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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建飞被点名的时候愣了一下,他走到唐中华身边,也不看季夏:“唐队,我看还是不用了吧?”
“罗中尉是不是瞧不上我的水平,不屑于跟我比?”季夏忍不住问了一句。
罗建飞瞟了一眼季夏,摇了一下头:“不是,没有必要。”
季夏盯着他的眼睛:“我想跟你请教一下狙击技术,罗中尉不肯赐教吗?”
罗建飞看着季夏,过了一会儿,终于点头说:“行,试试吧。”然后去取了自己的狙击枪过来。
季夏也拿了一把狙击枪在手,他其实并不是挑战罗建飞的狙击水平,只是想看看他的狙击水平,并且找机会和他亲近一下。罗建飞已经半个月没和他说过话了。
比赛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以八百米之外的两个啤酒瓶为目标,击碎就算。这个距离不是狙击步枪的最大射程,但是人的肉眼对四百米以外的物体就看不清楚了,借助狙击枪的瞄准镜,能看清一千多米以外的物品,比如人影,但因为狙击的目标是啤酒瓶,对象太小,所以才定在八百米处。
季夏趴在地上,细心地调试着瞄准镜,又忍不住转头去看了一下左边不远处的罗建飞,罗建飞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全神贯注地瞄准着目标。季夏看了一眼,转过头来,突然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罗建飞已经开枪了,很快,便传来了瓶子破碎的轻响。
季夏不由得微笑起来,他含着笑,将自己的心神收敛起来,然后开始瞄准自己的目标。他在心里默念三、二、一,扣下了扳机。子弹飞逝而去,击中了垫在啤酒瓶下的那块砖头,砖头往前一冲,啤酒瓶从上头滚了下来,啪一声碎了。
唐中华放下望远镜,哈哈笑了起来:“如果以啤酒瓶碎掉为目标,季夏也没有输啊。”
季夏站了起来,走到罗建飞身边,伸出右手:“罗中尉,你赢了。”
罗建飞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季夏的手,双方的手心都是湿漉漉,全是汗,罗建飞低声说:“还不错,多练习,可以超过我。”
季夏摇了摇头,小声地说:“这不是我的目标,我还是更喜欢飞电。飞哥,加油!”用力捏了一下罗建飞的手,然后松开了。
罗建飞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下头。
今年的雨季来得比较迟,六月份才开始,虽然迟,但是雨水却不少,每天都要下好几场。这给季夏的训练带来了很大的不便,飞电是追踪犬,参加的比赛项目是气味鉴别,大雨一来,那些提前做好的迹线就要大受影响。不过这样一来,对飞电的追踪能力更是提高了要求,它要在被破坏的迹线上找出嗅源。
这天天气非常好,没有云,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季夏一大早就带着飞电去野外进行追踪训练。没想到这一天热得非常厉害,没有一丝风,太阳照得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晒得人头晕目眩。
季夏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知道有几遍了,迷彩服上全是白花花的碱花,他倒是全不在意,注意力全在飞电身上了。飞电热得舌头一直伸着,回程的时候,走一小段就趴在阴凉地里不肯走了,太热了。他甚至都后悔出来训练了,这要是把飞电热病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季夏为了不让飞电过多运动流汗,用自己的衣服兜住飞电的肚子,将它背在背上,一路背了回来。结果快到营地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突然飘来了一团乌云,兜头浇下一阵瓢泼急雨。季夏只觉得爽快无比,结果还没爽够,就来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这个喷嚏,吓住了背上的飞电,也吓了一队越野训练回来的特种兵们一跳,那群兵,正好就是季夏最熟悉的那群。
季夏打完喷嚏,直起腰来,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脑袋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摸了一把额头,不好意思地朝大家笑了笑。
高兴笑嘻嘻的说:“季夏,我看你是天赋异禀吧,打个喷嚏,天皇老子都要惊动了。”
带队的队长不是唐中华,在一旁呵斥了一声:“安静!快速跟上!”
