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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糟老头撅高了嘴,孩子气似的道。
“恩,这种小事,不必我插手。”风流殇神色淡然的点头,只是若仔细看,会发现,此时的风流殇比糟老头的情绪还激动;额头青筋暴起不说,眼底更是染上了一层愤怒的火苗。
“好,流殇小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这就带把菜刀,冲到北冥家族去手刃了北冥绵枫,也好替女娃子出口恶气。”
邋里邋遢的糟老头激动的脸红脖子粗,就差没勒起袖子,扛起菜刀;直接一刀,把北冥绵枫给宰了。
“等等。”就在糟老头刚冲到门外时,风流殇冰冷的声音再次传了开来,“老头子,你这么鲁莽的冲出去,知道去哪里找北冥绵枫吗?”
糟老头身形一震,面子上过不去了,眼神闪烁间,直接打肿了脸充胖子,“我当然……知道。”
知道才怪。
这下子,别说是风流殇,就连花轮也看不过眼了,嘴角狂抽着道,“老头子,花轮又看见黄牛在天上飞了。”
糟老头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对着风流殇又发作不得;只好拿撞在枪口上的花轮出恶气,“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老头子,你不知羞!明明就是路痴,还偏要嘴硬!被人捅破了纸篓子,发作不得,就只会拿花轮出气!哼。”
这下子,算是把糟老头给逼急了!
呃,惹怒了糟老头的后果很严重,就等着受吧!
这不,糟老头为老不尊的伸出“魔爪”,对着花轮的脖子和腰,上下其手,弄的花轮哭笑不得,花轮无法,只得求饶。
“呵呵……哈哈……”
花轮捂住肚子,笑的泪水都快飚出来了,“老头子,饶了我……饶了我吧!花轮下次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晚了,看大招!”
糟老头语气不咸不淡的道。
糟老头就像是个半大的孩童一样,一见有人陪他玩儿,就把所有正二八紧的事,忘到脑门后去了……
此时一旁的璃渊已然动怒了,眉宇间闪过厉色,冷淡的道,“够了,你们闹够了没有?汐儿中了蛊毒,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闹腾?”
若非此时他分身乏术,腾不开身子;早就杀到北冥家族,把北冥绵枫一干余党杀的片甲不留了!
此时,他是景国皇上,而小辣椒是他唯一宠在心尖的妹妹,也可以说是他唯一的弱点;北冥绵枫自然会有诸多顾虑,绝不敢轻易下杀手;免得招来不必要的杀身之祸;而若他在此时离开景国,那……北冥绵枫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所以,他绝不能离开。
“好了,璃渊,你也别动肝火了!老头子和花轮也就嘴上说的玩,其实心里别提多担心了。”
风流殇也实在看不过去了,不过,也知道糟老头和花轮是孩子心性、贪玩了些,却也没什么坏心眼。
“璃师兄,师兄说的对!花轮也就是看你不开心,才想逗你乐的;其实花轮心里很担心小师妹的。”花轮的眼睛水汪汪的,别提多无辜了。
璃渊没有说话,只是怒火明显的消了下去。
其实,璃渊也并不是生气,若真的说他是生谁的气,那就是他自己;他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小辣椒,才让北冥绵枫有机会钻了漏洞去……
糟老头一见花轮二狗腿的服了软,也连忙上前陪笑道,“这不,老头子正准备去卸了北冥绵枫的两条胳膊给女娃子下酒呢。”
璃渊动了动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糟老头问风流殇,道,“流殇小子,说话别吞吞吐吐的;快点给个明白话,北冥绵枫那小子究竟在哪里?我赶着去卸了他两条胳膊,片刻也耽误不得。”
糟老头的性子就是如此的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片刻都不耽误。
老头子还真是……
风流殇嘴角抽了抽,却还是如实的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此时在什么地方?”
风流殇的话句句在理,可听在糟老头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流殇小子也不知道哪里能够找得到北冥绵枫,凭什么说老头子是路痴?
欺负老头子还是怎么着?
想打架,试试。
糟老头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对着风流殇瞪鼻子吹眼睛,若不是怕璃渊再次发飙,只怕师徒两人此时早就已经打得不认识爹妈了。
就连一旁的花轮,内心都是无语的。
而相对于糟老头和花轮,璃渊的反应就正常得多,神色淡然的道,“师兄,你有办法找得到北冥绵枫?”
