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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音乐,四处旋转的聚光灯,癫狂至极的凶猛,夸张的装束,左拥右抱的男人,追寻刺激的女人。这一切都掩盖在黑夜之中,和谐且平常。
淡蓝色的休闲服,独坐吧台,太过正经的表情,满心的不忿,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闷酒,硬生生的隔出一片格格不入的小天地。
这么多年,你怎么还看不清啊,爸爸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我们。寒嘉城一脸嘲讽,干脆舍弃杯子,直接对着瓶口吹了起来。把空瓶子扔到一边,旁边还散落着三四个空瓶子,迷迷瞪瞪的叫道“服务生,再来一瓶。”
服务生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这样过来寻求一醉解千愁的人他们见多了。开了瓶盖,把酒移到他面前,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喝酒伤身。”
一声轻哼,提起瓶子直接倒进直接的嘴里,酒液顺着下巴流到脖子,湿了领口。重重的放在桌上,伏趴在上面,低低的苦笑起来,原来他已经沦落到就连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能够开口劝慰他的地步了,何其可笑,何其可悲。寒嘉城,你真真可怜,还要在这种地方寻求安慰。
“帅哥,要不要请我喝一杯。”长发的妖娆女人,笑得魅惑众生,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妩媚。
寒嘉城从缝隙里看她,慢慢的抬起头,一言不发,扔下一叠红色的毛爷爷,扭头就走。
笑容还僵在脸上,这样的态度,无异于在她的脸上狠狠的甩了一耳光,明明是处在如此嘈杂的地方,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未停歇,她似乎还能听见身后的人们传来的窃笑,脸色又青又白,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子对她。
寒嘉城踉跄着步伐,刚要走出门口,手腕一紧,回头看她“放手。”
“帅哥,真的不请我喝一杯?”顺势依偎在他怀里,搽着丹红豆蔻的手指挑逗似的在他的喉结上划过。
抓着她的手,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那些钱够请你喝几杯了。”
“你干嘛?放开他。”伴随着一声娇喝,那女人被人推搡在一旁。
“小羽?”寒嘉城皱着眉头看她那副打扮,一身单肩红色衣服,露出半个肩膀,下面一条黑色的超短裙,动作一大便春光外泄。特别还是她那夸张至极的烟熏妆,要不是她叫住了他,还认不出她呢。“你怎么在这?”
“你喝醉了。”刘倾羽扶着他,这才把视线投到站在一旁的女人身上。充满了敌意,“这女人谁啊?这么不要脸,死巴着你不放。我说呀,人哪也该有自知之明,有些人可是碰不得。”
站在门口,三人的纠纷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并没有人多管闲事。
“小妹妹,你是不是误会了?”女人点了一支烟,带着一丝嘲弄,殷红如血的朱唇,与白色的烟嘴形成一种反差,更增添了几分魅力,单单的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小羽……”只叫了她这么一声,寒嘉城捂着嘴,跑到了阴暗的墙角处,呕吐不止。
“表哥,你没事吧。”拍着他的背一脸担心,表哥从来都是一个乖宝宝怎么会来这里。
刚想在说些什么,胃里一阵闹腾,眼前出现一张白色的纸巾,接过纸巾擦着嘴角,下意识的道了声谢。一抬眸,看见那个抽烟的女人,心里便有些淡淡的不喜,在他的认知里好女人是不抽烟的,就像他的妈妈沈如馨一样。
“表哥。”刘倾羽扯了扯他的衣袖,引回他的注意。
“嗯,我们走吧。”
“帅哥,你欠我一杯酒哦。”那女人靠着墙,弹了弹烟蒂,风情万种的在他身后说道。
寒嘉城的身子顿了顿,和刘倾羽坐上了出租车。
“怎么样,人找到没有?”沈如馨捏着电话急切的问道。
“寒太太,抱歉。”
沈如馨暴跳如雷,撕碎了一直伪装着的面具,毫无淑女风范的朝电话里的人吼道“那还不赶快去找,找不到人你们就别回来了。”
“夫人,喝杯茶,消消火,小少爷肯定是跑到同学家诉苦去了。”孙叔端上一杯茶,放在茶几上劝慰道。
沈如馨看见他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把茶杯扫在地上,冷笑“如果不是你那个大少爷,城城怎么会负气跑出去?现在你倒是过来装好人了,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呢。”
孙叔盯着滚落到脚边的茶杯,雪白的毛绒地毯渗进一片,那些毛也软趴趴的伏着,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捡起杯子,默默的躲到了厨房。母子俩的争吵他并是不是没有听见,可是他一个外人能说些什么,老爷又不在家,连个规劝的人也都没有。
寒杞律进门的时候看见客厅里只有沈如馨一人,茶几上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渗水,心下诧异。故意敲了敲门。
“你回来了。”沈如馨挤出一个微笑勉强的问候,眼尖的瞄到他的手上绑了一圈白色的绷带,惊呼着围上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严不严重?要不要叫医生?”
