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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生活会因为爱上一个人后,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这不是外部的改变,而是来自内心,你会因为跟他在一起而变得足够勇敢,无论什么都没有办法打败你。
这种改变与成长很神奇,就好像你突然之间就长大强壮了,而在此之前,我因为两辈子的人生体验被迫断裂开,并没有获得足够的成熟。我打算告诉查理这一切,告诉他我恋爱了,虽然他清楚我有一个男朋友,但是他因为尊重我而没有过度干涉,所以他还不清楚我有多认真慎重。而我希望他知道我的选择,他就像是我父亲,我将他当成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家人。
我知道这个星期六他会在家里,至少早上他会在,下午他可能会去拉普什看望他的老朋友。天气小雨带着白雾,我打开雨伞,前方公路的红杉被朦胧的大雾所笼罩,所有的景物都覆盖上一层灰蒙色。
我希望自己能独自面对这一切,我会说服查理接受瑞克。他希望我交个男朋友,并不意味他会那么简单就接受这个男朋友,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跟我私定终身。
而且我可能还会跟他讨论我毕业后会换志愿的事情,常青藤联盟大学什么的,更可能会出国留学,这要看瑞克的志愿是什么。我会跟随上他的脚步,不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不然我要怎么去保护他。
我确定自己的体内现在充满了力量,我可以无畏地面对所有来自生活里的困难。
只要他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我想因为爱情而成长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雨靴踏过水洼,空气里到处都是清澈的水汽,我看到查理的警车停放在屋子外面。伸出手拢紧自己的兜帽外套,我想起查理的反应就有点紧张。这是不应该的,他会支持我,对查理来说如果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他就会觉得异常欣慰。
不过瑞克的病会有些困难,我跟他都无法见太阳,将来可能会遗传给下一代。是不是想得太远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拍拍自己的脸,让它看起来不要那么不自然。
我打开门,将雨伞收起来甩两下,然后将甩干的雨伞放在门口。关上门后看到查理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体育频道,他最爱的棒球大联盟开始了,西雅图水手队的热身赛,这是一只从来没有拿过冠军,并且成绩越来越烂的球队,但是这并不妨碍查理会去收集他们的棒球帽与球衣。
“克莱尔,吃了吗?贝拉还在厨房里留下一些薄煎饼,你可以为自己打杯橙汁。”查理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他手里拿罐啤酒,桌子上还放着一些鱼干,是来自拉普什老友的馈赠。
“谢谢,我吃过了。”我开始考虑现在这种时间打扰他是不是合适,他的注意力明显都留给了比赛。
“我下午要去一趟拉普什,我跟哈利他们约好要去钓鱼,如果你没有约会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查理抬头看我,他的眉头习惯皱起来,尽管他心情其实还不错,但是他经常会苦着一张脸。
“当然,没有约会,查理。”如果不把夜晚的时间算进去,我确实没有约会。平时在学校里我跟瑞克形影不离,到了晚上也基本在一起,我们都快成为连体婴了。所以周末我决定留给自己,虽然我现在已经开始在想念他。
“贝拉呢?”我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牛奶,虽然不愿承认,可我的身材确实更偏向东方人,该有肉的地方都不够丰满。多喝点牛奶不知道有没有可能二次生长,至少……咳,我在考虑要不要到网上找些健康食谱,如果有木瓜的话会更好。
端着杯子走出去,才听到查理后知后觉地回答,“她今天跟同学去天使港购物,看来在学校她适应得还不错,这是个好兆头。”
我坐到查理旁边,陪他一起看棒球赛,哪怕我对这些比赛没有任何兴趣,也不妨碍我陪伴着查理。我喝一口牛奶,轻松地说:“学校很多人都喜欢她,如果不提卡莱尔医生家的孩子,她是学校里最美丽的女孩。”
