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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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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孩子,让你受苦了。”她抚摸田甜柔顺的头发。

    田甜眼眶突然就湿润了,梦里见到的妈妈温暖的手,就是像这个样子的,只是,总是看不到妈妈和蔼的脸,这次,她终于看到了,还是这样的美艳,“跟我们走,好不好?”

    轻笼摇头,嘴角依旧挂着微笑,“我很想,可是,不可以,孩子。”

    连田俊枫的脸色都变了变。

    “为什么?”

    “我过惯了这里轻松自在的日子,清闲,没有太多的杂事要去操心,我也厌倦了商场上,感情上的勾心斗角,所以,是不会再回去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留在妈妈身边。”

    “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们走?”田俊枫再一次问道。

    轻笼微笑着点头,“不走了。”当她再次抬眸的时候,目光对上了那个惊艳英俊的脸颊,当然,首先入目的自然是少年那双闪动着光波的大眼睛,她问田俊枫,“这孩子……”

    “他是吕烟澜的儿子,许弈天。”田俊枫解释道。

    “他不是你的孩子吗?”

    田俊枫摇头,“我只有一个孩子。”

    轻笼还是软软地轻笑,她问许弈天,“吕烟澜她,对你可好?”

    许弈天看着轻笼和蔼可亲的样子,忍不住想上去接近,看到她抚摸田甜的脑袋,也特别想让她也摸摸自己,感受感受母爱的香甜。他摇头,“不好。”却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些什么,“阿姨?”

    “嗯?”

    “你可以摸摸我的头吗?我也想感受一下母亲的味道。”

    轻笼微微点头,手轻轻地抚摸上许弈天伸过来的毛茸茸的脑袋,“傻孩子,你也受苦了。”

    “好温暖。”如果,就这样,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多好。

    中午,四人一起在水上屋用餐。

    不是很丰盛的菜肴,只是每一道都是精心制作的中国菜,清爽可口。

    轻笼跟田俊枫的话并不是很多,只是偶尔会问他两句关于田甜的事情。其他,也不再多提什么。

    对于多年前的恩怨,说心里没有芥蒂,是假的。生生将她从巴黎赶走,还留下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到底是需要多久才可以释怀。

    自然,田俊枫是知道这些的,所以,他也只是简单地回答轻笼的问题,只是,眼角的笑意,却不曾停止。这男人自然有他的艰难,经过多年的忍耐,才将女儿接到自己的身边,之后,才敢去请求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女人的原谅。可是,他还是这么温柔的,儒雅的,有风度地关爱着她们,为她们撑起一把大伞。

    “孩子,多吃点,你这么瘦。”说着,轻笼为田甜夹了一块肉,柔和地笑,之后,又马上给许弈天夹了一块,“你也是,你们俩,平时都不吃东西吗?”

    田甜和许弈天对视一眼,抿着嘴笑。幸福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开满了小花儿呢!

    经历人事的轻笼怎能不知道这眼神的含义,她看向田俊枫,“他们俩……”

    田俊枫点头,“他们两个在谈朋友。”

    “田甜比这孩子大吧,我记得,有田甜的时候,还没有这孩子呀!”

    “田甜比他大三岁。”

    “那你……”轻笼颦眉。

    “他们喜欢就好,当父亲的也不好插手,你说呢?”

    轻笼只得点头,可是,这孩子的母亲还是吕烟澜啊,却也不好多说,“在一起就好好的,珍惜对方,知道吗?”

    征得了母亲的同意,田甜的小脸红扑扑的,点头点头。许弈天宠溺地看着她那副小孩模样,浅笑。

    是夜。

    田甜与许弈天都分别回房睡觉。而田俊枫却并未入眠。思忖半晌后,他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房门。

    田俊枫站在轻笼的门外,伸出手,却又缩了回来,犹豫是否要打开这扇门。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清清浅浅的女声在此刻响了起来,“进来吧。”语气里带着些微微的叹息。

    被人猜透心中所想,不觉有些尴尬,田俊枫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当他推开门的时候,那个柔和里略带冰冷的女子正在明亮的灯光下织一条围巾,火红的线球偶尔滚动。

    “轻笼,”田俊枫唤道。

    “坐吧,”声音里没有太大的起伏,轻笼指了指沙发,“要喝点什么吗?”

    “当年……”田俊枫略带生硬地掀起这个尘封已久的话题,“我是要说对不起的,怪我没有阻拦你。”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的家世,”轻笼低着头,两根竹签在手指与毛线间纠缠、打架。

    “你还怨我吗?”

    “到现在为止,我谁都不怨了。”

    “是原谅我了么?”

