墨打断他,“你我成亲这么久虽相处得不算和睦,但是我怎么也是堂堂正室,难不成我给你银子纳妾?我还没那么大的肚量。”
宋俊杰没话说了,苏子墨分明就是撒谎,偏又说的合情合理,哪家的正室心甘情愿让夫君纳小妾,还给银子。
宋文淑倒是听出另一层意思,问:“宋家现在是子墨当家吗?”
苏子墨道:“都是老夫人的意思。”
宋文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宋俊杰的脸色更难看了,这分明是告诉宋文淑,他之前的承诺也不过一纸空谈,苏子墨当家作主,他就算想对钟鸣好,也只能是嘴上说得好听罢了。
一直没说话的钟远达道:“我钟远达就钟鸣一个女儿,我们家也不缺这点银子,别说今日俊杰你拿了银子过来,就算是一两没有,我女儿要嫁,我二话不说就答应,我还要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让她风光出嫁。”
宋俊杰忙喜道:“姑丈真是深明大义,这门亲事可是表妹亲口答应的。”
钟鸣抢道:“谁说我答应的,我娘跟外祖母说这事时,我只是没来得及反对罢了。”
“这,”宋俊杰急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钟鸣道:“原本我是想嫁给你,不过看到我姐这样,还是算了,她一个正室不过如此,我嫁给你做妾,岂不更要受到亏待。”
“不会的,当然不会。”宋俊杰连连保证道,只不过苏子墨跟前,不好说什么休妻扶正的话来安抚钟鸣,只一个劲的说不会。
钟远达道:“既然鸣儿说不嫁了,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呢?”宋俊杰噌的站起来,“这可是都说好了的,要不是因为姑丈你出了事,我跟表妹都已经拜堂成亲了。”
钟远达叹道:“这恐怕就是天意吧。”
宋文淑好面子一直没有明说,现在钟远达亲口回拒,这事就算是了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若是宋俊杰再不依不饶,那就是他不懂事了,这回啊,她要好好帮女儿挑个好夫婿。
然而宋俊杰既然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又岂会轻易放弃,他也早料到会有这般阻碍,胸有成竹道:“姑姑姑丈真是说笑了,表妹她年纪小,可以当她不懂事,姑丈可是做大生意的人,怎能如此言而无信,我和表妹的婚事虽只是口头之约,但是有那么多人在场,可以为我们作证,就算是到了官府,这也是作数的,如果要退婚,那也应该男方退,小侄虽识人不多,不过在京中倒也识得几个官老爷,姑姑姑丈要不要跟小侄回京,找他们来评评这个理?”
钟远达沉下脸,“你在威胁我?”
宋俊杰忙道:“小侄不敢,只不过小侄是真心喜欢钟鸣表妹,还往姑姑姑丈成全。”
钟鸣嗤之以鼻,“你是真心喜欢我家的银子吧?”
宋俊杰被戳中短处,脸涨得通红,逞强道:“表妹忒小瞧人了,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我可以对天发誓,绝无此心。”钟鸣嫁给他之后,自然会把财产带过来,就不算是他有心觊觎,这个誓倒是可以发的。
宋文淑怕闹得太僵,忙打圆场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看看你们个个吹胡子瞪眼的,让子墨看笑话了吧?”
苏子墨笑道:“不会,鸣儿若嫁过来我们是姐妹,若是不嫁,我们还是姐妹。”一句话把自己置身事外。
宋文淑想,鸣儿要有她这份沉着机智,也不会闹成今日这般无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