贝拉的男生缘好得一塌糊涂,而且我确定爱德华一定注意到贝拉,就算最近一段时间我都跟瑞克在一起,很多时候都忽略他们,可是在学校里多多少少我还是看在眼里。爱德华看贝拉的眼神不对劲,我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如果他们真的相爱了,这更能保护贝拉。
“她能喜欢上福克斯最好不过,毕竟她还要一年才能毕业。”查理说起贝拉的时候,总有一种内敛的担忧,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忧心忡忡。
他老担心贝拉过得不够好,会不开心,可是他羞于表达这种感情。
斯旺家特有的固执内向,让我们很多时候都只会沉默寡言。
“我会照顾她的,查理。”我会随时注意贝拉的情况,让她能顺利在福克斯毕业。
“不,你该照顾好自己,你还没老到什么事情都要操劳的地步。”查理喝了一口啤酒,他额头上的皱纹很抑郁地夹起来,可能他在考虑要怎么让我更开朗些。
我捧着牛奶,停顿了几秒,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我有对象了。”
查理还没有什么反应,他顺着我的话题继续下去,“这我知道,听说是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加利福尼亚过来的。青春期交个男朋友对你没有坏处,不过要是他敢欺负你,我就会对他不客气。”
估计这里的人都清楚我跟瑞克在一起,福克斯没有秘密,这里太小,邻居基本都那么几个,学校里无论散播出什么消息,隔天就能覆盖全镇。查理才不会惊讶我会有男朋友,他只是故意不跟我提而已。
“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我咬着杯子,牛奶在嘴唇上留下痕迹,虽然我认为自己很镇定,但这句话还是说得毫无底气,导致我的话含糊得几乎听不到。
查理好像一时间没有听清楚我在说什么,可当我松一口气,又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他突然有些疑惑地转头看我,眼神古怪得可以。“结婚对象?”他怪异地重点说出来。接着他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看来你们陷入到热恋里,这是青春期的萌动,但是还不够成熟,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责任。”
“我考虑过了,他……我爱他,查理。”我试着表达这种心情,这很困难,没有华丽的辞藻,脑子也贫乏得想象不出来,要怎么形容这种让人心动的感觉。我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这是真的,他是我想过一生的人,他让我心动。”
说完我就住嘴,手指都在颤抖,我知道自己过于兴奋了,因为这些话对我来说是那么责任重大,我清楚选择的是什么。连忙又喝一口牛奶,其实我现在更需要的是水,呼吸都开始乱起来。
查理愣愣地瞪着我,好像在看什么大怪兽踩着他的脚丫子冲过去。他的眉头用力皱起来,脸色因为憋着气而开始通红,他竭尽全力地呼吸,我很担心他突然就窒息倒下去。
“所以呢,你们打算结婚了?”他说完后大口地喝起啤酒,咕噜噜地咽到肚子里,但是他脸色还是特别糟糕。他不想对我发脾气,就算我让他震惊。
“还没有这种计划。”我立刻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早婚的风险太大,他不可能轻易同意我有这么不理智的决定。
查理立刻松一口气,他含糊地抱怨,“你才十七岁,可能是一时冲动,克莱尔。”
“我很确定自己的选择,这没有方法控制,这种感情。”我喃喃低语,瑞克——这个名字,这个男人,他会成为我一切。
我希望能得到查理的谅解及支持,我爱的人,我也是那么迫切地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喜爱他。
“你足够了解他吗?那个超级幸运儿。”查理将啤酒罐重重地拍到桌子上去,他努力缓解自己紧绷的情绪,可是看起来他还是太紧张了。
“他很好,查理,他很聪明,也很优秀。”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敢说学校里没几个人类的智商能跟瑞克相媲美。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了解一个人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不是他看起来很优秀就可以了。”查理挺直背脊,像是面对犯人一样的派头,他忍不住提高声音,“你们相处才一个多月而已,这不是一个夏天或者一个冬天的时间,就能随随便便决定的事情,这会影响你的一生。”