风流殇抿唇,就在糟老头和花轮不抱希望的时候,风流殇却突然神色复杂的道,“三日后,四大家族的颜家,将会举行一场颜庄主唯一的爱女,颜诺风的比武招亲大会。”
这时,一旁的花轮却是一脸茫然的道,“师兄,颜家举行比武招亲,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要杀的是北冥绵枫,又不是颜诺风!只是,后半句话,花轮可不敢放在嘴边说,只能在心里暗暗的嘀咕着。
“就是。”话刚说出口,糟老头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探究的盯着风流殇看个没完,随即,阴阳怪气的道,“流殇小子,你该不会是看上了颜诺风,想去参加比武招亲大会,赢了之后,娶了做妻子吧?哼,老头子还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女娃子中了北冥绵枫的蛊毒,你不想着帮女娃子报仇也就算了,老头子不怪你;可是你却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参加比武招亲大会,娶颜诺风为妻?你还有没有心了?被狗吃了吗?老头子没你这种徒弟,丢人!呸呸呸!要去你去,我和花轮不打算、也没心思去。”
子有自知之明,才不会去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浑身邋里邋遢的糟老头在心底暗暗的想着。
闻言,风流殇的脸色很不好,都快气绿了;和青蛙有的一拼。
“师傅,你想多了!我相信师兄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璃渊的语气很肯定,显然,他很信的过风流殇。
“璃师兄,我也信。”信师兄是去参加比武招亲大会。
花轮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那就是一个天与地的大反差。
尽管,糟老头站在他这边;可若是师兄和璃师兄联手,只怕是十个糟老头也打不过呀!
所以,花轮默默的朝糟老头投去一记同情的眼神。
“信流殇小子心里没鬼?花轮,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了?天塌下来有老头子给你顶着,你怕什么?”糟老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道。
“老头子,你打得过师兄还是璃师兄?”
花轮突然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打不过,还好意思说?
老头子,你的脸皮是有多厚?
花轮的嘴角狠狠的抽搐着,道,“那不就是了,不敢打你,那花轮就会变成替罪羔羊、出气筒呀。”
跟你站一边,只有挨打的份!
每次师兄和璃师兄发火发飙,你都会拿花轮当挡箭牌,然后自己脚底抹油、溜的比兔子还快。
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花轮学聪明了!绝对不会再被你当枪靶使了。
花轮话刚说完,糟老头就被气得直跳脚,“你……”糟老头说了个你字后,涨红了脸,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反驳的话来;顿时觉得脸上的面子挂不住了,转头,对着璃渊道,“璃渊小子,你可别被流殇小子道貌岸然的一面给骗了。他自己想去参加颜诺风的比武招亲大会,可又碰巧遇上女娃子出了这档子破事儿,就寻了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哼!想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临老临老,才瞎了眼,收了这么个徒弟……”
“你说够了没有?”风流殇满头黑线,语气很是不好,随即又想到,若他不服个软;糟老头只怕又得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为了不让他的耳朵受到摧残,他阴沉着脸,冷声道,“北冥绵枫也会去参加。”
“哦?”这次花轮的脑袋转的倒是够快,“师兄是想借着这次请君入瓮的机会,也好来个翁中捉鳖。”
风流殇点头,薄唇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而恰巧太监总管小乐子嗲嗲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了。
“陛下,不好了!有人冲了进来,说是有份”大礼“要送给您,禁卫军们怎么拦也拦不住……”
大礼?
有趣!
“传。”璃渊虚无而又飘渺的声音传了开来,冰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浑身散发着属于王者的气势!
闻言,太监总管小乐子只得硬着头皮去传话,半晌,才走到一位冷酷少年面前,怯怯的道,“少……少侠,陛下有请。”
话音刚落,还不待少年反应过来,太监总管小乐子就跟有狗在追着咬他似的,脚底抹油,溜了个没影!
他是长得凶神恶煞,像青面獠牙怪;还是一副坏人相,专做杀人的勾当?有必要跟见了鬼似的,跑的那么快吗?
胆小鬼!没出息!活该断子绝孙,做一辈子的阉人!
