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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闷闷的砰的一声响,一大把散弹从门外射了进来,几乎全打在操刀活尸的身上。它也被一股力道一带,整个人往后飞起来,最后重重摔落在地。
像它们这种东西,是不怕单个的子弹,但不代表不怕散弹。操刀活尸身上跟个漏壶一样,别说再站起来了,当场就彻底死亡了。
其他七个活尸想有动作,但立刻有三个猎枪的枪管,从院门外伸了进来。
这些枪管还都被改装过,枪口前套着一个大圆筒,我觉得应该是消声器之类的东西。三支枪毫不留情,把里面的散弹对着七个活尸招呼过去。
这是一场形势一边倒儿的屠杀,等枪声过去,地上堆着的,都是活尸的尸体。
我脑袋里全是问号,很明显,外面至少有三个人,要是姜绍炎找来的人,那另外两人是谁呢?
我嘴巴被堵,想问也没法问,这么一耽误,有人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最先进来的,不是姜绍炎,但我认识,竟然是骆毅。只是现在的他,披着一身毡子,哪有警察的样子,另外从他身上露出的,更是一股很浓的匪气。
他身后跟着两个男子,尖嘴猴腮,也披毡子,一看就不像好人。
这俩尖嘴男是骆毅的手下,他俩进来后就一个守门,一个去检查活尸,看它们死没死透。而骆毅呢,对我和铁驴兴趣很大,还呵呵笑了,举着枪走过来,先来了句,“别来无恙,两位专员大人。”
铁驴沉着脸,我呜呜几声,表示有话要说。骆毅把我俩嘴里的干草都拽了出来。
我想到一个可能,因为之前我们遇过雷涛那档子事,后来证明,雷涛跟陈诗雨有关。这次骆毅也明显是个叛徒,都这时候了,我也没啥不能问的。
我接了句话,“你跟陈诗雨是啥关系?”
骆毅皱眉,这一瞬间脸上还出现莫名其妙的表情,他念叨着反问,“陈诗雨?”随后冷冷看着我。
就凭这举动,我一下觉得,自己想的可能不对。
骆毅把猎枪举了起来,对着我脸捅过来。看这架势,我要不躲,枪口保准能顶到眼睛上。
他会不会开枪先不说,被枪口顶眼睛,这一定很难受,我不想给自己找罪,急忙歪了下脑袋,让枪搭在自己肩膀上了。
骆毅继续说,“两位专员,我不知道陈诗雨是谁,你们一没财二没色,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想要将军令,懂么?”
我心说自己能听懂才怪呢,而且将军令这次词,我也是头一次听到。
这时候守门的尖嘴男走了过来,跟骆毅嘀咕几句,我听不到他说的啥,但骆毅点点头,又看着我和铁驴问,“我们哥仨才过来,对这里形势不了解,你们说说,都遭遇什么了?看到将军了么?”
我联系着在太阳墓经历的那一切,觉得骆毅说的将军,就该指的是穿着盔甲的大盗头领。
我隐隐有个感觉,骆毅身份不一般,想从大盗头领那里得到将军令这种东西。我心里合计上了,要不要试着跟骆毅谈谈条件,只要我跟铁驴能带他们仨去找将军,他们就会让我们一条生路啥的。
我话没开口,铁驴倒是抢先了,他先说我们这些人除了我俩以外,都死了,因为这一路遇到太多陷阱和机关了。之后又说看到将军和太阳墓了,我俩记得路,能帮他们带路。
其实铁驴说谎了,姜绍炎还活着。而我又觉得,铁驴这慌撒的好,因为这么一来,姜绍炎就成为我们的暗棋了。
骆毅听完连连点头,而那个尖嘴男反应很大,说原来将军没到村里,还在太阳墓守着,随后他又念叨句,“你们没用了!”就突然把猎枪举起来。
我看的一愣,也亏得骆毅一伸手,把他猎枪举高了,砰的一声响,这一发散弹全从我脑顶上飞了过去。我都能感觉到散弹带来的气流。
我心里砰砰乱跳,一时间连骂人都忘了。尖嘴男不明白的看着骆毅,那意思为何还要留我俩。
骆毅奸笑起来,我也头次发现,他这种笑法,看着这么恶心。
他回答尖嘴男,“这两个人说过陈诗雨,听名字就是个女子,她到底跟太阳墓有什么关系?咱们不知道。另外将军是个心狠手辣的怪物,怎么能留下他俩呢?这里面一定有说道,咱们别操之过急,收拾完将军,再慢慢审问他俩,弄不好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尖嘴男呵呵笑了,他放下枪,还伸手过来,在我脸颊上摸了一把,大有宝贝、宝贝我的意思。
我很反感,本来要是一扭头,能咬他一口的,但我不想这么做,不然咬伤他,我肯定落不下好。
骆毅又把两个手下叫到一起,他也真不避讳,在我们面前说了一系列计划。
按他讲的,这村子叫尸村,是将军这些人“死”前居住的地方。而在我们所在神庙的外面,还有一口大铜钟。这钟叫警钟,被机关绑定了,机关还跟网一样扑在整个村里,要是有入侵者过来,不小心触动机关了,钟就会被敲响。
他打算一会在村里放几把火,再把警钟敲响了。将军他们看到这种情况,保准会动怒,也会赶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仨就在那时动手,把将军逮住,搜出将军令来。
我看那俩尖嘴男听得直点头,我冷不丁有种想嘲笑他们的冲动,心说将军手下有上百活尸,他们三杆猎枪有什么作为?尤其这种双筒猎枪,一次最多只能装两发子弹。一轮下去,能打死多少活尸?