我当然理解查理的愤怒,他就是在一个夏天里遇到了蕾妮,不到几天他就爱上她,为此他付出了几乎一辈子的爱情代价。
甚至,他还爱着蕾妮,从来没有间断过。
他以为自己看到另一个悲剧,我跟瑞克太冲动,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父母双亡,有一个哥哥,但是不亲密。他几乎孤身一个人,我不在乎他背负着什么,我只需要清楚,我们在相爱就足够了。”我知道的所有都是瑞克告诉我的,我相信他,这对我来说不重要。
他有很多缺点,人缘烂得让人诧异,可是这也不重要。
如果他注定性格孤僻暴躁,那么我会让自己变得开朗乐观。
他不爱与人交际,我会挡在他面前,连同他的份一起成长。他高傲,我可以负责的他的谦虚,他冷漠,我当他的善心。
这从来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你确定不是一个游戏。”查理怀疑这是一场多人约会,他的职业注定他的多疑。
“他爱我,查理。”这才是最重要,最不可替代。
“我必须见到他,不然我不可能就这样承认。”查理歪着嘴巴,他气得直哆嗦。
他怕我被爱情骗子拐走,我之前从来没有好好跟谁相处过,在这上面我就是一张白纸,查理不可能放心我自己的判断。
但是我知道,这不存在谎言。他对我的爱,就算我再迟钝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眼神,他对待我的方式,认真得可怕。
“我明天一定让他过来,你会喜欢他的。”我心虚地说,今天晚上我要跟瑞克好好谈谈,最好能让他一夜间变得谦虚可爱,至少在面对查理的时候别过早暴露本性。
“我会喜欢他的,最好如此。”查理咬牙切齿地说,他双手互相握着,紧得要夹死谁的凶恶。
他又不是爱情骗子,我盯着电视,突然跳起来手舞足蹈,高兴地大喊:“水手队全垒打。”
“哈,哈,哈全垒打。”查理愤怒地跟着我跳起来,挥动着拳头,看来他现在最想全垒打的根本不是棒球,而是我打算结婚的对象。
然后他发现什么地看向我,惊讶让他歪着的嘴巴张开了。
我面无表情地停止自己疯癫的举动,默默将手背到身后去,这个动作让我想起贾斯帕痛苦的时候。
“我刚才看起来外向开朗吗?”我问。
查理不太自在地鼓励我,“你本来就是一个热情开朗的女孩。”
“总有一天我会变得熟稔。”我低头,笨拙地承诺。
“你能做到的。”查理义无反顾地安慰我。
“那么……”我提醒他,眼珠子乱转。
“钓鱼去。”查理很快就反应回来。
我们说出发就出发,其实我更想到海滩去捡浮木,搭建个浮木篝火。然后坐在被海浪冲上来的巨大木头上,去观赏拉普什海滩的落日余晖。这两者没有冲突,因为钓鱼后,他们总会举办一个奎鲁特保留区特有的篝火晚会。查理推着比利的轮椅一起转圈跳舞,他们带上自己的钓鱼装备,穿着水裤,还有钓鲑鱼的专用鱼蛋,查理的钓鱼证件的有效期都是一整年,他喜爱这项运动。
我曾经有一次帮他用石头敲死一条鲑鱼,它被鱼钩拖上岸后蹦跶得太夸张了。
这次我又帮助查理将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鲑鱼拖上河岸,这里到处都是互相交叉的河流,我们有固定的钓鱼位置,这方面无论是比利还是查理都是经年老手。
回去的时候看到雅各布,他上的是保留区里的学校,所以我们很少有交集。我看到他骑着自己那辆改装过的摩托车经过,没有戴安全头盔,穿着都是破洞的牛仔裤,看起来他又长高了。
这些奎鲁特的男孩们,个个都强壮得不可思议,他们是拉普什海滩上最亮丽的风景,经常可以看到这些棕色皮肤的年轻人跑到海里冲浪嬉戏。
我并没有跟雅各布打招呼,他骑车的速度太快,而且比起应付我,他一定更希望快点看到自己的小车库。在查理推着比利回去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跑到拉普什海滩上。天空被沉甸甸的乌云覆盖,已近黄昏,霞光被遮掩住,只露出几缕暗紫深黄在海的另一边挣扎。
海风很大,整个海滩上都空荡荡的。我看到海滩上放着一只雪松独木舟,可能是当地人没有收走。
我双手抱在胸前,深黄色的围巾被风吹着扬起。背靠着一棵几人环抱的浮木,我在考虑也许下个星期,可以跟瑞克来这里游玩。我想拖着他走一走福克斯,还有福克斯附近的一些地方。
又想起明天还要应付查理对他的考验,这是个难题,查理可不会随随便便就承认他。
我听到海潮碰击礁石的巨响,还有别人叫我名字的声音,混合成某种奇异的恍惚感。有些奇怪地看向沙滩远方,是雅各布大步跑过来,他朝我挥手打招呼。
“克莱尔,你在沙滩上捡到石头了吗?”雅各布走到我面前,他笑着说。
“你好。”我慢吞吞地让自己动起来,刚才的沉思让我凝固得像是一棵树。“我早就过了捡石头的年纪,查理要离开了吗?”