少年嘴角狂抽,在心里骂的痛快了之后,才缓缓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总管,你还真有那么两把刷子,竟然能从狼口里逃生!”不远处的小太监殷勤的凑了上去拍着马屁。
“那是,咱家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太监总管小乐子神色高傲的冷哼的一声,从小太监的身旁走了过去。
而太监总管小乐子虽然嘴上逞强,其实早就吓软了腿,后背虚汗直冒,浑身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劲。
如今更有这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
不过,也幸好少年的话是在心里暗想的;否则若真被太监总管小乐子给听见了,非把他给气吐了血不可!
想想,他做太监容易吗?
一步步爬上如今的太监总管容易吗?
他不就是胆小了点吗?怎么就活该断子绝孙了?
若当真如此,那那些卖国贼岂不是都得活剥了皮,油炸了喂狼吃?“都打不过,那又怎么着?老头子就不信,这两小子敢把老头子打死了。”糟老头丝毫不觉得丢人,话语间反而隐隐透露着,为自己有这么两个徒弟而感到自豪!而一旁的糟老头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一个大步上前,对着风流殇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出息!”糟老头虽然嘴上说得轻飘飘的,可是心里的担忧丝毫不亚于璃渊和风流殇。
糟老头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打开了包袱……
几乎是同一时间,风流殇、璃渊和花轮转过了头;就连糟老头都微微移过了视线。
风流殇微微倒吸了口凉气,却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老头子,怎么样?是……”小师妹吗?
“啊?”糟老头心虚的一惊一乍,“急什么?不正看着呢吗?”
风流殇嘴角狂抽,这下子就算他再傻,脚趾头也猜得到糟老头在忽悠人,糟老头这是把牛皮筒给吹破了;死要面子的打开了包袱,却不敢看,备受心里的煎熬。
“都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没半点出息样!”花轮撇嘴,用糟老头说的话把糟老头堵的哑口无言。
“嘿,你小子长胆子了,敢教训起老头子来?”
糟老头气得脸红脖子粗,双手叉腰,大有一副大打一架的模样。
“好了,都别胡闹了!”风流殇阴沉着脸,一声低吼响起,糟老头和花轮就像做错了似的孩童,孩子气的撇了撇嘴;随即,乖乖地低下了脑袋。
“师兄,你就看看这人彘是谁吧。”璃渊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
风流殇点头,他知道,若这人真的是小辣椒,那璃渊必定会万分自责的。
风流殇闭上了好看的眸子,深呼吸了一口气,神色颇为凝重,还不待璃渊做好心理准备,风流殇就猛地睁开了眸子……
这人……好眼熟。
风流殇盯着戚凰那张已经不能称之为脸的“脸”,半晌,那时没想起来她是谁?
糟老头、花轮和璃渊大气都不敢出声,四周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一清二楚。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了,璃渊的内心更加的紧张了,备受良心的谴责,手心都冒出了虚汗。
半晌,璃渊怎么也耐不住性子了,再次压低了声音道,“师兄?”
“呵呵……哈哈……”风流殇也不知怎么的,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静,突然失声笑了起来……
天呐!师兄这是怎么了?该不会一时受不住打击,……疯了吧?
不要啊!他不要小师妹变人彘,也不要师兄变疯呀。
花轮的眼睛闭得更紧了,他不敢睁开亦不敢说话;也只有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着。
“流殇小子,你……”
糟老头也是满心担忧,想要出声安慰风流殇,就被璃渊急忙接过话去,“不会的!师兄,你告诉我,不会的!”
不会的,不会汐儿。
汐儿那丫头古灵精怪的,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被人逮住做成人彘呢?
认错了,对!一定是师兄太累、太疲惫,所以才会一时认错人的。
璃渊怎么也不愿相信,那包袱里装着的人彘是小辣椒;可是,就算他如此的想着;胸口还是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透不过气;眼泪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璃渊,她……”
风流殇止住了笑声,话说到一半,就被璃渊打断了,“师兄,你还是别说了。我还要去找汐儿,对,找汐儿。”
璃渊神色慌忙,身形不稳,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样子。
他怕,他怕风流殇会说,那包袱里装着的人彘的确是小辣椒;所以,他宁愿装傻充愣;至少,他还有个值得期盼的梦。
“璃渊,你误会了!这包袱里装着的人彘不是小师妹……”风流殇不由的觉得好笑,顿了顿,这才继续道,“不过是被你废了公主身份的女人罢了。”
风流殇说话的语气很淡,很冷,很无情;对他而言,除了小辣椒;其他女人皆入不了他的眼,谁也不配他温柔相待。
“戚凰?”璃渊脚下一怔,道。
“恩,好像是的吧!我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风流殇恢复成一贯欠揍的模样,煞有其事的道。
花轮嘴角又是一抽,若不是怕被风流殇给揍成“猪头”,他绝对会指着风流殇的鼻子,没好气的大吼一句。
师兄,除了小师妹,你有记清过别人的名字吗?
