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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虎随即给任易宸编辑了一条短信,“苏玉恒或许已经察觉到我这边的动静了,这家伙狡猾得很,跟我说要来日本一趟但硬不肯告诉我究竟什么时候来。你抓紧把那件事办妥了然后快把你女人接走,如果在你赶回来之前先被苏玉恒发现了,那我只能把人交给他了,你可别怪我没事先通知你一声。”
雄虎没把苏玉恒要来日本的事情告诉张子宁,免得影响她养胎的心情。
*
五天后,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来给张子宁送饭的人不是雄虎,换了个眼睛细细长长的小弟。
张子宁还是第一次见他,疑惑地盯着他打量了良久,问:“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挺面生的。”
小弟将饭菜摆在桌子上,笑了笑,说:“我叫小蚁,最近才开始跟着老大的。”
“噢。”张子宁拿起筷子,若有所思地吃了一口饭,又问:“今天怎么不是雄虎来送饭?”
小蚁答:“苏总来日本了,约了大哥去酒店见面。”
“噗……”张宁一口白米饭全喷了出来,双眼瞪得老大:“咳咳,苏总?!……哪个苏总?该不会是苏玉恒吧?!”
“嗯,是的。”小蚁点点头。
张宁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我靠!苏玉恒来日本雄虎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他该不会是突然改变主意想把我卖了吧?!
卧槽!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
与此同时,某家酒店包厢内。
雄虎隔着圆桌小心翼翼地给苏玉恒倒了一杯茶,笑容满面地问:“苏总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呵呵呵呵,我一点准备都还没做呢,实在是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很快吗?”苏玉恒摩挲着茶杯,嘴角笑意耐人寻味,“你该不会是不想我来吧?”
“哪里的话!苏总要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愿意!”
苏玉恒没说话,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有一条新的未读信息显示。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出去接个电话。”他指了指房外。
“没事没事,我们等你回来再吃。”雄虎连忙笑呵呵地将筷子放下。
苏玉恒和张乐桐一走,雄虎身旁的小弟就迅速把脑袋凑到雄虎耳边,窃窃私语道:“大哥,基地那边的人刚刚发短信来,说今天给张子宁送饭的人是小蚁,是他主动要求的。”
雄虎闻言,恨恨地咬了咬牙,低声骂道:“草!老子早就会怀疑他就是内鬼了!今天终于给我捉到他的狐狸尾巴了!”
小弟在旁呐喊助威,“老大英明!”
包厢外。
苏玉恒打开短信——
“我在屋子里的确看到一个跟张子宁长得很像的女人,但比照片里的张子宁胖,肚子有点大,好像怀孕了。”
他看完后迅速删掉,将手机收好。
张乐桐困惑地皱了皱眉,“会是张子宁吗?她怎么会突然怀孕?”
苏玉恒微微冷笑,“任易宸既然能给她画裸/体肖像,为什么不能让她怀孕?”
待两人回到餐桌上,雄虎竟然主动提出要带苏玉恒去基地走一趟。
“苏总,实不相瞒,就在你来日本的前一天,我手下的人抓到张子宁了,现在正锁在房间里让人严加看守着,您要不要亲自去检查一下?”雄虎一边说一边给苏玉恒夹菜。
苏玉恒诧异地挑了挑眉。
他原本以为雄虎会死不承认这件事,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坦诚。
可正是这分坦诚,却让苏玉恒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什么时候去?”
“苏总什么时候有时间都可以。”
“那就吃完饭后去吧。”
“没问题。”
*
张子宁满脑子都是苏玉恒来的事,对着满桌的饭菜却一点胃口都提不上来。
正焦虑着急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阵“嘭嘭嘭”的响声,警惕地四周看了看,竟然发现地下一块地砖在震动,似乎有人在下面推。
她吓得一哆嗦,也不知道究竟是人还是老鼠,指着地砖大声喝道:“谁!谁在下面!”
“是我。”没想到地下竟然真的有人回答。
张子宁又惊又喜,“任易宸?”
地砖动了好久,终于被成功推开,任易宸从下面爬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桶汽油。
张子宁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刚刚不是看见了么。”任易宸挑眉。
“这不科学啊!”张子宁趴在地上,把头伸进那个洞里看,“你挖了一条地道么?”
“不是,下面是个地窖,可以通向外面。这条地道本来就有,只不过很多人不知道,昨天雄虎刚告诉我,让我走这来接你。”
一提雄虎,张子宁马上就想起苏玉恒的事,连忙告诉任易宸:“噢对了!你知不知道苏玉恒来日本了,雄虎刚刚去酒店接他了,说不定现在正往这边赶来呢!我们快点走!”
“别急。”任易宸镇定地拍拍她的肩膀,“雄虎会尽量拖住苏玉恒,给我们创造时间的。”
任易宸走到门口,打开汽油瓶的盖子,一边围绕着房间走一边往地上撒油。
张子宁不解,“你要干嘛?”
