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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文晴瞬间变了脸色。
上官橙眼见她一张白嫩嫩的小脸登时蒙上一层青色,没来由地心里一软,聚到嘴边的话便说不下去了。
文晴耳不聋眼不花,论身体素质她比谁都强,她会听不清上官橙说了啥?
当然不是。她只是不懂为什么上官总像是一只养不熟的猫?
失忆之前她撇开自己;失忆之后,自己对她百般呵护,照顾得任劳任怨,她却还要离自己而去。
文晴忍不住自问,难道她对我就没有留恋吗?
若干年前,两个人一次争吵之后,上官橙恨恨地说:“文晴,我不想像你似的过猪一样的日子!”
文晴不觉得自己这“猪一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简单、随性,做自己想做的事,这还不够吗?
思及往事,文晴眸光一凝,逼视着上官橙的双眼:“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你想起什么了,所以不愿意再被我束缚,所以要去做那个镁光灯下华丽而耀眼的你,不愿意再陪我过“猪一样的日子”了?
上官橙被她的目光所迫,下意识地躲闪着。
强势的文晴,让上官橙从骨子里生出排斥。她来不及想清楚自己排斥的究竟是什么,就被文晴猛然一个前扑,按倒在了床上。
上官橙的后背紧紧地贴着床单,文晴就撑在她的身体上方,俯视着她,眼中快要喷出火来。
这样的姿态,让上官橙不适,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强迫的,又像是被逼问,她不喜欢再次回到前世面对太平时的那种软弱的姿态,很不喜欢。
上官橙支起身体,她想挣脱文晴的束缚,她想要两个人平等地面对,她不要再做那个软弱的人。来到这个世界,让她懂得了很多前世不懂的东西,前世的她从不知道人和人之间原来是平等的,谁也不是天生的谁的奴隶。
凭着胸中刚刚觉醒的平等的意识,上官橙想要摆脱文晴的强势,怎奈身体状况不允许,即使没有大姨妈的困扰,上官橙的小身板也是拗不过文晴的。
她挣扎,文晴更恼,头脑一热,两只手一边一个,死死按住了上官橙两条细瘦的小胳膊,愤愤然地怒视她。
上官橙的身体本就不济,一挣脑袋就是一晕,意识便模糊了几分,再一挣小|腹又是狠狠的一抽,突然的疼痛使得她轻抽凉气。
她没想到文晴会这么粗鲁地对待自己,心里更生出几分抗争的情绪,纵然文晴束住了她的身体,她的态度却是绝不妥协的。
于是,上官橙用她全身上下唯一能活动的部位表达了不满,她用力地别开了脸,目光投在小阳台的窗户上,半寸都不分给文晴。
文晴扣住上官橙的双臂,本来是出于一时激愤,上官橙眉头一蹙,她心里也疼,知道自己过分了。她想松开双手,想和上官橙好好谈谈,可就在此时,上官橙却嫌恶地别开了脸,好像再多看自己一眼都会后悔似的。
文晴心头火起,还夹着几分自伤自怜:你就这么烦恶我?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
情急之下,她忽的伸出右手,强行扳过上官橙的下颌,逼迫她正视自己的存在。
上官橙下颌一疼,她混沌的大脑恍惚生出某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这个画面曾经在两个人之间发生过无数次……
上官橙的理智一丝丝脱离,意识被身体的本|能一点点占据,像前世的复制+粘贴,她紧紧闭上了眼——
这是每次太平盛怒之下强行索要她的身体时,她都会做的动作。
闭上眼,就不会看到那个人眼中的怒火和伤痛;
闭上眼,就不会看到自己的裙裳、内衫一件件脱离自己的身体。
可是,闭上眼其余四感就会格外敏锐清晰。
嗅到的,是太平熟悉无比的薄荷气息,还有令人羞赧不堪的淫|靡气息。
触到的,是太平光|裸的身体、滑|腻的汗水,甚至只是她为了惩罚自己而故意不脱去哪怕半件的衣衫。
尝到的,是太平唇|舌间熟悉无比的味道,那是会让上官橙上|瘾的味道。
听到的,是太平撕扯自己衣物的声音,是她吮|吻甚至撕咬自己身体的声音,还有……上官橙自己的声音。
心跳狂乱,脸颊潮|红,上官橙着了魔一般,潜意识中她知道自己在给自己制造梦境,幻想着只要紧闭着双眼,就可以只想那个人,就算是自己在她的眼中爱的那么卑微,即使她在自己的眼中高高在上,还是想她,想她的味道,她的身体,她的手指,她的唇……她的一切。
如果强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太平,她会说什么?
