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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沙哑浑厚,立马将冯逸游离的思绪拉回现实,待冯逸反应过来这扇大屏风之后正坐着一人时,冯绍已站定欠身行礼,恭恭敬敬回答道,“正是学生,”
“恩,绍儿快快过来,让为师看看,”
冯绍含笑依言,领着冯逸转到屏风后……只见那幅巨大屏风后,放着一张宽大方桌,桌前设有几张蒲团垫当座椅,桌上放有一副围棋方格盘并茶道茶具,供接友待客之用。而对面,正有一位白须老者坐于桌后。
果然,成名的学者都是垂垂老矣之人。那老者倒真似一苦行修者,身形瘦小,一张老脸黑中透红,布满能夹死蚊子的褶皱,头发胡子花白,穿着一身乳白色粗布麻衣,长相穿戴甚是平凡,这要是站在外头猛一看,就是一务农的乡村老头。细看下,唯有那双三角眼内闪着些睿智之光,只是老者眼睛又实在太小……难道这就是大父冯绍的师傅?众人闻其名便肃然起敬的国之大儒邹公?当真……看不出啊!
冯逸正在心中腹诽,前方冯绍已是快步上前跪于桌前地上,声音激动道:“蒙羞学生冯绍拜见恩师……”
那老者正不紧不慢低眼泡茶,听了冯绍略含哽咽的声音,手中微微一颤,停住动作,慨叹一息……
“……绍儿,你多虑了!‘依心而为,顺应自然’一直是我教授与你们的理念宗旨,人若想的太多,瞻前顾后,便什么也做不成;就应心里所想,做了再说。你顺应你自己的感情,虽然过了十年背井离乡的生活,不过只要你感觉幸福,那便好。无需顾虑其他,更不用觉得愧对于我。我的荣誉不是别人带来的,同样别人也不能带给我羞辱……”
冯逸一听,这老头理念倒是新潮,与他前世看的《XX成功学》一书中所讲内容有异曲同工之处,就是告诉你,要想成功,就别顾虑太多,做就是!
冯绍情绪激动,想必他当年带着隋似锦私奔之时,隋相对老师必然也不会好言以对。他当年为了和心上人在一起当真是什么也不顾了,唯独最怕老师因他的行为而遭受非议。
出师以来,知遇受教之恩未报,也没为老师荣耀加身,却是隐居边城,十年未尽孝道,想来就叫冯绍惭愧。
如今老师还要他放宽心,只依自己的本心行事,不要顾虑他的立场,更是叫冯绍心存感激,俯□跪拜老者……
老者放下手中泥壶,抬眼望向身前跪于地上的冯绍,悠悠说道:“绍儿起身吧!十年未见,让为师好好看看你,变了没有……”
冯绍平复心情,抬头起身,依着老者指示坐于桌前。老者抬头细细看了冯绍一番,方道:“眉眼更显成熟,气度从容未变,不错不错!”
老者连连点头,复又望向冯绍身后目露惊诧但面色如常的冯逸:“十年了,绍儿也为人父了,后面这位小公子想必是你的儿子吧?”
冯绍连忙转头将冯逸招到身旁,向邹公正色介绍道:“正是我大子,取名冯逸,今年正满十岁。”说完,示意冯逸向恩师施礼。
冯逸并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位师公施礼,本来以为行个躬身礼也就成了,但见刚才冯绍老大是实实在在给那老人家跪下了,自己老子都跪下了,他站着也不太好啊,便也二话不说干净利落跪下行了大礼,清脆道“冯逸拜见邹公!”。
邹公见这孩子长得健康俊秀、性子沉着,知礼貌懂世故,心下颇为喜欢,哈哈大笑两声,忙叫“小逸儿快快起来吧!”冯逸便面对邹公,起身坐于冯绍身旁。
邹公又问冯绍,“小逸儿很好,平日可有教授?”
冯绍含笑回道:“在边城小地学了三年书馆,目前在相府内书塾学习,也算小有成绩,学生想等到三个月后亭之馆招学员之时,便让他去试试!”
