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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掌碰到个冰凉的所在,吴帆瞬间惊醒。再一探,发现是凉透的盐水瓶。
因为农村条件有限,往往用盐水瓶替代温水袋,装满热水,在被窝里取暖。只是第二天醒来盐水瓶会变得冰凉冰凉,除此之外,还是很实用的。
而这个盐水瓶,八成是母亲趁自己睡熟之后,悄悄放进来的。
睁开眼睛,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
难道又下雨了?
睁眼一看,外面明媚一片,原来是屋顶的积雪开始融化,沿着屋檐哗哗地滴落下来。这样子持续到下午,气温降至零下后,沿着瓦檐就能形成长长的冰棱子,咬起来嘎嘣嘎嘣脆。
穿上新鞋,套上棉服,吴帆起床出了房间。崔玉华正坐在堂屋门口,沐浴着阳光,在缝纫机上嘎吱嘎吱地做着新衣服。
“起来啦?快洗洗脸去,锅里有葱油饼和稀粥,还温乎着。”
吴帆哦了一声,洗漱之后,一手端着稀粥,一手抓着葱油饼,和母亲隔门而坐,大咀大嚼,一脸的惬意。
“儿子,你这双新鞋哪来的?”
吴帆一滞,临时扯谎道:“学校里奖励的。”
“哦,你腿上的伤可不轻,不像是一般的摔伤。”缝纫机吱吱地想着,崔玉华边忙边道:“在学校里不管忙活什么,学习上可得用心了。不然今年过年,你爸铁定饶不了你!”
这是善意的提醒,吴帆很诚恳地俯首受教。
“过来试试,这身羽绒胆的棉服合不合身?”
吴帆吞掉最后一口葱油饼,放下粥碗道:“妈,这是给我做的?”
崔玉华替儿子脱下旧衣,换上新棉服道:“今年冬天特别冷,村里好几家托我给孩子定做这种棉服,到最后,料子有些富余,我就顺便帮你赶了一身。感觉怎么样,暖不暖和?”
吴帆的内心早已不是盼着新衣服的穷学生了,见识过新世纪羽绒服的蓬勃发展和日新月异,对母亲亲手打造的这套羽绒棉服,有很多不一样的看法。
“妈,暖和是暖和,您这手艺也是没的说。可是穿起来太臃肿,太肥了,同学见了会笑话的。”
吴帆这抱怨提得委婉,现在的初中生,凑在一起,的确会比比谁穿得更少。似乎穿得更少,就更有阳刚气息似的。
也算是一种奇葩的价值取向了。
崔玉华慈性的脸庞一板道:“肥一点暖和,今年这么冷,你那些整天晒膘的同学,迟早要生冻疮。”
现在的小年轻穿的单单薄薄,大冬天冻得嘻嘻哈哈,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俩排骨头挂着二两膘,俗称晒膘。
当然吴帆的抱怨,并不是因为他的价值取向被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所主导了。而是他灵机一动,想到了母亲失业之后的好去处。
“妈,你有没有想过,这羽绒服如果做得更薄一点,更合身一些,会不会卖的更好?”
崔玉华想也不想地道:“真能那样,敢情是好。现在的小年轻,玩命追求风度,不要温度。如果能更合身一点,肯定有销路。不过儿子,这羽绒暖和是暖和,可太容易跑绒啊,一旦薄了,合身了,这鸭绒鹅绒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跑没了。”
吴帆翻出棉服的羽绒内胆道:“装在这羽绒胆衣里就不跑绒了?我觉得一定有办法的。”
崔玉华不由停下了动作。
吴帆趁热打铁道:“还有啊,妈,如果羽绒服真能做得更薄更好看,能穿的日子就更多了,从初冬到晚春。不像这种臃肿的棉袄,只能穿过年前后这几天。”
崔玉华笑骂道:“你要不喜欢,脱下来。看给你做件冬衣,你还挑三拣四的。”
吴帆连忙捂着衣服不脱道:“妈,妈,我喜欢,不挑了。”
“行了,脱下来,妈在给你改改,有些地方不合适。”
一看母亲没不高兴,吴帆心下了然,看来羽绒服的事情,她是暗中上心了。
母亲做完了中饭,匆匆上班去了。
吴帆一个人在家,房前屋后一番转悠,一草一木都有着述不完的衷情。
整齐的栅栏上,挂着积雪。皑皑白雪覆盖的菜地里,红冠大公鸡带着母鸡们神态睥睨地散步。
道旁的草垛边,大花猫缩在草丛里,慵懒地晒着太阳。忽然间,一只母鸡咯咯哒从草丛里钻出来,吓得大花猫寒毛直竖。刚下完蛋的母鸡,无所畏惧,迅速张开翅膀,扑扑地扇起一阵阵雪花。
黑狗匍匐在吴帆的脚边,见状迅速站起来虎视鹰扬地扫视一番。
“黑长直,蹲下。”吴帆喊道。
黑长直摇摇尾巴,弯下了那黑毛覆盖的长长直直的四肢,下巴耷拉在吴帆的新鞋上,慵懒惬意。
午后两天,日光渐冷,寒风愈欢。小院里被融化的雪水画出大片大片的轮廓,花园里的月季枝头料峭,梅花含苞蓄蕊。
蓦地,一辆凤凰牌黑色自行车冲进小院,铃铛叮铃铃鸣个不停。
“吴帆,啥时走?”朱谦诚单脚撑地,下了车,摸了摸黑长直的脑袋道。
吴帆手里攥着书本,回过头来道:“老朱啊,这才几点?两点钟啊,去那么早干啥?五点半才上晚自习。”
朱谦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道:“那我能在你家看会电视吗,新播的水浒传,可带劲了!”
吴帆耸耸肩道:“电视柜被我爸上锁了,你能找到钥匙的话,你就看。”
“那还是算了。”
“窗台上有刚捂好的柿子,想吃自己拿。”吴帆指了指窗台上排成两三排的桔黄色柿子。
“嘿嘿,我尝一个。”
朱谦诚一口咬下半个柿子,浓郁的汁水顺着嘴角淌出来,啧啧赞道:“吴帆,你妈的手艺真不是盖的,这柿子太好吃了。”
“爱吃你就多带几个去学校。”吴帆翻着课本,边看边道。
朱谦诚一喜,旋即失望道:“还是算了,真带到宿舍里,那几个狗|日的肯定会来抢,到时候我恐怕连一口都吃不着。不像你,住在校外,一个人清净。”
吃完了柿子,抹干了嘴,朱谦诚看着吴帆认真的样子道:“听说了吗,班里好几个人等着期终考试,踩你上位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