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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从山上回来,祁天晴就无力地躺在了床上,练了半天剑,不仅什么也没回忆起来,还累得一塌糊涂。睍莼璩晓好在苏幕也说她以前的武功应该不差,因为她的这副身体一定是练过功的,而且走的是柔和路线,所以在外面看并不像男人一样刚硬。
她想,夏侯翎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一边是个绝顶高手,一边又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只是这就出了个问题,既然她这么厉害,那她当初怎么会着了夏侯嫣儿的道?不说不要被夏侯嫣儿算计,至少已经被算计后应该不至于那么被动啊,比如被强盗掳走那一次,她完全可以自卫,何至于拿头簪自尽?还是这都是她演戏,因为她有自己的目标,不想嫁给三皇子?
“唉,头疼啊……还有夏侯嫣儿这家伙,千里迢迢的,她一个姑娘家怎么找来的?竟然还打听到了贺云棠的底细,果然女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兵来将挡,夏侯翎,祁天晴,我的将在哪里?”
一边自语着,一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防,夏侯嫣儿今天的目的应该是两点,第一,彻底收服贺云棠;第二,让贺云棠相信她而误会自己,回去之后再哭哭鼻子,欲擒故纵一下,这样贺云棠就会死心塌地以为她可怜,而自己这个长宁王妃却随时要杀她。可是自己才没这闲心,反而是夏侯嫣儿恨不得杀了她吧!
想着,祁天晴立刻道:“花菱——”
花菱连忙进来,“王妃,是要用晚点了吗?”
祁天晴摇头,朝她勾了勾手指:“靠过来,和你商量大事。”
花菱一听,神情都紧张起来,立刻走了过去伏在床边道:“王妃,什么大事?”
她转头看向她:“我问你,如果要在一个王公大臣的府里安插眼线,什么人最好?”
“王妃,这……”
“行了,别啰嗦,怎么想怎么说,你也是在黎国皇宫待过的,不会这事也没见过吧?你放心,本王妃心地善良,一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奴婢没那样想。”花菱连忙解释,“奴婢反而觉得,王妃的确是要早为自己打算,如今王妃是受宠,但以后呢?谁也料不到以后,奴婢在黎国皇宫时却看了很多,那些能得宠、能盛宠不衰的,都是会为自己打算的,甚至名声越贤惠善良的人越会为自己打算。”
“不错不错,有做姑姑的潜质!”祁天晴夸道。
花菱低头难为情地一笑,随后才认真道:“奴婢觉得,安插眼线,当然是离要知道动向的那个人越近越好,越得那个人相信越好,对自己越忠心越好,可是这样的人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有的。奴婢在黎国时知道有个人,她几乎是一进宫就被某个主子看中了,从她进宫就培养她,教她,可是从来不让她在自己身边,后来过了三年多才把她放到了要监视的人宫里,又过了三年,那个宫女才得到了那人的信任。前前后后花了六七年时间,这才能得到最可靠的消息。”
“那要是我要得到消息,又要马上就有呢?”祁天晴问。
“那就只能用钱了,虽然用钱买很不稳妥,但也是最简单最快的,谁都缺钱,特别是那些三等以下的宫女太监,他们对主子说不上忠心,也过得最辛苦。”
“我想买通个将军府的人,就是贺云棠那家伙家里,监视他刚救的一个姑娘。不用离她太近,这姑娘一定是谁也不相信的,太近了也没用,只要知道将军府的动向就行,比如将军府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将军为那姑娘做了什么,都行。”
花菱想了想,为难道:“将军府……那要怎么去呢?监视女人的话还是用丫鬟最好,只有她们才待在后院,可是对将军府里的丫鬟咱们不熟悉呀,也不知道谁缺钱,也不知道谁能探到消息,而且见都见不到她们。呀——”她一惊,立刻道:“陛下应该知道,王妃可以去找陛下问问。”
祁天晴摇摇头,“不找他。”
花菱忙道:“奴婢考虑不周,这样的事,的确不能被陛下知道。”就像宫里的阴暗事,也都不可能让皇上知道。
祁天晴一笑,无所谓道:“我才不是担心这样,只是他国事繁忙,不想去烦他而已,自己夸下的海口,总得实实在在证明才能让他相信呀,这样他也不用老为我担心了。”说着就问:“那像将军府里,什么丫鬟能经常出门,让咱们有机会收买的?”