上官橙笑得苦涩,又甜蜜——
她会说“你今日在母后殿中为什么不理我”。
她会说“你居然让贤哥哥扯住了你的衣袖”。
她会说“你前日和安平说的话,比和我说的都多”。
她会说“连武承嗣那个畜生都成了你的入幕之宾”。
在太平的心里,自己就应该时时刻刻围绕着她,从“成为她的人”的一刻起,就是她的所有物了,和她的奴仆一样,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她。她甚至从来都不问问自己为什么如此,从来都不想想身为罪臣之后游走在官场与宫廷之中的自己有多么的不容易。
她只想束缚住我,像豢养一只金丝雀,让我时时刻刻以她为全部!
昔日太平如此,今天文晴还要如此!
这就是你们眼中的喜欢和爱吗?!
上官橙猛然睁开双眼,趁着文晴怔忪的当儿,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她的身体,挣脱掉她的桎梏。
我不要卑微的爱情,我不要被豢养,不要再被束缚得无微不至。即使这世道于我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即使我不知道前路如何,即使老天爷不一定何时又要夺走这具躯壳再把我抛弃到莫名其妙的地方,我也要靠我自己活着!靠我自己得到平等的爱情!
上官橙脑中是万丈的雄心,身体却暂时无法撑起这份豪迈,她按着小|腹,跌跌撞撞地推开了文晴,跌跌撞撞地要回自己的房间。经痛害得她直不起腰来。她想,且容她再在这个房间里休息一下,只要休息一下就好。等她缓过来,她就走——
上官橙有自己的家,只是文晴不允许她回去。
她要回那个家去。她能照顾自己,她能照常开工,她能找到太平,她能……
上官橙一个趔趄,地板向她直直冲了过来,腿一软,她抢在了地上。
“你疯了你!”文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搀扶她,“摔疼没?不知道自己什么状况啊你!”
文晴心疼,却也恨上官橙无视自己的问题。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成了她眼中无所谓的存在?就因为她想起来过去的事了吗?所以那个前几天还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温婉女子就此一去不复返了?
文晴险些冲动地拽过凳子削在上官橙的脑袋上——削傻了她养着她!
不得不说,文晴的骨子里还是存着戾气,只是不被刺激时,她不会没来由地发作。
你又来!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再被你呵护得这么无微不至了?我快疯魔了!
上官橙甩开文晴的胳膊,微仰着脸,莞尔:“文晴,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文晴手臂僵在半空,紧蹙着眉,嘴唇泛着苍白的颜色。
“我心里有别人,”上官橙笑得温柔,像是看到了心爱之人,“有别人,你懂不懂什么意思?”
文晴的呼吸停止了,这个问题她想了多久,就怕了多久,既怕从上官橙的口中听到,更怕上官橙闷在心里永远不说。
如今,答案揭晓了,她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会哭天抢地如丧考妣。也许,在潜意识中,她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上官橙会恢复记忆,同时也恢复了她对于耀眼星途的追求,恢复了对比自己更有能力捧红她的人的靠近。
最好的消息是没有消息,最坏的状态是未知的状态。
现在好了,上官橙对她摊牌了,她不必再忐忑不安了,一切都浮到了明面上。
可是,文晴终究是不甘心,尤其是脑中的猜想逐渐成型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自己比“那个人”差了什么。
“是李月薇吗?”文晴沙哑着声音,她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如此平静地问出这个问题。
李月薇?
上官橙心中一动。这个名字和太平的名字何其相像?这个人是谁?
文晴一瞬不瞬地凝着上官橙的脸,发现当自己说出“李月薇”三个字的时候,上官橙的眼中现出一丝缱绻,那是无论如何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呵!好得很啊!你们果然有私!是通过沈蓓认识的对吗?只怪我蠢,蛮以为你攀附的是沈蓓,却原来是奔着沈蓓背后的*oss去的!
文晴心中苦涩。亏得她还一心一意地怕李月薇、沈蓓之流伤了上官橙的性命,却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人家上官自己早就心甘情愿地飞蛾扑火了!难怪不顾一切地要回《咒》剧组开工呢!
文晴的眼中寒光一闪,再不复温柔,猛然把上官橙推|倒在地板上,唇角勾着,却没有一丝笑意。她的拇指用力地撵过上官橙失了血色的嘴唇,在上官橙惊恐的目光中狠狠压住她的四肢和躯干,嘴唇缓缓地贴近她的身体,直到距离她的脸颊不足两寸。
“李月薇能给你什么?金钱?地位?还是奥斯卡?或者是……”文晴说着,手指探向上官橙的腰侧,“说啊,你想要什么?想怎么要?我都可以给你。而且,会给的比李月薇更温柔,让你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