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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的马戏开始了。
尉迟惑对这些没有兴趣,睁着眼睛用萝葫修炼,时不时还回应迟小小两句。庆楠剑在一旁慢慢冲淡了紧张兮兮的心情,经常偷偷在迟小小开心大笑的时候也为马戏鼓掌。
此刻,戏班正在表演蒙眼丢飞镖。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先请一名锦衣观众上台。因为马戏看的就是一个惊险,而这锦衣观众知道马戏班一贯的把戏是不可能失误的,故而也全然不担心,在身旁女伴身上揩了些香油后坦然上台。
黑衣蒙面男子点着头用一块黑布蒙住眼睛,在台上转起圈。
但就在此时,一股危机感从四周往尉迟惑的胸口涌入,猛定睛,死死盯着那耍飞镖的人,视线毫不移动。
“唰!”
尉迟惑睁大眼睛,这飞镖果真要冲自己来了!
“有人要杀我?”尉迟惑能感觉到那股杀机,朝旁边闪躲开,先抱起迟小小就往厢房里侧而去。
迟小小其实比尉迟惑更早做出反应,但是手里的力量还没有飞出去呢,就被抱起来。脸上一红,双手松了力气。
尉迟惑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丫头层次境界比自己高好多,干嘛多此一举啊!
“额……七七……”
“我会在这乖乖呆着的,你不用担心我。”迟小小倒是挺体贴的。
尉迟惑哭笑不得,心想:“我其实是想你帮我来着……”
算了算了,人家就算再厉害,毕竟是公主啊,怎么可以反过来让她做保镖?
叮铃。
插在了房梁上的飞镖散出一股紫气,将房梁瞬间侵蚀,而后落到地上。
看到地上飞镖,尉迟惑心中发麻,迟暮这身躯底子这么弱,飞镖如果真的插在自己身上,怕是没几刻小命便不保。
与其在这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尉迟惑咬咬牙正要起身而去。
“等一下。”迟小小阻拦。
“难道这位小公主改变主意,决定帮自己?”尉迟惑看向迟小小,暗自期待。
迟小小却是俏脸微红,而后从腰间抽出软剑交到尉迟惑手中:“会用剑吗?”
“额……多谢。”绝了让她帮忙的念头。没多想,接过剑。其实真不太会用剑,特别是软剑没怎么接触过,但毕竟还是和仙界武器大仙学过那么点掌控武器的方法。对方用毒很厉害,有武器傍身总会好一些。
握住软剑抖了抖,威风凛凛地站到了窗台上,对庆楠剑说道:“保护好公主。”
“是、是、是……”趴在桌子底下的庆楠剑钻出头来,他境界再低其实还是能感觉出来看上去只有凝气一层的公主实力非凡,知道自己的暮儿哥是在保护自己,心中感动。
下头马戏班也是乱作一团。那被绑在轮盘上的锦衣男子更是吓得尿了一地,但他的手下慌乱中给他解绳子,怎么都解不开。
尉迟惑眯了眯眼睛,想来那刺客是刚混入其中没有多久,这次行刺并不是整个马戏班的意图。而且,如果对象不是公主,而是自己,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手里握着飞镖的黑衣蒙面人拽掉蒙眼布的时候不小心将头上的帽子撇去一点露出了一些头发,显露出西域人的特征,但也不在意,眼角带着冷笑,就好像尉迟惑的命已经在他手中。
“嗖!”
飞镖迅速飞来。
“铿!”
软剑一起,飞镖迅速弹开。这软剑不愧是公主的贴身之物,甚是好用,但即便如此,软剑上也无法避免地染上了斑驳毒迹。紫气迅速四散。
“小心!”清冷的女声响起。
尉迟惑露出一丝笑容,这醉仙楼乱成一团,幕后老板出来,至少能看看她真实境界。至于这剑上的毒,只要不是直接侵入体内,靠口中萝葫庇护根本无需担忧。
与此同时一心二用,掐起符文。
“迅!”