“丫鬟……好像都不能出门……”花菱沉思了会儿,突然道:“厨娘,很多厨娘会管厨房里的菜,也会出去买新鲜的菜,厨房虽然都是做粗活的,但几乎认识每个房里的丫鬟,也了解每个房的情况,比如谁生气不吃饭,别人不知道,厨房里的人却一清二楚。”
祁天晴笑了起来,“然后谁心情好,一顿吃了三大碗,厨房也知道。像我这样,厨房一定以为我天天心情好,其实我心里愁着呢!”
花菱笑道,“王妃本来就心情好,现在谁都知道王妃是最春风得意的。
“好吧,我允你带人出宫,去观察一下将军府的人,要是见到合适的人就把她给收买了,让她传将军府的消息给我,主要是将军府一个叫夏侯嫣儿的消息,然后是她和贺将军的消息。”
“好,奴婢明日便去办。”
花菱去给她拿点心,她又想了想,发觉现在除了能做些监督好像没别的了,便彻底将这事甩在了一边,开始琢磨重生的事。
…………………………
将军府,贺云棠兴致冲冲将一碗鱼羹端到夏侯嫣儿房中,急道:“快快,这就是黄家大厨做的鱼羹,你尝尝!”
夏侯嫣儿惊喜地走到桌旁,问:“这么快?你看你头上都出汗了,你自己去端的么?”
贺云棠笑道:“也没有,我就在门口端进来的,你别问,快尝尝,是不是比你们黎国的好吃,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羹,可惜那黄老头也喜欢,死也不肯把他家大厨让给老子,老子每次就能瞅着他自己要喝才能喝点。”
夏侯嫣儿轻笑着,从身上拿出一副粉红色的帕子来,“汗还在往下滴呢,你真是的,我又不急。”说着就要抬手去给他擦汗,贺云棠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只等着她那微微散发香味的帕子触到自己额头上,没想到那帕子临到他额头面前却突然停了下来。夏侯嫣儿一低头,似乎刚刚意识到不妥,将手收回去道:“那边有帕子,你自己去拿了把汗擦擦。”
贺云棠一阵失落,呆坐半晌,只好问道:“哪边?”
“那里,那个小抽屉里。”夏侯嫣儿指向他身后的大衣柜,贺云棠没精打采地从桌旁起来,转身去拿帕子,夏侯嫣儿一边在他身后羞涩地轻笑,一边看看窗外,发觉四下无人后从袖中拿出一只小纸包来,将里面白色的粉末倒了进面前鱼羹中。
“好了,你快喝!”贺云棠擦了汗回来,又坐到椅子上迫不及要她品尝。
夏侯嫣儿轻轻搅拌着鱼羹,然后喝下一小口,微微皱眉,之后又喝下一口,却将眉头皱得更紧。一动不动盯着她的贺云棠忙问:“怎么了?不好喝?”
夏侯嫣儿这才问:“这里面……是不是放了虾?”
贺云棠立刻点头:“是的,这是黄家大厨做鱼羹的习惯,会在里面放虾,只是虾都炖到了汤里,看不出来,怎么了?”
“我……我不能吃虾,吃虾会长疹子。”夏侯嫣儿害怕道。
贺云棠大惊,立刻去扶她:“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不能吃虾?我……我不知道,这……喝两口也会长疹子么?要不要我叫大夫?”
“两口应该没事,将军,对不起,你辛苦跑一趟,结果我却……”夏侯嫣儿低下头去,贺云棠见状,连忙道:“你别这样,都怪我,***这真怪我,我竟然不知道你不能吃虾,早知道我就让那边不放虾了!”