    轻笼抬起头,看了田俊枫一眼,“不怨不代表就是原谅,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不再让过去的那些杂事来困扰自己。”

    田俊枫沉默,哪里还敢奢求她的原谅呢?当年那个柔弱的她怀着孕生活在吕烟澜的横眉冷对之下,孕妇该享受的家庭的温暖和丈夫的呵护,她都没有,这个小女人只是咬紧了牙,将孩子生了下来。偏巧,她承受的这些苦,他都看在眼里,却是无能为力。

    她也曾求他跟她走,说会照顾他。可是,他又怎能放着家族的利益不管不顾,与她私奔呢?他不能放弃吕烟澜与她身后的财阀。

    所以,只能狠下心,将她一个弱女子,从巴黎驱逐了出去。可是,谁又知道,他亦有许多的无可奈何。上帝在后来狠狠的报复了他,这些年来他都未曾快乐过。

    可是,在之后看来,她竟是富人家的女儿,上天与他开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玩笑。

    而今,等了多年的他,终于将家族的企业发扬光大,也再也不用吕烟澜财阀的支撑。他终于可以有骨气地找回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妻子,且一起幸福的生活。

    “轻笼,”他启齿,“跟我们走吧。”

    轻笼依旧轻轻淡淡地笑,摇头,“不要。但是,如果女儿愿意,可以留下来陪我。我很喜欢她。”

    “她不会留下来,”田俊枫果断说道,“她会继承田家。”

    轻笼的脸色变了变,有些恼怒,“你居然让她一个女孩子……”

    “那里才是适合她的地方,她受的那些苦,需要从那些人的身上统统剥下来。我给她的只是一个报复的工具。她本身也不是该一生平庸的人。我会再给她几年时间学习公司的业务以及各种应酬。她会做得比我好。”

    “那你呢?”显然轻笼有些吃惊他的大胆想法。

    “我该歇歇了,既然你不愿走,我只好留下来陪你。”他轻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再等我几年,也再等田甜几年。也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

    轻笼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田俊枫,眼角有些微湿,“你……”

    “好久都没有抱过你了,”不等轻笼拒绝,一把将娇小的她抱入怀里,他的肩膀亦足够宽阔,只听他呢喃,“好温暖,好香。”

    灯光微醺,此夜醉人。

    轻笼带三人在此地开心地玩了几天。临走,轻笼将织好的围巾送给田甜,说,“巴黎还是有冬天的,至少可以御寒。”

    田甜给了轻笼一个大大的熊抱,她将小脑袋埋在轻笼的颈弯,闻着妈妈身上的味道,“谢谢。”

    许弈天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看着轻笼的目光极其温和。

    “要好好对我家女儿,知道了吗?”轻笼也抱了抱高大的许弈天,拍了拍他的脊背。

    “我会的,阿姨。不久,我就会叫你‘妈妈’了哦!”许弈天冲着羞红了脸的田甜坏笑。

    “傻孩子。”轻笼笑着啐道。

    轻笼转向田俊枫,说道“一路小心。”

    田俊枫点点头,“等我。”

    巴黎。

    许弈天回到家后,便看到吕烟澜坐在沙发上,愣愣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你干什么去了!”吕烟澜看到他后,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怒吼道。

    “要你管。”许弈天白了她一眼。

    “你知道我动员了多少人力物力找你么?你知道……”这么多天,我都没有合过眼地找你吗?

    “可以想象的到,只不过,你找错地方了。”

    “我问你去哪里了!”

    “我偏不告诉你。”

    “你是不是又和田甜那个小贱货在一起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有什么权利知道?”许弈天冷笑。

    “你会后悔的,田澄。”

    “那就走着看好了。”

    “我会让你求我,求我,以后不会再跟那个小贱人见面。”吕烟澜冷哼一声,转身走回自己的卧室。

    剩下许弈天一人,在原地,攥紧了拳头。

    学校。

    田甜在厕所被几个异国女孩堵住,她看着身材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女孩,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她问道。

    只觉女孩们面色不善,她们快速地说着一些带着方言的法语,但是,她听得出来大致意思是在骂自己。

    她也不想去理会这些女生,就要往外走。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生拽住了她的衣领,只听“刺啦”的一声,薄薄的衬衣裂了一大块。

    田甜恼怒地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那句话,听懂了,她说,“干什么?揍你!”

    于是,在这之后,一群女生围了上来,将小小的她圈在中间。

    “不要怪我们,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伙女生没有多说废话,拳头便伸向了她的身体。

    感觉衣服被撕扯开,头发被拽得生疼,有鞋底狠狠地与嫩白的肌肤接触,生硬而疼痛。脸上,好像也被拳头用力打了一拳,不会毁容吧,那样,许弈天就不会喜欢她了。还有,巴掌,一个接一个地扇到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厕所,腿上,也被踹了几脚。由神经传来不同地方的种种钝痛,好像就已经要感觉不到了。

    有人将她固定住,任由她的整个身体暴露在她们的暴打下。越来越没有承受的力量了,那些女孩狰狞的面容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