一连串的问题听得他头疼,摆了摆手“不用。”
这时,孙叔也跑了出来围着他一脸关心“还是叫个医生看看吧。”说完就把电话拨出去。
寒杞律其实挺喜欢孙叔的这种强势,有种家人的关心,放柔了脸色,淡淡道“不用了,已经看过了。”
沈如馨想要看一下他的手,被他避过,脸色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
寒杞律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最后还是孙叔开口“那我就不打了,大半夜的打扰人家也不好,明天再看也可以。”
微微颔首,越过他们,直接上楼。
“老爷,洗澡不要弄湿了伤口。”
“我去帮他。”沈如馨笑着,跟在了他的身后。
孙叔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着奇怪的感觉,随后摇了摇头,拿着抹布麻利地收拾起了茶几上的狼藉。夫妻俩的事让他们夫妻俩自己去解决。
沈如馨进去的时候寒杞律正在解着领带,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沉默的让她解着领带。左边刚好是一个衣柜上面拥有着一张大大的试衣镜,镜中的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任谁都要说一句般配。
“杞律。”沈如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肩颈。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他有些不适,伸手刚要推开她,直到脖子里传来一阵冰冷,像是雨水打在身上的感觉。僵在半空中的手,渐渐的环在她的腰间。沈如馨是个要强的人,嫁给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她掉过眼泪,他们夫妻十七年,一眨眼孩子也已经那么大了。
沈如馨窝在他怀里无声苦笑,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她,却是在这么软弱的时候,祈求他的怜爱。沈如馨,什么时候你也会这么卑鄙了。“杞律,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她真的很爱很爱这个男人,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寒杞律浑身一僵,揭下她,躲开她质问的眼神,进了浴室,落了锁。
那声音就像是一个播放键,站在一旁的沈如馨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跌坐在地。连骗骗她也不可以吗?寒杞律,你何其狠心。眼泪大颗大颗的坠落在地,形成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痕。本以为他是不会爱人,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他们会一辈子这样过一辈子,即使没有爱情还有亲情可以维系。
就算是玩玩也好,她一直守在他身边,守着寒太太的位置,他一定是会回来的。女人的直觉是一件恐怖的事,就算她再怎么不相信,寒杞律终是有了别人,他在外面的时候也比在家里的多,不知道是不是借着顾宠宠生日的借口和外面的女人私会。
她不敢去查寒杞律的行踪,怕真是心里想的那样,只能忍着,自欺欺人他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可是,这一切都被寒嘉城揭穿了,原来她所做的都不过只是一场闹剧。
心不由己。
站在梳洗台前,心下苦笑,他从来都不想欺骗她,他的心里已经有人了,见到沈如馨就像是面对着自己的错误。他不敢也不想面对她,心里愧疚,才会任由她拥抱。
【杞律,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握紧了拳头,撕裂了伤口,血液在白色的绷带上渲染,像极了雪地中绽放的梅花,美丽妖冶,却也寒冷刺骨。
沈如馨,当你做了那些事情以后,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不是你负我,就是我负你,这种过家家似的婚姻,本来就脆弱得不堪一击,就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早已岌岌可危了。
商业联姻,以利益为前提的婚姻,除去利益以外,还剩下什么?
不要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沈家就是他的踏板。当年的屈辱他一定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牙根紧咬,面容有丝微微的扭曲。拆下染血的绷带,随手扔进垃圾桶,全神贯注的搓洗着沾满鲜血的手,一浸到没有加热过的冷水里,冰冷的感觉一寸一寸的侵袭了经脉,很快就让整只手都僵硬得失去了感觉。
动了动手指,有种不是自己的感觉,血还在流淌,很快就染红了整个水面,头晕眩着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无力的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隐隐约约的听到嘈杂的敲门声,孙叔开门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