整个身体一晃,消失踪迹,留下的只有一点点的残影。
这让行刺者脸上一变。
随后凌仙从三楼飘然而至,身上穿着紫杉,紫气起时真的恍若仙人。让人一个恍惚之间,手里缎带射出。
行刺者一咬牙,一跃而起。
“啁!”空中一击鸣叫升起,雄鹰不知从何处飞来,带着行刺者迅速逃离。
从“迅”符文效果中恢复过来的尉迟惑站在行刺者刚离开的位置上摆了摆软剑,也不知道该怎么把它收起来,只好尴尬地拿在手中。走到凌仙边上,拱手:“多谢相救。”
“似乎也没有必要救你。”凌仙脸上带着异彩,她能看得出来尉迟惑对符文的掌握程度极高。而且不怕那行刺者的毒也是不简单。这家伙真的只是凝气四层的纨绔子弟?
尉迟惑带着一丝笑意,心里对凌仙也多了一点好奇。她刚才手下留情,有刻意放走行刺者的嫌疑,只道:“凌仙姑娘,你不简单。”
凌仙一听,先是一愣,而后用纤细白嫩的手掩面,咯咯直笑,又浅浅施礼道:“得国相公子如此高的评价,让奴家很是开心。”
那一声“奴家”说的眼中更是风情万种,看得尉迟惑的小心脏险些没有蹦跶出来。没想到这位清冷美女还有这么妖娆的时候,也不愧是开的了醉仙楼,迷得倒众生的老板。干笑了两声之后,才想起楼上还有人呢,又朝着凌仙施礼,腾地而起,回到原来的厢房。
凌仙望了眼尉迟惑的背影又是一笑。见左右早已无客人,对赶来小丫头说道:“让人来将这里打理一下,乱糟糟的看着心烦。”
小丫头眨眨眼,虽说小姐眼中完全没有她自己所说的心烦,但作为丫头还是应诺。
凌仙点点头,隐于紫气之中消失了。
……
回到厢房的尉迟惑就见迟小小安然坐在床上手里还摘着葡萄吃。而庆楠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棍横在身前,站在迟小小前头。
庆楠剑一见尉迟惑回来,差点就痛哭流涕了,冲到尉迟惑面前抓着后者的手,还偷偷朝廊下瞄去:“刺客呢?”
尉迟惑也不理他,朝着迟小小有模有样地拱手道:“禀报公主殿下,下臣办事不利,未能擒获贼人,还请公主责罚。”
“扑哧,不要装啦,过来坐、过来坐,说说那人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杀你?”迟小小笑嘻嘻地拍了拍床板。
“这……”这是要同床的意思?
“咳……暮儿哥,我刚才吓得也没敢离开,此时尿急……”庆楠剑一想果然公主没被喂饱,不过也真是大胆,行刺者刚走就……咳咳,总之,早点尿遁。
尉迟惑也不知道庆楠剑心中的弯弯绕,只当他真的三急,摆了摆手。不过公主的要求嘛,还是算了吧:“我说公主殿下啊,咱们还是早点撤吧,就京城这么点地方,这里出现行刺者的事情没几刻就要传到你皇帝爹爹耳中,你在这厢房之内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万一他老人家被这事吓到,肯定唯我是问。你看,回去,成不?”
迟小小一听,顿觉无趣,但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嘿嘿一笑:“好好好,那就回去吧。”
尉迟惑派人去叫了庆楠剑一声,也不等他,就乘着马车带公主回宫。
庆楠剑从一根柱子后钻出身来:“暮儿哥这么快?难怪公主吃不饱呢。哼哼,还是我毕竟威风。嘿嘿,既然今日已经在醉仙楼了,那就是缘分啊。”
猥/琐小剑也不着急让人去找轿子或者马车,而是招呼姑娘们提供点服务。
啧啧,要说胆大该数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