压根就没有。
哼,这是你狡辩也狡辩不来的事实。
璃渊一颗提起的心渐渐放缓了下来,嘴角的笑也渐渐蔓延开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对!就是错觉!
在这短短的几秒里,璃渊已经将事情的大概猜了十之*。
想来,那少年口中的堂主,既然会把戚凰折腾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送给他做礼物;那必然是有心交好,那小辣椒如今定然是安全的,而这件事情始末的罪魁祸首,怕就是眼前口不能言、动弹不得的戚凰。
如今,戚凰在他眼里,那是连路边的一根杂草都不如;说好听了,也顶多就是只苟延残喘的癞蛤蟆狗。
糟老头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那包袱里装着的人彘,也好确定他方才并没有出现幻听。
糟老头的胆子向来大的通天,显少有事情能让他感到惶恐,害怕;如今既然知道那包袱里装着的人彘不是小辣椒,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别指望他有什么怜悯之心,他不拿着刀子往戚凰身上捅两刀,那都是烧香拜佛的大好事。
没办法,糟老头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就爱落井下石。
“璃渊小子,这人彘该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放在宫殿里吧?
先别说占地方、碍眼,就光是这腐烂的血腥味,也是够倒胃口的。
况且,这人彘若是被宫里那些胆小的宫女、太监给发现了,还指不定被吓成什么样呢。
糟老头撇嘴,眼神里满是厌恶、显然是嫌弃脏了他的眼。
“扔了。”璃渊清冷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情绪波动。
对璃渊而已,除了小辣椒,别人的死活和他有何干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是如来佛才会去做的事儿。
很显然,他不杀人都是值的放鞭炮庆祝的事儿了,又哪来的闲工夫去救人呢?
况且,璃渊已经够手下留情的了;若是换做了旁人,只怕此刻早已成了一堆灰飞。
就算如今戚凰被活扔了出去后,也有可能遭到狼群的袭击;怕是免不了要承受肉被撕开了的痛,可这又怨得了谁?
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说她不对小辣椒下杀手,乖乖的做她的郡主,又总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在做,天在看;这一切也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
“好,璃渊小子,你等着!老头子绝对不会让这女人后悔来到这世上的。”
哼,敢在背地里阴女娃子,莫不是以为被做成了人彘,就能偿还的清她所造下的孽?
做梦!
糟老头向来是为护短的主,他做事从来不论对错,全凭心情;如今小辣椒是他放在心尖儿上宠的人,可戚凰竟害的小辣椒中了蛊毒,糟老头又如何能放的过她?
只怕,戚凰被狼群撕裂前,会被糟老头折腾的不死也得脱层皮。
“谁?”而就在这时,少年又急匆匆的返了回来;璃渊警惕性的道。
少年脚下一愣,随即,大步走上前……
“景太子,可别动怒,我这不是忘了点”东西“嘛,不得不再跑一趟;毕竟,不管这东西有用也好,没用也罢;既然堂主吩咐了,我都得把”礼“给送全了不是?”少年眼底闪过尴尬之色,轻笑着将戚凰的四肢、舌头和眼珠子扔在了地上,随即,不待璃渊师徒几人反应过来,就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人……也真是够奇葩的。
花轮满头黑线。
风流殇也是一愣,随即笑的欠抽的对着糟老头道,“老头子,看来是有人怕你闲的发慌,特意送了一袋”垃圾“来给你解解闷。”说完,不待糟老头反应过来,就率先离开了。
“恩!师傅,就麻烦你老人家辛苦一点了。”璃渊也是很配合的跟着风流殇走远了的背影追了上去;心里却在寻思着,该怎么弄死北冥绵枫,才能替小辣椒出了这口恶气。
“嘿,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糟老头一跺脚,发完一顿牢骚后,就跟孩子赌气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下子,偌大的宫殿里,就只剩下糟老头和花轮两个人;而花轮的脑袋又向来迟钝,直到风流殇和璃渊走出他的视线后,一根脑筋才猛的转了上来;这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花轮就直接傻眼了;此时糟老头正双手环胸,一脸坏笑的盯着他……
这样的神情,花轮再熟悉不过;也没人比他还熟悉,因为,糟老头每次露出这样的神情,倒霉的都是他……
呃!不会这么惨吧?
