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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中的液体浑浊不清,有一股淡淡的药香。触及肌肤时让人的毛孔张开,无与伦比的舒适感传递过来。
李逸尘将身体完全浸入药液之中,任凭它来包裹。酥酥麻麻的感觉在伤口上滋生,伤口居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这东西还真神奇…”李逸尘眼见自己手上的淤青渐渐消退,目瞪口呆地说道,“若是有它相助,神功练就指日可待啊…”
做梦归做梦,李逸陈平静下来想到早间的训练,心里不是滋味。即便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步,自己在凤云山道场这么多年见他们练剑倒也没觉得多难,反倒是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厉害。
李逸尘摸了摸头上的一道细微的血口子,也佩服起长孙彦对力道的控制起来。在和自己的乱战之中,他完全没有伤到自己的筋骨,只是伤到了皮肉,这种力道的控制非常强悍。长孙彦的剑法不断在李逸尘脑海中回放,李逸尘似乎渐渐摸清了他剑法的法门。翩翩蝴蝶固然精彩纷呈,但是杀伤力却不足。若是能以伤换伤,倒也不失为一计。但长孙彦的剑法招招直取要害,若是真的用力刺下,非死即伤,所以自己得躲得过才行。
李逸尘想着想着,便琢磨起自己的步法来。先前的打斗全凭一股执着劲儿,步伐混乱毫无章法,所以被长孙彦逮住机会狠踢了几脚。
“步法若是不能灵巧就根本避不开那些攻击,这样一来怎么和他换伤...”李逸尘想着想着,突然灵光一闪,“用脑海魂湖中的小人模拟他的剑法,我再来想如何破解。”
李逸尘心思一动,魂湖中的小人果然开始模拟长孙彦的剑法,或扑或刺招招都是惟妙惟肖。李逸尘边看边想,忘记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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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洛梅和烈羽子回到执法司,执法司上下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一来是秋试洛阳的秩序需要维护,二来刚刚的道旗增加了新的矛盾。
上一次道旗亮在洛阳的上空还要追溯到十七年前,那时候的南山野莽入洛阳,造成了不小的骚动。而今天,道旗先亮后毁更是史无前例的重大事件。
“执法司探查何在?”烈羽子刚刚踏入执法司的大门,便大喝一声。
“属下在!”四名黑衣人从阴暗角落走了出来。
烈羽子问道:“有何消息。”
“启禀大人,秋试将近。不少人进入洛阳,其中声势浩大者有荒古皇族长孙家。西凉罗家。南山莽家。”
“说重点。”齐洛梅在旁边补充道。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据可靠消息,这次的事件应该与长孙家有关。”
“长孙家不在荒古好好待着,来洛阳干嘛?”
“长孙家正处于权利交接之中,五名公子各有心思,此次来洛阳的是三公子长孙彦。随行者有荒古哨令——夜虚灵。而且,最近高仪也来了。”
“高仪?夜虚灵?”烈羽子朝齐洛梅看了一眼。
齐洛梅淡淡道:“高仪是汉人,幼时叛逃,他天赋极佳,可能那名通幽高手就是他。而藏影布就可能是夜虚灵所留。”
烈羽子怒道:“这些小贼,不乖乖夹着尾巴做人还敢在洛阳如此行径?”
探查者中一人继续道:“近期我们探查到夜虚灵的行踪,似乎是长孙彦想要参加秋试。”
“哼,我看他们定是另有所图。”烈羽子道,“荒古中的荒古楼不去非要跑到我们大汉来参加秋试?”
齐洛梅想了片刻,淡淡道:“稍安勿躁,此事暂时不能急以免打草惊蛇。若是高仪突然发飙对秋试造成影响也不太好。”
“哼,你就是胆子太小。”烈羽子道,“一个小小的叛逃者能有几分本事,我烈羽子必要去会会他。他现在何处?”