“是的,不过你不用那么早就走,今天晚上我们有一个篝火晚会,是年轻人的。”雅各布的脸孔还是圆圆的婴儿肥,尽管身高很快速在窜高,不过这不妨碍他看起来还像个不成熟的孩子。
他们的晚会我很少参加,更多的是跟与查理的同龄人一同烤鲑鱼。
“你们欢迎我参加?”我还是知道自己不太受欢迎,太过阴森内向,这可是雅各布曾经对我的评价。
“当然欢迎,那群家伙可是非常欢迎有女孩加入。”雅各布大笑起来,他的牙齿很白,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特别的热情灿烂。
“这听起来很荣幸。”因为雅各布一点都不体贴的走路速度,逼着我不得不加快脚步,气息急促地跟在他身后。
“对了,最近贝拉还好吧,我本来想过去看她的,不过不清楚她的行程。”雅各布有些紧张地将手插到自己的口袋里,他的样子过于青涩,连询问技巧都简单粗暴。
“她很好,非常受欢迎,今天还跟同学到天使港购物。最近学校不是有春季舞会,她可能会预先购买一件裙子。”我微笑地回答他的问题,很乐意为贝拉多添一个可爱的仰慕者。而且我估计要不是他想打听贝拉的近况,应该不会想起要我参加他们的篝火烧烤。
“那一定很漂亮,她打算参加,我是说那是一个要选择男伴的舞会吧,她邀请好了吗?”雅各布傻乎乎地问,他的别有用心看起来那么直白纯洁。
“这个我倒是没有听到,大概会是迈克,他是我们学校最受欢迎的男孩之一。”我坏心地说,其实贝拉压根不想参加舞会,但是偶尔逗逗陷入初恋里的纯情少年也是种乐趣。希望他以后别再随意在人后负面评价一个女人,不然会被报复回去。
“那个卖体育用品的?他看起来也不怎么样。”雅各布不满地小声说,语气酸溜溜的。
大概所有接近贝拉的男生看起来都不怎么样吧,这种攀比的心理很正常。
篝火烧烤在一处平坦的石地上,周围都是灌木丛,海浪与寒风无法吹拂到这里来。尽管在灌木丛外面,穿过林木就能看到峭壁悬崖,岩石突出的悬崖外就是巨浪翻滚。
我跟雅各布到的时候,像是金字塔的篝火已经燃烧起来,火花噼里啪啦地爆发出绚烂的星子。我首先看到里尔,她父亲哈利是我舅舅的挚友,他们经常一同外出钓鱼。里尔背对着我们,坐在折叠椅子上烤香肠,食物很多,还有不少鱼类。成打的啤酒与汽水放在一边,已经有不少空罐子。
同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年轻的同龄男孩,清一色的深棕色皮肤,在火光的照耀下,亮得像是阳光下的水流。他们很热烈地欢迎我的加入,我坐在里尔身边,她兴致不高,可以看得出她被什么事情困扰着。但是她手脚很快,在烧烤东西的时候,灵活得让我自叹不如。
“没看到山姆?”雅各布问里尔,他似乎觉得里尔应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别跟我提他。”里尔立刻生气地提高声音,几乎都像是咆哮。
雅各布有些自讨没趣地喝起汽水,他吃了很多热狗跟烤鱼,跟旁边的男孩搞笑地互相打闹。我才想起刚才他们的自我介绍,一个叫杰莱德,还有年纪比较小的塞思,杰莱德是雅各布学校的同学,而塞思是里尔的弟弟。
他们很开心地谈论起在这里的生活,看到的鲸鱼,去冲浪,还有学校里的女生。
里尔更多会照顾我,她看起来心情虽然不好,而且很想将那些粗鲁的小子扔到火里烧烤,不过对我她还是很热情。她问了我一些福克斯的事情,我手里拿着甜味剂的汽水,闻着浮木燃烧的味道,跟她聊天。
爱德华他们无法来到拉普什,我不清楚这里的人是否还清楚曾经的和平协议。不过在卡莱尔的带领下,卡伦家都非常谨慎地遵守着规定。
应该没有人变身为狼人才对,没有听到爱丽丝提起这些事。
我打算多听些拉普什的情况,必要的时候可以跟爱德华聊聊这个地方。
火光照亮了周围,没有下雨,所以除了火焰燃烧的声音外,就只有我们几个谈天说地的声音。
我其实有在计算时间,打算晚点就回去,我不想让瑞克等我。当我站起来,打算告别的时候,一种冷意很诡异地从我背后爬上来,我说不明白这是种什么预警,跟我以往遇到的任何威胁都不相同,是另外一种全新的节奏,就好像那些要发生的危险是前所未有过的。
我不安地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角,看向灌木丛,一个男人已经走出来。他面容平静,看起来很成熟,却矛盾地年龄看起来不老。他特别高,身体魁梧强壮,穿着七分裤,没有穿鞋,上身赤|裸,手臂上的肌肉坚硬得如同悬崖上的石头。
最突兀的是,他专注而厌恶地看着我。
厌恶得更接近仇恨。
“山姆。”里尔站起来,她有些欣喜,可是马上又非常愤怒,“你是来跟我说分手的吗?”