“将军别自责,我不能吃虾之前也没和将军说过,难为将军还为了我而跑得一头汗。”夏侯嫣儿看着他,十分心疼。
贺云棠不好意思地笑着,“那算什么,不就是跑一回么,就是上刀山下油锅那……那老子也愿意的。”
夏侯嫣儿含羞低头,一会儿才道:“今天浪费了将军一番苦心,不如我替将军做一道汤吧,我厨世不精,就会做那几样,也不知道将军喜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做什么我都喜欢的!而且我什么也能吃!”贺云棠立刻道。
“那……”夏侯嫣儿才要说什么,却突然眉头一皱,缓缓捂住自己的肚子,紧接着,眉头就越皱越紧,贺云棠一见之下马上着急起来,连忙问:“嫣儿你怎么了?因为吃了虾?”
夏侯嫣儿痛苦道:“将军,我……我肚子痛,好痛好痛……”
“怎么会肚子痛?喝那么点带虾的汤还会肚子痛?”贺云棠奇怪道。夏侯嫣儿摇头,“不,不是吃虾,吃了虾不会肚子痛的……我……”说话间,她已经伏在桌子,几乎再没力气坐起来,他立刻将她扶住,着急地问:“怎么?到底怎么了?难道这汤不干净,以前可从来没这事的!”眼看她越来越难受,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他情急之下往外大喊:“快,快叫大夫来!”
“我……好痛……将军……将军……”夏侯嫣儿痛苦地一声声唤着他,脸都疼得发白,贺云棠心中又痛又怜,一把抱起她往床边走,又朝外喝道:“快,叫大夫,叫大夫!”
将军府就有大夫,那大夫是为了给夏侯嫣儿治伤而留在府上的,住的离夏侯嫣儿也近,这会儿听见传唤马上就赶了过来,一查之下大惊,凝重道:“将军,夏侯姑娘不是吃虾,而是中毒了!”
“中毒?”贺云棠说不出的惊讶,“怎么会中毒?她什么也没有……”话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转头看向桌上那碗鱼羹,随后才又道:“先不管这些,你先给老子说她的毒怎么样?能不能解?”
大夫急着施救,隔了一会儿才稍稍舒了口气,回道:“将军不用担心,老夫看了看,发觉这毒虽然是致人死地的剧毒,但好在夏侯姑娘似乎并没有服下多少毒,中毒不深,可以救过来。”
贺云棠才这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立刻急道:“那快点,快救她!”
不过是两小口加了毒的汤,夏侯嫣儿又很快在大夫的帮助下将吃下的一点东西全吐了出来,再喝下一碗清毒药,虽然脸色苍白,但人好了很多,肚子再也不是绞痛得无法承受。大夫坐在床边为她再一次把过脉,看过脸色,这才点头道:“无大碍了,接下来再喝两天清毒药,好好休息便能恢复。刚刚老夫看了那碗鱼羹,里面有剧毒,名为‘半日终’,意为喝下之后半日内必死,好在夏侯姑娘因尝出有虾而不再吃羹,要不然若是吃完一碗,那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奶、奶、的!”贺云棠暴怒,大喝道:“黄老头,竟敢要嫣儿的命,老子现在就剁了他!”说着就往门外冲去。
“将军——”床上的夏侯嫣儿急声呼唤,贺云棠连忙转过头来,到床边安慰道:“嫣儿你好好休息,老子这就去找那黄老头算账,问问他为什么要害你!”
“将军别冲动,听我说,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这毒肯定不是黄大人下的。”夏侯嫣儿连忙道。
贺云棠奇怪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为什么不是他下的?”
夏侯嫣儿欲言又止,贺云棠反应过来,连忙朝大夫道:“你先下去吧。”
大夫退下后,夏侯嫣儿就吃力道:“将军先扶我坐起来……”
“你能坐么,你还是先休息着,我……”
“能,将军扶我。”夏侯嫣儿执意坐起来,然后认真道:“将军不是说那黄大人与将军是好友么?”
贺云棠点头,“他是我父亲当年做太子时亲自提拔的,一直和我父亲交好,后来父亲病故,他就一心维护我,所以后来苏幕做大昭王,他是第一个反对的。”
“是啊,将军想想,这黄大人杀了将军,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他有什么理由下毒害将军?”
“害我?”贺云棠一愣,这才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呀,他们都不知道你在这儿,都知道我喜欢喝他家的鱼羹,还以为这鱼羹是我自己喝的,以前的鱼羹全是我喝的!”
