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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没有平淡的日子,也许有,但很快就会被冲散。
过完年的第一个旬日,贵族们又打起来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除了吃喝拉撒之外还会其他事情,年青一代的好斗性远远超越了老一辈的人。
老一辈的贵族还需要面对教会不断的暗杀,他们也没有心情天天惹是生非,但是自从教会收起自己的爪牙之后,贵族们一代比一代会玩。
事情的起因是一名叫做尼格斯的小家伙开车碰到了一辆马车,马车主人只是普通的富商。按道理来说这不对等的阶级是不会爆发冲突的,商人也不会主动的得罪贵族,那代表着要花一大笔钱消灾,同时还要去花钱抱大腿。所以商人的马车即使被撞开了一道裂缝,他还是很和气的表示没关系,他正打算换一辆马车。
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应该结束了,可年轻的贵族们往往还没有继承家业,没有爵位,也没有什么职务。他们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跟随长辈学习如何处理一些家族的事物,但是这种学习有很大的自由性。今天想学了,就跟着长辈一起,明天不想学了,就出门游玩。
总有一些人闲的发慌,闲的蛋疼。
一位过路的年轻贵族,路亚迪诺,在旁边插了一个嘴,结果就打起来了。
他说,“你应该向这位先生道歉,你撞坏了他的新马车。”
格尼斯反问:“这tama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正义感突然爆发的路亚迪诺挣脱了富商的阻拦,走到格尼斯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身为贵族,应该主意自己的言行,你犯了错,就应该道歉。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你居然装作不知道?”
这句话的确没有错,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小孩子都知道做错了事应该道歉。但是路亚迪诺这么一说,尼格斯就没办法道歉了。贵族都是非常傲慢的家伙,他们往往会把和自己不相关人的提议当做嘲讽,会觉得自己下不来台。其实尼格斯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是这种错误只能他自己去发现,自己去主动赔礼道歉,而不是让别人督促着他做。
你以为你是谁?让我道歉我就要道歉?那我以后还要不要在帝都混了?
认为路亚迪诺是在刻意找麻烦给自己脸看的格尼斯当然不会低头,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骤然间觉得自己很委屈的格尼斯打了路亚迪诺一巴掌。
而这场战斗,就随着他这一巴掌把战斗的规模扩大了。
就像是丢进平静湖面的巨石,掀起了一道道波浪。
尼格斯开着车载着女孩,怎么敌得过带着佣人的路亚迪诺?被揍得满脸桃花开,他立刻呼朋唤友,聚集了三十几号人,满世界的撵着路亚迪诺屁股后面跑。
不是只有你有朋友,我也有。
贵族们联姻很平凡,其实说穿了,百分之九十的拥有三代以上贵族身份的贵族,彼此之间几乎都沾亲带故。
路亚迪诺也找来三十几号人,两伙人就在第一大道上打的是热火朝天。不断有人捂着脑袋或者抱着肩膀离开,直至被礼仪官分开,才算暂告段落。
他们约好周末继续打,非要打出个结果出来。
输了的人要向赢了的人道歉,在大庭广众之下。
要说图尔曼帝国的贵族,的确是一个奇葩的存在,至少他们足够开明。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的孩子被打了,就找上门去,反而会为自己的孩子出谋划策,如何在下一次群架械斗中获取胜利。而且贵族也没有打不过找家长的事情发生,谁敢这么做,就意味着他将被所有的贵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共同排斥。
皇室再一次开出盘口,也让罗西深刻的认识到,这位伟大的皇帝陛下真的和比他认知中的那些昏君更加会玩。
而这件事中另外一位当事人——那名富商,成为了唯一的受害者。
不管谁输谁赢,这件事都是因他而起,即使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极限,但是他依然要面对一个巨大的麻烦。
尼格斯或者路亚迪诺不会去迁怒于他,但是那些正准备抱贵族大腿的人,就会擅自做主的去折腾他。所以这位富商也开始忙碌起来,调集现金,准备抱大腿。
小贵族抱了没有用,花再多的钱都是打水漂。大贵族的腿太粗,又抱不上,人家真心不把你那点家底看在眼里。这可急坏了这个富商,他的家底也是辛辛苦苦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更不是大水冲来的,他总不能因为这样一件和自己实际上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事情,搞得家破人亡。
病急乱求医,他在一位同行的指点下,找到了罗西。
不对,应该是教会。
焕然一新的帝都大教堂随着人员的齐备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在民众中口碑还算不错,一些小麻烦都能解决。这位商人带着一万金币的现金和一个一尺长半尺高装满了宝石的箱子,找到了教堂里。
“求求您,这是我最后的退路了。我用我的祖先发誓,从今以后,每年我都会供奉给教会不低于三万金币的献礼,还有,我的家人都会开始信教。”,商人哭丧着个脸,卑躬屈膝的站在罗西的面前,宝石还在他怀中抱着,装满了金币的五个袋子放在他的脚下,他送了几次都没有送出去,罗西没有接。
之所以罗西还没有同意庇护他,其实考虑的不是得罪人或者不得罪人这件小事。如果来找麻烦的是海因西斯贵族集团的贵族,他会当众打脸打回去。如果是法比奥贵族集团的贵族来找麻烦,他会安抚那些人,他可是“罗西家族”唯一的族长,尽管这个家族目前只有一个人。
罗西望了望他,“其实你的事情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恐怖,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最多揍你一顿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商人叫布鲁诺,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万一呢?如果有个万一呢?”
哈诺现在变得聪明了很多,他突然意识到罗西为什么没有接受布鲁诺的供奉,因为他弄错了目标。他偷偷的瞟了罗西一眼,罗西正好一眼扫过去,两人眼神对到一起,一刹那就交流了很多的信息。哈诺轻咳一声,吸引了布鲁诺的注意力,“布鲁诺,你弄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罗西老爷是罗西老爷,罗西祭司是罗西祭司。”,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罗西不就是罗西吗?哪里还有其他的罗西?再说了,他口中的罗西老爷,和罗西祭司不都是一个人吗?
布鲁诺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经商这么多年,做人早就滑不溜手,也十分的精明。
罗西老爷指的是贵族身份的罗西,他是一个贵族,图尔曼帝国子爵。而罗西祭司,则是教会中的罗西,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祭司,连牧师都还没有评上。两种身份都是一个人,但又截然不同,其中玄妙只能意会。
很显然,布鲁诺一下子就搞清楚自己到底弄错了什么,他要效忠的对象应该是帝国子爵罗西老爷,而不是教会祭司罗西教士。
如果他把这笔钱献给了罗西祭司,实际上他效忠的对象是教会,罗西他管你是死是活?
布鲁诺立刻拜伏在地上,“我愿意依附在罗西老爷的家族身后,为您与您的家族,献出任何东西!”
罗西嘴角微微翘起,他挥了挥手,哈诺将布鲁诺搀扶起来,“好了,我知道了,东西就放在这里,有事情我会为你出头。”
布鲁诺顿时大喜,“多谢家主……,感激不尽!”
每年三万金币抱上个炙手可热的帝国子爵,这也不算太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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