恩!错觉!一定是花轮的错觉!
花轮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这才结结巴巴的道,“老头子,我……我还忙着去收拾行李,就先走一步了。”
话刚说完,花轮就卵足了劲,想要逃出糟老头的视线范围内。
“你小子,想往哪开逃呢?”糟老头坏笑着拉住花轮想要逃跑的胳膊肘,随即,换了个姿势,提小鸡似的提起了花轮,身子也微微向前挪了挪,神色暧昧的往花轮脖子上喷了两口热气,阴阳怪气的道。
很显然,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花轮也逃不出糟老头的手掌心……
“逃?老头子,你就别说笑了!我怎么会逃呢?哈哈……”花轮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出来。
此时花轮还真有点抱怨他那双螺旋腿,腿短不说,跑的还慢;心里也不禁有点羡慕风流殇和璃渊的扁担腿了。
腿长好看不说,跑的还很快;比飞毛腿来的还快点,简直就是神速呀!
此时花轮认清了一个道理,腿长好处多多,最起码打起架来,打不过,逃跑成功的几率都大的多。
唉,说多了也是伤!
为什么就他一人长了一双小短腿?否则,风流殇和璃渊早就被他甩到屁股后面去了。
花轮欲哭无泪,内心几乎崩溃。
“哦?”糟老头故意拖长的音,别有深意的道,“老头子就知道你小子最孝顺的,是吗?”
花轮的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身上心头。
花轮刚想要摆起架子,却见糟老头从怀里掏出了把精致的匕首,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花轮只感觉慎得慌,背后的冷汗也越冒越多;嘴上立马堆起了虚伪的笑,极其二狗腿的道,“那是自然!”
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
以及被逼着去充当苦力,倒不如乖着点;毕竟,懂得看人脸色的人命才长嘛。
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人上人。毕竟,风水轮流转,今天他先稍稍服个软,等来日,他非得让糟老头端茶递水拿他当活祖宗伺候不可。
花轮这么安慰着自己。
“恩,你小子,马屁拍的够响,有前途!”
不用去处理了两袋倒胃口的“垃圾”,糟老头的心情大好。
闻言,花轮准备再拍两句马屁,也好让糟老头改变拉他做替罪羔羊的心意,谁知,花轮刚动了动嘴唇,马屁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听见糟老头大笑道,“哈哈,好了!你小子快去倒垃圾吧,哦!对了!你小师妹吃的苦头,可别忘了在这破劳资公主……啊呸!说错了,是破劳资郡主的身上给加倍讨回来。”
糟老头叮嘱完后,也不再啰嗦,就这么大咧咧的离开了。
花轮直接傻眼了,神色木讷,就这么风中凌乱着……
你个黑心丫的老东西,给花轮等好了;总有那么一天,花轮非让你给花轮倒洗脚水不可。
花轮这么想的,心里也就舒服多了。
嘴角的笑也逐渐蔓延开来,亦不再多说废话,一手拎着一个包袱,嘴里时不时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样子好生惬意……
待花轮慢悠悠的出了皇宫,来到荒无人烟的乱葬岗,拿起铲子、勒起袖子,使劲的挖呀挖,眼见着天逐渐的黑了下去,花轮急得在原地一直打转,也越发的奋力挖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被花轮挖出了个大坑……
花轮心头一喜,扔了铲子,抹了一把额头不知是热的还是急得的汗水!
也不在耽搁,动作麻利的将那袋装着戚凰四肢、舌头和眼珠子的包袱扔在了挖里;然后乐此不疲的开始填坑……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阴风刮过;花轮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神色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尽管花轮如此警惕,却还是被一片强有力的树叶子割断了半截头发,也好在他武功还算不赖,否则……
只怕这片树叶子割断的就不是花轮的半截头发,而是他的脑袋瓜子了。
好强的内力,只怕和糟老头不相上下!