但我错了,又或者说,他们还留了一个后手。
这仨人都背着背包呢,骆毅带头,把背包打开。我发现里面装的全是土地雷,就是把石头掏空,往里面塞的黑火药。
骆毅又找出来两条绳子,让两个尖嘴男一起,把我和铁驴再捆一圈,让我们彻底逃跑无望,之后塞上我们的嘴巴,他们仨又出去了。
我知道,一会村里会成为硝烟弥漫的战场,我俩身在其中,还一点躲避能力都没有,很容易被误伤或炸伤。
虽然一时保住命了,但我还是心里挺不得劲的,我看着铁驴,那意思,有啥法子,能让我们在开战前逃离。
铁驴很奇怪的闭上眼睛了,貌似要来个不理不睬。
我急了,心说驴哥偶尔会偷懒,但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自暴自弃吧?我呜呜几声给他提醒。
他还是不理我,随后他脸色还渐渐发红,身子微微扭动起来。
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说道,没原想的那么简单。就又观察起来。
过了一支烟的时间吧,铁驴身子嘎巴嘎巴直响,我吓住了,心说这是咋了?尤其听起来,声音都是从肚子、腰间传来的。难道他腰椎和肋骨都折了。
我继续呜呜着,但铁驴身子竟慢慢缩了一圈,这么一显,他脑袋和下半身极不协调了。随后他身上的绳子还松快了。
铁驴涨红着脸,慢慢睁开眼睛,他一定很难受,脑门全是汗,却能捣鼓几下,把一只胳膊伸了一来。
这一下妥当了,他就凭这只手,把自己身上的绳子全解开了。之后又凑到我身边,给我松了绑。
我简直拿出一副膜拜的表情看着他。铁驴倒无所谓,没觉得有啥,只跟我强调一句,“徒弟,你真该练练身手了。”
这一刻,我确实有这打算,想把身子练的跟铁驴一样,问题是我也明白,就自己这性子,等以后脱险了,再想练身手,保准就偷懒了。
我也没脑门一热做啥承诺。我又话题一转,问铁驴,“咱们怎么逃出去?”
就在我问话的同时,外面还传来钟声了,咚咚的。
也就是说,骆毅三人都埋完雷了,把村里变成布满陷阱的地方,现在要引大盗过来血拼了。
我跟铁驴都知道,我俩现在决不能出这个院子,不然意外踩到地雷,我俩不就给大盗他们当炮灰了么?
铁驴四下瞅瞅,指着身后的房顶说,“这里适合藏人,咱俩上去避一避,另外也看看苗头吧。”
我觉得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我俩急忙动身。当然了,这房子有点高,为了最快速的爬上去,我又蹭了铁驴一把,踩着他的肩膀。
我俩贴着房檐趴好了,铁驴想的更周全,还找来一小堆土,把我们身上都抹了一边,权当一种保护色了。
我们算是居高临下了,能留意四周的动静。这样过了一刻钟,跟骆毅预料的一样,村外出现一堆人影。
他们都是活尸大盗,而且为了能快速赶来,他们都骑着骆驼呢。
我记得在太阳墓那里被擒住时,没见到骆驼,也真不知道这些大盗把坐骑藏到哪了,但我没时间较真这个。
我跟铁驴不说话,我心里也有点小紧张。总觉得现在是大战前的平静。
大盗凭借骆驼,来的很快,第一批赶到的,有十多人,这都算是先锋了,而等快到村口时,砰砰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不仅仅是在村口发出的,而是整个村里,我估计被骆毅他们埋得雷,都在这一时间爆炸了。
我听得耳膜生疼,也借着这声势的掩盖,跟铁驴念叨一句,“骆毅他们傻么?这时候放什么雷?”
铁驴想的比我周全,他骂了句仨逗比,又回我说,“骆毅他们不傻,只是笨罢了,他们螳螂捕蝉,却黄雀在后,他们自以为了解村里的机关,没想到村里的机关更加玄奥精深,反倒被大盗触发,把这地雷陷阱给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