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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拐到下个路口,傅牧吩咐司机:“去机场。”
他决定去总部参加明天的股东大会,她说的从零开始,他愿意一试。
出席这次股东大会的人数过百,各大股东,中小股东,机构代表,以及天天集团现任董事长熊书海,集团副总裁熊霖冲,天天电器董事长傅峥嵘,等几位独立董事齐聚一堂。
天天集团与天天电器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表面上看,天天集团作为一个控股公司,旗下有多个子公司,而天天电器是集团最得宠的一子,二十年的合作,天天电器为集团打下了雄厚的基础,功不可没。
此次王友尚的意外失足,令她与国资委止步集团高管核心圈之外。天天集团是国企,与天天电器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熊书海同傅峥嵘斗得最凶的一次,甚至动用市相关方面的力量,逼傅峥嵘提前退休,罢免他的董事长职位。
当时傅峥嵘也不甘示弱,同一帮老臣动用强大的资本力量扭转不利局面。天天电器是个销售为王的企业,由傅峥嵘一手创办,当年,他亲力亲为,跑边大江南北,完善全国各地经销商,供货渠道,才创造出如今的业界神话。
可就算傅峥嵘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但终究抵不过熊家庞大的家族力量。
他一个人,力量薄弱,女儿王友尚本来还可以帮自己一把,可现在也陷入了这场内斗,成为了一个失败的牺牲品。
傅牧此次是以天天电器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出席会议,天天集团董事候选人提名资格。为了得到这样一个资格,大会前二十多天里,他和父亲傅峥嵘没日没夜的活跃在基金机构,大股东,核心经销商之间,力挽狂澜只为打一场胜战,他们的目标是,分家!
熊董事长在大会上听到这样的提议,并没有被打个措手不及,集团做到这么大,岂是谁想分就能分的了的事?他明白傅峥嵘的意思,天天电器如今发展的速度日益加快,翅膀硬了,已经不把集团放在眼里,嫌集团阻碍他们的发展,这时候分家很不明智,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这肯定不是傅峥嵘的本意。
他把目光落在傅峥嵘身旁的年轻男人身上,英俊清秀的长相格外醒目,傅牧,不容小觑,他也许才是老傅真正的用意,这是他的接班人,老傅这是向他示威来了。
熊霖冲也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向傅牧,他正翻阅资料,不时与傅峥嵘交流,侧脸的线条还是那么秀气,手指亦白皙修长,十分漂亮的男人。
他冷哼一声,与父亲熊书海一样,不以为然。
股东大会开始。
一场冗长而激烈的提问和争执,没有硝烟的战场同样能让人觉得窒息。
傅峥嵘反对天天集团考虑让外来品牌收购天天电器的举动,并以此为导火线,带动八大经销商总代表,股东,以及基金经理投票表决,要求退出天天集团。
集团自然不可能同意傅峥嵘的想法,经过漫长的商议过后,集团同意,保留傅峥嵘天天电器董事长的职位,集团的董事长,及总裁席位不作变动。
双方各自退让一步,天天集团同意让出天天电器百分之十的股份,协议签署后,转让给傅牧名下的牧笛投资公司所持有,天天集团不再是一股独大。
另外,天天集团同天天电器签署了商标权转让书,电器赎回了天天这个品牌,集团无权生产相同或类似天天电器的产品,否则视同侵权。
简直是丧权辱国,股东大会结束后,熊书海记住了这个年轻人。在会上,他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却站在傅峥嵘身后,默默策划一切。
年轻人能这么深藏不露,沉得住气,真是可怕。
会议结束后傅峥嵘被一群老朋友围着不方便离去,傅牧也不等他,带着秘书,避开人群,先行离开了会议中心。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好巧不巧遇上熊霖冲。傅牧顿下脚步,“嗨,闰土。”
熊霖冲绷着脸,憋的额角青筋直冒,碍于属下在身边也不好发作,只得用尖酸刻薄的话反击过去:“不错,小老婆的儿子也算有情有义。”
傅牧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你有种再说一遍。”
剑拔弩张的一幕,被尾随而来的记者“咔嚓”按下刺眼的闪光灯拍了下去,熊霖冲的助理老练的追过去抢相机,两人见状,也收敛了一点,各自被秘书拉着回到车上,打道回府。
第二天,天天电器股东大会的内容就上了财经版头条,天天集团与天天电器的内讧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这么一闹股价不降反升,大抵是因为股权发生了变动,天天集团不再是一股独大,天天电器也有了新的领导班子。
夏晓迪浏览企业信息的时候注意到了这点,牧笛投资公司,法人,傅牧。
他不是说自己缺钱到处筹钱吗?这个骗子,哪一天不骗她就不舒服。
再看看核心经销商投资的金额和股份,才知道,原来傅牧所言非虚,他已经在给人打工了。
是不是负资产,能不能赚钱,还得看天天电器的销量和市场地位。
她作为金字塔底端的小蚂蚁,肩上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怎么说也可以为朋友的事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嘛。
于是更加积极热情的投入销售工作。
***
媒体八卦可谓是无孔不入,这才冒出个二股东,那边就有人把傅牧查出个底朝天。
原来傅牧是私生子。傅峥嵘当时是已婚身份,有妻有女,却不顾世俗反对,婚外生子,傅牧出生的时候,王友尚都快大学毕业了。
那时候还没有天天电器这个品牌,傅峥嵘只是厂里的总经理,傅牧的母亲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技术工人,他们相见恨晚,情难自禁,就有了傅牧。
王友尚的母亲一直不同意离婚,而傅牧也已经呱呱坠地,傅峥嵘便置办了一处房产将母子俩妥善安置了,有了第二个家。
傅峥嵘一把年纪还养了小老婆,在当时的厂里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后来傅峥嵘的生意做大了,时常不回家,一年里,三百六十天都在外地出差,当空中飞人。
在傅牧五岁那年的除夕夜里,傅峥嵘被老婆以死相逼回了王家过年。可等年过完了,回到四合院,才发现家里遭了小偷,傅牧的母亲被刺伤,躺在血泊里,早已气息全无,而他的小儿子,被母亲收在院子的角落里,冻得没了知觉。
之后便无法查出这个小儿子的下落。没想到,二十多年后,他突然现身,在这场至关重要的股东大会上,替父亲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故事是从论坛看的,媒体公关删的速度也很快,第二遍再看的时候就已经显示该网页并不存在了。
夏晓迪看完了这些,如鲠在喉,觉得难受极了,想哭都哭不出来。
傅牧不仅原谅了王友尚,还原谅了他的父亲,这个男人他到底是怎么逼自己忍受过来的,他家住海边吗,心胸这么宽。
夏晓迪在回家的路上给傅牧打了电话,店里是晚上八点关门,现在已经是八点半,这个点打过去,希望没打扰到他。
傅牧接听的很快,语气轻松,“迪迪?真是难得,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夏晓迪尴尬的嘿嘿两声,没下文了。
“怎么,来给我精神上的支持吗?”