我被他的眼神吓住,完全不明所以。
“待会再说,我现在有事。”山姆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他还是死死看着我。
我注意到他上臂外侧有一个黑色的圆形图案,黑红交叉的线条繁杂地组合成一个流畅的图腾。像某种代表物,让我联想起卡伦家的代表勇气的盾形徽章,还有沃尔图里的项链。
很危险,我的大脑这样警告我。
可是为什么危险,我根本不清楚。我慢慢地后退开,离开里尔身边,企图摆脱掉山姆压迫性的目光。
雅各布才注意到我们的不对劲,他冲到我面前,对着山姆说:“你怎么了?她是克莱尔,我带来的。”语气都接近挑衅,看来雅各布有些看不爽这个家伙。
山姆谁都不管,他的面部表情开始狰狞起来,对着我愤恨地大喊:“是你将他们带进来的,你跟那群家伙混在一起还不够,现在你违反规定让他们跟进来,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让他们在这里猎食?”
我茫然地看着他,猎食?我大概知道他说的是吸血鬼,但是他为什么知道跟我在一起的卡伦家是吸血鬼?跟进来?不可能,卡伦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界限在哪里,不可能越界的。
“你疯了吗,山姆。”雅各布伸出手去推山姆,他怒气冲冲地觉得山姆就是来捣乱的。
山姆直接用身体撞开雅各布,他太强壮了,怒气更给了他一种类似狮子的危险,雅各布被他撞开,一个踉跄栽到地上去。
里尔疑惑而莫名其妙地看着山姆,谁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突然冲出来发什么疯。
“这是我们的地盘,杀了你们。”山姆大声威胁,他嘴角两侧在剧烈抖动,走过来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突然灵光一闪,这家伙是狼人?
不是还没有人变成狼人吗?
里尔立刻挡到我面前,她不顾一切地抡起拳头对着山姆,悲伤地喝道:“够了,她是我朋友,山姆。”
她悲痛的神色让山姆终于停下,他愤怒到极点的表情多了某种愧疚。
里尔还在指责他,“你变了,我都不敢相信你要干什么?攻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吗?就算你看我不顺眼,也别牵扯到别人,你一直玩失踪,也不跟我联系,你知道我的心情吗?”说到最后,她几乎都要哭出声。
山姆看着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焦虑与怒气在他脸上不停地轮换。他身上的颤抖更剧烈了,而他剧烈得越是明显,我身上的寒意就越让我难受。
我不能留在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被我忽视了。就算我一直跟卡伦家在一起,而山姆变形为狼人后知道了这些事,也没有理由看到我这么仇视。他们跟卡伦家有和平协议,而我是人类,进入拉普什不算违规。
为什么他会那么愤怒?
我第一时间想起卡莱尔,我需要向他反映这里的情况。
狼人的存在会威胁到吸血鬼的安全,难道是狼人想单方面撕毁协议?一堆问题让我迫切地需要得到解决。
在里尔绊住山姆的时候,我的后退速度越来越快,接着转身就往灌木丛那里跑去。还没跑出几步,心跳猛然加快,这种感觉太痛苦了,又是身体里那种与生俱来的警告系统。身后已经传来里尔的尖叫,“杰莱德?”
混乱而疯狂的大叫随即来自雅各布,他也在叫同一个名字。我被这种凄惨的叫声惊到回头,看到跟我们一同篝火聚会,雅各布的同学杰莱尔德倒在地上,他的身体正在剧烈地抽搐,眼睛浑浊,手脚都发疯一样地颤抖,就跟失控的引擎一样。
篝火熊熊燃烧,黑夜来临。在摇晃掩映的火光下,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怪诞而不可理喻。
“快离开他。”山姆大吼一声,他弯下膝盖,粗大的脖颈上青筋暴突而出。所有不可思议的场景都挤在一块发生,他的速度是那么快,爆裂的声响来自他身上每一根骨头,就好像有什么力量凭空撕开他的血肉。山姆已经跳跃到空中,他的衣服全部成碎片,黑色的软毛疯长而出,头颅骤然涨大,四肢在落地的一瞬间变成狼腿。
而在另一边,倒下去的杰莱德痛不欲生地大声咆哮出来,他身上的衣服跟山姆一样被寸寸撕裂开。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回来时,他已经从地上翻滚起来,灰色的狼毛出现,你根本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变化的,前一秒还是人,在你没有眨眼的刹那间,他已经变成一头可怕的巨狼。
雅各布目瞪口呆,他的呼吸几乎停顿了,喃喃自语地说:“谁揍我一顿,我还在做梦。”
杰莱德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他巨大的狼爪子挥向里尔,尖锐的爪尖比利剑还有杀伤力。
山姆嗷呜地飞驰到他身边,一下就将杰莱德撞开,灰色的巨狼被黑狼重力撞击到地面上,一下子翻好几个滚。
里尔呆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山姆?”
