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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五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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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子宁出了酒店后就急匆匆地往家赶,要找苏玉恒算账。

    平常这个时辰他都呆在书房里看文件,可今天张子宁推开门后半个人影都没瞧到,又去他的卧室里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人。

    后来听安管家说,他今天下班后出去应酬了,晚饭也没回家吃,应该要到深夜才能回来。

    张子宁并不气馁,洗完澡后便捧了本书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一边等他回来。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

    直到深夜将近两点苏玉恒才一身酒气地回来了,整个人醉醺醺的,走路都有点摇晃晃的。

    张子宁将他扶回房间,他便整个人往床上一倒,眯起双眼打起盹来。

    张子宁用力将他摇醒了,质问道:“陈鹏的事是你指使干的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玉恒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没有回应。

    张子宁见他这幅样子就窝火,又绕了个圈走到他面前,“我说话你别假装没听见!”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赶出张氏集团,所以现在就想毁了它?!自己得不到让别人也得不到?!”

    张子宁用力摇晃他的胳膊,“你说话啊!干嘛装哑巴!你有胆做就要有胆承认啊!”

    “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是男人你就支个声放个屁!”

    苏玉恒被骂久了,像是不耐烦了,扯过一个枕头盖在自己脸上,将张子宁的声音屏蔽在外面。

    张子宁瘪了一肚子火,苦于他喝醉又无可奈何,气得往沙发上一坐,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睡啊!你继续装睡啊!我就在这坐着瞪你!坐一夜!我就不信你一夜都捂着枕头!我看憋不憋得死你!”

    苏玉恒还是像做雕塑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俗话说得对,一个巴掌拍不响。

    张子宁坐在旁边一刻不停地骂他,当事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久而久之张子宁自己也觉得没劲了,心想要不要等明天早上苏玉恒清醒点了她再找他理论?

    张子宁犹豫了一会儿,眼角突然瞅见苏玉恒洁白的衣领,顿时就有一个计划浮上心头。

    她立马就回了自己房间,坐在梳妆台前,拿出口红在嘴唇上涂了一层艳丽的颜色。

    遗嘱上有一条很明确的信息,苏玉恒若在婚后有任何出轨的行为,只要拿到证据就可以跟他离婚,并且将会剥夺他对张氏集团的继承权利。

    既然如此,她何不“陷害”一下他。

    张子宁再次回到苏玉恒的房间时,他已经睡死过去了,张子宁心中暗喜,这样更方便她作案。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缓缓俯□来,嘴唇贴在他整洁的衣领旁,用力地亲了几下。

    原本只是想留下几个唇印作为离婚的证据,张子宁没料到自己正要起身离开时,苏玉恒突然双眼一睁,直直地盯着她。

    张子宁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突然间一个天翻地覆,人已躺在床上,被苏玉恒牢牢地压在了身下。

    她有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将双手抵在他胸膛前用力推挡,奈何苏玉恒就像一座泰山般稳然不动,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像一只俯冲而下的雄鹰,精准地擒获住她的嘴唇,狼吞虎咽般的咬噬着。

    张子宁抵挡不住他的攻势,只能死死地咬着牙关,不让他蠢蠢欲动的舌头伸进来。两只手伸到他背后狠狠捶打着,恨不得能捶断他的骨头,以此来逼他离开。

    苏玉恒坚持了很久终于还是感觉到疼痛,他坐起身来,强制按压住张子宁的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双眼里涨满了血丝,好像一个怒士,冲着张子宁低吼道:“干嘛反抗!你不是最喜欢我这么亲你了吗?还装什么装?矫情!”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张子宁冷冷地瞪着她,“不是我矫情而是你发.情了,不管你是发酒疯还是发.情,都去找张乐桐解决,别来骚扰我行吗?”

    “呵呵。”苏玉恒的笑声毫无温度,“我就要找你,你又能怎么样?”

    话音未落,他突然粗暴地撕扯起张子宁的睡衣。轻薄的睡衣太过脆弱,苏玉恒用力一扯便“嘶啦”一声扯出一条好长的口子。他空出一只手,伸到自己腰处开始解皮带。

    张子宁气得一巴掌朝他脸上扇过去,破口大骂:“住手!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怎么疯了?”苏玉恒脸上火辣辣地疼,他毫不在意地冷笑几声,“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做这种事天经地义。”

    张子宁咬牙切齿:“你脑袋被驴踢了吧!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只是名义上吗?”苏玉恒一只手执起她鬓边柔软发丝,丝丝缕缕缠绕在指尖,放在鼻边轻轻嗅了嗅,“你难道忘了我们的第一夜就是在这张床上度过的吗?”

    张子宁恼羞成怒,“不要跟我提过去!我他妈一想到自己曾经对你这只白眼狼那么死心塌地的好,我就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光!”

    苏玉恒正要说什么,视线突然定格在张子宁光溜溜的无名指上,足足停留了几秒钟时间。他偏头望向她,目光凛然,“戒指呢?”