“嗯,”她意外的没有否认,“你做的很好,继续加油哦,我会努力在一线为你战斗的。”
傅牧大笑,“好啊。你这个月销量如何?”
她有点羞愧:“比开业那个月差了一些。接近年底了,买电器的客户也不少,我争取过年之前多卖几台。”
“嗯,别太累了啊,注意身体。”
“哦,你也是啊。”夏晓迪觉得这样跟傅牧说话怪怪的,像是男女朋友一样,她扯开话题:“那个,你最近在干什么呀?投资了别的项目没有?”
“嗯?你懂的还不少嘛。我最近在四处筹钱,把天天那批股份接下来,老爷子把家底都拿出来了,我的那两套房子全卖了,这次真是要倾家荡产,改明儿天天电器一倒闭,我就得跟着破产。”
吊儿郎当的语气听的夏晓迪来气:“你把房子卖了是真是假?四合院呢,四合院也卖了吗?”
她住了许久的地方,都有感情了,突然听说它卖了,还是很舍不得的。
“卖了。卖了不少钱,把你们董事长气得不轻,躺在床上到现在都爬不起来。”
傅牧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玩世不恭,但夏晓迪了解他,知道他越是这种态度就代表他越难受,她帮不上忙,只好安慰:“别难过,以后赚了钱再把房子买回来。可是,你把房子都卖了,你住哪儿啊?和董事长一起住?”
她知道傅牧最不喜欢别人提起傅峥嵘是他父亲的事,现在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在人前撑起和谐的父子关系,其实本质上什么都没变。
果然傅牧很不屑:“我在公司住,办公室有一套起居室。”
“那你记得按点吃饭,不要偷懒不吃早餐,只喝咖啡对身体很不好。”
傅牧心头一暖:“你怎么知道。”
“不是吧,”夏晓迪叹气,“你早上真的只喝咖啡了?”
“要不你每天早上打电话监督我,我一个人很难坚持。”
傅牧以为自己说的话夏晓迪并不当真,可没想到,通话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他就接到了一张微信照片,简简单单的豆浆油条,清晰度不高,像是拿手机拍的。下面署上一句,向我学习。
傅牧对着屏幕笑了半天,一时觉得冬天就要过去,春暖花开。
傅牧坚持了一个月,每天早上让司机师傅给自己买早餐,除了周日睡懒觉之外,雷打不动,吃一次早餐就给夏晓迪发一张照片过去,有时候看着觉得自己特别幼稚,像孩子一样。
也有可喜的成果,夏晓迪给的反应从一个哦字,慢慢发展为十个字,再升级到加上表情,日复一日,关系亲密了不少,他们不见面,反倒更加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后天就是除夕,夏晓迪打了电话给傅牧,问他在哪里过年,店里马上要放假,她要回乡下了。
傅牧说,自己一个人过。
夏晓迪以为他开玩笑呢,不相信。
傅牧很清楚的确认了一遍,真的是一个人,二十年来他都是一个人过,有时候还会去妈妈的坟上祭拜,算是一家团聚。
夏晓迪觉得心酸,但想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结,他也许心里有道难以跨过的坎。
傅牧提议:“我想去你们家过年,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
夏晓迪一口回绝,“不行不行,我们那不能随随便便带男人回来过年,要被人说的,你要是个女孩我肯定带你回家。”
他居然开始装可怜:“带我回家,带我回家吧……”
夏晓迪再度拒绝,但心已经软了。
傅牧又说:“算了,二十年也习惯了,一个人吃饺子,一个人看春晚,其实也挺好的。”
夏晓迪受不了了,“你别说了……行不行……”
“我还是去我妈坟上看看,好过一个人……”
“行了行了,我带你回家。”
傅牧放下手机的时候,病床上的傅老爷子下巴都脱臼了:儿子啊,我不认识你,太丢份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我滴个七舅老爷终于可以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