杰莱德从地面上很快就跃起,他抖索了几下毛皮,狼眼里面很人性化地流露出惊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恐惧让他毛皮都要到竖起来。
山姆威胁地朝他怒吼一声,接着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我清楚地在他眼里看到杀意。
火光的色彩染上他黑色的狼毛,篝火被他们的争斗给撞散开,火星热烈地四散开,我都能感受到那种炙热。
我一下一下地往后退开,山姆步步地走过来,他狼形似马,我发誓现代根本没有这种体型的狼。
奎鲁特族狼群,不是保护人类的吗?就算我跟卡伦家交往,狼人也不可能攻击人类,因为几乎所有人类都是他们保护的目标。
一定有什么错了,我到底带进来了什么?
山姆更谨慎,他没有扑过来,低低的恐吓声在他喉咙间震动。他蓄势待发,眼神如火。
我感受到海风吹过来,夜晚的海浪更加震耳欲聋。一头狼对着我,我们中间隔着篝火四散的光亮。
我能看到山姆眼里带着一股绝望,浓烈的杀气也无法掩盖这种类似悲伤的情绪。
似有所悟,我才反应回来,我身体上的寒冷来自两种不同的警告。所以才会让我这么混乱,难过。我终于懂得回头,去看山姆的视线所在,他们站在我身后,一直都在。
在火光外围,深沉的黑暗里,其形似人,他们苍白得如同天空中的月亮。
我一时间还无法看清楚是谁,可是我又觉得那么熟悉。他们慢慢走出来,逼退山姆,而同样变身为狼的杰莱德却处于懵懂中,还无法给他什么帮助。
吸血鬼。
我突然发现,山姆一开始杀气腾腾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们。
我带进来的?
不是卡伦家任何一个人,是……沃尔图里。
我听到自己虚弱到崩溃的声音,“德米特里?”
德米特里已经走到我身边,他鲜红的眼睛比火焰明亮。听到我的叫唤,脚步一顿,背在身后的双手很明显地用力起来。“Hi,克莱尔,好久不见。”他有些不自然地转动一下眼睛,面无表情的脸孔冷硬无比。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看到沃尔图里,我更情愿自己现在混到狼群中去。
“执行任务。”另一个人冷声开口,他掩在黑暗里的脸孔带着孩子气的圣洁,他跟简是那么相似。
亚历克。
我觉得头皮都发麻了,山姆的话再次回响在我耳边,是我将他们带进来的。他说,是我将德米特里跟亚历克带进来的。
可是亚历克却告诉我,他们在执行任务。执行什么任务,需要跟着我?
我伸手抱住自己,没有安全感地看着他们。
山姆凶狠地朝我们嚎叫起来,他是那么凶悍而不顾一切地摆出攻击的姿态,跳跃到半空头朝下地冲着我们来。
里尔才回过神来,她的声音碎裂得厉害地对着山姆大叫,“不,山姆。”她以为山姆变成怪物,要攻击人类。
亚历克轻蔑地勾起嘴角,他双手朝上,黑色的薄雾从他的手指,袖口里冒出来。轻盈的雾气将山姆那边的所有人包括狼都隔离开,我跟德米特里正好站在他身后,没有沾到任何黑雾。
奇异的景象发生了,山姆立刻失去目标,他从空中掉下来,巨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到地面上。而雅各布,里尔,塞思他们都静止不动,变身为狼的杰莱德连跑都跑不动。
我几乎有预感,能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德米特里双手垂到腰下,他乐呵起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狼人,难道今天晚上满月吗?”