夏侯嫣儿道:“所以我才说这毒肯定不是黄大人下的,先是他根本不可能谋害将军,再是他就是想谋害将军也不会这样谋害,这鱼羹是他家的厨子做出来,然后从他家端过来的,将军若是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被追究的就是他呀,他怎么也不会这么笨吧。”
贺云棠连连点头,气恼道:“那一定是别人,可到底是谁竟然给老子下毒要害老子呢?想杀老子的八成就是苏幕了,可……可他以前也没这样干过啊,老子一直还觉得他不会杀老子的!嫣儿,你比我聪明,你说是谁?”
夏侯嫣儿低下头去,摇头道:“将军,我也不知道是谁。”
“***,要是知道这人是谁,老子一定把他剁成个烂泥,今天差点就把你害了,老子还说保护你,结果竟然没几天就害你中毒了!”贺云棠恨得直喘气,却怎么想也不知道到底会是谁。
夏侯嫣儿看向他道:“将军,其实你比嫣儿聪明多了,只是你把人想得太简单、太善良而已,也懒得动脑子去想,可世上许多事,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她深深看着他道:“你是将军,是贺氏王族的长孙,你有这样的身份,想加害你的人一定很多,可偏偏将军又心地善良,我真担心……”
“嫣儿,你别担心这么多,我一定不会让人害你!”贺云棠立刻道。
夏侯嫣儿点点头,随后道:“将军,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好好保重知道么?遇了事不要冲动,先问问身边人,对别人也要像对我一样有耐心,做大事的人,多想想最好。”
“好好好,你怎么说我怎么听 !”贺云棠认真道:“我自己不保重,怎么来保护你,你别担心太多,好好养身体就行!”
夏侯嫣儿点头,然后轻声道:“将军,我好累,想睡一会儿。”
“好,你睡,我晚上再来看你。”贺云棠扶她躺下,又替她盖好被子,这才出去,气冲冲径直往前院走。这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得好好查查是谁干的,哼,他现在就去找人商议商议,然后出去查凶手!
就在他要踏出后院门时,心里却不由一阵奇怪,不禁下意识回头往夏侯嫣儿住的厢房看去。怎么想,怎么觉得她最后的样子有些异常,她好像知道是谁做的,可是为什么不说呢?而且一遍两遍交待他要小心保重,不要把人想得太简单,得好好保护自己……竟然有点交待后事的感觉,可她不是已经解毒了么,怎么会有事?
这样在心里奇怪着,他是怎么也不敢出去了,想了想,决定偷偷去她门外看看,看她是不是真在睡觉。
蹑手蹑脚靠近她房间的窗子,还没捅破了窗子去看,只趴在窗子上一听,就听到了一阵一阵的动静,这证明她根本就没有睡!他奇怪着往窗子内一看,这才发现她果然已经从床上起来了,而且正收拾着东西,又因为肚子还疼着,一边收拾,一边还停下来忍一忍疼,眉头轻蹙,眼里带着泪珠,不知让人多心疼。
贺云棠再也忍不住,立刻就冲进门去,一把夺下她手上的衣服:“嫣儿,你这又是做什么?你不是说不走了么,怎么又想走?这大昭你一个人也不认识,要去哪儿,难道去找那个根本不管你的三皇子么!”
“将军你怎么……”夏侯嫣儿一见他,立刻就哭起来。
“不错,我没走,我回来了,嫣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是谁要杀我?”贺云棠一把抓住她的肩。
她哭得更厉害,泪如雨下道:“将军,你别问我,我不想害你,将军是嫣儿遇到的最好最好的人,我不想连累你,那样我一辈子也会心里不安的,你就让我走吧!嫣儿求将军了!”
“我不让!”贺云棠厉声道:“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要杀我,人家要杀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夏侯嫣儿哭着不作声。
贺云棠急道:“我知道,其实你就是想走是不是?你就是想离开将军府,就是不想看到我!”
“不是!将军,不是!”
