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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来了,怎么也不叫我进屋?”表姨夫厚脸皮的笑着抬脚便要进屋。
“站住。”霍小麦抓起门口的条扫一脸警惕的横在门口。
表姨夫一怔拉下脸:“咋啦,这咋还不让进门了,咋怕咱这穷亲亲弄脏你的屋子?”表姨夫说着一屁股坐下,没好脸色地坐到院子里的石头上吧嗒吧嗒抽旱烟。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三年前奶奶病重,他带着两个儿子回来照顾奶奶的时候,问过奶奶小表姨有没有一个表姨夫,奶奶说小表姨去的早,没结过婚,哪来的表姨夫?
表姨夫怔道:“你说啥呢?我和你表姨是登过记的,我可是明媒正娶把你表姨娶回家的。”
“你不要在装了,我已将调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人。”
表姨夫忽然讪笑了一下,在地上磕了磕旱烟,慢吞吞的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衣服,一脸邪气地对霍小麦说:“本来想多玩几天,既然被你识破了,我也就不隐瞒了。”表姨夫的话音刚落,从他的身上便冒出一团黑雾,雾魔的那张脸露了出来。
霍小麦想到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没想到会是雾魔。霍小麦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冲手里的条扫看了眼,转身跑进厨房拎出把生锈的大菜刀。
“交出狐玉,我不杀你。”
“狐玉不在我这里,你杀了我也没有。”
此刻霍小麦的头上早就冒出了汗珠子,抓着菜刀的手心里紧张的溢满了冷汗。雾魔眨眼间就到了霍小麦的面前,长满黑色鳞片的爪子扣紧了霍小麦的脖子,菜刀砍在上面就好像砍在铜墙铁骨上,当啷一声霍小麦手上的菜刀应声掉在了地上,霍小麦的脸因为缺氧憋的青紫。
“狐玉在哪里?”
“我不知道……就算……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顽固不灵的低等人类,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
“你……杀了我吧。”
“爸比,小狸肚子饿了……”
小狸拉着小爬犁进了院子,小狐坐在小爬犁上。孩子的声音还没落,雾魔就到了小狸的跟前,一把将小狸抓了起来。
“放我下来,大坏蛋。”
“放开我弟弟。”
小狸蹬着小腿挥着小拳头,小狐扑上去咬雾魔抓住弟弟的手臂,雾魔不耐烦的将小狐摔出来,小狐圆圆的小身子在空中打了几个滚,噗一声头朝下栽进了雪堆里,两条小腿露在外面乱蹬。霍小麦急忙跑过去把儿子从雪堆里拉出来,一脸慌张地问:“伤到没有?”
小狐噗噗两口吐掉嘴巴里的雪,转过头,小小年纪就露出凛冽的目光瞪着雾魔:“我没事,坏人抓了弟弟。”
“想要孩子,晚上带狐玉来后山。”雾魔说完便带着小狸消失了。
霍小麦咬咬嘴唇对小狐说:“小狐在家等爸比,爸比很快就回来。”说完就跑出了院子。没有多久,从外面回来的霍小麦一进门就冲进了卧室,不多时从卧室里拎出一只白色的小行李箱,走到坐在堂屋椅子上的小狐跟前蹲□,一脸严肃地对小狐说,“爸比要去救弟弟,小狐和爸比一起去,小狐怕不怕?”小狐摇摇头,小手握起爸比放在小膝盖上的手。
后山——
冬天的树林里到处都是雪,上山的路几乎被大雪全部封住了,山上不比山下,气温要低很多,雪不容易化,很多地方的雪都没过了小腿,一到冬天就没有人会再上山了。过去村子里有猎户,冬天也会上山打猎,将打到的貉子皮、鹿皮什么的拿到集上卖填补生计,运气好还能打到一两只值钱的貂皮。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山上的动物越来越少,国家又搬下了保护野生动物法,渐渐的村里的猎户也就绝迹了。
“雾魔,我来了,你出来。”霍小麦一头摔在雪地里,甩了甩头上的雪,爬起来冲周围大喊,“雾魔,你个卑鄙的小人,你不是想要狐玉吗?我把它带来了,你还不快滚出来。”
一团黑雾从白茫茫的树林深处飘出来,霍小麦气喘吁吁的紧张的盯着黑雾在面前停下来,雾魔抓着自己的儿子从那团黑雾里出现。
霍小麦举起手里的狐玉说道:“放了他。”
雾魔说道:“把它交过来。”
霍小麦将狐玉紧紧的握在手里,目光烁烁地注视着雾魔:“你先放了他。”雾魔是个卑鄙的家伙,他没有忘记这个卑鄙的家伙差点杀了妖狐王。
“过去。”雾魔推了小狸一把,小狸回头看了眼雾魔,拔起小腿跌跌撞撞的向爸比跑过来,一头扑进爸比的怀里,小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爸比,好可怕哦,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霍小麦摸着儿子的头安慰:“没事了,爸比不是来救你了吗?听爸比的话,去找哥哥,小狸可以找到哥哥的对不对?”小狸点点头,霍小麦擦掉儿子脸上的眼泪,“去找哥哥,要听哥哥的话知道吗?”
