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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大寺看着结为连理的两人满意的抚抚胡子:“这木思文真不辱月华城青年才俊的称号啊,果真是一表人才。”
木谦在一旁谦虚道:“呵呵,小子不成材能入大寺的眼是小子的福气。”
千古大寺:“何必谦虚,月华城贵为龙华城三副城之首,而你木家又是月华城之首,有此人中龙凤也是正常的事。”
木谦心里一凉,暗想:灵珑山果然不是白来吃个婚宴饭的。人中龙凤可不是谁都能担上的,凤是灵珑山的代表,称凤者必定是灵珑山的俊秀之才,这龙是兽人一族血统最高的宗族,成龙者必定是兽人一族的无冕之王。而他木家长子何德何能称得起龙凤二字!
而指他木家为月华城之首是暗讽他木家在月华城称帝称王不把灵珑山放在眼里吗?
木谦不动声色的擦擦手心的汗,无比恭敬道:“千古大寺谬赞的,我儿和灵珑山的弟子们比起来差的甚远,不足之处比比皆是,我木家也不过是在月华城多待了些年月,什么之首都是笑话,我木家只知能称首者只有灵珑山。”
千古大寺含了口酒眯起眼睛也没搭木谦,倒是话锋一转:“我很久没有下灵珑山了,看来这月华城局势也变了啊,林家的林沐峰倒是没来啊。”
木谦对千古大寺的话没底也不敢多问,便小心翼翼的回答:“林家现在的家主是林沐峰的大儿子林虎,林沐峰很早以前就因病退隐了,据说病的很重,多少年都没有离开林家大宅,像一些公开场合早就不再出现了。”
“哦。”千古大寺瞄了一眼林家的方向淡淡的问:“我记得林家以前不是四大家的人吗?”
木谦答道:“大寺,这个说来就话长了,简单的说来就是伊家将林家从四大家族的位置上挤了下来。”
“伊家?”
“是的,伊家代替林家成为四家族已经十多年了。”木谦暗道千古大寺这是在探月华城的底啊。
千古大寺看向伊宗沢的方向:“那位面生的想必就是伊家的家主了吧。”
木谦:“大寺所料无错,那位便是伊家家主伊宗沢。”
千古大寺点点头:“不错,难怪能搬倒林家,确实是个人才,光是这样的气势就不是寻常人,更何况我若没估计错,至少是灵师级别的人物。”千古大寺又看看木谦若有所指的道:“搞不好,这伊宗沢是你月华城的第一人。”
木谦不知怎么接,只好在一旁干笑。
千古大寺将伊家的每个人都看了一遍,直到伊莫白的时候咦了一声:“那个戴面具的孩子也是伊家的人?”
木谦看了一眼道:“是的,千古大寺,那是伊家的三子名伊莫白,很不受伊宗沢的喜爱,关于伊莫白的流言很多,但并没有从伊家打探到过多关于这个小少爷的真实的消息,这次是因为规定了三代以内的人必须来,所以伊宗沢将他带来了。”
千古大寺的眼神在伊莫白的身上转了转,很奇怪,这个孩子给他的感觉很怪异,想要深究却又不知哪里不对,便又问:“都有哪些流言?”
“呃,有传言说,伊莫白的母亲与妾侍争宠还欲烧死妾侍的双胞胎儿子,最后和伊宗沢的大儿子一起被烧死了,所以伊莫白背了他母亲的债,被伊宗沢毁了脸震碎了灵脉,最后成了神志不清。”木谦道。
“是吗?”千古大寺看着那个做的端正的侧面道:“看来流言也不可信啊,我能感觉的到他周围灵压的波动,若是灵脉尽断是不会有这种反应吧。”
木谦苦笑的接道:“伊家虽然没管这个小少爷,但也没怎么让关于这小少爷的事流传出来,所以我们也知道个大概,可能有所误差吧,看伊莫白现在还算清楚没有神志不清,估计灵脉也不是所谓的尽断。”
千古大寺颔首:“嗯,做父亲再恨也不至于对孩子下狠手,废了孩子的根基也是不应该的,看来是没有废了他灵脉啊。”
木谦张张嘴,其实他想表达伊莫白的灵脉可能被震碎了几条但还残留着几条,毕竟伊莫白当年以五灵脉的天资成为月华城的天纵之才,若是还能修炼必是有残存下的灵脉。但是千古大寺却以为伊莫白应该就一两条灵脉,伊宗沢根本没有震碎伊莫白的灵脉,不然伊莫白如何还能继续修灵。
但木谦是最终还是没说,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像这种很可能会烧到自己的火他是不会点的,他没有对伊家落井下石,毕竟灵珑山对伊家的态度现在不明确,他不能做太多,而且灵珑山几十年都不一定会有大寺级别的人物下山,他们木家还想待在月华混,没必要给自己多树立几个敌人。
怎么抱好大腿也是有讲究的。
就是因为木谦没有解释这句话,导致千古大寺和灵珑山都没有认清伊宗沢是个对别人和自己有多狠的男人,也没有明白伊莫白到底是个多么逆天的存在。
伊莫白从千古大寺的目光看向这里的时候就有些僵硬了,可能是每天都有池水养身的效果,对于外界的灵气和气息的波动更为敏感,他能感觉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目光在大量着他,无关恶意和善意而像挑剔审视,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果然,还是太弱了些,伊莫白连呼吸都有些发紧,不出所料应该是灵珑山的人。伊莫白不敢造次,只能挺直腰杆坐好,伊天恒等却毫无所觉。只是伊宗沢一手托着腮,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沉默的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顿饭,有人欢喜有人愁,也有人不知所谓。所谓暗潮汹涌那也是处于核心的人。