“回长老,长孙家包下了整个长宁客栈,正在杂巷。”
“好!我倒是要去看看高仪有几分本事,敢在洛阳如此行径。”烈羽子道。
齐洛梅摇了摇头:“你这个老头,一把年纪还是憋不住火气。”
烈羽子也不想继续理齐洛梅,身体突然化成一团烈火瞬间消失不见了。
齐洛梅看着场中四人:“你们继续盯着这些家族中的人,至于烈羽子长老这次去了会造成什么结果,我来担着。”
“是!”四名探查者齐声应道,然后身影退回到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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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幽境的高手速度何其迅捷,只是半柱香时间已经从执法司到了杂巷之外。烈羽子的红色装扮太过引人注目,不过他向来高调,在洛阳城中也百无禁忌。
杂巷中本来鱼龙混杂,但谁也不敢招惹执法司更何况是执法司的长老。不少街边的摊贩见到烈羽子的身影,都吓得连忙收摊。执法司所在处必定会发生不寻常的事,更何况这次是烈羽子亲自出马。
长宁客栈外面,长孙家族的家丁正在门口值守。毕竟已经包了整间客栈,虽然继续开门但是为了避免闲杂人等入内也设置了关卡。
烈羽子大步流星走到长宁客栈前,那两名值守的家丁已经迎了上来:“这位,长宁客栈已经被我们包下来了,如果需要住宿还请别处。”
荒古国的人自然没有多少认识烈羽子的,即便街边的摊贩表现得很惊慌,但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家丁单纯地认为这人是个地头蛇。
地头蛇,长孙家的家丁自然不惧。即便如此,他们的语气仍然不失为客气。长孙彦一再叮嘱不要惹事,他们也确实是照做了。
可是眼前的这人是烈羽子而且长宁客栈中的人杀了执法司的人,他性格暴躁如火极为护短,见到这两个不知深浅的家丁敢阻拦自己嘴里只是吐了一个字:“滚...”
这个字声音不大,但分量却很足。两名家丁耳中如遭雷殛,捂着耳朵朝后退了两步。
烈羽子欺身向前,还不等两名家丁反应身影已经落入了门内。家丁赶忙追了进去,边追边喊道:“来人!有人闯客栈了!”
话音一落,不少家丁从四面围了出来,烈羽子还未走近正厅就被四面八方的人围得严严实实。他眉头暗皱,淡淡道:“你们这是在找死?”
家丁们互相看了一眼,并未做回答,在荒古即便是为主人赴死也是天经地义。何况眼前这个火红毛发的老人并没有显示出超凡脱俗的力量。
烈羽子见他们还不退去,脸上露出怒容:“再给你们三息时间,赶快滚,否则我不介意在洛阳大开杀戒。”
“烈羽子前辈,为何如此大的火气?”长孙彦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刚刚得到通知他连忙从厢房中冲了出来,烈羽子的大名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很陌生,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如雷贯耳。因为荒古国中常有修士提及烈羽子的道法修为极高,但是为人却刻薄刁钻,稍不如意就要杀人灭口。
烈羽子看到长孙彦走出阵中,淡淡问道:“你是谁?”
“晚辈长孙彦,家父正是留王。”
“原来你就是长孙彦。”烈羽子喝道,“你们这还有个叫高仪的混账,他杀了我们执法司的人,你叫他出来吧。”
“什么?”长孙彦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突然听到烈羽子谈及仍然是一阵心悸,“前辈,他怎么可能杀害执法司中的人?”
烈羽子怒道:“难道老夫还能冤枉他不成?一个叛国竖子,来洛阳本该夹着尾巴乖乖做人,可出手狠辣,毁我道旗杀我执法司执法,简直是目中无人,今天老夫倒要看看他有几分本事!!”
长孙彦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家丁连忙往后厢房冲去。
“前辈稍候,我这便去叫高仪出来!”
在长孙彦心里高仪本就是颗眼中钉,既然他已经和洛阳执法司结下了梁子,正好借助烈羽子的手段将他给铲除,以绝心头大患。
“不用叫了。我不是在这儿吗?”高仪从容地从天上落了下来,他表情仍然充满着自信与不屑,似乎眼前的烈羽子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老头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凭什么说我杀了你们执法司的人?”
烈羽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高仪,沉声道:“好个竖子,在老夫面前如此嚣张。你父母难道没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
话音一落,烈羽子已经欺身向前,烈焰扑面。炙热的感觉油然而生,长孙家的家丁赶忙朝后退去。烈羽子一言不合就动了手,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高仪也未料到烈羽子居然说动手就动手,眉头皱得紧紧的。他身形稍偏,双手平平推出,灵气激荡而生。数道雷霆从天而降,直扑烈羽子而去。
“火雷同源!你这种黄口小儿知道什么?!”烈羽子不闪不避,身上的火焰更甚几分。那雷霆劈将进去瞬间变得无影无踪,反而是壮大了火焰的力量,“看老夫将你挫骨扬灰!”
高仪脚下连点,身影暴退,烈羽子紧跟而上。长宁客栈内厅瞬间爆燃起来,长孙彦连忙指挥家丁灭火:“快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