“那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在他声声逼问下,夏侯嫣儿这才哭道:“将军不想想,为什么以前都没人害将军,现在却有人害么?将军若是真的喝了那鱼羹中毒身亡了,凶手会怪到谁身上?那不就是黄大人么?将军被人谋害,黄大人又因为谋害将军之罪而死了,那谁最高兴?”
“苏幕!”贺云棠立刻反应过来,“对,是苏幕,我才是贺家要做王的人,黄大人一心支持我,我们要是同时死了,苏幕就再也不用担心了,而且这事谋划得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谁也不会怪到他身上!竟然是他,老子……”
贺云棠气得额上青筋都暴了起来,夏侯嫣儿一把拉住他,继续道:“将军,其实我觉得,这事也不能完全怪陛下,毕竟他以前从来都没害过将军是不是?那天将军对他那样,他也只是说让将军禁足,这要是换了别人,换了我们黎国的皇上,早就下令处斩了。”
“哼,他以前连禁足都不敢的,那天为了那夏侯翎,竟然还禁老子的足!那夏侯翎以前老子可真没看出来,竟然这么阴险,把苏幕都迷住了!”这一句说完,贺云棠陡然愣住,随后立刻看向夏侯嫣儿,她则立刻低下头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走了!因为苏幕会突然这样,是夏侯翎给他支的招,是夏侯翎给他吹的枕边风,所以他才这样!夏侯翎想杀你,可是我说有我在她休想动你,所以她就索性怂恿苏幕来杀我是不是!”
“将军,对不起……”夏侯嫣儿满脸愧疚,同时也是默认了他的推论。
贺云棠紧紧攥了拳头道:“果然是她!果然就是这样!太他***气人了,是她要杀我,老子还没对她怎么样呢,她竟然还下这样的狠手了!嫣儿,你果然说的对,老子就是把人想得太好了,亏老子还当她是个朋友,没想到她竟然安了这样一副心,不行,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老子这就去宫里找她!”
“将军别——”夏侯嫣儿立刻拉住他:“将军现在去找她有什么用呢?咱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她哪里会承认?陛下也是帮着她的,将军去了,又被陛下治个不敬之罪怎么办?”
贺云棠一想也是,更加怒火中烧地喘气,好半天才道:“那怎么办?嫣儿,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最聪明了,你一定有办法!你说,你说了我去做,我一定得把这仇报回来!”
夏侯嫣儿摇头:“将军,我没办法。”
贺云棠立刻道:“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快说,别不和我说行吗!”
夏侯嫣儿哭了起来,“将军,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她是我妹妹呀,虽然我们现在什么也不算了,但总有十多年情谊呀,而且当初她是郡主,我过得清苦受下人欺负时她还会给一些多的衣服布料我和娘过日子,后来也是因为婚事才对我生了怨恨,现在她要杀我,我能怎么办呢……我只有她这一个妹妹,总不能反过来杀她吧!”
“怎么不能杀她!”贺云棠气恨道:“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想这些做什么,***,难道上了战场,人家迎面给你砍上一刀你也不砍回去么?你不砍,那死的可就是你了!”
他扶着她道:“嫣儿,原本我还没下决心,但现在我下决心了,她做初一,老子就做十五,以前老子爷爷就说老子妇人之仁,明明知道老子想做大将军,却战场都不让老子上,老子得改!现在她杀到家门前了,老子堂堂个大男人,哪能不出手?你别说了,老子一定会想办法结果了她,就是……嫣儿,老子现在也明白了,做事不能明着来,再说她现在有了苏幕做靠山,老子明着来也来不了,老子也和她一样暗着来,嫣儿,你来出主意,看我们怎么做!”
“这……暗着来是好,她也肯定想不到将军你也会暗着来,的确是出其不意,只是……真的要这样么?她是我妹妹呀……”夏侯嫣儿不忍道。
贺云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紧紧按着她肩头道:“嫣儿,你就想,你不杀她,她就得杀你,就得杀我,我们两个都得死!”
夏侯嫣儿马上白了脸,恐惧道:“是啊……我竟然忘了,她现在连将军你都要害了,我反正以前就想过死,可将军不能死呀,我不想将军死……”
贺云棠心里一暖,激动道:“你不想我死那就听我的!”
嫣儿凝视他半晌,终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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