婚宴进行了一半,千古大寺等人也没多留,本来参加婚宴就不是灵珑山派人来这里的本意,意思意思就好了,从头带到尾就没必要了。
可能是灵珑山的威压太强了,千古大寺一行人一走,场面更加的热闹了,能撒的开的都不再拘束。林武也不再压抑了,他端起酒杯朝着伊家一圈人的方向走去。
他敬的是自己的侄子,不是他不把伊宗沢放在眼里也不是故意下他面子,斗了这么多年除了你死我亡其他的小伎俩已经根本没了意思,除了伊莫白,一家没有一个是值得他交流的。
伊莫白抬起头看着这个所谓的舅舅有些发愣,他没有想到林武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无视伊家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莫白,我是你舅舅,还记得吗?”林武有些激动又有些抑制住了。
伊莫白恍惚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记忆模糊了,原来岁月不仅是在他身上刻下的痕迹,也在别人身上刻下的伤痕。老了,真的老了,当年那个英姿勃发的舅舅如今的两鬓都已经白了。
“舅舅……”伊莫白喃喃的重复。
一声低喃,道尽了两个人两个家十几年的未断的渊源。这声低喃印入林武的耳里,也烫进了他的心里,他最爱的妹妹,他最疼的侄子啊,一瞬间记忆想开了闸的洪水,汹涌的冲破了任何理性,徒留他在回忆的片段里迷失深陷。
伊莫白扬起头,林武不自觉的伸出手,而摸到的却是冰冷的面具,把他从回忆里惊了出来。是的,现实就如这面具一般冰冷,它从来都不知道人心是暖的,需要温度。
林武哽咽了一下很快就掩饰住了,收回手端住酒杯,面带笑意的对伊莫白说:“莫白,舅舅敬你的。”
伊莫白拿起手中的酒杯站起身,这一刻他是有些迷茫的,对于这个多年未来的亲情,没有人教过他要如何思考,如何应对。
一干而尽,酒水像刀子般滑过他的食道进入胃内,让第一次喝酒的伊莫白狠狠的辣到嗓子。
看着突然捂住喉咙的侄子,林武笑的很开心,一种血缘间相互疼惜的感觉油然而生,林武伸手环住伊莫白的肩膀:“走,好侄子,我带你去我们林家认识认识,还有一个舅舅和哥哥姐姐们。”
一桌的人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出戏,这是不得不凑的热闹,林武和伊宗沢已经很多年没有同时在这么公开的场合出现,今天这种争锋相对的画面也是很多年未曾有的了,这世上没有不爱看热闹的人;
所有人都在等待伊宗沢的反应,这个一直默不啃声的人物。
“林武,谁允许你来四家族的桌子上了。”伊宗沢不出所望的出了声。在对待林家的事上,伊家就没有手软过。
林武冷冷的看着伊宗沢一眼:“我林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不需要谁的允许。”
“想去哪里就去那里?那也要看你够不够资格,没有资格就不要争那个脸,免得丢了你林家人的脸。”伊宗沢也冷言说道。
“资格?你也配和我说资格?伊宗沢你不过是个笑话,你也敢跟我横?”
伊宗沢站起身走到林武身边一出手迅速握住林武放在伊莫白肩膀上的胳膊,炙热的灵气便从伊宗沢的手里泻出。林武立刻转身握拳灵气紧紧包裹住林武的拳头形成一层质硬的铠甲朝着伊宗沢的面门打去。
“大哥!”林柏从座位上跳起来带着林家的人就往这边冲来,伊家跟来的人也防备的站在伊宗沢身后全面戒备。木谦一看不对劲也不敢在隔岸观火,立刻上前出声劝止:“两位,请不要冲动行事。”
伊宗沢手一松,偏身躲过林武的拳头,林柏凑上前去:“大哥,你怎么样!”林武摇摇头:“没事。”林柏恨恨的看着伊宗沢。
伊宗沢扯过愣在一旁的伊莫白丢到身后,向旁边伊家的族人摆摆手示意没事,伊宗沢看向林武:“林武,我告诉你,你给我听清楚!伊莫白是姓伊的!跟你们林家没有任何关系!”
林武看着伊宗沢冷哼一声,心知今天是没有办法要回自己的侄子了,就算他想跟伊宗沢打个你死我活也不能不给木家面子,毕竟这是在木家,是木家的婚宴。
但是林武很不甘心,他走到伊宗沢面前,凑到伊宗沢耳边看着伊宗沢身后的伊莫白轻声说了一句话,然后对着转身对着木谦大声道:“木兄,我林武饶了您木家的好兴致实在对不住了,容兄弟我之后上门赔罪,今日,我林家就不再打扰了,先告辞了!”
木谦自然是点点头拱手相送,刚想对伊宗沢说些什么的,就见伊宗沢一脸铁青面目狰狞,周生散发着异样的杀怒之气,一声闷咳竟有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伊家人大惊,两位长老连忙上前扶住伊宗沢的身子,大长老连忙道:“族长,稳住心神!”
一旁的木谦和洛天棚也是极其惊讶的对视,伊宗沢居然被林武气到吐血?!怎么可能!从来就城府极深的伊宗沢到底在林武那里听到了什么?竟然气成这样?!
伊宗沢闭上眼睛,在袖子里握紧颤抖的手道:“木兄,多有得罪了,我伊家便也不在此打扰,请恕我们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