不是。我想反驳,这是不应该的。
我看到雅各布他们,我想起比利,还有哈利,我认识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认识。
就算他们都变成狼人,可这是我跟查理的邻居,我没有退路,我看到德米特里要走过去。
“他们犯了什么罪?”我的询问一点都不理智,德米特里根本不需要跟我交代。
可是奇迹发生了,德米特里竟然真的停下来,他看了看亚历克,发觉亚历克控制着雾气,一点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他们是狼人,按照法律……你可以回家了,克莱尔。”德米特里不在意地撇嘴说,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轻松,有什么让他觉得紧张,可是明明他们已经控制住所有人。
“如果不是狼人呢?”我鼓起勇气,慢慢走到他面前,认真地问。
也许他们会对在沃尔图里生活过的人友善一些,至少现在看起来,无论是亚历克还是德米特里都很好说话的样子。
“我亲眼看到那家伙变成狼,他还打算攻击你。”德米特里侧头,不知道在倾听什么,接着他很不赞同地看着我。
山姆想攻击的明明是你们,我立刻很大度地说:“如果攻击我也是一种罪行的话,我原谅他们了,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亚历克斜眼看着我,他的嘴角似乎有点诡异的抽动。
我已经挪到雾气旁边,一不小心就碰触到黑雾,可是这些雾气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亚历克也没有想要攻击我。我都不知道,沃尔图里原来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我以为在我开口的那一刻,他们就会将我干掉,直接抛尸海里。
天知道面对着他们,用自己没有任何力量的后背企图保护身后的人,是多么冒险的活。
“今天也没有月亮,更不是满月,如果狼人是他们另一个罪行,那么我可以作证,他们不是狼人。”这个问题曾经是我们午饭时间的科普,奎鲁特的历史爱德华说起来没有一点压力。
我是如此庆幸自己听进去了,并且清楚所谓的狼人是怎么一回事。
“包庇罪会死的,克莱尔。”德米特里改变口气,他阴森地打量着我,似乎已经在谋划将我沉尸第一湾了。
我苦着脸,好可怕的威胁。“他们是变形人,不是月亮之子,他们只是刚好变成狼而已,如果他们愿意,其实还可以变成别的,例如一颗橙子。”原谅我的信口开河,我其实不清楚奎鲁特狼人还能不能变成别的什么动物,我只希望能为我的邻居争取到一些生机。
现在可没有任何人能救他们,让爱德华他们来吗?除了卡莱尔,卡伦家可没有谁喜欢奎鲁特人的。可是我不想明天见到哈利心脏病发作,也不想比利因为失去雅各布而疯了。
这可是查理最好的两个朋友,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一下子失去这两个老朋友,查理不可能受得了。
盯着亚历克跟德米特里吃人的目光,我继续艰难地说服他们。“所以他们不是狼人,都是一场误会。我听说沃尔图里很公正,不会乱用私刑,我相信你们会有正确的判断。”我就不相信他们看不出来狼人与非狼人的区别,山姆跟真正的狼人一定有区别。
听到我夸赞沃尔图里,德米特里有些得意,我都不知道他干嘛那么在乎我的评价。
“确实不是狼人。”亚历克突然开口说,他凝视着黑雾里无法动弹的人,“是另外一种生物。”
“大发现。”德米特里好奇起来,他看向山姆的眼神都不对劲。
“所以没有犯人。”我战战兢兢地说,我都不清楚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打算戏弄我,还是沃尔图里的人其实都是这么友好,以前是我误会他们了?
“还有人类。”德米特里危险地笑起来,他的神情有种病态的认真。
“没有人类,他们都是同一种……生物。”我说得牙都开始疼,其实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变成狼,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这么保证,没有变成狼的人都会死。
人类不能知道吸血鬼,可是没有规定别的生物不能知道。
我不清楚德米特里跟亚历克信不信我,反正他们两个人很怪异地相望一眼,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我觉得自己支撑不了多久,这种过于紧绷的局面连松一口气都不敢,他们每一秒的迟疑都是在折磨我。
最后德米特里对亚历克挑了挑眉头,他无声地咧嘴,对他的伙伴示意什么。
要大开杀戒了吗?我瞪大眼睛看看亚历克,又看看德米特里。
“沃尔图里不是那种草菅人命,不顾正义法律,谋杀无辜者的邪恶机构吧。”我冲动地张开双臂,仓皇无助地脱口而出。说完我就知道完了,这么骂他们不是要让他们杀人灭口吗?
“邪恶机构。”亚历克平静的表情被我打破,他张嘴露牙,愤怒起来。
“好了,亚历克。”德米特里瞬间出现在他旁边,警惕地抓住他的手臂,亚历克纹丝不动地任由他抓着,雾气根本不散。接着德米特里认真地说:“我们正义而公正,没有人能反驳这一点。”
接着德米特里唰地出现在我眼前,速度比我眨眼都快,没等我抗议,他伸手就将我抱起来,我发现如果他们要杀人,也是一眨眼的事情。所谓的保护,在他们眼里一定很可笑。
“你该回家了,小天使。”德米特里抱着我,转身就往来时的路走去。
我抓着他的衣服,带着惧意去看雾气里的那簇篝火,亚历克?
