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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伟刚回到府里,就被孙阳(孙家老爷子)给叫到了书房。
“伟儿,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孙阳坐在高椅之上,手里端着茶杯,淡淡问道。
“孩儿无能,请爹爹恕罪!”孙伟打起精神,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给孙阳看。
“我听儿媳说,你今天过沈府,都忘了正事,只顾着和沈家小姐说话了,后来还惹恼了沈家全家,最后被人轰出来了?”孙阳咳了咳,端了茶杯润了润嗓子,开口,声音沙哑地问道。
孙伟一听,在心里暗骂着李娇娇,面上不显,更加恭净地朝孙阳说道:“孩儿并没忘记过沈府的目的,只是孩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她已经嫁人生子了,你也娶了娇娇,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孙阳用力拍了下桌子,打断了孙伟的话,站起来,走到孙伟面前怒声说道。
“孩儿不敢。”孙伟只好将头压得更低,轻声说道。
孙阳将手中持着的拐杖扫到孙伟的后小腿上,“不敢?你今天不是敢的很吗?我叫你和儿媳去沈府,是让你想办法把你小姨的禁闭解除了,你都干些什么了?啊?”
孙伟小腿吃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爹爹息怒,事情不像爹爹想的那样,孩儿今天和李氏吵了一架,爹爹不要听李氏瞎说!”
“李氏?她是你媳妇!如果说,她是瞎说的,那我安排在沈府的眼线也是瞎说的么?嗯?”孙阳眯了眯双眼,冷声问道。
“孩儿不敢……”孙伟听后,将背高高拱起,头点地,躬身说道。
“七年了,你怎么还是如此不长进?不要忘了,你弟弟是怎么死的!”沈老爷子弯腰在孙伟耳边轻声说道。
“爹!我没忘,我永远忘不了,他是被那些人推下万蛇窟的。”孙伟红着眼,站起来,怒视着孙老爷子。
“那你应该知道,他是替你而死的。”孙老爷子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孙伟身子一个哆嗦,想起来三年前那可怕的一幕……
某石洞内,一身穿黑衣,戴着斗笠的男子朝跪倒一地的众人冷冰冰地说道:“这点小事非但花了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没办好,未免太无能了吧!我不用无能之人,来人,将他推下万蛇窟。”
只见两名黑衣人走到跪倒的人群当中,拉起孙伟,走到一个洞口旁边,就要朝洞内推去。
“爹,救我,爹,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孙伟被带到洞口,闻到腥臭味,回头死命地求着正一脸惊恐地孙老爷子喊道。
“慢!主子,奴求您,放过他吧!奴愿意为主子做任何事,只求主子放了他!”孙老爷子大喝一声,阻止了黑衣人的步伐之后,向高台上的斗笠男子磕头恳求。
“孙阳,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是知道我的,办事不力,必须死。”仍然是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还站在那干什么,推下去,我的宠儿们,可是饿了很久了呢。”
“不要!奴的小儿子才是此次任务失败的主要原因,奴请求主子明察!”孙阳话音刚落,孙伟和孙毅都惊讶无比。
斗笠男子戏谑道:“哦?这么说,是你的小儿子无用,那么该给我的宠儿们加餐的不是大儿子,反而是小儿子咯?”
孙阳狠了狠心,闭眼说道:“正是如此。”
“将他放了,把他给我推下去!”斗笠男子指了指惊呆了的孙伟,又指了指错愕的孙毅轻笑一声说道。
“不,不,不是我!”孙毅见黑衣人要来抓自己,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想要逃跑。
“不要过来,不要抓我,我不想死,不要!”孙毅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可没跑多久就被几个黑衣人围住。
“爹,您怎么如此狠心,我也是您的儿子啊!爹,救救我,爹!”孙毅被两名黑衣人压住手臂,推攘着往洞口。
孙阳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闭着眼睛不去看小儿子,眼角滑下一滴眼泪。
“大哥,救我,……嘶,嘶,嘶……啊……”孙毅只来得及朝一直呆站在洞口边的孙伟求救一声,就被推下了万蛇窟,随之而来的却是万蛇的嘶鸣声以及孙毅被啃噬的痛叫声。
孙伟想起弟弟临死前那惊恐的眼神,以及自己劫后余生的心悸,还有那人冷冰冰的眼神和话语,咆哮着朝孙老爷子吼道:“如果不是你,我和弟弟现在还好好的,都怪你,是你害死的弟弟!”
“现在怪我,有用吗?二十年前我若不效命于他,我们孙家,早就完了!我让你们晚了十三年才进的组织,而且处处帮你们留心,你该满足了!你至少现在还好好的活着,而且,你该替你弟弟好好地活着!。”孙阳怒瞪了一眼孙伟,沉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弟弟一起给那个人办事?他的身子骨从小就不好,你还让他进那样的地方!如果弟弟没有去过那里,弟弟就不会出事!”
“如果他没进那个地方,那一次死的就是你而不是他了,你该庆幸你还活着!”孙阳再一次提醒道。
孙伟发狂,“整天担心会被抓去喂蛇的下一个是不是自己,这样提心吊胆地活着,有什么意思!”
孙阳给了孙伟一巴掌,怒斥道:“够了!你要有胆,可以自行了断,大不了我孙家一脉就此绝子绝孙,到时候,到了地下难以面对列祖列宗的是你,而不是我!”
孙伟痛哭出声,蹲在地上,抱头哭泣,头埋得很深很深。
“你冷静一下吧!记住,明天你们再次递上拜帖,就说是看望你们的小姨,我想他沈府总不能拦着你们不让进门吧。”孙老爷子将拐杖点了几下地,淡淡吩咐了一声,就离开了。
“是。”
浓重的鼻音,从腿间发出,孙伟听到孙阳离开的脚步声,抬起头,收拾了一番,才走出书房。
孙阳听到隔壁书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就知道大儿子孙伟已经离开了。
孙阳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的小人,老泪纵横,嘴里小声呢喃着:“翼儿,不要怪我狠心,你从小就被断言活不过三十岁,所以才拿你的命换你大哥的命,咱孙家,不得不留下你大哥来延续血脉啊!”
“爹,这是翼儿亲手雕刻的人偶,是翼儿自己的样子哦,送给您!”
“好好好,翼儿的手真巧,瞧瞧,做的可像了!”
“爹,翼儿以后要将爹,娘,大哥都雕刻出来,这样,大家都可以陪着翼儿,翼儿就不会孤孤单单的了~”
“翼儿,闲时做做可以,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哦,有空可以看看书,去花园散散步,这样对身体好!”
“知道了,爹!”
…………
“爹,为何我们要听那人的话?孩儿不喜欢他,他太残忍嗜杀了!”
“爹,我好害怕,今天,又有人被推下那万蛇窟了!”
“爹,若是有一天,我和大哥会被推下万蛇窟,您怎么办?”
“爹,这次大哥将事情搞砸了,大哥会不会被推下万蛇窟啊?孩儿实在是很担心!”
“爹,您怎么如此狠心,我也是您的儿子啊!爹,救救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