高兴吐了吐舌头,跟着大家走了。罗建飞和张航都看了季夏一眼,后者更是多看了两眼。
季夏回到营地,才察觉自己是感冒了,头重脚轻、鼻腔喷火、喉咙肿痛,热伤风的症状。他安顿好飞电,回去冲了个冷水澡,觉得身上热得难受,便上床躺了一会。
罗建飞心头一直都萦绕着那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还有季夏像背孩子一样背着飞电的情景,是不是飞电生病了?吃饭的时候,罗建飞没有在食堂看见季夏,难道是飞电病了?便匆匆扒完了饭,跑到犬舍去看飞电,结果飞电正在犬舍里睡觉,发现他来,还非常精神地起来和他玩耍。
罗建飞逗了一下飞电,犹豫着要不要去季夏宿舍看看,正好碰上一个训导员过来给犬喂水,便打听了一下季夏的情况。对方说:“季夏?没见着啊。”
罗建飞不再犹豫,直接往季夏宿舍里跑。因为天气热,宿舍的门窗都是开着的,安敏华不在,季夏正躺在床上睡觉。罗建飞看了一眼,便准备转身离开,但是又收住了脚步,季夏一只脚穿着拖鞋放在床上,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对劲。罗建飞叫了一声:“季夏。”
季夏没有回应,罗建飞走进去,季夏睡得两颊通红,呼吸粗重。罗建飞伸手一探,发高烧呢,他拍了拍季夏的脸:“季夏,醒醒,起来去卫生所。”
季夏烧得迷迷糊糊的,呻|吟了一声,没有动静。罗建飞将他拉起来,往自己背上一放,背起来就往外走,刚出门,就碰上张航了。张航手里还提着两个饭盒,看见这样,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发烧。”罗建飞言简意赅,脚步匆匆往楼下走。
季夏烧得迷迷糊糊,突然落在了一个宽厚的背上,然后像睡摇篮一样摇摇晃晃的,觉得有些难受,咕哝了一句:“飞哥——”
“嗯,我在。”罗建飞回答了一声。
听到回应,季夏安心了,就那么舒舒服服地趴着。张航本来紧跟在他们后头,听见季夏那一句飞哥,脚步就顿住了,自己还是输了啊。过了许久,他回转身,将饭盒放到季夏宿舍里,然后离开了。
季夏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他发现自己躺在卫生所的病床上:“我怎么在这儿?”他不是觉得累得很,在宿舍睡觉吗?
卫生员坐在桌前整理病例,回头来笑了一声:“梦游过来的。”
季夏坐起来抓抓脑袋,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真是梦游过来的?“卫生员你没开玩笑吧?我生病了?”
“发烧,39度5。”卫生员瞟了他一眼,“你原来的队长送你来的。”
“?”季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是说,罗建飞中尉送我来的?”
“可不是,背着跑了一路,满头大汗的。”卫生员说。
季夏幸福得直冒泡,罗建飞背自己来的卫生所,他去找自己了,他来找自己了!“他人呢?”
“走了啊,两点半走的。”
两点半是午休结束的时间。“他什么时候送我来的?”季夏心里怀着隐秘的期待。
“快一点的时候。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药在桌上,顺便带走,上面写了怎么吃。熄灯之前再来一趟,看看有没有再发烧。”卫生员交代说。
“哦好,谢谢卫生员。回见!”季夏从床上下来,将药袋拿在手里,笑眯眯地回去了,脚步都轻飘飘的。
卫生员看着他的神色,哪里还有病后初愈的样子,分明就是偷吃了蜜糖一样,不由得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季夏一般不感冒,感冒了就会来势凶猛,但如果治疗及时,去得也很快。他回到宿舍,又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一点不适感都没有。放下药,准备去带飞电,看见书桌上放着两个一次性饭盒,打开来一看,居然是一份饭菜,不过闻起来似乎有点坏味了,这是罗建飞买给自己的吗?摸摸肚子,要不要吃掉呢,不吃多浪费一片好心,不过自己病才好,坏了的东西还是别吃了吧。
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大概吊了两瓶水,也没觉得饿,带着飞电训练了一会,就到吃饭时间了。季夏第一时间去了食堂,打了饭坐在最靠近门边的桌子边慢慢吃,吃完又去添了一次饭,快吃完的时候,终于看见罗建飞进来了。
季夏伸出手,跟罗建飞打招呼:“飞哥!”
罗建飞点了下头,然后去打饭,季夏把最后几口饭剩下了,一粒一粒数着吃,想着罗建飞会不会过来,没想到罗建飞还真过来了,而且还在自己对面坐下了。
“好点了?”罗建飞问。
季夏头点得啄米鸡一样:“嗯,已经好了。谢谢飞哥。”然后又略带歉意地说,“我宿舍的饭是你帮我买的吗?已经馊了,我没吃。”
罗建飞一愣,淡淡地说:“坏了就别吃了。”
季夏展颜露齿,他和罗建飞,这算是打破了僵局了吧:“今天多谢飞哥。”
罗建飞看着他的笑脸,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垂下眼帘说:“我看你今天背着飞电,以为飞电病了,才去找你。”又补充了一句,“饭不是我买的。”言下之意,并不是特意去看你,而是去看飞电,顺带去看的你。但也没有说明饭是张航买来的。
季夏有些沮丧,但是想到罗建飞在卫生所守了自己一个多小时,便觉得气平了,关不关心我知道就好。
这次生病似乎让两个人之间的僵局有所打破,但实际情况并未有多大好转,罗建飞依旧还是跟季夏保持着距离,不冷不热的,疏离又淡漠。这让季夏颇为苦恼,他很想去找罗建飞问个明白,但是又怕对方把话彻底说死,自己连一点念想都没有。在这种矛盾的心境下,一直煎熬到去北京参加比赛,这些话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