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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相别一揖首,绿柳垂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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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宗晤表完心意之后没多久就后悔了!

    他很明白自己的心思,他也看得清楚叶含章确实也存有心思,但跟一个蠢蠢的人类谈感情,有时候真的特别特别堵心。还不是一般的堵,是那种堵在嗓子眼里能冒烟的那种堵,每到这时候,谢宗晤都觉得还不如不表明心意——原来情感使人愚蠢是很有道理的,尤其是当这个人把所有愚蠢都放你身上时,就更有道理了。

    “叶含章。”

    “啊?”

    “有句话我本不信,现在我信了。”

    “哪句话?”

    “最擅长于欺骗的,是你自己的眼睛和心。”

    叶含章到底年纪还小,费工夫琢磨这句话的时候,不会去琢磨谢宗晤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偏偏谢宗晤这样说话又已经成习惯。他总是“记得”自己承载了多少世的记忆,却又同时忘记自己承载过这些记忆,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算了,还是去吃午饭吧。”谢宗晤觉得自己身上的伤更严重了。

    事实上,他已经好完全,沈修华都已经开始催他赶紧出门。偏偏这时候,叶含章已经进入“问心”阶段,最好不要出门,法修“问心”是极其危险麻烦的事,这种时候,只有同样的法修前辈才能镇住场,谢宗晤自然不敢带叶含章出门。

    作好千万般准备,想象出各种依依不舍的场景,谢宗晤怎么也没想到,叶含章会毫不留恋地挥手作别:“宗晤师兄,一路顺风。”

    如果不是左右还有许多同门,谢宗晤真想咆哮好么,看沈修华一脸看好戏的暧昧表情,谢宗晤把什么咆哮都收回肚子里,好声好气地响应:“在宗门好好待着,有事发传音符。”

    “好的。”

    就这样?谢宗晤在一脑门问号中驭剑腾空,等他再回头看,叶含章已经进殿阁去了!

    沈修华见谢宗晤脸上写满“她怎么能这样”的震惊与哀怨,拍拍他的肩放声大笑:“再看她也不会出来拖着你不肯让你走,别愣了,那可是法修无情道,怎么可能会有恋恋不舍的别情。”

    永宣帝:这样看来上世还更招人喜欢些,好歹还会写个“相别一揖首,绿柳垂青丝,燕南隔雁北,无物解相思”,现在就会个“一路顺风”。有些时候,不得不同意,才女的的确确是个充满溢美的称谓。

    “老”纨绔:这样英姿飒爽不拖泥带水,好是好,就是有点凉嗖嗖的。

    谢宗晤:“沈兄看来深有体会。”

    “不说了,走走走。”

    沈修华和谢宗晤这趟出门,首先要去东山拜访一下那位剑圣后人张盈虚,因东山不远就是剑道圣境,谢宗晤决意去剑道圣境摘取太微剑道。他手里的那枚令符,经过这段时间“缠绵病榻”的工夫作的研究,很可能就是太微剑道的三枚真符之一,也极有可能是这世上硕果仅存的一枚真符。

    太微剑道每一枚真符代表一名太微剑宗,谢宗晤怕自己才疏学浅,还特地去请教过门中长辈,确定无误后,才揣着令符定下前往剑道圣境的行程。

    拜访张盈虚时,谢宗晤再一次看到了上门女婿的悲惨生活,这就得说关靖其人很识时务,鞍前马后,嘘寒问暖,半点不见当初说“榨干她,再让她滚”的负心薄幸样。关彦一直说,关靖是这世上最虚伪的人,永宣帝拥有那么多世记忆自然不服,但关靖的转变让谢宗晤服了。

    真正让谢宗晤服的是,当他们去谒东山剑圣旧居时,关靖主动提出带他们前去,叫张盈虚不必劳累,张盈虚含笑答应,大概是觉得关靖不可能再玩出什么花样来。然而,关靖就真玩出花样来了,一到剑圣旧居,关靖就布下隔音结界,恨不得跪地抱着他们脚脖子哭:“二位道友且搭救搭救我吧,这日子压根不是人过的,二位道友是不知道,张盈虚有多可怖……”

    谢宗晤和沈修华静听着关靖诉苦,两人想的都差不多:这样的薄幸郎,张盈虚真不考虑一下一剑劈死,打算留着等渡劫时挡雷吗?

    “谢道友一定明白我,宛苏与我便是令堂与令尊那般,无论外人如何干扰,也不会动摇分毫的。那张盈虚于宛苏与我,便是王令君之于令堂令尊,便是我与张盈虚再有什么虚与委蛇,到底也并非发乎真心,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关靖这些话,是从谢宗晤固有的“风评”为基础来说的,如果他知道谢宗晤已经“洗心革面,重新作人”肯定就会套说辞。至于沈修华,在关靖看来,无名氏而已,根本无关紧要。

    以及,谢宗晤从来没听过王令君这个人!

    “王令君是谁?”谢宗晤脸色十分不好看了,如果说“老”纨绔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是真正令他心中永远怀有希望与暖意的,那就是父母恩爱,世间难有可与之相提并论的至情道侣。

    沈修华:糟了,知情的人多半都不提这茬,却还是没防住知道一点又不是很清楚的人来提这茬。

    更糟的是,沈修华也属于知道一点,又不是很清楚的这一拨里,谢宗晤一问,就见到沈修华一脸“我知这人”的了然。谢宗晤眯眼问,沈修华却无法作答,瞬间,谢宗晤的脸便黑得能滴出墨来。

    “沈兄,王令君是何方人物,且说来听听。”

    沈修华喊一声“宗晤”后就没了声音,却是关靖一脸震惊地搭话,并迅速地转换了称呼:“宗晤竟不知王令君……”

    沈修华十分想把关靖直接一丹炉砸死,但关靖既不是一丹炉能砸得死的不说,真砸死了还麻烦呢。沈修华阻止了关靖,对谢宗晤说道:“过后我与你说,只是我所知不多。”

    见识过关靖胡说八道,指鹿为马的功力,谢宗晤自然不会听关靖讲,而是冷笑一声,与沈修华转身就走,管他关靖在东山是深水是热火,是死还是活。

    “宗晤……”沈修华很是犯愁,讲别人亲爹自家宗门祖师级人物的风流桃花债,总有点担心天上会忽然降下雷来。

    “沈兄,能说什么说什么,只一条,别有半字不实。”

    因我信你,别辜负这信任,“老”纨绔的信任好得,永宣帝的信任却难如飞升的雷劫。

    #真实的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啊少年!#

    #朕可是什么都经历过的汉子,绝对不会震惊的#

    #你们家女主情商低#

    #什么年纪小,经历少,说白了还不就一个字——蠢#

    #是是是,道理朕都懂,朕也蠢,行了吧!#

    #既蠢且贱,朕是永宣帝,朕为自己贴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