此人……
花轮不敢继续想下去,眼神也难得的变得犀利,此时的他不敢有一丁点的大意,因为一个不小心,只怕他就要命丧这荒无人烟的乱葬岗,身首异处不说,就连个收尸的也没有一个!
“谁?少在那装神弄鬼的,花轮也不是吓大的。”
突然,风停了,一道犹如鬼魅般的身影如同闪电般在花轮眼前闪过,快的花轮连男女都没看清!
花轮心中颇感诧异,面上不动声色;待反应过来,大为吃惊……
戚凰被掳走了?
该死!这人是专程冲着戚凰来的?
花轮知道那人已走远,也不在掩饰内心的焦急与不安,扔了手中的铲子,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而此时,璃渊正神色凝重地问着风流殇,若真刀真枪的和北冥绵枫打起来有几分胜算,“师兄,对上北冥绵枫你有几成把握?”
“九成。”风流殇神色不变,薄唇微微抿起,冷冷的道。
“哦?原来师兄也有一成没把握呀。”
师兄也有没有十全把握的事?
璃渊嘴上说的轻快,心里却犹如一把千年玄铁压住了般,透不过气。
“恩。”风流殇点头,倒没什么隐瞒,也不觉得尴尬,如实的道,“若北冥绵枫使蛊毒,就算是我动用风家的暗卫也不一定有胜算。”
璃渊抿唇,亦不再说话……
两人的神色很是凝重,而恰巧就在这时,花轮正急慌急忙的赶了过来,嘴里更是不住的嚷嚷着。
“师兄,璃师兄,不好了,戚凰被北冥绵枫那狗杂种给救走了。”
花轮被那人无视的彻底,心中实在不痛快。
北冥绵枫,好!很好!竟敢将魔爪伸到我景国境地……
“不过是”垃圾“罢了,那狗杂种若是稀罕就送给他好了。”璃渊嘴上说的漫不经心,可若是仔细看,会发现璃渊的嘴角正微微上挑着,好看的眸子里正散发着危险的光芒;深知璃渊性子的人,都知道,璃渊怒了!
而此刻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看来,我是太过纵容北冥家族了!也是时候该清清活该挨人杀剐的“孽畜”了!
风流殇仍是紧抿着薄唇,嘴上说是没说些什么,可心里却是早能把北冥绵枫给添上死亡标签了。
一个将死之人罢了,还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可师兄,此人必定来者不善呀!”花轮还是很不放心的提醒的一句。
来着不善?那也得他有这个本事。
璃渊浑身散发着张扬而狂妄的气息,而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
“师兄,三日后颜庄主之女的比武招亲大会,请帖就交给你了。”
璃渊从来都不是胆小懦弱的人,而这次璃渊又很“幸运的”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又如何会贪生怕死,躲在景国宫殿里做缩头乌龟?
“恩。”风流殇答应的爽快,区区几张请帖,对他来说,那都不叫事儿。
花轮虽然猜不透璃渊和风流殇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可却还是打心眼的相信他们,毕竟,就算真的有天大的危险,不也就是一条命的事儿!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
“花轮也去。”
“好!”
“……”
——分割线——
“羽儿,羽儿……”
躺在床上的北冥晏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神色痛苦的呢喃自语着。
北冥晏的声音不大,甚至很轻、很虚弱,可守在门外一夜未曾合眼的秋月和夜魅,还是耳尖的听见了。
夜魅二话不说,猛的推开了门,急匆匆的冲了进去……
秋月紧随其后,只是每走一步,心里就越发的沉重。
若爷知道王妃离开了,那……
秋月不敢继续想下去。
“爷,你终于醒来了,身子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秋月上前,体贴入微的道。
“我……没事,羽儿呢?”
北冥晏感觉脑袋是要炸开了般,乱哄哄的。
“王妃她……她……”
秋月眼神闪烁,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秋月,我的耐心有限。”
北冥晏不耐的打断了秋月的话,冰冷的彻骨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警告味;好像秋月再敢多说一句废话,他不介意让她血溅当场!