    张子宁还没反应过来苏玉恒突然转移话题,愣了一下。

    苏玉恒再次质问:“戒指去哪了?!”

    张子宁“噢”了一声,很轻松地回答他:“丢掉了。”

    “……”

    那一瞬间苏玉恒好似倒吸了一口气,不知是在努力地压制怒火还是积蓄怒火。

    他的目光好像几把冰刀狠狠地刮在张子宁脸上,“很好!你真有种!”

    张子宁还没来得及回话,嘴唇再次被他封住,他湿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令她忍不住头皮发麻。她试图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奈何男人女人天生力量的悬殊就决定了这是件不可能的事。

    苏玉恒的手从她凌乱不堪的睡衣下摆伸进去,火热的掌心贴在她冰冷的玉背上,他迅速找到张子宁的内衣扣位置,轻轻一动就解开了,显然已是熟能生巧的事。

    与此同时,他□缓缓勃发而出的*紧紧地贴在她的小腹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令张子宁感到一股巨大的威胁感。

    反抗无效,张子宁几乎快要绝望了。

    她很懊恼自己刚才自以为是的小聪明酿成了现在一场无法补救的大祸。

    不过事已至此,懊恼也没有用。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苏玉恒一定要强.暴她,那她只能事后吃药避孕了。就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吧,只能打一剂预防针免得感染狂犬病了。

    身上突然一轻,张子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偏头一看才发现苏玉恒不知何时滚到了床的另一端,他的身体微微蜷缩着,原本因为喝了酒而发红的脸现在却变得一片苍白,甚至有点白得发青的倾向。

    张子宁听到他用力喘息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是他的哮喘病发作了。

    竟然挑在这个时候让他的老毛病复发,看来幸运女神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张子宁心中暗想。

    张子宁小心翼翼地那一头苏玉恒的动静,却见他紧皱着双眉,额头冷汗直冒,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苏玉恒嘴里喃喃念着:“药……帮我拿……”

    张子宁顺着他眼神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张五米外的书桌,药盒正放在桌面上。

    不过,她为什么要帮他?

    苏玉恒见张子宁迟迟没有反应,只好自己动手。

    他努力地想要站起身来,却不小心滚到床下去了,他不气馁,又徒手慢吞吞往书桌旁爬去。

    张子宁以前也曾见过几次苏玉恒发病的模样,从来没有哪一回像今天这么严重,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情绪太过激动造成的。

    苏玉恒好不容易爬到书桌旁,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扶着桌角缓缓吃力地站起来,眼看他的手就要够着药了,张子宁手中一道闪电划过,突然疾步冲上去抢先他一步拿到了药,随即快速跑到墙角里,隔得远远地看着他。

    仅这短短几秒的时间,苏玉恒已支撑不住,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他抬头看着她,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英俊的脸因折磨而扭曲着,“药……”

    张子宁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回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药……”苏玉恒的脸色苍白得不成样子,张子宁几乎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因痛苦而瑟瑟抖动。

    他向她缓缓爬过来,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手心里紧紧握着药盒。

    脑海里有一个魔鬼般的声音在回荡:

    不要给他药。

    只要他死了……

    只要他死了……一切就都完结了……

    只要他死了……张氏集团就能重回我的手中了,父亲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一切都不过在她的一念之间……

    他利用欺骗了她的感情二十年,现在终于到了他得到应有的报应的时候了。

    她这么做是对的。

    没有人会发现的,到了明天一早,一切就尘埃落定了,没有人会知道这个晚上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妹……”苏玉恒轻轻唤道,声音微弱得仿佛一阵风。

    “别叫我小妹!”张子宁厉声打断他的话。

    “把……药给我。”

    “……”张子宁没有动,心中充满了迟滞的矛盾。

    苏玉恒彻底没有力气了,似乎知道张子宁不会把药给他,他也不再看着她,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好像一条被冲上海岸的鱼,就快要被炙热的日光给榨干,奄奄一息地苟活着,说不清哪一秒就会离开这个世上。

    张子宁感觉到他的呼吸声似乎逐渐变弱了……

    “只有这一次!”

    关键时刻,她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来,脑海里一个小男孩将摔倒的她从地上扶起来,替她拍掉衣服上的灰,温柔地笑着:“别哭了好不好,哥哥给你买零食吃。”

    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张子宁心里仍在矛盾纠结,但身体已代替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决定。

    她走到他跟前,倒了一杯温开水,将药盒和水杯放在地上。

    “自己吃吧。”

    没有去看苏玉恒的反应,做完这些她就兀自先回房了。

    那天晚上张子宁失眠了,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一夜的呆。

    她自己也无法客观地评价自己刚刚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如今她回到张氏集团,只是想将自己的东西夺回来,只是想让苏玉恒得到他应得的报应,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让他以死来洗脱他的罪恶。

    那种事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