“如果不是狼人,那么无论是变成狼还是橙子,都该交给阿罗来断定。”亚历克平板的声音传来,他很快速地放下手,在雾气没有散开前,已经来到我们身边。
“不用担心,你的橙子们都不会死。”德米特里轻易地看出我在害怕什么,他穿过灌木丛,进入到海岸的森林里,我们一路往公路那边飞奔而去。
我被他怀抱里的温度冻到,硬得像是在靠着冰块。
“他们是什么,沃尔图里会调查清楚,不过如果你说谎。”德米特里没有一丝玩笑的地方,他严肃得接近狞恶。“你就完了,克莱尔。”
我被他唬地一愣愣的,张嘴连话都说不好,“他们不是狼人。”从头到尾,我都只会强调这句话。
亚历克停在树林边,德米特里将我放到我家屋子外面,然后就走过去跟他汇合。我该感谢他们送我回家,可是根本没有力气开口。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时,我才真的松懈下来,立刻腿软地蹲到草地上。也许我可以相信沃尔图里的话,他们不会杀死奎鲁特人。
可是德米特里与亚历克,为什么会出现在福克斯?爱丽丝不可能看不到的,尤其是现在这么特殊的时期,沃尔图里来人的话,卡伦家会很危险。爱德华与贝拉,差点曝光的秘密。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克制住手指的颤抖给卡莱尔打电话,“喂,卡莱尔,我看到他们……”声音戛然而止,电话那头是卡莱尔温和的询问声。可是我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德米特里他们并不知道奎鲁特狼人的事,我看着草地外那片深沉的树林。所有的一切开始清晰地在我大脑里浮现出来,亚历克说,他们是来执行任务。
而山姆说,他们是我带来的。
如果一开始,德米特里和亚历克就跟在我身后,那么他们的任务是什么?不是狼人,也不是卡伦家,就跟着我而已。
为什么要跟着我?
“克莱尔?”
卡莱尔担心的声音叫醒了我,我惊醒过来,马上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他,并且要他们注意来自沃尔图里的人。
爱德华差点被发现的事情,可不能让沃尔图里抓到把柄。
卡莱尔听完后,沉默起来,他没有表示惊讶,最后只是叹息一声,然后说:“我知道了,克莱尔,我会亲自去拜访保留区的长老,告诉他们这件事。”
那就好,什么事情交给卡莱尔都能让我安心。
“对了,你知道瑞克是哪里人吗?我知道他来自加利福尼亚,不过他是加利福尼亚的哪个城市?”我突然问,这个问题其实很正常,可是我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去问卡莱尔。
“……也许是洛杉矶。”卡莱尔顿了顿,才轻声说。
我安静地抓紧手机,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想破土而出。我想起爱德华,我想起爱丽丝,我想起德米特里他们的出现,还有……来自加利福尼亚的……
你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你有油画吗?”
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都会变成油画挂在卡莱尔的书房里。而沃尔图里呢?
“不要骗我,卡莱尔。”德米特里跟亚历克,他们到底跟在我身后多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卡莱尔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又在挣扎什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不确定,甚至是带着尴尬的笑意,我怕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你们都知道是不是?”
“克莱尔……”
“凯厄斯是金发对吗?”笑意变成哽咽,这个问题蠢透了,根本不关我的事。
凯厄斯跟我没有关系,就算他的性格几乎……跟瑞克一模一样。
“不要骗我,求求你。”我小声地恳求他,医生,我求求你。我安静而隐忍地低声恳求他,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而已,根本,根本就不需要欺骗我。
我求求你说不是。
我真的觉得自己蠢到可以去撞墙,卡莱尔可能会被我的歇斯底里吓到,我没事去问那些白痴问题干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我打开门,客厅里灯火通明,我记起来了,我给过瑞克钥匙,钥匙让查理知道我连钥匙都给他,那种后果一定很可怕。
他果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金色的头发与瓷白的皮肤都在灯光下有种通透感,可能是这段时间一直陪我熬夜,所以他眼下淡青,看起来有些憔悴。
我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今天回来得太晚了。
瑞克看着我的眼神比黎明前的黑夜还要可怕,就好像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让他恨不得将我吊起来鞭打。
我无辜地任由他看,低声说:“我累。”这句话过于虚弱,似乎输得一塌涂地连命都没有的空虚。
他的表情柔和起来,那些暴虐的锋利都融化开。“知道累就不要到处乱跑。”他还是很暴躁,语气跟指责差不多。
“我知道。”我点点头,认真地叫他,“凯厄斯。”
他没有动,就这样坐着看着我。仿佛这个名字对他无足轻重,微扬起下巴让他看起来矜贵无比。那些温暖都化成冷酷,冷得让人发抖。”凯厄斯。”我叫他。眼泪突然就从眼眶里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