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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日子是十二月十二日。
那天京城正漫天飘雪,尉迟惑的飞舟就在这风雪中飘然落地。并且在南宫思泰的授意下直接飞入京城,落在国相府的大院里。
迟炼希望儿子低调,同时也很享受于儿子的这种成长的高调。
尉迟惑从飞舟上下来,先扶下的南宫珏,而后又扶下了滕小溪。待尉迟惑的工作做完,迟炼走了上来,一脸严肃批评道:“暮儿,你可知错,就算学会了这飞舟之术,也不可招摇过市,你看看你,今天这一趟下来,京城多半知道这事儿了。”
“孩儿知错。”尉迟惑老老实实应下还鞠了一躬。
若是往日,尉迟惑要么据理力争说是南宫思泰的决定,要么懒得解释也是搪塞而过,如此认真有礼倒让迟炼吃了一惊。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倒是南宫思泰从飞舟上下来了呵呵说道:“炼兄不要这般欺负暮儿,怎么说暮儿也是我家好女婿,你这般骂他倒是不给我面子了。”
南宫思泰的话让迟炼一喜,笑道:“这倒是说得对,孩子也长大了,不由得我来管教了。以后还要靠媳妇管着。”
说这话迟炼还一点也不害臊地冲着南宫珏看。
南宫珏今日与滕小溪穿着姐妹装,鹅黄家袄裙,带着些古雅气息,被看了一眼之后连忙低头,臊得连大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屋内的迟夫人也走了出来,挺着个大肚子,但倒还算的上行动自如。
“娘!”尉迟惑嘴甜地看了一句。
虽然往日尉迟惑也对迟夫人极为尊重,但其实少了几分亲近,这次突然像是撒娇一般的呼喊声让她也有些惊喜。
“诶诶,暮儿回来了啊。”迟夫人带着满意的笑容。
尉迟惑这次在扶桑树那边才明白自己现在其实也能说是迟炼和迟夫人的儿子,亲切感自然更甚。不再以便宜爹形容迟炼。
随后,南宫思泰带着南宫翔和尉迟惑二人返皇宫述职。连同留在南边不着急回来的迟环瑜那份嘱咐一同带到。
南宫珏则将滕小溪带回家,省的跟迟炼一通解释。
入宫面圣。
圣德皇帝自然十分高兴,大大嘉赏了这次诸位将领一番,别人的奖励是什么尉迟惑没记住,反正圣德皇帝对他是有够小气的。
其他的金银珠宝和田地不计,就封了个从六品下的振威副尉。不过好在不是直接收了原有的官职,而是在这个基础上往上封。
诶,等等,不对,原来的官职是公主亲卫啊……皇帝陛下,请收回去好吗?!
“谢主隆恩。”心中百般不悦,但还是跟着众人一道称谢。
紧接着就是两位大将述职,自己只是穿插着夸了夸自己的光荣事迹,圣德皇帝也是点点头,很是满意,不过这事具体还要等明日在朝会上再议。
而后南宫思泰又是突然一言:“另外,禀报皇帝陛下,臣接下来想请几日假。”
“哦?可是身体不适?可要注意修养啊。”为君者自然知道御臣之道,圣德皇帝自然也是这般恩威并施。
南宫思泰连忙回答道:“皇帝陛下误会了,下臣虽然年事已高,但还自认为老当益壮,身体不成问题,倒是儿女之事放心不下。”
“哦?可是翔爱卿要娶妻了?朕记得爱卿与李家的小丫头订婚也有几年了。”
尉迟惑听圣德皇帝这么说,心道,感情南宫家订了婚不成亲的事情早有历史啊。那还真不用担心逼婚了,大不了同南宫翔一样,拖个三五七年的。
南宫思泰嘿嘿一笑,回答道:“陛下可误会了。既已定亲自然可以等几年无妨,臣今日说得是珏儿的婚事。比武招亲一事可拖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想趁着过年之前张罗下来。”
尉迟惑一直观察着圣德皇帝的表情,很明显,他的眼睛瞪大,而后想也不想就将目光射了过来。
哎呀妈蛋,我要娶你女儿的时候也是这表情,我不娶你女儿,要娶别人了也是这表情,几个意思?
圣德皇帝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既然爱卿有这心思,便去吧,这些时日也是辛苦爱卿了。”
而后又冲着尉迟惑瞪了一眼,传音道:“七七已经去他外公那里,飘渺仙岛也算世外之境。七七她喜欢你,我不说什么,但是你若骗她半分眼泪,我要你好看!”
自称,是“我”,作为父亲,而不是皇帝。
尉迟惑惨笑,自己现在前途未卜,谁跟自己在一起都是害了谁呢。但还是恭敬冲着圣德皇帝一礼。敬他是为父亲,为儿女着想的父亲,这点上南宫思泰也是,迟炼也是。
圣德皇帝一怔。尉迟惑这一礼,郑重得有些让人意外。
圣德皇帝犹豫片刻之后冲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离去,知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测过脑袋对躲在屏风后面的明公公问道:“你怎么不出来了?”
明公公连忙对圣德皇帝行礼道:“对不起陛下,看着迟暮这幅模样实在没办反当着这么多人面让他难堪,这一趟出去回来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说变了个人,不如说他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和他们印象中的迟暮不一样了,只是一旦对人先入为主,这印象很难除去,才导致他有了今天的感觉,或者说是错觉。这几个月的经历让尉迟惑改变很大,但还不至于脱胎换骨。
圣德皇帝就属于对尉迟惑偏见不大的,虽然痴儿迟暮的名声在外,但圣德皇帝以前没有见过这孩子,而脑中又是迟炼的形象,故而感觉不明显。但既然明公公这般说,他也无所谓。明公公可是爱妃留给迟小小的贴身公公,也算是半个长辈。
从宫中出来,南宫思泰扭身就对尉迟惑笑道:“你看看你,你定个婚面子多大?”
所以我就想问,明明说是比武招亲,你弄得已经全黑幕定好了,还有谁敢来,到时候多尴尬?
“那我还需要做些什么?”毕竟在京城还要待上好长一段日子,尉迟惑不想忤逆他的意思。
南宫思泰满意一笑说道:“也没啥需要做的了,在家待擂吧。”(未完待续。)