“点火。”
“为什么?”
“制造假象。”
张子宁低头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你想引发一场大火然后让苏玉恒以为我被烧死在里面了?”
任易宸点头,“没错。”
“万一他不相信呢?”
“死无对证,他不相信也不行。”
一切准备就绪后,任易宸突然让张子宁把脖子上的金项链取下来,张子宁犹豫了几秒,有些不舍。这条金项链是她二十岁生日时苏玉恒送的,价格不菲。坠子的形状也是他设计的,是用她的英文名组成的一只小海豚,特别精致漂亮。
张子宁认为饰物被人戴久了会有灵性,无论现在她与苏玉恒是什么关系,但单单就这条项链跟了她五六年的情分上来说,她真的不舍得这么轻易就把它丢掉。
任易宸蹙眉催促她:“快点。”
张子宁心一横,闭着眼将项链取了下来,交给他。
任易宸随手将项链丢在地上,跟汽油混在一起。
“你先躲到地窖里去,小心一点。”任易宸吩咐张子宁。
张子宁听他的话小心翼翼地进了地窖里呆着,任易宸点燃打火机,扔进汽油里,火焰顿时一冒三丈高,他也跳进地窖里,迅速将刚刚推开的地砖恢复原位。
“你怎么样?没被烧着吧?”张子宁关心道。
“没事。”任易宸牵紧张子宁的手,健步如飞地往地窖前走,“我们快离开这里。”
张子宁有所顾忌:“你把这里烧了,雄虎会不会找你算账?”
“没事,早就跟他计划好了。”
“……我一听说苏玉恒来了,还以为雄虎把我卖了,没想到你们早有安排。”
“蠢货。”
“这能怪我么!谁叫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
任易宸摸摸她的毛,“先别计较这些小事了,专心逃跑。”
“……”
*
雄虎和苏玉恒赶到现场时,火势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不仅张子宁被关的那一层楼房被大火燃尽,就连附近的几间小屋子也受到了牵连。熊熊大火夹杂着滔天的热浪扑面而来,仗着风的助威越烧越旺,那火舌猛地一跳就能跳出一丈多远,浓厚的黑烟像是一团聚集的乌云,吓得人心惶惶。
雄虎随手抓住一个正在提水灭火的小弟,怒发冲冠地大声问:“卧槽!!这是谁干的好事?谁他妈放的火!”
不明情况的小弟吓得双腿直打颤,“老大……俺……俺也不晓得啊,俺只负责灭火。”
“我去年买了个表!”雄虎一脚将他踹走。“快来个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
望着眼前一副鸡飞狗跳的境况,苏玉恒不禁厌烦地皱了皱眉,冷声问:“张子宁呢?”
雄虎又把刚刚那个踹走的小弟拽回来了,恶声恶气地问:“张子宁呢?!”
“她……她,她还在里头。”可怜的小弟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苏玉恒脸色一沉,“什么?”
雄虎重复了一遍,“苏总,他说张子宁还被关在里面,没救出来。”
苏玉恒上前揪住他的衣领,脖颈上激动地涨起几条可怖的青筋,“我警告你,不要玩什么花样。”
斯文人发起火来也是很恐怖的,雄虎直喊冤枉,“苏总啊,这天灾人命又不是我能掌控的,你怪我有什么用啊!这发生一起火灾,损失最大的人就是我了,你以为我愿意么?!”
苏玉恒慢慢松开拳头,漆黑的双眸中寒光刺人心脾,冲雄虎吼道:“还不快点叫火警!”
雄虎转过头冲小弟大吼:“还不快去叫火警!”
小弟泫然欲泣,“大哥,俺已经叫了啊,人家说路上正塞车呢,叫咱们等等啊。”
雄虎目眦尽裂,“我去年买了个表!!人命关天啊,人命能等得起的吗?!”
小弟泪流满面,“大哥,不关俺的事啊,俺又不是开车的……”
苏玉恒看着这两厮吵得不可开交,忍不住大吼一声:“够了别吵了!都他妈的去救火!”
雄虎和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默默地滚了。连斯文人都爆粗口了,情况真的不妙啊。
*
等到消防大队赶到,火势终于渐渐得到控制,只是那一栋房子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在苏玉恒的强烈要求下,消防人员将房子的残骸彻底搜查了一遍,但并未发现张子宁的丝毫痕迹,只在地上捡到了一条金项链,交到苏玉恒手里查看。
“这条项链应该是张子宁的吧?”雄虎偷偷观察着苏玉恒的脸色,“我好像看到她戴过。”
苏玉恒没应声。
雄虎又接着说:“真金不怕火炼,这项链虽然是保住了,可人是肉做的,就没那么坚强了,她……”
“不要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苏玉恒打断他的话,手心狠狠地攥住项链,目光如刀锋般凛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我没看到她的尸体之前,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