邹公了然点头。
“恩……你既让他去试,说明他的学业和素质还不错……那便好好去学吧,待到将来有缘或许我可对他指点一二……”
冯绍听了这话,又是面露喜悦地拉着冯逸拜谢恩师。冯逸也觉着虽说这位邹公看着没有预想的有派,但为人倒还比预想的要和蔼多了!
接下来,便再没有冯逸什么事了。冯绍与恩师分别多年,自然有许多经历要诉说,许多回忆要缅怀,许多观点要交流。冯逸本着听话守规原则,只乖乖坐在一旁负责听就是。
这么一听,倒也让他知道些感兴趣的事,例如冯绍当年是怎样拜得邹公为师,又是如何游说恩师要去投靠隋相靡下,还有冯绍跟邹公讲些他在边城的生活,夫夫相亲相爱,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美满幸福……
两人越聊越热乎,仅有那点生疏感渐渐消弭殆尽,又恢复成为当年那对无话不谈的师生。邹公今日见得爱徒,也是开怀不已,索性要求冯绍陪着自己手弹一局。二人边下边聊……随着棋局进入拉锯战,两人所聊话题也渐渐变得更为敏感……
“绍儿,现下炎帝已年老体衰,恶疾缠身,即便有苍道门提供的秘药,也只是支撑口气,早没精力掌控朝堂,苍道门内部意见不一,现下几个皇子都在处心积虑争夺帝位。……你……已经决定要站在五皇子一方了么?”
冯绍抬眼瞅了下恩师,才执子轻放于棋盘一处角落。“我已被绑在隋府这艘船上!五皇子品行如何我并不了解,但是现阶段,我的确算是五皇子这一边的!”
“五皇子……无盛名无恶名,比较中庸,现下站在他这边也好……你是特意挑此时回来么?呵呵,也算时机赶得刚刚好,隋相大子刚被踢出监察司,趁着监察司还在隋相掌控之内,他多半会举荐你接任职位,正好解了燃眉之急,否则他手中无人,只能换成其他势力举荐之人,那这监察司他也就会慢慢失掉了……”
冯绍也想过此事,不过……“隋相手中无人,难道五皇子手中也无人?”
“呵呵,你以为同为五皇子效力,这些人间能没有比较之心?自然还是用自家人最可靠了!”
这倒是,冯绍点头表示认同。复又问道:“老师,你不觉着这苍道门也够奇怪,居然内部会对立储之事存有异议,而且这些年来也未达成一致,我总觉着这事蹊跷……您与苍道门内长老素有往来,可听说过什么么?”
按理说,只要苍道门提出一个储君人选,纵然可能引起其他皇子心中不服,但以苍道门的势力和说一不二的霸气,却是无人敢起毛生事的。为何苍道门这次会如此犹豫不决,他们就不怕这储位之争愈演愈烈,最后发展为劳民伤财使国家不安的战争?
邹公想了想,落下一子道:“与我交好的几位长老从不曾提及过此类问题。不过他们倒是跟我探讨过何为修行,何为入世?”
“入世?难道他们中有人想入世?若果真如此,这倒是件大事了!”
邹公摇摇头。“我也参不透他们是何意思!”
冯绍又想到一事。“老师,刚才我在门口见到了……恩……师弟,是您新收的?”
“恩,已收做一年。这孩子资质不错,不比你当年差!”邹公貌似对他那位小徒弟很满意。
冯绍不可察觉地蹙了下眉。“我看他的衣着……小师弟是苍道门的道士?”
“恩,他是被家族从小送到苍道门内的。”
“家族送的?”
“恩,刚刚他已经告知你他叫什么名字了吧?”
“这倒说了!姓姜,姜叔平……”冯绍见老师随之露出所以然的表情,恍然大悟,“姜……难道是那个家族?”
邹公含笑点头。
“难怪如此出色……”冯逸感叹一句,便什么也不再询问,只全心与恩师下棋……
冯逸郁闷了,他这正听兴头上呢!怎么就没下文了?那姓姜的帅哥到底是什么家族的啊?为什么要当道士啊?不带这样,故事说了一半便不说了,能不能说完再下棋啊……
作者有话要说:想念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