“不要,我要和爸比在一起。”
“等爸比办完事,爸比就去找你们,去找哥哥,快去。”霍小麦推开儿子,叫儿子赶紧走。小狸抽着鼻子,一步一回头的恋恋不舍的看爸比。霍小麦生气道,“再不走爸比就不要你啦。”小狸瘪瘪小嘴转过头跌跌撞撞的往下山的方向跑,看着儿子磕磕绊绊的小小身影,霍小麦湿了眼眶了。他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如果这次自己回不去,希望小云可以帮他照顾好两个孩子。
“你可以把狐玉交出来了。”
直到看不到小狸,霍小麦才放心的转过身正视雾魔。他看了眼手里半透明的玉坠,斜斜地扬了扬嘴角,说实话这玉的质地真的不怎么样,握在手里就像抓了块石头。霍小麦把玉坠扔过去,故意抛的很高,趁雾魔的注意在玉坠上转身逃走。雾魔抓住玉坠顿时变得杀气腾腾,一把捏碎了玉坠,一团黑雾直冲霍小麦,瞬间便缠住了霍小麦的脚踝,霍小麦直挺挺的一头扑倒进雪地。霍小麦知道自己跑不掉,可是不跑一次他不甘心。
雾魔转瞬到了霍小麦的跟前,一把将倒在雪地里挺尸的霍小麦揪着头发从地上拽了起来。霍小麦痛的五官全都皱到了一起,狠狠地说:“你杀了我吧,我不会交出狐玉的。”
“我会一直折磨到你说为止。”
“呵呵,别做梦了,实话告诉你好了,狐玉已经被我毁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没有人可以毁掉狐玉,除非狐祖从棺材里爬出来。”雾魔冷哼一声,忽然说道,“是那两个孩子。”
霍小麦失声叫道:“不要碰他们。”
雾魔笑道:“果然在他们身上。”
“没有,狐玉不在他们身上,我把狐玉藏在了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你不要碰他们,我带你去找狐玉。”
霍小麦打小在山里长大,小时候就是只野猴子,山里山外几乎都让他钻遍了,蒙上眼睛也知道哪条路是下山的,哪条路是上山的,哪条路是进山沟的。雾魔再厉害也不识路,加上天黑,到处是雪,山里看起来到处都一样,雾魔根本没发现霍小麦领着自己在一个地方绕圈。在山里转了两个多小时,雾魔才发现霍小麦领着自己一直在一个地方绕圈子,愤怒的扣着霍小麦的脖子吼道:“你敢耍我?”
“呵呵,你还真是蠢,现在才发现被我耍了。”
“你……可恶。”
雾魔起了杀意,被抓住脖子的霍小麦眼看着就剩下一口气。就在距离霍小麦和雾魔不远的雪地里,两只银色的小狐狸从雪地里探出头,头上顶着两团雪帽子,软糯糯的童音焦急道:“哥哥怎么办?爸比就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