“爷,你先控制好你的情绪……”
免得在此时入了魔,而王妃又不在这里……
秋月的样子很是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怕北冥晏一时受不住打击,会失控;而失了控的北冥晏丝毫不比魔鬼来的好,他就好比地狱来的索命修罗,每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都会迎来死亡……
“恩?”北冥晏的眼神越发的危险了,故意的拖长了鼻音。
不好,爷怒了……
秋月轻咬下唇,想死的心都有了;北冥晏入了魔那可是六亲不认,而她,可不想白白的搭上一条命。
“我……”秋月突然一副视死如归的道,“我嗓子不舒服,还是夜魅说吧!”
夜魅,你可怨不得我呀!你武功高强,就算被爷拍了两掌,也不会有多大的事儿;而我就不一样了,若真硬生生的挨爷一掌,只怕真的会两眼一翻、一命呜呼的……
秋月话刚说完,就把头低了下去,心里愧疚的要命。
就连秋月自己也没猜到,她会把夜魅卖的这么干脆,除了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内疚,貌似一点犹豫都没有!
“她离开王府,走了。”
夜魅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北冥晏的异样,冷冷的道。
离开了?也不等本王醒过来打个招呼再走?难道本王就是什么豺狼虎豹,会吃了她不成?真的非要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吗?
好!很好!北冥晏紧抿着薄唇并不言语,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寒气,刹那间犹如死神降临般,无时无刻不透露着死亡的气息;乌发也在瞬间变成了灼眼的银发,漆黑的瞳眸顷刻间被妖治的紫色所替代,脸色略显苍白,却并不显得病弱,反显带着几分阴柔美,蛊惑人心、撩人心弦……
秋月闭上了眼睛,等着被北冥晏的怒火燃烧殆尽……
却不料,这时夜魅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让北冥晏恢复了神智。
“炫儿还在,若我估计的不错,那应该是爷你的种。”
炫儿,北冥炫!
还真是该死的顺耳,好听呢。
“那她离开的时候还有说些别的什么吗?”
北冥晏想,若小辣椒愿意让小肉包留下来,那顶多也就是出去散散心,过两天就会回来的……
“王妃……,她应该不是自愿走的。”夜魅将心里的猜测如实的说出。
“好,本王懂了。”
北冥晏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秋月,你就只管好生照顾着炫儿,其他的事情,就先交给夜魅吧。”
“是。”秋月恭敬地鞠了个躬,然后退了下去。
等秋月走远后,夜魅才神色复杂的说出心里的担忧,“爷,最近北冥绵枫三番四次的不计后果挑衅你,怕是留不得了。”
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些道理,夜魅相信北冥晏比谁都懂。
而且,也是北冥晏一再的心软,才会把北冥绵枫养得越发的猖狂!
北冥晏揉了揉头痛欲裂的眉心,神色疲惫的摆了摆手,道,“区区蝼蚁罢了,不必理会。”
北冥晏向来不是别人骑到他的头上也不吭声的善茬,所以,夜魅心里疑惑的紧,为什么北冥绵枫一再的触犯他的底线,而北冥晏却选择了一再的容忍,没有赶尽杀绝……
只是,夜魅也清楚北冥晏最讨厌别人一再干涉他做的决定,所以聪明的把话咽到肚子里,闭口不提!
夜魅抿唇不语,这时,北冥晏颇为不耐的摆了摆手,“下去吧。”
夜魅识相的没有多嘴,乖乖消失的无影无踪。
绵枫,我们之间非得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吗?
斗个你死我活,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吗?
北冥绵枫,这将是本尊对你容忍的最后底线,若你再敢妄想动羽儿一根手指,不,一根头发,那就休怪本尊不念及昔日的“兄弟情”了。
北冥晏的心情沉重且复杂,嘴上虽不多说些什么,可却在心里暗暗的做了决定!
其实,不论是凭北冥晏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还是武功,若想要报昔日父母惨死的仇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他却愿意放下仇恨,并非是因为他的父母临终前的遗愿,永远都不要活在仇恨里,更不要替他们报仇;也许,仅仅是因为北冥绵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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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晗玉眼底一片温柔,满脸的祥和。
晗玉的眼皮越发的沉重,眼睛逐渐失去焦点……
“晗玉。”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小辣椒哭哑了嗓子,使劲的摇着永远沉睡过去的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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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时起,北冥家族将不在属于四大家族,日后不论荣辱,生死存亡,都将于四大家族,没有一点关系。”风无殇俊美的脸上犹如罂粟花般,带着致命的毒。
汐儿,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下一个。”颜诺风的表情淡淡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